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岛人(英语:Liangdao Man),是在中华民国福建省连江县亮岛岛尾考古遗址发现的晚期智人遗骨。于2011年首次发掘,称为亮岛人一号(Liangdao Man I),经碳十四定年,生存年代为公元前6100年,距今8200年。2012年,再度发掘出亮岛人二号(Liangdao Man II),碳十四定年为距今7590年至7530年,约在公元前5400年。

亮岛人为现今已出土最早的南岛古人类,也是中国闽江流域发现最早的新石器时代人骨,最早的南岛民族。对于研究亚洲大陆东南沿海早期人类活动有重大意义。

概论 编辑

亮岛人最早由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考古学家陈仲玉率领的马祖亮岛考古队,于2011年至2012年发掘亮岛岛尾考古遗址发现,根据发现地命名为亮岛人。

于2012年,陈仲玉教授与清华大学人类学研究所邱鸿霖合作,在同一地点继续挖掘出亮岛人二号遗体,并因此将先发掘出亮岛人改称为亮岛人一号。

根据遗址文物,陈仲玉认为亮岛人并不是长期居住在亮岛,而是季节性来到岛上采集资源。

考古特征 编辑

亮岛人一号,以屈肢葬方式下葬,遗体包括头骨及四肢,保存约75%。由遗骨推断为男性,身高约160公分,由上肢与后背推断其体格结实,肌肉活动量大。以臼齿磨损推断年纪约30岁。由碳十四定年,推断生存年代在距今8,320年至8,160年之间,属于中石器时代

根据头骨病理特征,其两个外耳都有骨肿现象,俗称冲浪者之耳。推断在生前应该长期进行潜水活动,在水底捕猎,在低温下活动,受水压及冷风影响造成。其身上发现有骨刺及疑似关节炎,是经常进行跳跃活动造成。可能是长年在礁石间跳跃,从事潜水渔猎与岸礁资源采集造成[1]

亮岛人二号为女性,也以屈肢葬下葬。属于新石器时代

体质人类学研究 编辑

国立清华大学人类学研究所副教授邱鸿霖在2012年测量亮岛人一号与二号头骨,认为亮岛人为南方人种,与冲绳港川人、菲律宾、台湾的原住民头骨形态接近。

澳洲Peter Bellwood教授认为,由体质人类学分析,亮岛人一号为澳美人种,可能是第一批离开非洲的现代智人。

日本学者松村博文认为亮岛人的发掘,证实他提出的二层假说。他认同亮岛人一号为澳美人种,为第一批离开非洲的现代智人。离开非洲的现代智人,在距今十万年,沿着欧亚大陆南方路径,由喜马拉雅山脉南侧,进入东南亚,为第一次扩张。现代人类的第二次扩张,距今约七万年前,这次扩张分成两个路线,一支扩散到欧洲,另一支抵达亚洲后,由西亚进入中亚,到达西伯利亚,成为蒙古人种,为东北亚人种的祖先。亮岛人二号混有蒙古人种特征,代表蒙古人种南下,与澳美人种相遇,可能是南岛民族的起源。

分子生物学研究 编辑

中国医药大学副校长葛应钦教授将亮岛人指骨送往德国马克思·普朗克人类演化研究所(Max Planck Institute for Evolutionary Anthropology)进行DNA研究。

由Mark Stoneking博士,与葛应钦、葛明轩父子的DNA研究发现,亮岛人一号的粒腺体DNA(mtDNA)为单倍群E英语Haplogroup E (mtDNA),亮岛人二号则为R9单倍群。E与R9单倍群主要出现在现代台湾原住民与东南亚原住民族中,少见于中国东南地区族群[2]。葛应钦认为,这代表亮岛人存在年代早于南岛民族开始语言分化之前,是南岛民族的共同先祖,可以视为是原始南岛民族(Proto- Austronesian)。这显示南岛民族最早源自亚洲大陆东南地区,在公元前八千年开始扩张,迁往台湾,在台湾形成南岛民族,再往东南亚扩张[3]

沙加尔认为,与亮岛人DNA(mtDNA)中的E单倍群,亲缘最接近的是汉藏族的M9a单倍群。这代表汉藏族与南岛民族是姐妹民族,前南岛民族可能来自中国北方[4]

注释 编辑

  1. ^ 8千年前「亮島人」 有「衝浪者之耳」及疑似關節炎. 连江县政府. 2016-10-17 [2023-08-20].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3-08-20). 
  2. ^ Ko AM, Chen CY, Fu Q, Delfin F, Li M, Chiu HL, Stoneking M, Ko YC. Early Austronesians: Into and Out Of Taiwan. Am J Hum Genet. 2014-03-06, 94 (3): 426–436. PMC 3951936 . PMID 24607387. doi:10.1016/j.ajhg.2014.02.003 . 
  3. ^ 亮島專題之一》首次發現!澳學者 :馬祖亮島1號人是早期出非洲的澳美人種. 新头壳. 2017-09-14.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0-06-01). 
  4. ^ Laurent Sagart. Liangdao Man and Austronesian origins. Journal of Chinese Linguistics. 2016-01, 44 (1): 239–241. doi:10.1353/jcl.2016.000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