用户:Trz1118/沙盒/中药注射剂

本条目包含了根据版权许可证出版的学术出版物中的文本,允许任何人出于任何目的以任何形式重用、修改、重新混合和重新分发这些材料:Zheng, Wenwen; Wu, Yiyang; Gao, Hanlu; Ouyang, Defang.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injections: where we are after 80-year development. Chinese Medicine. 2022-11-08, 17 (1). ISSN 1749-8546. PMC 9640875可免费查阅. PMID 36348487. doi:10.1186/s13020-022-00681-w. ;请检查来源以了解确切的许可条款。

中药注射剂 (英语: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Injections, TC-MIs) 是指经由饮片经提取、纯化制成的,专供注射使用的溶液乳状液、粉末或浓缩液制剂[1]。中药注射剂是中医理论与现代制药技术的结合,与传统中药剂型(如丸剂、散剂、膏剂等)相比,中药注射剂突破了中药传统的给药方式,具有生物利用度高、疗效确切、作用迅速的特点,因此在临床治疗急、重症疾病上有广泛应用[2]。在临床应用中,中药注射剂主要用于心脑血管疾病、抗肿瘤、清热解毒等方面,尤其以心脑血管类中药注射剂的应用较多[3]。然而,中药注射剂也因为安全问题、不合理使用等引发了社会争议[4]

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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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药注射剂是一类相对较新的中药剂型,起源于1930年代抗日战争期间。为了解决当时中国医疗资源匮乏、传统中药疗效又有限的问题,太行山根据地进行了中药注射剂的开发。1941年初,柴胡注射剂由太行山区八路军一二九师卫生部研制成功,标志着中药注射剂的诞生和用于临床[5]。到1954年12月,柴胡注射剂被武汉制药厂重新鉴定后投入生产并上市,成为了中国第一个工业化生产的中药注射剂产品[5]。此后,中药注射剂开始快速发展。上世纪50年代中期到60年代初期,上海等地研制出"茵栀黄注射液"、"板蓝根注射液"等20余个品种。到20世纪80年代时,中药注射剂研制品种达到了1400种左右[6]

80年代后,监管部门开始制定一系列法规和药品标准,加强中药注射剂的管理。然而由于早期对中药注射剂的研究非常有限,中药注射剂安全问题逐渐浮现。鱼腥草注射液、刺五加注射液等中药注射剂的严重不良反应,引发了人们对中药注射剂安全性的担忧[7]。此后,国家药品监管部门相继出台了一系列提升中药注射剂质量的政策法规,要求更严格的注射剂审批和对现有品种展开安全性再评价[8][9][10]。 2022年,莲必治注射液因未通过上市后评价英语Postmarketing surveillance而退市,成为了首个因此退市的中药注射剂[11]

中药注射剂发展简史
年份 事件 说明
1941年 柴胡注射液研制完成 中药注射剂的诞生
1954年 武汉制药厂生产的柴胡注射液上市 中药注射剂的第一次工业化生产
1960–1980 年代 中药注射剂大量增加 20世纪80年代,中药注射剂产品达1400种
1990 双黄连粉针剂研制成功,并开始工业化生产 第一个中药粉针剂
2006 鱼腥草注射液被紧急叫停临床使用 鱼腥草注射液在2006年至2008年期间,共引发2282起不良反应,其中过敏性休克致死亡22例[12]
2007 食药监局发布《中药、天然药物注射剂基本技术要求》 对安全性、有效性、必要性进行了规定
2009 食药监局发布《关于开展中药注射剂安全性再评价工作的通知》 首次提出中药注射剂安全性再评价
2010 提出规范和指导中药注射剂安全性再评价的七个技术原则[13] 包括生产工艺、质量控制、非临床研究、临床研究、企业风险控制能力、风险效益评价、风险管理等多个方面
2017 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深化审评审批制度改革鼓励药品医疗器械创新的意见》 严格注射剂审批;进行注射的重新评估
2020 《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诊疗方案》中,收录了部分中药注射剂[14] 主要用于治疗重型、危重型患者
2022 莲必治注射液退出市场 首个因未通过上市后评价退市的中药注射剂

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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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药注射剂按照中药进行管理,因而其批准文号开头为“国药准字Z”,与之对应的,化学药物的批准文号为“国药准字H”[a]。截至2022年7月6日,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的数据显示,中国已批准128种中药注射剂,涉及872个批准文号和196家生产企业,其中香丹注射液和鱼腥草注射液两个品种有超过90个批准文号[15]。据2009年的统计,全国中药注射剂年销售额超过200亿元,年使用量超过4亿人次[16]。与其他中药剂型相比,中药注射剂在中药市场占据巨大份额,约占医院中药总销售额的三分之一[17]

