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仁山(1814年—约1849年),静甫仁山长春,又号菩提再生身尊者魜潺,又自署教圃岭南道人七祖寿庄岱岳栖霞等等。生于广东省顺德杏坛镇,清代画家,与苏六朋合称为“岭南画坛二苏”。

人与龙 苏仁山绘于1848年

生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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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幼受喜爱书画的父亲苏引寿影响而开启往后寄情绘画的人生。自幼资质聪颖,12岁画名遍传乡里。醉心于书画绘作,厌恶八股文章,藐视传统的观念和秩序,热烈追求个性解放,是封建礼法的叛逆者。出于对封建包办婚姻的不满而愤世嫉俗,时而哭笑无常,时而数日不语。开口、下笔多为离经叛道之言,时人称为“画怪”。其习画过程未跟随任何名师,但凭借著本身极高的天赋,从临摹画稿进而体会了中国书画之奥妙,借此探索人生意义并自成其道。苏氏早年亦曾与普通子弟一般参加科举考试,但于19岁(1832年)初尝落第的滋味,22岁(1835年)时,第二次赴试,再度遭遇挫败,便下定决心放弃功名,重拾绘画兴趣。30岁时因言辞、举止过激叛逆,被父亲和族中父老驱逐出家族,被迫在佛山、广州、梧州等地漂泊。苏仁山于35岁时返回家乡定居。未几,由于在诗画中屡有愤世嫉俗、不满封建王朝专制的情绪流现,引起亲属与族人的恐慌,被其父以“不孝”为名送入县狱关押以免受株连,不久病死狱中,死前用炭条在牢房四壁绘写五百戴枷罗汉、五百杀头罗汉,以示抗议。

画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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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氏画作擅用线条,不多作渲染,山水画几乎没有皴擦和点苔,在构图和章法上重视“三远”,注意虚实的处理,特别看重“高远”法。人物画充分运用线条的粗细和运笔的轻重,时而古拙时而清雅,将人物的意趣和神态描绘得唯妙唯肖。

其画学主要受当时流行的《芥子园画传》、《晚笑堂画传》一类版画的启发,从设色的《仿董源山水图》和水墨的《仿李成山水图》,都可看见早年作品中技法呈现的拙趣,清楚显示了苏氏从木刻画谱中取法的痕迹,并将刻本的缺陷转化成自我独特的风格。也正因所处环境较偏远的缘故,承受较少所谓“正统”的包袱,比起深受传统熏陶的中原书画家,苏氏拥有更多自由发挥的空间。

苏氏画风的发展,以考取功名失败后出游广西为界,可约略划分为两个时期。其年幼时的绘画多展现严谨的结构与熟练的技法。苏氏于19岁(1832年)初尝落第的滋味。21岁(1834年)那一年作了一幅《树下读书图》,构图变得明显较以前疏落清旷,充满荒寒气氛。这幅作品的山石形态非常干硬,加上枯竭的树叶,传达出作者的落寞心境。与先前作品的大异其趣。22岁(1835年)时,第二次赴试,再度遭遇挫败,便下定决心放弃功名,重拾绘画兴趣。24岁(1837年)的旅行开启了心路历程的重大转变。大约自30岁(1843年)开始,苏仁山作品中山水的地位逐渐被人物画取代,标志其艺术生命的新时期。苏氏后期大量的人物画,最能代表他精神异常状态下的混乱、狂躁倾向。

