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菲·布朗夏爾

索菲·布朗夏爾(法語:Sophie Blanchard法語發音:[sɔfi blɑ̃ʃaʁ];1778年3月25日—1819年7月6日[1])人稱布朗夏爾夫人Madame Blanchard),還以婚前和婚後各種姓名組合為人所知,如馬德萊娜-索菲·布朗夏爾Madeleine-Sophie Blanchard)、瑪麗·馬德萊娜-索菲·布朗夏爾Marie Madeleine-Sophie Blanchard)、瑪麗·索菲·阿爾芒Marie Sophie Armant)和馬德萊娜·索菲-阿爾芒·布朗夏爾Madeleine-Sophie Armant Blanchard),是法國熱氣球駕駛員,也是熱氣球先鋒讓-皮埃爾·布朗夏爾的妻子。索菲是人類歷史上首位職業熱氣球女駕駛員,在丈夫去世後繼續投身熱氣球事業,升空飛行60餘次。她憑熱氣球駕駛名揚歐洲並深得拿破崙賞識,由此取代安德烈-雅克·加納林當上「官方節日熱氣球駕駛員」。1814年法國波旁復辟時,她又為路易十八表演,獲封「復辟王朝官方熱氣球駕駛員」。

索菲·布朗夏爾
Sophie Blanchard
朱爾斯·波洛1959年完成的布朗夏爾雕版像
出生(1778-03-25)1778年3月25日
 法蘭西王國伊沃
逝世1819年7月6日(1819歲—07—06)(41歲)
法國巴黎
死因熱氣球墜毀
國籍法國
知名於首位熱氣球職業女駕駛員
配偶讓-皮埃爾·布朗夏爾
飛行生涯
首次飛行1804年

熱氣球先鋒的風險很大,布朗夏爾有幾次因氣溫太低昏迷不醒,還曾因氣球掉進沼澤差點淹死。1819年,她在巴黎蒂沃利花園的博覽會上升空,然後因焰火引燃氣球並墜落屋頂,本人當場摔死,是歷史上首位死於航空事故的女子。

人生歷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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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年經歷和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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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皮埃爾·布朗夏爾是索菲的丈夫,同樣死於航空事故

瑪麗·馬德萊娜-索菲·阿爾芒生於拉羅謝爾附近的三炮村(Les Trois Canons,今屬於伊沃),父母都是新教徒。她成婚前的經歷缺乏記載,丈夫讓-皮埃爾·布朗夏爾是世界上首位職業熱氣球飛行員。兩人成親的確切時間記載不一,來源中最早的說法是1794年[2],也有稱1797年[3],但絕大部分認為是1804年,索菲也是這年首度乘熱氣球飛上藍天。布朗夏爾早已和維克圖瓦·勒布朗(Victoire Lebrun)結婚,還有四個孩子,但他拋妻棄子環遊歐洲從事熱氣球飛行,勒布朗最後在饑寒交迫中死去。[3]不同來源對索菲的看法不一,有些稱她是布朗夏爾「矮小、醜陋而緊張的夫人」,或是「矮小,長有小鳥般的尖利羽毛」,後來又變成「漂亮的小個子」[4]。索菲在空中比在地面更自如,她情緒緊張,在地面很容易受到驚嚇[4]。她很怕坐馬車和噪雜的聲音,但飛上天后就變得無所畏懼[4]。1807年,布朗夏爾夫婦在一起飛行(索菲第11次升空,估計是讓-皮埃爾的第61次升空)時發生事故,氣球墜落,男方頭部受傷,女方顯然也因驚嚇持續一段時間說不出話[5]

1804年12月27日,索菲在讓-皮埃爾帶領下從馬賽首度飛上藍天。讓-皮埃爾缺乏商業常識,夫婦二人面臨破產,但自信女子氣球飛行員的噱頭能引起足夠關注,解決財務困境,對此索菲表示「這感覺無與倫比」[2]。索菲第二次起飛也是和丈夫一道,但第三次就是獨立飛行,於1805年8月18日從圖盧茲的雅各賓教堂花園升空[2][6]

索菲不是首位熱氣球女飛行員。早在1784年5月20日,蒙塔朗貝爾侯爵夫人與伯爵夫人(the Marchioness and Countess of Montalembert)、波德納斯伯爵夫人(the Countess of Podenas)和某位拉加德小姐(Miss de Lagarde)就曾在巴黎搭乘繫留氣球。索菲也不是首位乘非繫留氣球上天的女子,塞萊斯蒂娜·亨利Célestine Henri)曾於1798年隨安德烈-雅克·加納林升空,人們普遍認為她是首位非繫留氣球女乘客,但這份榮譽實際上屬於歌劇歌手伊利沙伯·蒂布爾Elizabeth Thible)。早在1784年6月4日,蒂布爾就在里昂乘熱氣球升空娛樂古斯塔夫三世,比亨利還早14年。索菲實際上是首位搭乘自有氣球升空的女子,也是首位以氣球飛行為職業的女子。[7]

