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地语-乌尔都语音系
现代标准印地语是印度的官方语言,[1] 而乌尔都语是巴基斯坦的国家语言和印度的预定语言。二者经常保持为建立在高级词汇选择(和由此而来的相互可理解性)和文化导向基础上的独立语言;但是在语言学基础上它们是一个单一的子方言即德里的 Khariboli 方言的两个标准化语域[2](通变系统)。在这种语言学分析之下,印地语和乌尔都语应具有一个单一的描述音系页面,同时带有对在两个语域和它来所出自的方言之间的语音变化的关注。
元音
编辑印地语/乌尔都语天然拥有对称的十元音系统。[3] 元音 [ə], [ɪ], [ʊ] 在长度上总是短的,而元音 [aː, iː, uː, eː, oː, ɛː, ɔː] 总被认为是长的(详情见下)。在闭元音之间,梵语认为主要有着元音长度的区别(也就是 /i ~ iː/ 和 /u ~ uː/),而在印地语/乌尔都语中已经变为音质的区别,或者说是配合上音质的长度区别(也就是 /ɪ ~ iː/ 和 /ʊ ~ uː/)。[4] 历史上的闭元音上的长度对比已经在词尾位置上失效,例如梵语借词 शक्ति/śakti(能量、力量)和 वस्तु/vastu(物件)被发音为 /ʃəkt̪i/ 和 /ʋəst̪u/,而非 */ʃəkt̪ɪ/ 和 */ʋəst̪ʊ/。[5]
文字表示为 ऐ(罗马化为 ai)的元音有各种标写如 [ɛ] 或 [æ]。[6] 在本文的来源之中,图示的 Ohala (1999) 使用 [ɛ],而 Shapiro (2003:258页) 和 Masica (1991:110页) 使用 [æ]。进一步的,在英语借词中能找到第十一个元音 /æ/,比如 /bæʈ/ (bat)。[7] 在本文中,把它表示为 [ɛ] 来区别于单独的 /æ/。开央元音经常标写为 IPA 中的要么 [aː] 要么 [ɑː]。
标准教学德里发音 [ɛ, ɔ] 在东部印地语方言和很多非标准西部方言中通常以双元音来实现,范围分别从 [əɪ] 到 [ɑɪ] 和从 [əu] 到 [ɑu]。[5] 此外,[ɛ] 出现为 /ə/(schwa)在接近 /h/ 时的有条件同位异音,当且仅当这个 /h/ 被两侧两个 schwa 包围。[8]
例如,在 /kəh(ə)naː/(कहना — ur “不定式‘说’”)中,/h/ 被两侧的 schwa 包围,因此这两个 schwa 都提前为短 [ɛ],得出发音 [kɛh(ɛ)naː]。进一步出现音位上的中间 schwa 的省略得到 [kɛh.naː]。发音提前也出现在词尾 /h/ 上,大概是因为孤单的辅音承载着不发音的 schwa。因此,/kəh(ə)/(कह — ur “say!”) 在实际发音中变为 [kɛh]。但是,schwa 的提前在 /h/ 只有一侧一个 schwa 的时候不出现,比如 /kəhaːniː/(कहानी — ur “故事”)或 /baːhər/(बाहर — ur “外面”)。
类似法语,在印地语-乌尔都语中有鼻音化元音。在鼻音化的本质这个问题上有着分歧(排除英语借词中的 /æ/,它不鼻音化[7])。Masica (1991:117页) 提出了四种不同的观点:
- 没有 *[ẽ] 和 *[õ],可能由于元音音质上鼻音化效果的原因;
- 所有元音都有音位鼻音化;
- 所有元音鼻音化都是可预测的(就是说是同位异音);
- 鼻音化长元音音位(/ĩː ẽː ɛ̃ː ɑ̃ː ɔ̃ː õː ũː/)出现在词尾和在清塞音前;鼻音化短元音([ɪ̃ ə̃ ʊ̃])实例和在浊塞音前的鼻音化长元音的实例(后者可能来自去掉了的鼻音)是同位异音。
Masica[9] 支持最后的观点。
辅音
编辑印地语/乌尔都语有从早期印度-雅利安语继承来的一组核心的 28 个辅音。补充上了在特定词中上下文之下内部发展出的 2 个辅音,[10] 和最初在借词中出现的 7 个辅音,它们的表达依赖于一些因素,比如地位(等级,教育等)和文化上的语域(现代标准印地语还是乌尔都语)。
多数固有辅音可以出现为长辅音(双倍长度,除了 /bʱ, ɽ, ɽʱ, ɦ/ 之外)。长辅音总是在词中并前导著内部元音(就是 /ə/, /ɪ/ 或 /ʊ/)之一。它们都在单词素中出现,除了 [ʃː] 之外,它只出现在一些梵语借词中出现,这里可在其间设定词素边界(比如 /nɪʃ + ʃil/ 为 [nɪʃːil]“无羞耻的”)。[7]