画作被重视及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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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仁山生平坎坷,画风奇古,同时代的画人、文人对之甚少记载,他的艺术创作长期被低估及乏视,情况与荷兰画家维梅尔梵高相似。在离世半个多世纪后,他的艺术才开始被人发现、展示与收藏。近代画家张大千于30年代无意中发现到一幅署款为苏仁山的白描作品《文翰图》,他既对画作非常欣赏及认同苏仁山“不肯随人脚跟转”的艺术取向,但同时亦对作者的寂寂无名感到可惜,因而兴叹:“苏仁山百年后得一知己,可谓死无憾矣”。苏仁山的画作重新被发现及重视实应该感谢以下数位学者:苏若瑚(1856―1917)、日本使官须磨弥吉郎(1892―1970)、香港学者简又文 (1896―1978)及比利时学者李克曼(1935―2014)。他们不仅收藏苏仁山书画作品,而且对其生平、艺术个性、作品等作深入的研究,使他重见天日,不再埋没于乡野。近五十年主要的研究成果有:简又文《画坛怪杰苏仁山》、李克曼《逆子、画家、疯人―苏仁山的生平与作品》(均为1970年版)、香港中文大学文物馆《苏六朋苏仁山书画》(1990年版)、《岭南历代书法名家》(2008年版)和《岭南篆刻》(2013年版)。

中国艺术史学家李铸晋将苏仁山誉为“广东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画家”,甚至是“旷代的伟大天才”。漫画家黄苗子更将其与梁楷徐渭八大山人以及西方艺场的梵高相比。国学大师饶宗颐亦曾评价:“苏长春白描冠绝五粤,从木刻板画,与李公麟赵松雪异趣。惜苏仁山英年早逝,从其二十三岁绝意科场专心艺事至三十七岁去世,仅仅十五年,故不为后人耳熟能详。”

苏仁山现有存世作品不多,被发现及收藏的大约有200多幅,广州艺术博物院收藏有《五羊仙迹图》,香港中文大学文物馆收藏有《山下出泉图》,香港艺术馆收藏有《白雪征途图》。

苏仁山的生平和作品:忤逆、画家,抑或疯子?(1814-184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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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仁山所出生的地方官宦家庭,思想保守、狭隘,自小接受传统经典、书画教育,十六岁开始准备科举考试。1832、1835年两次落第,从此献身绘画。这位广东画家远离主流,名不见经传。全靠李克曼的杰出研究,我们才对其生平和作品有所了解,一探其画风的奇妙独特之处。

这位奇才我行我素,与同辈格格不入,作风大胆。但其实这一切都是由于其自小出生乡野,孤陋寡闻所致。他对外界主流画风可谓一无所知,也几乎未曾受过传统束缚。在那个年代,学院主流无情地扼杀创意,地方创作反而有不少好处,能随意生产稍欠精巧的作品,着重个人灵感。

毫无疑问,他这一类人在技术上虽不如学院派,但他们却处于天真的自由状态,有可能发挥大胆的创造。传统岭南绘画为他提供了初步技术基础,但版画才是塑造他个人风格的关键所在。他从教科书认识了这项古代绘画工具,并且很早就对纯笔画的可塑性感兴趣,尝试以平面设计代替水墨画的色调。[1]

李克曼对于苏仁山的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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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仁山是谁?西方的中国绘画专家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连中国的鉴赏家也一样,除非他们来自广东。就像西方的中国绘画研究一样,在中国方面,绝大部分书籍都看不到他的影子,唯一例外是商承祚编制的大部头参考书《中国历代书画篆刻家字号索引》(北京,1960),作者正是广东人。[2]

苏仁山不但在中国其他地方不为人知,连在老家也一样:如《岭南画征略》的初版中,汪兆镛便有意忽略了他。这位地方画家默默无闻,用得着仔细挖掘和分析他的个格和作品吗?我们只需要看看他的画作,便能证明这项研究工作的价值。这些画作展示了一种独创性和美感,引人注目,需要在当地少数欣赏者之外广为宣传,以丰富绘画艺术的世界遗产。[2]

除了审美的动机,还有其他客观理由:首先,在中国绘画史方面,研究苏仁山的例子,可以有助于质疑某些传统视角,突破中西方史学家和评论家的成规和限制。然后,从总体而言,有关十九世纪初中国南方的社会政治史方面,苏仁山的现象是展开后来一连串剧变的序幕,能用作现代中国成形的史料证据。[3]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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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 Dictionnaire Bénézit 1999,第363-364页
  2. ^ 2.0 2.1 Pierre Ryckmans 1970,cahier 1, p. 1
  3. ^ Pierre Ryckmans 1970,cahier 1, p. 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