1809年,讓-皮埃爾在海牙因心臟病發從氣球上摔落,傷重不治。索菲在丈夫去世後繼續飛行,其中又以夜間飛行為主,經常整夜都待在天上。[6]

獨自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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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0年6月24日,布朗夏爾在戰神廣場起飛

像丈夫一樣,索菲也開展降落傘實驗,將狗從熱氣球上放下去;作為娛樂,她在氣球上放焰火,還把焰火裝進籃子,用小降落傘放下去[3]。其他熱氣球飛行員大多靠表演跳傘揚名立萬,特別是安德烈-雅克·加納林一家,他的夫人、女兒和侄女都會定期表演跳傘[8]。他的侄女伊麗莎·加納林Élisa Garnerin)是索菲在女子熱氣球飛行領域的頭號對手,只要有合適的比賽,兩人幾乎都會出席[6]。索菲可能也曾表演跳傘,但她最大的興趣還是熱氣球飛行[9]

讓-皮埃爾去世時,夫妻二人依然負債纍纍,所以為儘量縮減開支,索菲在選擇氣球時也力求節儉。她使用的是氣球,下面的繫籃只能放下一張椅子,升空時無需任何熱氣球所需材料,而且氫氣球的起降也不需要她點火併控制火力。此時「氣球暴動」還很常見,如果氣球未能如期起飛,失望的民眾往往會摧毀氣球甚至毆打飛行員,所以使用更小且易於充氣的氣球就變得非常重要。[10]索菲體型嬌小,體重很輕,所以能減少所充氫氣量[2]。她也曾用過(或至少曾擁有)熱氣球,據弗朗西斯·馬切羅尼Francis Maceroni)上校的回憶錄記載,索菲曾於1811年把熱氣球以40英鎊的價格賣給他[11]

拿破崙一世對索菲青眼相看,任命她取代安德烈-雅克·加納林的位置。加納林此前在巴黎釋放氣球為拿破崙加冕獻禮時因氣球失控出盡洋相,氣球之後一直飄到羅馬,最後在布拉恰諾湖墜落,許多人以此取笑拿破崙。[12]拿破崙任命索菲的確切職位尚有疑問,可以確定的是「官方節日熱氣球駕駛員」,負責組織重大活動期間的熱氣球展示[2],同時他還可能任命索菲擔任氣球空軍部長,有消息稱她曾草擬從空中入侵英格蘭的計劃[13]。但索菲曾向拿破崙指出,英吉利海峽常年大風盛行,這樣的入侵計劃基本不可能成功,打消拿破崙不切實際的想法[10]

 
1811年8月15日,索菲在米蘭起飛,為42歲的拿破崙慶生

1810年6月24日,布朗夏爾在巴黎戰神廣場起飛,為拿破崙提供娛樂;她還曾在帝國衛隊為皇帝迎娶瑪麗·路易莎的慶典上飛行。拿破崙之子降生當天,布朗夏爾駕駛氣球從戰神廣場飛到巴黎上空,並散發宣告皇子誕生的傳單。[14]1811年6月23日,她在皇子洗禮的正式慶典上飛行,還在氣球上表演焰火發射[15]。8月15日,她又在米蘭舉辦的「皇帝節」(Féte de l'Emperor)表演。同年,她陪同那不勒斯國王、拿破崙的妹夫若阿尚·繆拉在惡劣天氣升空檢閱部隊。[11]1814年5月4日,復辟皇位的路易十八進入巴黎,布朗夏爾乘氣球從新橋起飛加入新帝凱旋遊行。路易十八對她的表演深感着謎,封她為「復辟王朝官方熱氣球駕駛員」。[16][a]

