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性失语症

感觉性失语症 ,又被称为韦尼克氏失语症流畅失语症 ,或接受性失语症。此类患者有语言理解障碍,患者的阅读能力或了解他人谈话内容的能力低下。虽然患者能够说出具语法、速度和语调的言语,但是患者的谈话内容没有意义、不知所云。接受性失语症是以发现这种病症的卡尔·韦尼克的名字命名的。[1]接受性失语症患者通常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话的,也不知道自己的言语可能缺乏意义。[2]这是因为患者的理解能力很差,无法听懂自己所说的话。患者通常不知道其本身有语言缺陷。当患者同时又患有布洛卡氏失语症时,即为完全性失语症患者。

Receptive aphasia
Broca's area and Wernicke's area
类型acute aphasia[*]inability to comprehend speech[*]
分类和外部资源
医学专科神经学
ICD-10F80.2
ICD-9-CM784.3
MeSHD001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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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许多的后天性语言障碍一样,接受性失语症有许多不同的症状,且其严重程度也有所差异。最典型的案例就是患者有严重的语言理解障碍,但仍然能够与人交谈。许多患者可能只在使用重音和讲话快速时,偶尔会发生言语错误,但通常能够执行简单的指令。并非所有的患者都会完全丧失语言理解能力。接受性失语症的常见症状是误解字词、手势或图片的含义。例如,接受性失语症患者在理解英文俚语中的“倾盆大雨”(it's raining cats and dogs)时,会取用其字面的意义,而非象征性意义。[2]这里所描述的是能够充分表达此类患者症状的典型参考范例。[3]

接受性失语症与科尔萨科夫氏症候群或表达性失语症不同。

特征 编辑

接受性失语症是由于位于左脑外侧沟后侧的韦尼克区损伤。韦尼克氏区邻近听觉皮层区。韦尼克氏区损伤通常是中风造成的,也可能是因事故使此区域遭受钝力损伤导致。[3]接受性失语症通常会突然发作,患者会逐渐出现一些症状,如说出无意义的话语和有找词困难的问题。[3]

接受性失语症患者主要丧失语言理解能力。此病症的临床表现是患者无法理解言语以及书面文字,患者也无法听懂自己所说的话。丧失语言理解能力的症状通常会伴随着病觉失能症,即患者不知道其本身的语言异常。[4]当试图与他人沟通时,患者往往会依赖情境线索以维持对话。患者保留了语言理解相关能力外的所有认知能力。接受性失语症不像表达性失语症会在没有任何运动缺陷下发生。

也许是因为患者很难理解自己所说的话,所以接受性失语症患者往往会有命名失能症(找词困难的问题)和乱语症的症状。接受性失语症患者说话的声韵和语调是正常的,但是患者会随意使用字词,创造新字,省略关键词,替换字词、动词时态、代词或介词,也会说一些没有意义的句子。患者的语言表达往往缺乏意义。其他症状包括丧失口语能力以及言谈轮替的能力。[5]接受性失语症患者通常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多少话,所以患者可能会滔滔不绝,而没有停顿让他人有说话的机会,这称为“压迫性言语”[2]尽管患者说话几乎没有内容,但是患者说话的语句流利。句子的语法通常是正确的。语句流畅,但并无意义,即为“语词沙拉”。说话流畅与缺乏意义两者的并置是接受性失语症的特征。[6][7]患者也会出现多言癖的症状,即使用自然言语并滔滔不绝。患者的言语错误率是会变动的,部分患者的错误率仅10%,而有些患者的错误率高达80%。[3]

下方范例是一位有严重的接受性失语症患者与临床医生之间的对话:

  • 问:“What is your speech problem?”
  • 答:“Because no one gotta scotta gowan thwa, thirst, gell, gerst, derund, gystrol, that's all.”
  • 问:“What does "swell-headed" mean?”
  • 答:“She is selfice on purpiten.”[3]

下方是同一位患者在使用自然言语时,出现多言癖症状的范例:

  • “Then he graf, so I'll graf, I'm giving ink, no gerfergen, in pane, I can't grasp, I haven't grob the grabben, I'm going to the glimmeril, let me go.”
  • “What my fytisset for, whattim tim saying got dok arne gimmin my suit, suit ti Friday ... I ayre here what takes zwei the cuppen seffer effer sepped ... I spoke on she asked for clubbin hond here, you what, what kind of a siz sizzen ... and she speaks all the friend and all is in my herring.” [3]

