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毕肖普

英国生物学家

安·毕肖普(英语:Ann Bishop,1899年12月19日—1990年5月7日)是一名英国生物学家剑桥大学格顿学院皇家学会成员,也是皇家学会中少数女性成员之一。安·毕肖普出生于曼彻斯特,但职业生涯多半是在剑桥度过的。研究方向包括寄生虫学原生生物学。早年专注于研究纤毛寄生虫,其中一种导致了家养火鸡的黑死病,这一阶段的成果也为她后期的研究奠定了基础。博士时期,她投身寄生类变形虫研究,并尝试用化学疗法治疗阿米巴痢疾等变形虫疾病。

安·毕肖普
Ann Bishop
出生(1899-12-19)1899年12月19日
 英国曼彻斯特
逝世1990年5月7日(1990岁—05—07)(90岁)
 英国英格兰剑桥
母校曼彻斯特大学
剑桥大学
知名于疟原虫的抗药性研究
科学生涯
研究领域生物学原生动物学寄生虫学
机构剑桥大学格顿学院

毕肖普最知名的的成果是针对导致疟疾疟原虫的研究,她探究了对这一疾病的多种化学治疗方法。后期她还研究了该寄生虫的抗药性,其成果在二战战场上帮助了英国士兵,同时还发现了这类寄生虫可能具有交叉耐性英语交叉耐性。此外,她发现过一种新的原生生物(Pseudotrichomonas keilini),在研究疟疾期间,也针对载体埃及伊蚊进行过研究。1959年,她入选皇家学会,创立了英国寄生虫学会,并供职于世界卫生组织疟疾防治委员会(Malaria Committee)。

人生经历 编辑

1899年12月19日,安·毕肖普出生于英国曼彻斯特[1]。她的父亲名叫詹姆斯·金伯利·毕肖普(James Kimberly Bishop),是一位家具制作工人,并且拥有一家从其父继承下来的棉花厂。她的母亲名叫埃伦·毕肖普(Ellen Bishop,母姓Ginger),是贝德福德郡的人。毕肖普还有一位比她小13岁的亲弟弟[2]。她小时候想继承父亲的生意,父亲本人却鼓励她念大学,她的兴趣也很快转向了科学方面[1]。此外,她从小就对音乐有敏感的鉴赏力,时常去听曼彻斯特哈雷管弦乐团英语The Hallé的演出[3]。作为科研人员,她性格内向,做事一丝不苟,喜欢独自工作,或者与她眼里的高水平的同行合作[4]。她一生多半常住剑桥大学格顿学院,《卫报》为她所写的讣告评价她是“格顿人中的格顿人”(Girtonian of Girtonians)。她还是一位水平甚高的厨师,但食谱通常不用科学计量的方法,这总让她颇为恼火[5]

毕肖普每天戴着帽子去早餐,在校园里很显眼。之后,她步行3.5英里(5.6千米)去莫尔蒂诺研究所英语Molteno Institute for Parasite Biology。她擅长针线活,也懂得欣赏艺术,只是不喜欢现代艺术。业余,她喜欢散步和旅行,特别是坎布里亚郡湖区,但她一生没怎么离开英国。每年年初,她还会在伦敦待一段时间,观赏歌剧舞剧,参观各种画廊[3]。晚年,关节炎限制了她的活动,她逐渐对生物学史医学史产生兴趣,唯独没能在这一领域发表文章[6]。一场小病过后,九十岁的她死于肺炎[6],葬礼随后在学院的教堂举行,她生前的众多友人均前来悼念[7]

教育背景 编辑

 
格顿学院,毕肖普的母校

七岁以前,毕肖普都是在家自学,随后两年就学于一所私立小学[2][8]。10岁时,她进入了家乡曼彻斯特一所很进步的中学,即菲尔登中学(Fielden School),三年之后转入曼彻斯特女子高中英语Manchester High School for Girls并完成高中学业。她当时想继续学习化学,但由于缺乏物理知识,无法在化学荣誉学院(Honours School of Chemistry)选课,1918年10月她选择入读曼彻斯特大学,修习植物学、化学和动物学[2]。大学第一学期的生物课激发了她其后一生的兴趣。本科学习期间,她受教于寄生虫学家R.A.沃德尔(R.A. Wardle)和原生动物学家杰弗里·拉佩奇(Geoffrey Lapage),并曾对当地水池中的纤毛虫进行过研究[1][8]。大三时[1],她已经获得了大学颁发的道尔顿自然史奖(John Dalton Natural History Prize[8],并转而与另一位原生动物学家、皇家学会会员悉尼·希克森(Sydney J. Hickson)合作[1]