布朗夏爾的名字傳遍歐洲,吸引大批群眾觀看她飛行。1810年9月16日,卡爾·馬利亞·馮·韋伯的歌劇《西爾瓦娜》(Silvana)在美因河畔法蘭克福首演,然而布朗夏爾當天也在表演氣球飛行,城內居民蜂擁前往觀看,留在劇院的寥寥無幾。[17]她多次在意大利表演。1811年,她從羅馬起飛前往那不勒斯,路程共分兩段,首先是飛行97公里後暫停,然後又從羅馬起飛並一直攀升到3600米,布朗夏爾自稱此時一度陷入沉睡,後來氣球在塔利亞科佐着陸[18]。同年,她又在萬塞訥附近為避開雹暴起飛,結果在天上昏迷,飛行時間長達14個半小時[19]。1812年4月12日,索菲乘氣球翻越阿爾卑斯山飛往都靈[20],高空氣溫實在太低,她不但流鼻血,臉和雙手都結起冰柱[6]。1817年9月21日,她第53次乘氣球飛行,目的地南特,但因選擇的降落點實際上是沼澤地差點喪命。氣球的頂篷被樹夾住,導致下面的座椅翻過來,布朗夏爾被繩索纏住並落入沼澤,救援再晚到片刻就只能為她收屍[6]。她為瑪麗-泰蕾茲·德拉穆羅斯Marie-Thérèse Charlotte de Lamourous)決意在波爾多為「失足女」建立收容所的善舉打動,表示願意捐出一次飛行的收益。德拉穆羅斯謝絕布朗夏爾的好意,聲稱不能接受他人冒生命危險賺的錢。[21]

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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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世紀下半葉畫作《布朗夏爾夫人之死》

1819年7月6日,布朗夏爾在巴黎蒂沃利花園升空後因氫氣球着火墜落,身體被周圍繩索纏繞並當場摔死。

布朗夏爾經常在蒂沃利花園表演,留在巴黎時每周都在此起飛兩次[3]。他人曾反覆警告她,在氣球上燃放焰火非常危險。這次表演的焰火更多,預計會特別引人注目,從文獻記載來看,她還是記得別人提出的警示。部分群眾呼籲她不要起飛,但其他人急切地想看表演,敦促她馬上開始。有記載稱她最終下定決心走進氣球吊椅,口中宣佈:「出發!這是最後一次!」[22]

夜間十點半左右(不同文獻記載的確切時間不一),頭戴鴕鳥毛裝飾的白帽子、身穿白色裙裝的布朗夏爾帶着白色旗幟開始起飛。現場風力強勁,氣球的飛升過程看起來很吃力。布朗夏爾拋下壓載物繼續上升,氣球又碰到樹木。離開樹頂後,布朗夏爾揮舞旗幟向眾人示意,氣球被裝有孟加拉焰火的籃子照亮,這種焰火色彩紛呈,燃燒緩慢。[23]

表演開始後不久,仍在飛升的氣球着火。部分記載稱氣球短暫被雲層遮擋後很快出現,但上面已經起火。氣球內的氫氣被點燃,布朗夏爾開始快速下降,但因風力太大,氣球下降期間仍在遠離花園。部分觀眾以為這都是演出噱頭,所以大聲鼓舞歡呼。[24]氣球之前飛升得不是很高,雖然漏出的氣體還在燃燒,但氣球內還有足夠氫氣,確保整個飛行器不至一頭栽到地面。布朗夏爾迅速拋下壓載物減緩下墜速度,大部分記載聲稱她在下降期間表現冷靜,但氣球接近地面時,她卻在絕望地揮動雙手。[22]事後有傳言稱她緊緊抓住氣球下的椅子,「以致好幾條動脈因此折斷」[25]

 
另一幅描繪布朗夏爾之死的畫作,1869年完成

氣球在墜落到接近普羅旺斯路房頂時耗盡存氣,掉在某個屋頂上[b]。如果一切到此為此,估計布朗夏爾很可能存活下來,但將椅子固定在氣球主體上的繩索很可能已經燒毀,或是掉落的衝擊力將她向前拋出,導致布朗夏爾被氣球的網纏住,從屋頂側面摔到下面的街道。據目擊者約翰·普爾(John Poole)所述:

當時的情形非常可怕,稍稍停頓半刻後,布朗夏爾夫人被氣球的網線纏住,摔在普羅旺斯路的屋頂上,再從斜邊掉到街上,只留下支離破碎的屍體[26]

部分文獻稱她在掉落屋頂時呼號「救命!」[27]雖有群眾趕來救援,但為時以晚,布朗夏爾或因脖子折斷當場死亡,或是最多十分鐘後斷氣。

估計事故最可能是因為氣球在飛升期間撞到樹木,上面的焰火倒向其他方向,同時氣球承重太大,上升速度不夠快。布朗夏爾點燃引線後,部分焰火不是朝外面發射,而是對着氣球,將布料燒穿並點燃裏面的氣體。現場有男士聲稱當時看到情況不妙,朝她大喊不要點火,但聲音被群眾的歡呼掩蓋。[22]事後的報導聲稱布朗夏爾沒有關緊氣閥,導致火花引燃氣體進而燒着氣球,或是氣球本身已經存在破損,導致上升期間氣體溢出[2]

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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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目擊布朗夏爾最後一次起飛及隨後事故的諾里奇·達夫Norwich Duff)記載:

不難想像,對於成千上萬聚集在娛樂場所興致勃勃的人們來說,如此驚心動魄的事故會對他們產生什麼影響……[28]