在已批准的中药注射剂中,有8种中药注射剂被《国家基本药物目录(2018年版)》所涵盖[18]。在《国家基本医疗保险药品目录(2021年版)》中,包含了47个中药注射剂品种,几乎全部限在二级以上医院使用[19]。 此外,在COVID-19疫情期间,中药注射剂也被用于治疗。在《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诊疗方案》第十版中,推荐了多达8种中药注射剂,用于治疗重型或危重型患者[20]

前15名中药注射剂批准文号数量
(数据更新日期:2022年7月6日[15]
排序 药品名称 批准文号数量
1 香丹注射液 98
2 鱼腥草注射液 91
3 柴胡注射液 66
4 丹参注射液 62
5 血塞通注射剂 43
6 板蓝根注射液 36
7 参麦注射液 33
8 红花注射液 28
9 灯盏花素注射剂 25
10 黄芪注射液 25
11 生脉注射液 25
12 清开灵注射液 21
13 穿心莲注射液 16
14 鹿茸精注射液 15
15 舒血宁注射液 13

分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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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药注射剂根据分散系统的不同,可分为溶液、无菌粉末、混悬液乳状液四种类型[21]。而按治疗作用,又可分为清热解毒类(主要用于治疗细菌病毒感染)、活血化瘀类(主要用于治疗心脑血管疾病)、抗肿瘤类(主要用于辅助治疗癌症,减少放化疗的毒性,增强作用)和祛风止痛类(主要用于治疗类风湿性关节炎)等四大类。此外,还有部分中药注射剂用于治疗其他疾病,如皮肤病、乳腺增生、三叉神经痛、坐骨神经痛、前列腺增生、结核和痔疮等[6]

工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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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注射剂制备原材料的中药材种类繁多、成分复杂,因此制备注射剂的步骤也与西药不同,一般需要先将饮片制备成中药原液或提取物,再配置成小容量注射液或冻干成粉针剂[22]。原液的配制分为提取、浓缩、沉淀、纯化等工艺,而之后注射剂的制备则又需要配液、过滤、灌装、灭菌,再视具体剂型进行检漏、灯检或冻干等工序。

视中药材本身的特点不同,提取方式也有区别。例如在生脉注射液中,人参通过乙醇回流提取浸膏五味子通过水蒸气蒸馏提取,麦冬则用乙醇提取浓缩水煎液,之后以五味子蒸馏液溶解其余两浸提物配制成注射剂[23]

不良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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概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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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中药注射剂在临床上的广泛应用,不良反应的报道与日俱增,以至于中药注射剂整体备受质疑。潘继勋总结认为,中药注射剂的不良反应具有多发性、普遍性、不可预知性、发病部位多样性的特点[24]。临床上中药注射剂主要出现的不良反应类型包括热原反应、过敏反应和类过敏反应三类。其中,类过敏反应[b]的发生率最高[25][26]。而引起不良反应的主要因素,主要被认为是中药注射剂中的生物大分子内毒素热原德语Pyrogen等有害杂质。

2012-2022年,中药引起的不良反应报告占总不良反应报告的比例稳定,而中药注射剂引起的不良反应报告比例变化较大。2012年至2017年,中药注射剂引起的不良反应报告均占所有中药相关不良反应报告的一半以上。但在2017年后,中药注射剂不良反应比例明显地逐年下降,至2021年,中药注射剂引起的不良反应占中药不良反应的比例降至27.5%,这可能与2017年规定出台后的严格监管、限制临床使用有关[10]

 
2012 - 2021年中药注射剂不良反应报告数量变化趋势(黄色点线:中药引起的不良反应占总不良反应报告的比例;蓝色点线:中药注射剂引起的不良反应占中药引起不良反应的比例)