结果显示,这些患者常常出现多言癖,即不断地说话。[5]

与情感和情绪有关的字词会被保留。[8] 因此说脏话的能力是不受影响的,因为脏话通常是用来强调情绪的爆发,而不是强调这个词本身的含义。

如果韦尼克氏区在非优势半脑的相应区受损,会导致感官的节律异常,即无法感知音调,节奏和言语的情感基调。 [来源请求]左右半脑病变之间的损伤差异是由于大脑功能的不对称性,两侧大脑半球具有不同的功能优势。右半脑主要的言语功能偏侧为调节、感知和产生旋律言语,因此右半脑病变会损害声韵功能。此外,节律异常也会损害诠释旋律的能力、分辨男性与女性的声音的能力,以及辨识熟悉的声音的能力。节律异常的患者还会出现因疾病而引起的过度情绪爆发,虽然患者的脸部表情并无彰显太多情绪。节律异常是指编码非语言讯息的能力受到损害,而不是有认知缺陷或无法感受情绪。[9]

使用手语沟通的患者在失语症发病前也会经历类似的症状。[10]

病因 编辑

接受性失语症与大脑中的韦尼克区有神经损伤有关,[11](布罗德曼22区,位于优势半脑中的颞上回的后部)。韦尼克区负责“阅读,思考要写什么,和处理信息”,因而许多缺陷都与此区域有损伤有关联。[12] 不过,接受性失语症的主要缺陷不是由于韦尼克氏区的损伤而导致的;[11]而是因颞叶内侧与底层白质受损而引起。接受性失语症是因为左脑颞叶颞上回后部的三分之一受损而导致。此区域的损伤不仅会破坏语言区也切断枕叶颞叶顶叶与语言区之间的连结。[13]虽然韦尼克氏区负责识别,感知,解释和理解传入的语言,但这并不意味着此区域与语义理解所需的每个程序都有关联。处理传入语言的所有程序无法只由脑部的某一区块独立执行,因为整个过程会牵涉许多层面。如同丹尼斯·坦纳曾写道“虽然有可能某些识别区对于感知母音与子音而言很重要、但是精确定位人体内专门负责解释谚语与理解罗伯特·佛洛斯特式失礼的隐喻的脑细胞这件事是没有意义的。”这是因为语义理解涵盖很多层面,包括听觉感知,语言识别,提取字义本身外的意涵以及动态的象征。语义解码的完整过程几乎涉及脑部每个区块的能力。因此,把韦尼克氏区当作是整个完整过程的一个重要渠道是更适当的。[14]

评估 编辑

接受性失语症可能被误认为是由中风或钝力外伤所引起的混乱状态,因此​可能难​以被诊断。为了诊断出接受性失语症,必须进行完整的语言检查,尤其是听觉系统的检查。有数种诊断测验和措施可以判断病人是否罹患接受性失语症。[3]

评估例子如下:

  • 正式筛检和失语症临床试验是可以在短时间内诊断失语症的检查方法。这些测验的例子包含:临床评估筛选试验,第二版(BEST-2; Fitch-West 与 Sands,1998年)、失语筛选试验(AST; Whurr,1996年),和失语症快速评估(Tanner 与 Culbertson,1999年)。[15]
  • 一旦诊断可能罹患失语症,将进行更全面的评估以判定失语症的类型。标准化失语症测验包括:波士顿诊断性失语症检查 (BDAE-3; Goodglass等,2000年)、交际能力Porch指数(PICA; Porch,1981年),和西方失语症 (WAB; Kertesz,1982年)。[15]
  • 为诊断接受性失语症,应完整评估病人的听觉理解能力,因其为接受性失语症最受影响的区域之一。听觉理解可以经由功能性听觉理解测验(FACT; LaPointe 与 Horner1978年)、修订色块测验(McNeil 与 Prescott,1978年),以及借由与患者间的真实生活对话评估。[16]
  • 除了上述的测验外,阅读理解和书面语言可显示是否患有接受性失语症,但这方面的标准化评估仪器较受限制。[16]

在评估上,临床医师利用上述方法评估患者的初始功能和表现,建立治疗的基础。该基础可以帮助他们决定使用哪种类型的治疗方式,并比较患者的初始能力和未来发展.[15]

