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与低:现代艺术与流行文化
高与低:现代艺术与流行文化(英语:High and Low: Modern Art and Popular Culture)为1990年10月7日至1991年1月15日在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的主题式艺术展览,旨在探讨个人艺术想像力与当时的流行文化和商业之间的关系。该展览由AT&T赞助,策展人为现代艺术博物馆的绘画和雕塑部主任柯克·瓦尼多以及《纽约客》的资深作家、艺术评论家亚当·戈普尼德。
展览主旨
编辑此展览探讨现代艺术与流行文化和商业文化之间的关系,因为自19世纪末开始以来,现代艺术对流行文化具有不同以往的开放性,它接受来自报纸、广告、漫画和涂鸦的视觉文化中的图像与形式。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前的巴黎到1990年的纽约,艺术跟商业与大众文化的微妙的联系一直是现代视觉经验的核心,从毕加索以拼贴为创作的立体主义作品到安迪.沃荷以艺术手法挪用消费文化下的媒体宠儿的影像再创作,再到诸如凯斯.哈林与尚-米榭·巴斯奇亚等从街头涂鸦内获取灵感的普普或者街头艺术家,乃至为商业广告而创作的摄影与插画,艺术的界限并非绝对的阳春白雪与下里巴人。[1]
展览内容
编辑展览主要为绘画和雕塑类型,并分为四个基本主题:涂鸦(Graffiti)、讽刺漫画(Caricature)、连环漫画(Comics)和广告(Advertising),广告领域,包括报纸广告、广告牌、图录和销售展示。共展出了约50位艺术家及超过250件作品,它们显现了二十世纪的艺术家多样的挪用与转化手法,包含了将“低”艺术挪用为“高”艺术呈现或将“高”艺术转入“低”艺术的表现范畴。 《高与低》的展览时间轴始于立体主义,认为他们最先将广告、大众媒体和日常物品融入艺术的元素中,并持续到展览过去的十年间,消费社会的形象和大众传播方式一直是年轻艺术家表现题材的核心。[2]
广告
编辑《高与低》的“广告”主题始于博物馆的主要楼层。此展间设立了一个系谱,此系谱从毕加索与布拉克的拼贴画到库尔特•施维特斯和约瑟夫•康奈尔的拼贴创作,再到早期普普艺术及近期的芭芭拉.克鲁格和珍妮.霍尔泽等人,他们首先直接地使用了报章杂志的图像,但较属私人小世界的展现。[3]
马塞尔.杜象以媒体中常见的现成物所延伸之系谱可作为超现实主义的溯源,例如梅瑞.欧本菡的毛皮茶杯(LeDéjeuneren fourrure),再到克莱斯.欧登伯格 与杰夫.昆斯近期的挪用创作。[4]
詹姆斯.罗森奎斯特的《F-111》(1964-1965)安置在本主题的最后一个当代展间中,为占满一个展间大小的杰作,它直接利用过时的巨幅广告牌技术和图像来传达有力的媒体信息,试图采用这些过时的技术和图像来应对自己时代的广告影响。他认为广告既是他的日常生活,又是他所生活的社会的支柱──艺术可以模仿的泉源。他在1964年构想《F-111》的那一年告诉一位采访者,他对现代通讯使用“比生活大的物件”其充满速度和力量的方式感到“兴奋和着迷”,这也使得传统绘画显得老式。这件作品以不详的匿名性处理战争的机械引擎和广告语言,轰炸机的巨大外形编织在一系列家庭化的广告图像中,却因此展现压倒一切的力量。[4]
涂鸦
编辑博物馆在第二层的展示开始是涂鸦,涂鸦是一种不受约束的公共“作品”,在超现实主义于1920年代问世之前,艺术家们几乎一直将其忽略。直到1940年代和1950年代,涂鸦才发展出与现代艺术最为明确的联系。[5]
关于现代艺术家对涂鸦的关注,此展览深入研究了像是罗伯特.罗森伯格和塞.汤伯利的作品,在涂鸦的手势(gestural)自由中看到了一种新的艺术语言的可能性。在处理讽刺漫画之类的题材时,展览涉及到表现主义传统夸张的表面变形和明显的讽刺元素,这类作品的画家,如让·杜布菲,他将无名街头破坏者的粗俗语言与最原始的艺术能量融合在一起。[5]
讽刺漫画(caricature)与连环漫画(comic)
编辑漫画有时是现代主义的一种元语言,是现代绘画之外的一个固定的参照点,艺术家们可以参照它来制造双关语和讽刺笑话。但是,漫画也为表征图式和象征意象提供了一个庇护所,其中简化的再现结构和象征形式持续著,并在需要时再次被召唤。如果说,漫画提供了一种朴实、现成的风格化传统;讽刺漫画提供了进入抽象化的捷径,那么连环漫画最终又提供了一条退出抽象化的捷径。[6]
在研究绘画和漫画艺术之间的交流时,定会提起如罗伊‧李奇登斯坦的作品,他如何在《真正的浪漫》等漫画中找到原始资料,并进一步操作这些图像使其在画面中更具力量;1940年代后期杜布菲创作的肖像画,采用一种讽刺的风格来传达一种极端的精神强度,例如他1947年为画家Fautrie作的肖象,其中表现的不仅是一个人,反映的是德国占领巴黎后,知识分子的生活,与整个城市和舆论的气候——道德败坏和紧张的精神,最终将这些总总以一张愁眉苦脸中概括;[5] 胡安.米罗(Joan Miro, 1893-1983)的夜曲系列与乔治.赫里曼的《疯狂猫》连环漫画彼此间简化的语言;菲利普.古斯顿和伊丽莎白.默里的绘画皆与罗伯特•克朗姆的地下漫画风格之间存在隐而不见的亲密关联。[2]
