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塞塔石碑

古埃及文明的遗存石碑
(重定向自罗塞塔碑

罗塞塔石碑(英语:Rosetta Stone,又译为罗塞达碑),是一块制作于公元前196年的花岗闪长岩石碑,原本只是一块刻有古埃及法老托勒密五世诏书的石碑,但这块石碑同时刻有同一段内容的三种不同语言版本,让近代的考古学家得以有机会对照各语言版本的内容后,解读出已经失传千余年的埃及象形文之意义与结构[1],而成为今日研究古埃及历史的重要里程碑。罗塞塔石碑最早是在1799年时由法军上尉皮埃尔·弗朗索瓦·札维耶·布夏贺法语Pierre-François-Xavier Bouchard(Pierre-François Xavier Bouchard)在一个埃及港湾城市罗塞塔(今日亦称为拉希德)发现,但在英法两国的战争之中辗转到英国手中,自1802年起保存于大英博物馆中并公开展示。

罗塞塔石碑
罗塞塔石碑
材质闪长岩
尺寸112.3 cm × 75.7 cm × 28.4 cm
(45 in × 28.5 in × 11 in)
文字古埃及象形文字、世俗体及希腊文字
年代前196年
发掘于1799年
现存于大英博物馆

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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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专家在伦敦举行的第一次国际东方学代表大会上考察罗塞塔石碑,1874年绘

罗塞塔石碑是由一群生活于埃及托勒密王朝时代的祭司所制作,作为当时的法老、年仅13岁的托勒密五世加冕一周年时的纪念,其上的内容主要是在叙述托勒密五世自父亲托勒密四世处袭得的王位之正统性,与托勒密五世所贡献的许多善行,例如减税、在神庙中竖立雕像等对神庙与祭司们大力支持的举动。

特别的是在当时的公元前古人们看来,埃及文明就已经是远古文明了,因此在托勒密王朝之前、法老时代的埃及,像这般的诏书原本都是由法老亲自撰写颁授,等同于圣旨,但到了托勒密时代埃及文化已经式微,当代的法老早就流行讲外语,不懂这些传统文字的写法,唯一还知道埃及象形文撰写方式的祭司们却成为诏书的颁写者,是一个很不一样的特点。以至于在西元以后的罗马时代,这些未来的“古代学者”也无法阅读这些古代文字。

罗塞塔石碑由上至下共刻有同一段诏书的三种语言版本,最上面是14行古埃及象形文(又称为圣书体,代表献给神明的文字)句首和句尾都已缺失,中间是32行埃及草书(又称为世俗体,是当时埃及平民使用的文字)是一种埃及的纸莎草文书,再下面是54行古希腊文(代表统治者的语言,这是因为当时的埃及已臣服于希腊亚历山大帝国之下,来自希腊的统治者要求统治领地内所有的此类文书都需要添加希腊文的译版)其中有一半行尾残缺。在公元4世纪结束后不久,尼罗河文明式微、不再使用的古代埃及象形文之读法与写法彻底失传,虽然之后有许多古代的考古与历史学家极尽所能,这些古人却一直解读不了这些古代神秘文字的结构与用法。直到时隔1400年之后罗塞塔石碑出土,它独特的三语对照写法,意外成为解码的关键,因为三种语言中的古希腊文是近代人类可以阅读的,利用这关键来比对分析碑上其他两种语言的内容,就可以了解这些失传语言的文字与文法结构。

在许多尝试解读罗塞塔石碑的学者中,19世纪初期的英国物理学家托马斯·杨是第一个证明碑文中曾多次提及“托勒密”这人名的发音之发现者。[2]1802年法国贵族和语言学家及东方(阿拉伯)研究学者Antoine-Isaac Silvestre de Sacy法语Antoine-Isaac Silvestre de Sacy(1758–1838)和他的瑞典学生Johan David Åkerblad瑞典语Johan David Åkerblad(1763–1819)是第一个试图用表音理论来解释罗塞塔石碑上的圣书体并成功翻译出几个国王和王后的名字。Antoine Isaac Silvestre de Sacy 也曾是法国学者让-弗朗索瓦·商博良的老师,商博良则利用他曾破译科普特语的知识,第一个成功确认埃及象形文既表音也表意的理论假设,第一个破解“图特摩尔斯”和“拉美西斯”名字的象形茧[3]这重大发现之后成为解读所有埃及象形文的关键线索。也正是因为这缘故,罗塞塔石碑会被称为了解古埃及语言与文化的关键基础。

今日被存放在大英博物馆埃及厅中展示的罗塞塔石碑,是个高约112.3厘米、宽75.7厘米、厚28.4厘米,略呈长方形但实际上缺了许多边角的平面石碑,花岗闪长岩材质制造,重约762千克。大理石的黑色表面上刻有涂上白漆的文字,石碑的两侧刻有后人加上的文字,其中左侧为“1801年时由英军在埃及获得”(Captured in Egypt by the British Army in 1801),右侧则为“国王乔治三世捐赠”(Presented by King George III),虽然这块石碑曾在1998年时由大英博物馆的古物维护专家以现代化的手法清理干净还原其原貌,但上述的旧刻字也因时间变得有历史意味,由于也是近代人类文明事迹的见证之一,因此被保留了下来。除此之外,石碑底部左侧也有一个小角落蓄意被保留而没有清理,主要的目的是为了对照,让人们知道清理前与清理后的差异。

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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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塞塔石碑
 
实际上只是原主碑部分残余的罗塞塔石碑,与原主碑的相关位置图示
 
理查·波森英语Richard Porson(Richard Porson)提议补足罗塞塔石碑右下角古希腊文断碑部分之内文(1803年)