治疗 编辑

许多人士认为,患者往往因为病觉失能症而不寻求治疗,因此没有意识到可以从治疗中获益。[12][15]这种明显缺乏对症状的意识感需在治疗前解决。为了使治疗有帮助,患者必须配合并投入治疗。因为每一种接受性失语症的症状不同,因此会有不同的治疗方法和技术。语言治疗师致力于创造出对接受性失语症患者有效的治疗方案。患者恢复的可能性及预后情况取决于症状的严重程度,以及他们是否保留任何听觉理解能力。在各种接受性失语症的症状中,必须先解决患者的听觉理解缺陷和自我监控较差的问题,患者才得以参与以语言为基础的活动。[15][16]

此外,在韦尼克失语症的情况下发现的听觉缺陷类型已被证实和短期记忆和工作记忆的治疗有关。短期记忆用于言语理解,为了完全理解一个句子的脉络,句子必须在心中“复诵”。工作记忆是一种在意义经过编码后的“二次通过”。这样做是为了辨别代词,将句意在心中“表现出来”,以检查行为于长期记忆层面是否合理,并检查意义是否合乎语法。相较于治疗前几乎无法记忆动词的情况,在同时增进短期记忆和工作记忆的治疗之后,有听觉缺损的韦尼克失语症患者能够回忆起更多的词,并且记住动词。这些以增加记忆力帮助句意理解的治疗方式似乎有所成效。[17]

理解能力训练 编辑

理解障碍及语音压力的问题可以经由理解能力训练获得改善。理解能力训练着重让患者的注意力从言语重新导向至听力。在训练中,临床医生给予患者简短的指引,指引中含有脉络线索(如脸部表情和手势),并提醒病人在利用线索听取指令时停止讲话。[16]在理解任务中,临床医师会给予简短且需依赖脉络的指引,患者听取这些指引并在一开始时以手指物或图片的方式回应。这些任务的难度随着治疗的程序逐渐增加。这种疗法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提高患者对于输入讯息的注意力,并同时减缓和监控自身的言语输出。[15]采用这种脉络疗法,治疗师发现患者对于言语的理解能力从2%上升至90%。[12]

社会方法 编辑

社会方法包括患者和临床医师的共同努力,以确立治疗目标,和确定改善患者日常生活最重要的的功能性成果。对话方法被认为是可以提供发展机会和策略使用以克服沟通障碍的一种方法。这种治疗的主要目标是为了改善患者谈话的信心,以及增进使用对话指导、支持性对话和伙伴训练的技巧。[15]

  1. 对话指导涉及失语症患者与语言治疗师两方。语言治疗师在对话指导中担任“教练”的角色,讨论出处理各种谈话场景的策略。“教练”会帮患者依据场景设计剧本(如在餐厅点菜),并帮助患者在诊所内外练习和实践场景,同时评估对话指导的成果。
  2. 支持性对话还需要一个对话伙伴来帮助患者的学习。对话伙伴借由提供脉络线索、降低语速、和增加讯息的重复性帮助患者理解。
  3. 提升失语症沟通效度法(PACE)鼓励患者在诊所外的对话。

成功的治疗包含这些不同的治疗方案和方法以促进患者的学习。为了提高自我监控能力,语言治疗师会放慢自己的语速、在有意义的音段间停顿,并鼓励病人也同样放慢自己的讲话速度、听自己说话,并监控自己的言语输出。[15]

同样重要的是,失语症患者的家人也应参与治疗方案,让患者可以在谈话最频繁的家中有谈话伙伴。临床医生可以教家庭成员如何互相支持并调整自己的说话方式,以进一步帮助自己所爱的人治疗和康复。[15]

Luria的理论 编辑

卢里亚提出,这种类型的失语有三个特点。[18]

  1. 在声音分类方面的缺陷。为了能听懂并理解所说的话,一个人必须能够分辨语言中不同的声音。例如,对英语母语者来说,要分辨出badbed之间的差异很容易。然而在荷兰语中,这两个母音间有着更大的差异,因此对荷兰人来说,要在英语发音下听出这两者间的差异较为困难。这就是韦尼克失语症患者的问题所在,在他们的语言中,他们无法区隔重要的声音特性,也无法将它们分类到已知的、有意义的系统中。
  2. 在言语方面的缺陷。韦尼克失语症的患者可能可以滔滔不绝,但他们却将声音的特性混淆,在一些极端的情况下产出“语词沙拉”:即随机串在一起而难以理解的话。
  3. 在书写方面的损害。 一个无法分辨声音的人,也无法书写。