1921年,拥有数个荣誉的她从动物学院毕业,得到了理学士学位,1922年,又获硕士学位。1932年,她从曼彻斯特大学得到了博士学位[9],当时的研究课题是黑头病寄生虫。此外他还拥有剑桥大学1941年授予的博士学位,而这其实只是个名分,因为那时剑桥还不给女性完整学位[1]

科研生涯 编辑

早期工作 编辑

 
溶组织内阿米巴包囊,毕肖普早期研究课题之一

本科阶段与希克森合作研究大旋口虫英语Spirostomum的繁殖是她的第一个科研项目,这一研究对象是一种体型较大,甚至可以说是“像蠕虫”的纤毛虫[6][10][11]。1923年,在曼彻斯特大学攻读博士时,她获得了荣誉研究员的职位。1924年,他成为剑桥大学动物学院的兼职讲师[1],而在那个女性被边缘化的年代,该院仅有两名女性教师[10]。她本人不能跟系里的男性同桌吃下午茶,于是只能坐在一个急救用具包上[12]。在那里,她是唯一一位原生动物学家,并继续着对大旋口虫的研究[6]

1926年,她辞退了该职位,开始与英国国家医学研究院英语National Institute for Medical Research克里福德·多贝尔英语Clifford Dobell合作,并在研究所度过了三年时光[1]。在多贝尔的指导下,她研究了人体消化系统中的寄生性阿米巴虫[6],特别是溶组织内阿米巴,这种原生动物会导致阿米巴痢疾。为找到治疗此类疾病的方法,他与多贝尔和病毒学家帕特里克·莱德劳英语Patrick Laidlaw合作,研究了吐根碱等抗阿米巴药物的作用效果。

莫尔蒂诺研究所 编辑

1929年毕肖普回到剑桥莫尔蒂诺寄生生物学研究所英语Molteno Institute for Parasite Biology,她的职业生涯也多半在此度过[1]。所做的研究也是前一阶段的延伸,课题关注于各类鞭毛虫阿米巴虫有丝分裂行为[6]。她从马蛭的消化道中分离出了一种厌氧的原生动物。此外还发现了一种新的物种,即凯林假毛滴虫(Pseudotrichomonas keilini),凯林二字取自她的同事大卫·凯林英语David Keilin的姓[6][9]。她在曼彻斯特大学与H.P.贝农(H.P. Baynon)合作,主要研究黑头寄生虫病的病原火鸡组织滴虫英语Histomonas meleagridis,寻找辨别和分离它们的方式。此研究中,他们首次发明了从肝脏创伤处分离并培养寄生虫的技术[9]。毕肖普和贝农是最先分离火鸡组织滴虫的科学家,随后还证明了它是黑头病病原[13]。毕肖普用她在原生动物学上的特长全面地研究了疟疾寄生虫(疟原虫),并提出了化疗的方案,这也是她本人最为人熟知的贡献[6]

 
埃及伊蚊

1937到1938年间,毕肖普研究了不同血液物质和温度条件下,鸡疟原虫(学名:Plasmodium gallinaceum)载体埃及伊蚊的生长情况,此外还考察了疟原虫本身在不同环境下的繁殖状况[6][14]。这些成果也为此后疟疾疫苗的研制做了一番铺垫[14]。她接下来的工作受到二战的刺激:战争期间,她着重研究疟疾的其他化学疗法,因为当时日本控制着药品产地荷属安的列斯,最普及的抗疟药奎宁难以觅得,她的研究帮助了不少英国前线士兵[10]。1949至1964年间,她负责莫尔蒂诺研究所的化疗研究院(Chemotherapy Research Institute[13]

