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曲》是白先勇后期的短篇小说,于1979年在香港《八方文艺丛刊》第一辑发表[1]。后来收录于小说集《纽约客》中。小说以两位主角对谈和回忆的方式,展示了几位1950年代中国留美学生的心态、理想和遭遇[2]

内容简介

编辑

吕芳是吴振铎大学时代的初恋情人,1951年吕芳、高宗汉、刘伟三人学成回国,一别二十五年,音讯全无。一天,吴振铎收到吕芳的邀约,两人在纽约重聚,对谈中说起了吴振铎、吕芳、高宗汉、刘伟四个中国留美学生多年来的转变和遭遇。

吴振铎的父亲早年留学德国学医,学成回国后一直在偏僻的地区行医济世。抗战胜利后,父亲送他留美学医,郑重地嘱咐他学成后要回国医治同胞。1951年好友吕芳、高宗汉、刘伟毕业后立即回中国,读医的他仍未毕业,未能一起回国。之后他和他的指导教授、心脏科权威金医生的女儿佩琪结婚,凭借岳父的帮助,扶摇直上成为心脏科名医。佩琪是美国犹太人,婚后他俩结交的朋友全是美国人,他没结交中国人,不看中文书,亦未医过一个中国人。毕业后因种种原因没有回国,这事引起他多年的内疚,觉得自己像个临阵逃脱的逃兵。

吕芳出身音乐世家,父亲是上海音乐学院的教授。1951年,她留美学成后,便追随父志,回国推广音乐教育,希望用音乐去安慰同胞的心灵。但她刚到上海,公安局便要她交代海外关系,之后被派到上海音乐学院任教。1967年文化大革命高潮时,音乐学院被列为资本主义学阀大本营,成为被斗的焦点,教西洋音乐的老师,尤其是留过学的,都被打成黑帮。院长更要被逼趴在地上啃草,几位捱不住的老师都自杀了。吕芳因曾经留美,被逼当众高喊:“我是洋奴、我是洋奴”,自此得了“吕洋奴”的称呼。她最得意的学生曾在莫斯科比赛获得柴可夫斯基奖第二名,在文革时被红卫兵打断了手。而她修长的十指,亦因在文革后期到苏北五七农场,被逼在荆棘中赤手拔野草时弄伤,双手都布满了殷红的斑痕,右手无名指及小指更没了指甲,像两朵赤红的肉菌。吕芳丈夫是留英归来的外科医生,任职上海同济大学医学院,文革时被下放到湖北黄岗的穷乡僻壤,死得不明不白。后来吕芳因高血压和心脏衰弱,获准退休,重回美国,与姐姐同住。

绰号“大炮”的高宗汉,是个昂藏六呎的东北大汉,他在布鲁克林理工学院学土木工程,专攻铁道,理想是回到中国东北改革,设计一条由长春横跨大漠直达新疆伊犁的铁路。1951年学成回国,因查问一条通西伯利亚的铁路的料资,被人举报,结果一生被打压,在铁道部一个单位做了十几年的绘图员。由于他有地主家庭和留美的背景,每有政治运动都成为被斗的对象。文革时,他被罚去拖垃圾,每天不准休息的要拖几十车垃圾,最后他自缢于垃圾坑旁的一棵大树上。

绰号“神童”的刘伟,个子矮小,25岁便在哥伦比亚大学取得化工博士,专修氮肥合成法,因为他认为中国最需要的便是化学肥料。1951年学成回国,在国内学会了见风转舵,躲过了许多政治运动,一直在上海龙华路第二肥料厂当工程师。但始终逃不过文革,他被下放到安徽合肥乡下,挑了三年半的粪,经常弄得一身是粪、腹背爬满了蛆。

当年希望以音乐去安慰同胞心灵的吕芳,想起高宗汉的悲惨下场,只感到“在自己的国家里,死无葬身之地,实在寒透了心”。回到纽约后,她只想安静地度过余生。[3][4]

小说人物

编辑
人物 简介
吴振铎 留美学生,在耶西华大学学医,未有依照父亲嘱咐学成回国,留在纽约成为了心脏科的名医。
吕芳 留美学生,在朱丽亚音乐学院读音乐,1951年学成回国,希望推广音乐教育,用音乐去安慰同胞的心灵。
高宗汉 绰号“大炮”,在布鲁克林理工学院学土木工程,专攻铁道,希望为中国设计一条由长春横至新疆的铁路。1951年学成回国,在铁道部做了十几年的绘图员。因地主和留美的背景经常被斗,文革时被罚去拖垃圾,最后他自缢于垃圾坑旁的大树上。
刘伟 绰号“神童”,25岁取得哥伦比亚大学化工博士。1951年学成回国,在肥料厂当工程师。文革时被下放到合肥乡下,挑了三年半的粪。
佩琪 吴振铎的前妻,美国犹太人,喜欢弹钢琴。与吴振铎结婚18年,但吴振铎从来没有爱过她。两年前离婚后重新教钢琴,开始和一个房地产经纪商人交往。
金医生 佩琪的父亲,国际知名的心脏科权威。耶西华大学,爱因斯坦研究院教授。两年前退休。
吴老医生 吴振铎的父亲,早年从德国海德堡大学学成归国,一直在中国落后偏僻的内地行医。
罗莉泰 吴振铎的女佣,古巴难民。

参见

编辑

参考文献

编辑
  1. ^ 白先勇. 夜曲. 八方文艺丛刊. 1979-09, 1: 93-109. 
  2. ^ 白先勇. 紐約客. 尔雅出版社. 2007-07. ISBN 9789576394485. 
  3. ^ 李燕. 歸夢不知山水長:白先勇的短篇小說《夜曲》中的感傷情懷. 世界华文文学论坛. 2007, 1: 52-54. 
  4. ^ 王艳平. 無處不在的悲涼——解析白先勇《夜曲》的悲劇意識. 剑南文学:经典教苑. 20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