当代艺术家的作品
编辑展览的最后一部分专门讨论当代作品的回应,表明了过去二十年来艺术家诉诸大众文化的方式发生了显著的变化。默里运用漫画元素的绘画表示了漫画非大众传播媒介也非怀旧情调,而是作为一种视觉与表现形式;昆斯以常见的装甲金属物品创作以及霍尔泽的电子展示板,反映了过去对充满活力的大众文化的怀疑态度,已有所转变。[3]
策展人说道:“我们看到了本世纪的高级艺术远没有统一的“项目”或方向,而是包含截然不同的态度、意图、手势和批评;广告、涂鸦或漫画的形式和意图的变化是多样的,并且会随着大众变化的节奏而变化。在这两个区域之间,已不存有一条固有的线,而是不断地出现了一系列的越轨和改道,在这种情况下,个人想像力的行为已经能够在瞬间即改变高低的结构关系的结构。”[3]
展览评论
编辑“我怀疑策展人柯克·瓦尼多与亚当·戈普尼德是否真的打算推翻现代主义经典或挑战博物馆的权威。”... “在以“高与低”之类的鲜明的等级划分定义自己的主题,有什么危险?为什么这么多评论者感到愤怒和威胁呢?答案在于展览本身做宣传的用语选择。“高”“低”是战斗的语言,它们引起的纠纷永远伴随着我们。”在他们的展览专辑中,大众与精英被划分得清楚,且大众的类别单一集中在商业的部分。[7]
Michele H. Bogart
编辑《高与低》的主要贡献在于其对个别艺术作品和流行形式的敏锐解读。瓦尼多与戈普尼德实践了他们所宣扬的东西,将熟悉的对象和思想加以活化。透过从流行文化中挖掘新的资源来支援熟悉的现代艺术主题,也提出了现代艺术与大众文化的互文性,对彼此的解读产生了新的意义。[8]
现代艺术博物馆愿意引入广告和涂鸦,并作为艺术文化史的一部分,这是一个重要的里程碑。然而,尽管有其积极的行动,但《高与低》却被一些问题所破坏,最终阻碍了它的成功。[8]
“《高与低》所做的并不是梳理出这两个层次的创作上的真正差异”,这种失败主要是因为瓦尼多与戈普尼德的“高”和“低”的概念没有考虑到经济、制度、专业和其他因素,这些因素形成了非常真实的社会和艺术的区别,以及在任何特定的时间点上不同类型的文化生产。相反,瓦尼多与戈普尼德根据他们自己的 “品味的奇思妙想”,评价性地赋予“高”或 “低 ”的特定称号,例如无论杜米埃的讽刺漫画原先在法国平面媒体被视作“低级”的社会和职业地位,但他的作品在艺术史或这个展览中总是被认做为“高级”艺术。[8]
通过挑出大众领域中少数有才华的人的(高)作品,瓦尼多与戈普尼德加强了旧的、等级的结构,而不是探讨它们为什么会存在。在美术领域,作者只关注现代艺术典籍中的主要大师,而忽略了其他非经典的创作者。[8]
参考资料
编辑- ^ MoMA历史:《高与低:现代艺术与流行文化》. “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MoMA”微博.
- ^ 2.0 2.1 2.2 紐約現代藝術博物館1990年4月新聞稿 (PDF). [2020-12-03].
- ^ 3.0 3.1 3.2 紐約現代藝術博物館1990年10月新聞稿 (PDF). [2020-12-03]. (原始内容存档 (PDF)于2021-01-16).
- ^ 4.0 4.1 Kirk Varnedoe; Adam Gopnik. High and Low: Modern Art and Popular Culture. New York: The Museum of Modern Art. 1990: 374. ISBN 9780810924666.
- ^ 5.0 5.1 5.2 Kirk Varnedoe; Adam Gopnik. High and Low: Modern Art and Popular Culture. New York: The Museum of Modern Art. 1990: 106. ISBN 9780810924666.
- ^ Kirk Varnedoe; Adam Gopnik. High and Low: Modern Art and Popular Culture. New York: The Museum of Modern Art. 1990: 160. ISBN 9780810924666.
- ^ Ivan Karp. High and Law Revisited. American Art: 15. [2020-12-03].
- ^ 8.0 8.1 8.2 8.3 Michele H. Bogart. Review: High and Low. Art Journal: 80–82. [2020-12-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