对于英语使用者,印地语/乌尔都语辅音的显著特征是塞音发音有着四分区别,而非英语的两分区别。四分发音是:
- 不送气清音,比如 /p/,它类似英语 spin 中的 p,
- 送气清音,比如 /pʰ/,它类似英语 pin 中的 p,
- 不送气浊音,比如 /b/,它类似英语 bin 中的 b,
- 送气浊音,比如 /bʱ/。
送气浊音较为完整地保存了原始印欧语的音系,此种对立在除了印度-雅利安语之外的所有印欧语系分支中都消失了。在 IPA 中,五个送气浊音还可以分别标写为 /b̤/, /d̪̤/, /ɖ̈/, /dʒ̈/, /ɡ̈/。
- 表格: 印地语和乌尔都语的辅音。圆括号中为边缘化和非普遍的音位。
在词尾位置的塞音不释放;/ʋ/ 可自由的变化为 [v],还可以发音为 [w];/ɾ/ 可浮现为颤音 [r],而长辅音 /ɾː/ 总是颤音,比如 [zəɾaː] (ज़रा — ur “小;少”)和完全颤音的 [zəraː] (ज़र्रा — ur “土石”)。[11]硬腭鼻音和软腭鼻音 [ɲ, ŋ] 只出现在跟随着同发音部位塞音的辅音从中,作为跟随着塞音的鼻音的同位异音,和出现在梵语借词中。[10][11] 有送气响音 [lʱ, ɾʱ, mʱ, nʱ],但是在 Ohala (1999) 采用的分析中被认为是与 /ɦ/ 一起的辅音丛。
硬腭塞擦音和咝擦音被语言学家各式各样的分类为硬腭音或齿龈后音或龈腭音,因此字母 श 所表示的声音可以标写为 [ʃ] 或 [ɕ],而字母 च 可以标写为 [tʃ], [cɕ], [tɕ] 甚至是塞音 [c]。但是在本文中,这种声音被分别标写为 [ʃ] 和 [tʃ]。在印地语-乌尔都语中擦音 /h/ 典型的是浊音(即 [ɦ]),特别是被元音包围的时候,但是在它的清擦音和浊擦音之间没有音位区别(印地语-乌尔都语的祖先梵语有这种音位区分)。
塞音 /ɖ, ɖʱ/ 出现在词首、加长和鼻音后;它的闪音同位异音 [ɽ, ɽʱ] 出现在元音间、词尾和在其他辅音前后。[12] 但是,带有齿龈塞音的英语借词,它们被认同为印地语/乌尔都语的卷舌音而非齿塞音(比如上面的“bat”),已经导致了极小环境的出现(比如元音间和词尾的 [ɖ]),因此赋予这两个闪音以边缘音位地位。
注意到印地语-乌尔都语在齿塞音和所谓的卷舌塞音之间的音位区别也是很重要的。在印地语中的齿塞音是“纯”齿音并且舌尖必须充分接触上齿,类似意大利语和西班牙语中的 t 和 d。它们一定不能采用齿龈发音部位,如英语的 t 和 d。所谓的卷舌系列不是纯粹的卷舌;它实际上有舌尖-齿龈后(也描述为舌尖-硬腭前)发音部位,并且有时在词语比如 /ʈuːʈaː/(टूटा — ur “断裂”)中它甚至变成齿龈音。[13]
v 与 w 的同位异音区别
编辑[v] 和 [w] 在印地语-乌尔都语中是同位异音。在英语中它们是独立的音位,但是在印地语-乌尔都语中它们是音位 व (或 ur)的同位异音。更精确的说,它们是有条件同位异音,就是说有依据上下文确定 व 发音为 [v] 还是 [w] 的适用规则。印地语母语使用者在 vrat(व्रत “斋戒”)中把 व 发音为 [v] 而在 pakwan(पकवान “food dish”)中为 [w],把它们当作一个单一音位而不顾念其同音异音区别,尽管对于英语母语使用者这是很明显的。[14]
但是,在使用者切换语言的时候同位异音现象就变得严重了。当有 v-w 同位异音区分的其他语言的使用者说印地语-乌尔都语的时候,他们可能把 व्रत/vrat“斋戒” 中的 व 发音为 [w],即发为 wrat。这会导致一个理解问题,因为 wrat 很容易与 औरत/aurat“女子”相混淆。类似的,印地语-乌尔都语使用者可能不自觉的对英语词应用他们的本地 v-w 同位异音区分,把 war 发音为 var 或把 advance 发音为 adwance,这会导致英语母语使用者的理解问题。[14]
在一些情况下,同位异音区别是无条件的,就是说使用者可以基于个人习惯和偏好来选择 [v]、[w] 或者是中间语音,并仍完全是可理解的。这包括一些词比如 अद्वैत,它可以等价的发音为 advait 或 adwait。[14]
外部借词