严重不良反应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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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01年,报告双黄连注射液引发28例不良反应,清开灵注射液引发41例不良反应,列入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首期《药品不良反应信息通报》。
  • 2002年,报告参麦注射液引发严重过敏性反应共17例,其中过敏性休克6例,呼吸困难5例,死亡1例,列入食药监局《药品不良反应信息通报》。
  • 2003年,报告鱼腥草注射液引发272例不良反应,其中严重不良反应有过敏性休克12例、呼吸困难40例,列入食药监局《药品不良反应信息通报》。
  • 2004年,葛根素注射液因可引起溶血性贫血,被要求修订说明书[27]。2003年1月1日-2005年6月30日,葛根素注射剂的新发不良反应病例报告共1006例,严重不良反应报告30例,其中11例死亡。[28]
  • 2005年,莲必治注射液(急性肾功能损害)、穿琥宁注射液等品种因严重不良反应被修改药品说明书。
  • 2006年6月,由于多起严重不良反应,鱼腥草注射液等7个含鱼腥草或新鱼腥草素钠的注射剂被暂停销售使用[29]。自1988-2006年,国家药品不良反应监测中心共接到鱼腥草注射液不良反应报告5000余例,严重药品不良反应222例[30]
  • 2008年10月6日,云南省红河州6名患者使用黑龙江完达山制药厂生产的刺五加注射液之后出现严重不良反应,其中3例死亡,调查认为是药品销售环节受到污染所致,主犯被判有期徒刑七年[31][32]
  • 2008年10月2日至10月11日,陕西省志丹县人民医院4名新生儿使用山西太行药业生产的茵栀黄注射液后出现不良反应,致其中一名出生仅9天的婴儿死亡[33]。2016年8月,食药监局要求修订说明书,禁止新生儿、婴幼儿使用茵栀黄注射液[34]
  • 2009年2月9日至10日,青海省大通回族土族自治县3名患者使用双黄连注射液后出现呼吸困难、发热等症状,并导致其中1名62岁女性患者死亡,调查认为是有外源性致病原突然入血所致[35]
  • 2009年,食药监局通报了清开灵注射剂、双黄连注射剂的严重不良反应风险,提到存在死亡病例报告。
  • 2012年,国家药品不良反应监测中心收到生脉注射液严重不良反应报告508例、香丹注射液不良反应报告2413例(其中严重不良反应报告180例)、喜炎平注射液不良反应报告1476例(其中严重不良反应报告49例)、脉络宁注射液不良反应报告1500例(其中严重不良反应报告189例),食药监局发布不良反应信息通报。[36]
  • 2012年1月1日至12月31日,关于红花注射液的病例报告共计3306例,其中严重病例154例,食药监总局发布不良反应信息通报。
  • 2017年8月,由于监测到多例寒战、发热等严重不良反应,山西振东安特生物制药有限公司生产的红花注射液和江西青峰药业有限公司生产的喜炎平注射液被食药监总局责令召回[37]

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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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使用的给药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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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中药通常为口服给药,因而可以通过生理屏障和肝脏首过效应消除一些不需要的有害物质。然而,注射中药提取物将绕过这些屏障,使其直接进入人体。虽然这种方式起效迅速,但也大大增加了副作用的风险[38]。例如,注射给药会使得药物成分不经消化道代谢和筛选,直接进入血液循环,使得中草药中的半抗原类物质可能与血液内的蛋白质结合,从而导致过敏反应的发生[39]

中药注射剂的成分复杂,且研究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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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成分明确的化学注射剂不同,中药注射剂是由成分复杂的草药提取物[c]制成的,使得对其所有活性成分进行完全的研究变得非常困难。而且,由于早期科研水平较低,大多数中药注射剂都只有对有效成分和有害杂质的粗略研究。因此,中药注射剂的安全性和有效性难以保证[40]

药代动力学研究是揭示药物活性成分的作用和体内过程的重要手段,而中药注射剂的药代动力学研究则需要包括中药组分间的相互作用和其与化学药物的相互作用。然而,由于大多数中药注射剂成分复杂、药效的物质基础未知,其药代动力学研究比化学药物困难得多。因此,当前中药注射剂的药代动力学研究并不充分,尤其是在人体内的药代动力学研究,这同样导致了临床使用存在不可控的风险[41]

中药原料质量参差不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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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品不良反应的发生主要与原材料管理不够严格有关。中药是从药草中提取的,因此会受环境因素、产地、种植、采集、收获和初加工等因素的影响[42]。产地和采收时间的差异直接影响中药材的有效成分。例如,浙江产的贝母与四川产的贝母虽然均属于贝母属,但治疗效果却不尽相同[d][43]。此外,中药材名称的混淆也会导致原材料质量的差异[44]

工艺与质量控制不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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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量控制体系在药品质量中起着关键作用,中药注射剂的制备工艺决定了产品的安全性和有效性。与化学注射剂相比,中药注射剂的制备工艺更为复杂,大大增加了质量控制的难度。目前,部分中药注射剂仍采用落后的传统制备工艺,致使有效成分大量流失、有害物质去除不充分,以及因工艺设计不当导致成分之间相互反应等问题。