参考文献 编辑

  1. ^ Wernicke's APHASIA. Caspari, Isabelle LaPointe, Leonard L. , (2005).Aphasia and related neurogenic language disorders (3rd ed.)., (pp. 142–154). New York, NY, US: Thieme New York, xix, 274 pp
  2. ^ 2.0 2.1 2.2 ASHA: American Speech and Language Association http://www.asha.org/Practice-Portal/Clinical-Topics/Aphasia/Common-Classifications-of-Aphasia/[需要完整来源]页面存档备份,存于互联网档案馆
  3. ^ 3.0 3.1 3.2 3.3 3.4 3.5 3.6 Brown, Jason. Aphasia, Apraxia, and Agnosia Clinical and Theoretical Aspects. Springfield, Illinois: Charles C Thomas Publisher. 1972: 56–71. ISBN 0-398-02211-9. 
  4. ^ Manasco, M. Hunter. Neurogenic Communication Disorders. Jones & Bartlett Learning. 2014: 83. ISBN 978-0-7637-9417-0. 
  5. ^ 5.0 5.1 Manasco, Hunter. The Aphasias. Introduction to Neurogenic Communication Disorders. : 93. 
  6. ^ Elias, Lorin; Saucer, Debourah. Neuropsychology: Clinical and Experimental Foundations. Boston: Pearson. 2006. ISBN 0-205-34361-9. 
  7. ^ Parker, Timothy. Foundations of Biological Psychology. Ronkonkoma: Linus Publications. 2012. ISBN 1-60797-325-1. 
  8. ^ Jay, Timothy. The Psychology of Language. New Jersey: Prentice Hall. 2003: 35. ISBN 0-13-026609-4. 
  9. ^ Dyukova, G. M.; Glozman, Zh. M.; Titova, E. Yu.; Kriushev, E. S.; Gamaleya, A. A. Speech Disorders in Right-Hemisphere Stroke. Neuroscience and Behavioral Physiology. 2010, 40 (6): 593–602. PMID 20532830. doi:10.1007/s11055-010-9301-9. 
  10. ^ http://pages.slc.edu/~ebj/IM_97/Lecture10/L10.html页面存档备份,存于互联网档案馆[需要完整来源]
  11. ^ 11.0 11.1 Kolb & Whishaw: Fundamentals of Human Neuropsychology (2003) page 505
  12. ^ 12.0 12.1 12.2 存档副本. [2016-06-23].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6-07-08). 
  13. ^ Kolb & Whishaw: Fundamentals of Human Neuropsychology (2003) page 506
  14. ^ Tanner, Dennis C. A redefining Wernicke's area: receptive language and discourse semantics. Journal of Allied Health. 2007, 36 (2): 63–6. PMID 17633961. 
  15. ^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LaPointe, Leonard. Aphasia and Related Neurogenic Language Disorders Third. Thieme. 2005: 149–152. ISBN 1-58890-226-9. 
  16. ^ 16.0 16.1 16.2 16.3 Vinson, Betsy. Language Disorders Across the Lifespan. Clifton Park, NY: Delmar, Cengage Learning. 2012: 572–576. ISBN 978-1-4354-9859-4. 
  17. ^ Francis, Dawn; Clark, Nina; Humphreys, Glyn. The treatment of an auditory working memory deficit and the implications for sentence comprehension abilities in mild "receptive" aphasia. Aphasiology. 2003, 17 (8): 723–50. doi:10.1080/02687030344000201. 
  18. ^ Kolb & Whishaw: Fundamentals of Human Neuropsychology (2003), pages 503-504. The whole paragraph on Luria's theory is written with help of this reference.

深入阅读 编辑

  • Klein, Stephen B., and Thorne. Biological Psychology. New York: Worth, 2007. Print.
  • Saladin, Kenneth S. Anatomy & Physiology: the Unity of Form and Function. New York: McGraw-Hill Higher Education, 2010. Print.

外部链接 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