编辑来自梵语的借词把 /ɳ/(在表格中标记为橙色)重新引入了到正规现代标准印地语中。在随便讲话中它通常被替代为 /n/。[7] 它不出现在词首并有着鼻音化的闪音 [ɽ̃] 作为常见的同位异音。[10]
来自波斯语的借词介入了以前未在印度语言中找出的五个辅音,/f, z, q, x, ɣ/。由于来自波斯语,它们被看作乌尔都语的界定特征,尽管这些声音在官方上存在于印地语中并有表示它们的字符。[15][16] 其中 /f, z/ 也出现在英语和葡萄牙语借词中,现在被认为已经立足于印地语中了;事实上,/f/ 似乎正在侵占和替代 /pʰ/,甚至在本土(非波斯语,非英语)印地语词语中。[10]
其他三个波斯语借音 /q, x, ɣ/(在表格中标记为绿色),仍被认为完全属于乌尔都语领域内,并且也被很多印地语使用者所采用;但是,一些印地语使用把这些声音分别同化为 /k, kʰ, ɡ/。[15][17] 咝擦音 /ʃ/ 可在所有来源(英语,波斯语,梵语)的借词中找到并已经立足了。[18] 一些印地语使用者对 /f, z, ʃ/ 的疏于维护(非城市的使用者经常把它们混淆于 /pʰ, dʒ, s/)被认为是不合标准的。[15] 但是这些曾受到梵语教育的使用者可能极正式的维护 /ɳ/ 和 [ʂ]。作为对比,对于乌尔都语的天生使用者,对 /f, z, ʃ/ 的维护不与教育和世故相称,而是所有社会等级的特征。[17]
作为印地语/乌尔都语吸取高级学术术语的主演来源 – 英语、梵语、阿拉伯语和更小范围的波斯语,提供了带有丰富辅音丛的借词。把这些辅音丛介入到语言中事实上对抗了在本土核心词汇中通过音丛简约和插音进行的消除音丛的历史趋势。[19] Schmidt (2003:293页) 列出了显著的梵语/印地语双辅音丛,词首 /kɾ, kʃ, st̪, sʋ, ʃɾ, sn, nj/ 和词尾的 /t̪ʋ, ʃʋ, nj, lj, ɾʋ, dʒj, ɾj/,和显著的波斯语-阿拉伯语/乌尔都语词尾双辅音丛 /ft̪, ɾf, mt̪, mɾ, ms, kl, t̪l, bl, sl, t̪m, lm, ɦm, ɦɾ/。
超音段特征
编辑印地语-乌尔都语有音强重音,但是不如英语中那么重要。要推断重音位置,需要音节重量的概念:
- 轻音节(一个音拍)结束于短元音 /ə, ɪ, ʊ/: V
- 重音节(两个音拍)结束于长元音 /aː, iː, uː, eː, ɛː, oː, ɔː/ 或一个短元音和一个辅音: VV, VC
- 超重音节(三个音拍)结束于一个长元音和一个辅音,或一个短元音和两个辅音: VVC, VCC
重音在一个词的最重音节上,万一连串则在最后一个这种音节中。但是,在做这种指派的时候,忽略词的最后 mora(Hussein 1997)。或者等价的说,最后的音节只在它是非常重的并且在词中没有其他非常重的音节的时候是重音。例如,在圆括号中是忽略的 mora(Hayes 1995:276ff):
- kaː.ˈriː.ɡə.ri(ː)
- ˈtʃəp.kə.lɪ(ʃ)
- ˈʃoːx.dʒə.baː.ni(ː)
- ˈreːz.ɡaː.ri(ː)
- sə.ˈmɪ.t(ɪ)
- ˈqɪs.mə(t)
- ˈbaː.ɦə(r)
- roː.ˈzaː.na(ː)
- rʊ.ˈkaː.ja(ː)
- ˈroːz.ɡaː(r)
- aːs.ˈmaːn.dʒaː(h) ~ ˈaːs.mãː.dʒaː(h)
- kɪ.ˈdʱə(r)
- rʊ.pɪ.ˈa(ː)
- dʒə.ˈnaː(b)
- aːs.ˈbaː(b)
- mʊ.səl.ˈmaː(n)
- ɪɴ.qɪ.ˈlaː(b)
- pər.ʋər.də.ˈɡaː(r)
在印度斯坦语中实义词(content word)通常开始于低音调,随后音调升高。[20][21] 严格的说,印地语-乌尔都语像多数其他印度语言一样,更像是音节等时语言。schwa /ə/ 有着在非重音音节中省略的强烈趋势。
引用
编辑- ^ The Union: Official Language. Ministry of Home Affairs, Government of India. National Informatics Centre(NIC). 2007 [2007-06-24]. (原始内容存档于2007-04-17).