此外,早期大多数中药注射剂的制备工艺简单而粗糙,使得质量控制更加困难。例如,同一种清开灵中药注射剂的质量在不同公司之间可能存在很大差异,甚至同一公司生产的不同批次注射剂的质量也可能不一致[45]。又例如,曾有研究发现12家不同公司生产的双黄连注射液成分含量不统一,其中绿原酸连翘苷含量差异较大[46]

临床使用不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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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中药注射剂的生产和质量问题外,另一个问题是临床上中药注射剂的不合理使用。首先,部分滥用可能是由不规范的药品说明书所致。作为合理用药的重要依据,经药品监督管理部门批准的药品说明书应包含详细的药品成分、临床用法和注意事项等信息[47]。然而,中药注射剂说明书中提供的信息很少,对临床指导作用非常有限。其次,医生可能缺乏中医知识。由于中药注射剂基于中医理论,因此临床使用时仍需要遵循中医理论辨证论治,不当使用中药注射剂不仅可能导致治疗效果不佳,还可能引发不良反应[48][49]

此外,其他临床因素,如溶剂的选择、给药速度、药物配伍、给药途径和剂量等,也可能导致不良反应[50][51][52]

管理与再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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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期中药注射剂的审批门槛较低,大多数中药注射剂在安全性和有效性方面没有深入研究[40]。近年来,政府更加重视中药注射剂的质量问题。根据2017年发布的《关于深化审评审批制度改革鼓励药品医疗器械创新的意见》,为了全面评估化药和中药注射剂的安全性、有效性和质量可控性,企业必须在审批时和上市后进行包括有效成分、作用机制和临床疗效等方面在内的全面研究[10]

中药注射剂的再评价工作取得了一定的积极成果。例如,自2017年以来,中药注射剂引起的不良反应比例持续下降。此外,截至2022年7月11日,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发布的公告修订了31种中药注射剂的说明书内容[53]

安全性和有效性评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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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药物必须在数百至数千名患者的严格科学临床试验中进行评估。然而,限于早期的研究水平和技术条件,大多数中药注射剂在获批前并未经过严格的临床试验[54]。截至2022年7月6日,在128种获批的中药注射剂中,仅有21种在ClinicalTrials.gov数据库中有相关临床试验信息。此外,中药注射剂在临床上常与其他化学药物联合使用。如果不清楚中药注射剂的单独疗效,就很难区分它们在联合治疗中的实际贡献。因此,有必要使用可靠和科学的证据来评估单独使用中药注射剂的疗效[55]

有效成份制成的注射剂,其单一成份的含量应不少于90%;多成份制成的注射剂,总固体中结构明确的成份的含量应不少于60%。

经质量研究明确结构的成份,应当在指纹图谱中得到体现,一般不低于已明确成份的90%,对于不能体现的成份应有充分合理的理由。

有效成份制成的注射剂,主药成份含量应不少于90%;多成份制成的注射剂,所测成份应大于总固体量的80%可测成份应大于总固体量的80%。
《中药、天然药物注射剂基本技术要求》

明确中药注射剂的物质基础是评价其临床疗效和安全性的前提。2006年,《中药、天然药物注射剂基本技术要求》对中药注射剂的成分提出了要求[8],被统称为"689原则"。有研究总结认为,一些中药注射剂已经满足了"689原则"的要求,有些甚至达到了更高的标准[56]

药代动力学对药物作用机制和体内过程进行研究,可为临床用药提供科学指导。近年来,为了对中药注射剂进行再评价,已开展了一些临床前和临床药代动力学研究。然而,大多数研究集中在临床前研究,而与临床研究相关的研究较少[41]

循证医学是评价中药注射剂疗效的另一有力手段。每年都有大量与中药注射剂相关的随机对照试验荟萃分析研究发表[57][58][59]。此外,2016年建立的专业中医临床证据数据库(EVDS)可作为一个强大的工具,为中药注射剂的临床有效性评价提供参考[60]

质量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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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剂型的特殊性,中药注射剂相较于其他中药对一致性和可控性有着更高的要求。中药注射剂的质量管理包括药材原料和生产工艺两个方面。

2002年,首版《中药材生产质量管理规范》发布,通过使用良好农业规范(GAP)来控制中药材质量[61],截至2016年2月,129家企业的167种中药材通过了GAP认证[62]。但由于在持续管理中发挥的作用有限,这一GAP于2016年被取消。2022年,新的GAP认证发布[63],与旧版相比,新发布的规范进一步细化了中药材全过程质量管理。