毕肖普的科研步步推进,涵盖了寄生虫和宿主双方,由此也获得皇家学会的一席。这一时期的重要发现是寄生虫本身并不对奎宁产生抗药性,但宿主会对疟疾药氯胍英语Proguanil耐受。她首先进行了试管试验,其结论之后在间日疟病人身上得到了证实[6][10]。她对三种抗疟药进行研究,包括扑疟喹啉英语Pamaquine米帕林英语Mepacrine和氯胍,发现只有氯胍会产生抗药性[10][15]。她的其他研究还表明疟原虫会对其他抗疟药产生交叉耐性[13]。毕肖普在莫尔蒂诺研究所一直工作到1967年。她的研究方法经由后人改良,在小鼠和人体实验中,也时常得以沿用[13]

荣誉与影响 编辑

毕肖普一生获得多个荣誉头衔和研究职位。1932年,获委任为格顿学院亚雷荣誉会员(Yallow Fellow),这一荣誉一直保持至去世。1929年至1932年间,她还是贝特荣誉会员(Beit Fellow[1]。英国医学研究委员会英语Medical Research Council (UK)1937年曾给予她一笔经费,用于疟原虫方面的研究[6]。1945至1947年,她曾参与组织格顿学院工作女性暑期学校(Working Women's Summer School),该组织旨在帮助那些14岁前就结束教育的女性继续深造[16]。1959年获选为皇家学会会员[1],同时也是世界卫生组织疟疾防治委员会的成员[13]

1950年代英国寄生虫学学会(British Society for Parasitology)成立,多半要归功于毕肖普的努力[6]。最初她只有五英镑的启动资金,连同一位做秘书的助手。学会早期隶属于剑桥大学生物研究院(Institute of Biology),1960年成为独立组织,由毕肖普亲自领导[10]。1960至1962年间,她还是剑桥大学生物研究院寄生虫研究组的主任[17]。60年代后期,生物学系邀请她出任系主任,但由于这一职位往往要抛头露面,她只好拒绝[10]。此外她还担纲《寄生虫学》(Parasitology)期刊的编辑长达20年[5]。去世之后,格顿学院为她树立了纪念牌匾,刻有Felix, qui potuit rerum cognoscere causas 的拉丁文字样,引自古罗马诗人维吉尔,意为“那幸运之人,发现事物的起因”[10]。1992年,英国寄生虫学学会以她的名字设立了安·毕肖普旅行奖金(Ann Bishop Travelling Award),用于资助年轻的寄生虫学学家进行实地科研[18]

部分作品 编辑

脚注 编辑

参考文献 编辑

  • Bishop, Ann, Resistance to drugs by the malaria parasite, New Scientist, 1961-04-20, (231): 118–120 
  • Past Presidents, British Society for Parasitology, 2012 [2014-09-06],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2-11-27) 
  • Working Women's Summer School, Girton College Archive (Janus) (University of Cambridge), [2014-09-06],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6-03-09) 
  • Goodwin, L.G.; Vickerman, K., Ann Bishop (PDF), Biographical Memoirs of the Fellows of the Royal Society, 1992, 38: 28–39, doi:10.1098/rsbm.1992.0002 
  • Goodwin, L.G., Ann Bishop, Oxford Dictionary of National Biography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2004 [2014-09-06], doi:10.1093/ref:odnb/40061,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4-08-19) 
  • Obituary of Dr Ann Bishop Girton: Food and protozoa, The Guardian, 1990-05-19 
  • Haines, Catherine M.C., International Women in Science: A Biographical Dictionary to 1950, ABC-CLIO: 33–34, 2001, ISBN 9781576070901 
  • Dr Ann Bishop, The Times, 1990-05-22 
  • Ogilvie, M., The Biographical Dictionary of Women in Science: Pioneering Lives From Ancient Times to the Mid-20th Century, Volume 1 1, Taylor & Francis US: 129–130, 2000, ISBN 9780415920384 
  • Ranford-Cartwright, Lisa, Society News, Parasitology News: The Newsletter of the British Society for Parasitology (The British Society for Parasitology), 2006-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