- ^ Masica (1991:27-28页)
- ^ Masica (1991:110页)
- ^ Masica (1991:111页)
- ^ 5.0 5.1 Shapiro (2003:258页)
- ^ Masica (1991:114页)
- ^ 7.0 7.1 7.2 7.3 Ohala (1999:101页)
- ^ Shapiro (2003:258页)
- ^ Masica (1991:117-118页)
- ^ 10.0 10.1 10.2 10.3 Shapiro (2003:260页)
- ^ 11.0 11.1 Ohala (1999:102页)
- ^ Masica (1991:97页)
- ^ Tiwari, Bholanath ([1966] 2004) हिन्दी भाषा (Hindī Bhāshā), Kitāb Mahal, Allahabad, ISBN 81-225-0017-X.
- ^ 14.0 14.1 14.2 Janet Pierrehumbert, Rami Nair, Implications of Hindi Prosodic Structure (Current Trends in Phonology: Models and Methods), European Studies Research Institute, University of Salford Press, 1996, [2010-11-03], ISBN 9781901471021,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0-10-20),
... showed extremely regular patterns. As is not uncommon in a study of subphonemic detail, the objective data patterned much more cleanly than intuitive judgments ... [w] occurs when /व/ is in onglide position ... [v] occurs otherwise ...
- ^ 15.0 15.1 15.2 A Primer of Modern Standard Hindi. Motilal Banarsidass. [2009-08-25].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4-09-25).
- ^ Hindi Urdu Machine Transliteration using Finite-state Transducers (PDF). Association for Computational Linguistics. [2009-08-25]. (原始内容存档 (PDF)于2013-05-21).
- ^ 17.0 17.1 Masica (1991:92页)
- ^ Ohala (1999:101页)
- ^ Shapiro (2003:261页)
- ^ http://www.und.nodak.edu/dept/linguistics/theses/2001Dyrud.PDF (页面存档备份,存于互联网档案馆) Dyrud, Lars O. (2001) Hindi-Urdu: Stress Accent or Non-Stress Accent? (University of North Dakota, master's thesis)
- ^ 存档副本 (PDF). [2007-10-18]. (原始内容 (PDF)存档于2007-10-25). Ramana Rao, G.V. and Srichand, J. (1996) Word Boundary Detection Using Pitch Variations. (IIT Madras, Dept. of Computer Science and Engineering)
参考
编辑- Masica, Colin, The Indo-Aryan Languages,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1991 [2009-10-20], ISBN 9780521299442,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1-05-11).
- Hayes, Bruce, Metrical stress theory,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 1995.
- Hussein, Sarmad, Phonetic Correlates of Lexical Stress in Urdu, Northwestern University, 1997.
- Ohala, Manjari, Hindi, International Phonetic Association (编), Handbook of the International Phonetic Association: a Guide to the Use of the International Phonetic Alphabet ([失效链接] – Scholar search),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100–103, 1999, ISBN 9780521637510[永久失效链接].
- Schmidt, Ruth Laila, Urdu, Cardona, George; Jain, Dhanesh (编), The Indo-Aryan Languages, Routledge: 286–350, 2003 [2009-10-20], ISBN 9780415772945,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4-10-02).
- Shapiro, Michael C., Hindi, Cardona, George; Jain, Dhanesh (编), The Indo-Aryan Languages, Routledge: 250–285, 2003 [2009-10-20], ISBN 9780415772945,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0-08-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