聽聞布朗夏爾摔死的消息後,蒂沃利花園業主立即宣佈將入場費用捐贈給她的孩子,部分觀眾站在大門前,向巴黎市民募捐[28]。募捐共籌得2400法郎,但布朗夏爾其實沒有留下孩子,所以捐款改為樹立紀念碑,上面描繪氣球着火的景像。布朗夏爾葬於拉雪茲神父公墓,紀念碑就立在她的墓地,墓碑上刻着墓志銘:「因她的藝術和無畏犧牲」(victime de son art et de son intrépidité)。[2]餘下約一千法郎捐給她曾經前往的路德會比利特斯教堂[6]。布朗夏爾去世時雖不富裕,但已還清丈夫留下的債務實現財務自由。每次起飛的成本約在一千法朗,尚不計算氣球維護費用。她在遺囑中把財產留給部分熟人的女兒,遺產價值說法不一,有稱僅一千法朗[6],也有稱五萬法朗[29]

布朗夏爾夫人去世的消息傳遍歐洲,儒勒·凡爾納的著作《氣球上的五星期》(Five Weeks in a Balloon)提到她的名字;費奧多爾·米哈伊洛維奇·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賭徒》聲稱,布朗夏爾從空中墜落時的感受肯定與賭博時的賭徒很像。對於其他人來說,她的死如同警世寓言,要麼用於告誡女人信守本分,切勿亂出風頭,要麼證明壯觀表演的虛榮背後往往要負出巨大代價。格倫維爾·梅倫Grenville Mellen)就稱,布朗夏爾的悲劇證明,坐上氣球的女人不會感到自在和快樂,不然肯定就是暈了頭。[30]查爾斯·狄更斯也稱:「水罐經常到井裏裝水,但總有一天會破裂」(與「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同義)[31]。受布朗夏爾的經歷啟發,琳達·唐恩(Linda Donn)於2006年出版小說《小小氣球人》(The Little Balloonist[32]

2019年電影《熱氣球飛行家》中由菲麗希緹·瓊斯扮演的女主角,熱氣球駕駛員阿米莉亞·雷恩(Amelia Rennes)一定程度上受到布朗夏爾啟發[33]

註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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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 路易十八擔任普羅旺斯伯爵期間曾熱心贊助氣球飛行先鋒皮拉特爾·德羅齊埃Pilâtre de Rozier),但德羅齊埃於1785年6月15日死於氣球事故,是歷史上死於氣球事故的第一人[34]

b. ^ 大部分文獻沒有說明房屋門牌號,也有部分稱15或16號,或稱房屋是街上旅館。

腳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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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 Dunlop 2016.
  2. ^ 2.0 2.1 2.2 2.3 2.4 2.5 2.6 Marck 2006, pp. 70–71.
  3. ^ 3.0 3.1 3.2 3.3 Lynn 2006, p. 132.
  4. ^ 4.0 4.1 4.2 Walker 2004, pp. 50–53.
  5. ^ Brown 1801, pp. 207–208.
  6. ^ 6.0 6.1 6.2 6.3 6.4 6.5 6.6 Michaud 1854, pp. 415–416.
  7. ^ Walsh 1913, pp. 11–12.
  8. ^ Turgan 1851, p. 170.
  9. ^ Figuier 1859, p. 239.
  10. ^ 10.0 10.1 What'sHerName & Wright 2018.
  11. ^ 11.0 11.1 Maceroni 1838, p. 41.
  12. ^ Hoefer 1857, p. 499.
  13. ^ Martin 2000, p. 135.
  14. ^ Smucker 1857, p. 249.
  15. ^ de Saint-Amand [1890] 2004, p. 270.
  16. ^ Peltier 1814, p. 391.
  17. ^ Newman 1945, p. 513.
  18. ^ Select Reviews 1812, p. 176.
  19. ^ Wason 1897, p. 82.
  20. ^ Shayler 2005, p. 10.
  21. ^ Yonge 1858, p. 57.
  22. ^ 22.0 22.1 22.2 Ireland 1822, p. 402.
  23. ^ Gentleman's Magazine 1819, p. 76.
  24. ^ Marion [1870] 2004, p. 99.
  25. ^ Mathews 1839, p.65.
  26. ^ Poole 1838, p. 80.
  27. ^ Turgan 1851, p. 145.
  28. ^ 28.0 28.1 Duff 1819.
  29. ^ Lesur 1820, p. 651.
  30. ^ Mellen 1825, p. 154.
  31. ^ Dickens 1853, p. 488.
  32. ^ Fiction Book Review: The Little Balloonist & Publisher's Weekly.
  33. ^ Scott 2018.
  34. ^ Canadian Aviation Museum 2004.

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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