1799年7月15日,当时随着拿破仑占领埃及(1798年—1801年)的法军上尉皮耶-佛罕索瓦·札维耶·布夏贺在尼罗河三角洲上一个称为罗塞塔的港口城镇郊外,指挥圣朱利安要塞(Fort St Julien)的地基扩大挖掘工程时,意外挖到一颗黑色的大石头。他意识到这颗石头的重要性而向指挥官阿卜达拉·杰克·德·门努瓦(Abdallah Jacques de Menou)报告,后者决定应该将这颗大石送去给拿破仑在开罗设立的古埃及研究所法语Institut d'Égypte(Institut de l'Égypte)里之科学家们研究分析,并于同年8月运抵开罗。由于石碑是在罗塞塔郊外出土的,因此根据发现地点而命名为罗塞塔石碑。

1801年,拿破仑的大军被英军打败投降,也结束了法军在埃及为期三年的占领期。埃及的占领权易手也掀起这批法军在埃及收集到的古物之所有权争议,当时法国的科学家们希望能保留这批古物并在6月开罗破城时,带着它们避走亚历山大港,但英方却认为这些古物是没收品,应当属于英王乔治三世的财产。当时,著名法国自然学家艾奇恩那·若弗鲁瓦·圣-蒂莱尔曾致信英国大使威廉·理查·汉弥尔顿英语William Richard Hamilton爵士(Sir William Richard Hamilton),威胁如果英方豪夺,他们将焚毁这批发现物。英军在占领亚历山大后,与法方签订亚历山大降书英语Capitulation of Alexandria (1801)(Capitulation of Alexandria,1801年9月)正式结束法军在埃及的占领,根据此协约法军在占领期间于埃及发现的古物,也应一同转移给英方。但法军在撤退时并未依约缴出罗塞塔石碑,而是将它藏在一艘小船上准备偷渡回欧陆,但功败垂成半途被英军捕获。事后双方协议,法方可以保留之前的研究成果与石碑的拓印,但英方则获得石碑的实际拥有权。

罗塞塔石碑在1802年时运抵英国,并以英王的名义捐献给大英博物馆作为收藏,从此之后罗塞塔石碑一直被展示在博物馆的埃及馆中,是该馆最引以为傲的镇馆之宝之一。在之后的两百多年间,罗塞塔石碑仅曾短暂地离开过大英博物馆一次——1917年时,接近尾声的第一次世界大战战火蔓延,由于博物馆方面担心伦敦遭受到激烈的轰炸而损伤古物,因此将一批包括有罗塞塔石碑、较为轻便容易搬移的重要古物,偷偷藏匿在霍本一带深达地下50英尺的地铁车站中,为期两年。直至大战结束恢复和平后,才将古物移回博物馆继续展览。

不过,不是全世界的人们都很乐意见到罗塞塔石碑被保存在大英博物馆中,由于罗塞塔石碑是解开埃及古文字的关键,对埃及考古界来说意义非凡,也因此设址于开罗的埃及古物最高委员会阿拉伯语المجلس الأعلى للآثار (مصر)(Supreme Council of Antiquities,是埃及文化部的下辖组织之一,此委员会负责掌管埃及出土的所有古迹与古物)秘书长、也是知名埃及考古学家的札希·哈瓦斯博士就曾公开呼吁英国应该将罗塞塔石碑归还给它真正的归属地——埃及。罗塞塔石碑也是这些年古物最高委员会追讨流失文物的重点之一。

衍生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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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其知名度与重要性,除了石碑本身外,罗塞塔石碑或罗塞塔这名词也被引申用来意指或暗喻一些其他的事物。其中,由于石碑上的刻文被用来作为语言翻译用途,因此有一款非常受欢迎的多国语言学习软件,也以《罗塞塔石碑》来命名。除此之外,由于是破解埃及象形文这种如谜题般的事物之起始点,“罗塞塔石碑”也被用来暗喻要解决一个谜题或困难事物的关键线索或工具,举例来说,欧洲空间局(ESA)就将其发展的太空探测器命名为罗塞塔号,因为透过此计划,将会破解太阳系生成的秘密,是天文研究上的关键突破。

另外,罗塞塔石碑也被用来比喻能长久储存数据的事物,例如,庆应义塾大学京都大学夏普公司联合的研究人员将他们研制的新型存储系统的原型命名为“数字罗塞塔石碑”(DRS)。

使用“罗塞塔”来命名的事物包括有: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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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 苏琦. 汉日翻译教程. 北京: 商务印书馆. 1994: 5. ISBN 978-7-100-05475-1 (中文(中国大陆)). 它为解释埃及象形字提供了有利线索,使得后人得以破解古代埃及之谜。 
  2. ^ Sarah Gillam,. Thomas Young and the decipherment of hieroglyphics. The Roll of the Royal College of Physicians of London英语Munk's Roll. [2021-11-19].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1-11-19). From looking at the Greek translation, Young realized the six cartouches on the Stone must contain the name of the Greek ruler Ptolemy. He broke down the hieroglyphs in the cartouches, working out which symbols had been used phonetically to spell out each letter of ‘Ptolemy’. 
  3. ^ Foy Scalf,. The Rosetta Stone: Unlocking the Ancient Egyptian Language. American Research Center in Egypt英语American Research Center in Egypt. [2022-01-21].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2-01-22). Champollion confirmed the hypothesis that Egyptian hieroglyphs indicated phonetic sounds, using his knowledge of Coptic to correctly deduce the reading of the hieroglyphic writing of the word “to give birth” (𓄟 ms, Coptic ⲙⲓⲥⲉ). At this moment, he became the first person in well over a millennium to read the cartouches of Ramses and Thutmosis in their original language.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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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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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部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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