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准欧语(Standard Average European,简称SAE)是本杰明·李·沃夫(Benjamin Whorf)提出的一个在语言联盟意义上将一些现代的欧洲印欧语系语言给划归成一群的概念。其较为核心的成员有罗曼语族的语言和西日耳曼语支的语言等,也就是那些文学语言在中世纪时受到拉丁语较广泛影响者;而北日耳曼语支的语言和东欧语言(像斯拉夫语族的语言和波罗的语族的语言等)则较倾向是其外围的成员。

根据沃夫的看法,语言具有不同文法系统的人,在感知和看待外在世界时的方式也会有所不同,这就是所谓的语言相对论[1]尽管这理论大部分内容不为当时语言学家所接受,但“标准欧语”做为有着许多相关特性的语言群的想法却保留了下来。

国际语(Interlingua)的开发参与者之一的亚历山大‧高多(Alexander Gode)将“标准欧语性”列为此语言的特征之一。[1]页面存档备份,存于互联网档案馆) 用做国际语的基础之一的那些罗曼语族语言、日耳曼语族语言和斯拉夫语族的语言是常被包含在标准欧语语言联盟内的语言之一。比龙(Piron)认为世界语的单词大多来自罗曼语族的语言,尤其有许多是来自法语的,且世界语亦有日耳曼语族语言和斯拉夫语族语言的成分。[2]页面存档备份,存于互联网档案馆) 但比龙并未将世界语视为是标准欧语之一。

标准欧语语言联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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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马汀‧哈斯波尔玛斯(Martin Haspelmath,2001)的看法,具标准欧语性的语言构成一个语言联盟(语盟),它们有以下的特性,这些特性有时又比照普世语言通则(linguistic universal)的称呼称为“欧语通性”(euroversals),[2]如下所示:

  1. 使用定冠词和不定冠词,如英语的a和the;
  2. 关系代名词置于名词后,并用可变形的关系代词显示头词在小句中的角色,如英语的who“谁”和whose“谁的”等;
  3. 完成时有“有”加被动分词的迂说形式,如英语的I have done(意即“我做了”,形如“我-有-被做的”);
  4. 倾向将谓语泛化来标识历事(experiencer),换言之历事能以主格形式的表层主语标明,例如欲表达“我喜欢音乐”,英语能说I like music,尽管其中的“我”是经历“音乐”者(然而亦有如意语Mi piace la musica及德语Musik gefällt mir,其形如“音乐愉悦我”);
  5. 有被动结构以被动分词加一不及物的类似系词的动词构成,如英语的I am known(意为“我为人所知”,形如“我-是-被知的”);
  6. 在“起动-使役”的动词对(inchoative-causative pairs)中,反使役动词(anticausative verb)较显著,如俄语中起动反使役体貌的измениться“(发生)改变”派生自使役动词изменить“改变(某人/物/事)”;
  7. 与格标明所有者的倾向。如德语的Die Mutter wusch dem Kind die Haare(意即“母亲洗小孩的头发”,形如“母亲-洗-于小孩-头发”)即为一例,此处的dem Kind“小孩”为与格;
  8. 使用否定不定代词而同时动词不带否定,像英语的Nobody listened(意即“谁都没听”,形如“无人-听了”)中的Nobody;
  9. 以质词比较不等的事物,像英语的bigger than an elephant(意即“比象大”,形如“大比一象”)中的than;
  10. 基于副词性关系句的等同结构,如法语的grand comme un élephant(意为“和象一样大”,形为“大如一象”);
  11. 有主语人称后缀作为严格的一致性标记,换言之,动词根据主词的人称与数做变化,但主语的代词即使省略后无歧义亦可能不省略(仅见于某些语言,如德语和芬兰语口语等,例如芬兰语的mä oon“我是”和sä oot“你是”等);[3][4]
  12. 强调代词(intensifiers)和返身代词有别,如德语的强调代词selbst对返身代词sich。

除上述在欧洲以外不常见的特点外,哈斯波尔玛斯氏(2001)尚举出了以下几个欧洲语言的特点(亦可见于欧洲以外的语言):

  1. 以动词置首的方式来构造是非问句(如德语Sagt sie?“她知道吗”,形如“ [ta]知道-她”);
  2. 形容词比较级的词形变化,如英语的big“大”有比较级bigger“更大”;
  3. 连接词的“A、B和C”的结构;
  4. 伴随格工具格的合一,如英语with my friends“与我的朋友”和with a knife“用一把刀”均用with;
  5. “第二”和“二”间的异干互补,像英语的second“第二”对two“二”即为一例;
  6. 不区别可分领属(alienable possession,如车子、房子、金子等各种的财产)和不可分领属(inalienable possession,如身体部位);
  7. 第一人称复数无排除形(exclusive)和包含形(inclusive)的区别,即第一人称众数没有“咱们”(包括你)和“我们”(包括你)这样的区别;
  8. 没有能产的叠词用法;
  9. 透过语调和语序来表明话题(topic)与焦点(focus);
  10. 主词─动词─受词(SVO)的基本语序;
  11. 动名词(gerund)只有一种形式;
  12. 特定的“不X也不Y”的形式,如英语的“neither X nor Y”;
  13. 词组性副词(phrasal adverb),如英语的already、still和not yet等;
  14. 完成形取代过去形的倾向。

此外标准欧语尚可能有以下几个哈斯波尔玛斯氏未提及的特点:

  • 软颚音小舌音的音位对立;
  • 清浊音间的区别;
  • 允许音节首“塞音+响音”形式的复辅音;
  • 只有肺部气流辅音(pulmonic consonant);
  • 在母音高度方面至少有三个等级,(最小音系i、e、a、o、u);
  • 无边擦音和边塞擦音;
  • 词缀以后缀为主;
  • 在形态学上趋向为中等综合屈折语;
  • 使用主宾格语言配列。

西欧语言显现出的标准欧语特征多于北欧和东欧的语言,其中德语荷兰语法语奥克语和北部意大利语是该语言联盟的核心成员。多数具标准欧语特征的语言都是印欧语系的语言,但不是所有印欧语系的语言都具有标准欧语的特征,像海岛凯尔特语支的凯尔特语言、亚美尼亚语印度-伊朗语族的语言等皆非标准欧语语言联盟的一员。

具标准欧语特性语言的语言联盟可能是自欧洲民族大迁徙开始、在中世纪和文艺复兴时期时继续、至今仍依旧持续的语言接触的后果。[可疑]标准欧语的特性继承自原始印欧语特性的可能性可以排除,因为目前所重构的原始印欧语并无多数标准欧语的特征。

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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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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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 Benjamin Lee Whorf, "The relation of habitual thought and behavior to language 互联网档案馆存档,存档日期2012-04-26.", written 1939 and originally published in Leslie Spier, ed., Language, culture, and personality: essays in memory of Edward Sapir, 1941; reprinted in Language, Thought, and Reality, p. 138.
  2. ^ "Workshop on Linguistic Universals and Language Variation(UniVar)" 互联网档案馆存档,存档日期2012-03-22. accessed 2011-07-23
  3. ^ 存档副本. [2012-09-22].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2-03-16). 
  4. ^ 存档副本. [2012-09-22].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2-03-28).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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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aspelmath, Martin. 2001. The European linguistic area: Standard Average European. Language Typology and Language Universals (Handbücher zur Sprach- und Kommunikationswissenschaft vol. 20.2). Berlin: De Gruyter, pp. 1492–1510.
  • Heine, Bernd and Kuteva, Tania. 2006. The Changing Languages of Europe. Oxford University Pre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