在生产环节,大多数企业仍采用过时的方法和低标准的质量控制。为确保高标准和可控的生产过程,企业应加快向更先进和科学的生产工艺转型,并建立完善的追溯系统。2016年,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明确了企业实现药品可追溯的要求[64]。质量追溯系统是指记录从生产到上市的药品信息,以快速有效地追溯任何质量问题。良好的追溯系统对中药注射剂的质量管理非常重要。例如,尽管喜炎平注射液在2009年至2013年间完成了大量非临床安全性和药理学研究以及上市后临床安全性研究[65],但该中药注射剂仍在2017年因引起寒战和发热等严重不良反应而被紧急召回[37]。这给我们的启示是,一次性评估不能确保药品的终身安全,安全性评估应该是一个贯穿中药注射剂整个生命周期的系统工程。

药物经济学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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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物经济学评价的目的是合理选择和使用药物,以实现有限医疗卫生资源的高效、安全和经济使用,获得最佳治疗效果和最小经济负担。中药注射剂在临床上有着广泛的应用,但其临床治疗效果与高投入不相匹配。例如,一项研究显示,在获得相同治疗效果时,双黄连注射液和清开灵注射液的成本比口服剂型高出近10至30倍[66]。为有效控制不必要的药品成本,一方面,应调查国家基本医疗保险药品目录中常用中药注射剂的临床成本和效果,并与其他替代剂型进行比较。另一方面,还应监测中药注射剂不良反应治疗的成本。

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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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0年,原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副局长任德权认为,相比西药注射剂,中药注射剂内含物质多种,作用机制多样,研究难度高,同时其现代基础研究、生产技术与管理参差不齐[67]
  • 2016年,北京中医药大学东直门医院赵进喜教授等多位中医,在座谈上普遍认可了中药注射剂的临床价值,但同时也强调其“中药”属性,认为应当辨证使用[38]
  • 2017年,中国中医科学院针灸研究所王宏才主任医师接受采访时表示,中药注射剂有着创新之处,但滥用中药注射剂违背了辨证论治的思想,不应提倡[68]
  • 同一次采访中,北京中医医院主任医师刘树春表示,中药注射剂的成分复杂、生产材料工艺粗糙是造成副作用频发的原因[68]
  • 原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市场司司长骆诗文认为,中药注射剂是搞西医的人研发出来的,不符合中医的理论,应当封杀[68]
  • 2017年11月,科普作家方舟子发文批评中药注射剂“不中不洋”,含有大量杂质,风险巨大,疗效未经证实,且有更安全的替代品,建议完全禁用中药注射剂[69]
  • 2019年3月,北京中医药大学教授吴嘉瑞在光明日报发文,肯定中药注射剂的临床疗效,认为中药注射剂存在不良反应,但不应片面夸大其危害,支持推进上市后评价研究[70]
  • 2019年5月,媒体人王志安在微博上发文质疑中药注射液的安全性,并列出了一份包含111种中药注射液的详细名单,建议大家生病时不要使用[71]
  • 2020年5月,中国工程院院士张伯礼在接受人民日报记者采访时表示,中药注射剂的安全性问题存在被夸大的问题,《诊疗方案》列入的中药注射剂切实有效,希望今后对安全有效的中药注射剂能够推荐合理使用,纳入医保范围,而对安全、疗效无保证的要坚决淘汰[72]
  • 2020年,复旦儿童医院医生黄剑峰在微博上告诫家长,中药提纯相当困难,因此注射剂内的杂质会加大不良反应几率,另外药物有效性也存疑[73]

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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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 编者注:有些从中药中提取的药物批准文号为“H”,属于化学药物。如“银杏叶提取物注射液”注册为化学药物,而同为银杏叶提取物的“舒血宁注射液”则注册为中药,本条目仅讨论按中药注册的药物
  2. ^ 编者注:症状类似过敏反应,但发生机制不同,包括不经IgE介导直接作用于肥大细胞、激活补体途径等多种机制
  3. ^ 编者注:本条目主体内容翻译自一篇同行评审的英文综述,其中此处原文为“herbal extracts”,需要注意存在动物源中药制造的注射剂(如鹿茸精注射液等),但为表示尊重原文而不做替换
  4. ^ 编者注:事实上,浙贝母川贝母是两个不同物种,作为举例可能并不严谨,但为表示尊重原文,此处不进行替换,建议有兴趣的读者参考“袁媛; 黄璐琦. 道地药材分子生药学研究进展和发展趋势. 科学通报. 2020-03-19, 65 (12): 1093-1102. doi:10.1360/TB-2020-0184 (中文(中国大陆)). ”一文,了解不同种植条件对同一药材成分的影响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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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部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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