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巴赫

《南方巴赫》是湖南青年作家鄭小驢的一部中短篇小說集，2024年3月由人民文學出版社初版。集中收錄9篇小說，場景多設定在湖南小城，塑造了金宏明、文砣、小湘西、劉明漢等青年人物。集中的《南方巴赫》一篇曾獲2023年華語青年作家獎中篇小說獎主獎。2024年，小說集入圍寶珀理想國文學獎決名單。

情節

《南方巴赫》一篇講述「我」18歲時，在等待入伍前有五個月空閒，被父親安排利用這時間考個駕照，借住在長沙的表哥家。表哥家裏藏書很多，開一台標誌206的車，還有一台不讓「我」用的破舊電腦。「我」通過QQ漂流瓶認識了來自永州的女孩艾米莉，她講述了一個故事：一隻羊掉進了洞口有獼猴桃樹的山洞，她每天去那個洞陪它，直到有天洞裏出現了一隻一模一樣的小羊。「我」順利通過科目二，破解了表哥的電腦密碼，在裏面發現了他和不同女孩的性愛視頻。「我」約艾米莉來家裏玩，將表哥的書《獻給艾米莉的一朵玫瑰花》送給她，並偷開表哥的206陪她出去玩，車裏的CD都是巴赫的音樂。艾米莉告訴「我」，她常受繼母虐待，母親在九歲時被車撞死，臨死寫了一個未寫完的「鈞」字——那是她開銣礦的父親的名字，而小妹妹則死在一個山洞。她最終讓「我」開車開到一片廢棄的別墅區，返城時撞死一隻小黑狗。艾米莉將手機忘在「我」這裏，然後音訊全無，而「我」最終掛掉了駕照考試。「我」去雲南入伍了，一次受到一個陌生女孩的郵件，講述她排尿時會有特殊快感的私隱，「我」覺得她很像艾米莉。兩年後「我」返回長沙，表哥已經和一個肥胖庸俗的公務員結婚生子，「我」用兩萬買下他那輛206，他因為「我」知道他的私隱將錢退給了「我」。「我」最終去了永州，找到了艾米莉父親的礦山，成為了他的保安。「我」打聽到之前的往事，老闆的兩個女兒曾被綁架，小女兒摔死於一個廢棄礦井，大女兒則精神上受到刺激。「我」找到一個洞口有獼猴桃樹的山洞，在裏面找到了自己送給艾米莉的那本書。「我」夜闖老闆家，他們告訴「我」艾米莉的生母還活着，她說的都是幻想。老闆還講起當年在老山戰役殺敵的往事，說人顱骨斷裂的聲音就像巴赫的音樂。「我」最後開上206奪路而逃。

分析

青春期的苦悶與彷徨，是鄭小驢這本小說集的重要主題。之所以以「巴赫」為題，是因為巴赫的《馬太受難曲》、《約翰受難曲》、《B小調彌撒》等音樂傳遞了對人類苦難的悲憫。《南方巴赫》這篇引入了流浪漢小說和懸疑小說的寫法，小說中「我」、表哥、艾米莉和她的父親都聽過巴赫，成為了串起全篇的線索，也暗示了那個時代人們共同的孤獨和迷惘。

鄭小驢重視小說的地方性、實證性和邏輯性。他採用了多視角敘事等手法，比如《國產輪胎》就以「小湘西」、「瘸腿女人」、「胡珍香」等人作為敘事主體，編織了故事中的複雜關係。作者在行文中，用到了許多客觀事物來表達象徵意味。比如《國產輪胎》中的輪胎就象徵着命運輪迴中人的困難、自我認知缺陷、情感束縛和社會壓抑。而《衡陽牌拖拉機》中的拖拉機則是對鄉村生活中倫理混亂的一種隱喻。《南方巴赫》中，艾米莉的身世、人物事件的真偽都充滿着謎團，增加了敘事張力，也呼喚着讀者的閱讀主動性。整篇小說充滿了荒誕和傷感的氛圍，作者最後宣告：「我沒有方向，也沒有目的地，但我必須駕駛我的車……一直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