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奧武夫與中土世界
約翰·羅納德·魯埃爾·托爾金受古英語史詩《貝奧武夫》的影響,他筆下的中土大陸很多方面都借鑑了這首敘事長詩。比如說,他借鑑了《貝奧武夫》中英雄時代的姓名、怪物和社會結構。托爾金還模仿《貝奧武夫》的風格,用輓歌式的語調給讀者留下深刻印象。《貝奧武夫》由一個基督徒回顧異教徒的過去而作,托爾金很欣賞《貝奧武夫》。如同他筆下的中洲故事,《貝奧武夫》並非寓言,卻體現了「大象徵主義」[1]。托爾金的《魔戒》中,生命之路和個人英雄主義的象徵意義亦有所體現。
托爾金的《魔戒》中的種族名稱,比如樹人、半獸人和精靈以及歐爾桑克和美杜塞爾德等地名都源自《貝奧武夫》。《霍比特人》中,換皮人貝奧恩被比作英雄貝奧武夫本人,他們的名字都有「熊」的意思,而且二人都力大無窮。學者將托爾金筆下的怪物與《貝奧武夫》中的怪物進行比較,發現他描繪的食人妖和咕嚕與《貝奧武夫》中的怪物格倫德爾相似,惡龍史矛革則與《貝奧武夫》中的龍極為相像。托爾金在寫作時多方面參考了《貝奧武夫》,創造出洛汗人;藉助古英語設計了洛汗的語言、文化和詩歌等。
故事背景
編輯《貝奧武夫》是一首古英語史詩,講述了同名的異教徒英雄貝奧武夫的故事。在丹麥國王荷羅斯加的鹿廳剷除了蹂躪這片土地的怪物格倫德爾[a]之後,貝奧武夫成為基特之王;最後,為了拯救基特人民,貝奧武夫與巨龍同歸於盡。這個故事一波三折,影射了歷史和諸多傳說。《貝奧武夫》以哀傷的語調講述,以一曲輓歌結尾。這首史詩的作者是一位基督徒,詩中回顧了他的族群遙遠的舊日時光。[3]
托爾金是英國作家、語言學家及大學教授,精通古日耳曼語和古英語,曾在牛津大學任教。[4]托爾金以小說《魔戒》、《霍比特人》及其筆下的中土世界聞名於世。作為一名虔誠的羅馬天主教徒,他將《魔戒》描述為一部富含基督教象徵意義、「本質上與宗教和天主教有關的作品」。[5]
托爾金學者湯姆·希比(Tom Shippey)和托爾金一樣,都是語言學家。希比稱,他引用的很多資料表明,《貝奧武夫》對托爾金影響最大。[6] 托爾金的中洲傳奇多處可見《貝奧武夫》的痕跡:比如怪物之類的具體的故事元素;與古英語文化有關的洛汗王國;《魔戒》歷史感與輓歌並重的美學風格;以及「大象徵主義」。[7]
種族與人物
編輯種族
編輯基於得自《貝奧武夫》的語言學知識,托爾金創造了中土世界的種族。《貝奧武夫》中出現的超自然生物,食人妖、精靈以及惡魔之屍(原文:eotenas ond ylfe ond orcnéas),促成了他創作半獸人和精靈,以及影射「食人妖」一詞的埃滕荒原(意為「食人妖荒原」)。[8]樹人一詞(Ents)詞源上接近食人妖(Ettens),該詞可能源自古英語詩《格言二》中的短語:「巨人的嫻熟工作」(原文:orþanc enta geweorc)。[9] 希比認為,托爾金筆下的歐爾桑克塔(orþanc)也脫胎於這個短語,托爾金將其重新詮釋為「歐爾桑克,樹人堡壘」(Orthanc, the Ents' fortress)。[10]
人物
編輯《貝奧武夫》中,「orþanc」指鎖子甲,再次出現時與「searo」一起,出自「用鐵匠巧藝織出狡猾之網」(原文:searonet seowed, smiþes orþancum)一句。托爾金將「searo」一詞的麥西亞方言「*saru」用於歐爾桑克的統治者巫師薩茹曼(Saruman),暗指其性格、深不可測的知識和工業技術。「薩茹曼」可以譯作「狡猾的人」。 [10][12]
《霍比特人》中,換皮人貝奧恩特別貝奧武夫化。他的名字原本是「熊」的意思,後來引申出「男人」和「戰士」的含義。於是,托爾金將貝奧恩寫成能夠變形的換皮人。北歐神話中有一位熊戰士(Bödvar Bjarki),而「貝奧恩」一詞在古英語詩歌中恰好與貝奧武夫呼應。「貝奧武夫」這個名字可以被解讀為「蜜蜂獵狼」,即「食蜜者」。[11]換句話說,貝奧武夫是托爾金創作貝奧恩的靈感來源。貝奧武夫力大無窮,他以自身巨力折斷了劍,扯下格倫德爾的手臂。希比指出,貝奧恩的兇猛、粗魯、開朗體現了他自負的性格,而這正是北歐神話里英雄的一個特點。[11]
怪物
編輯學者將托爾金筆下的怪物,比如食人妖、咕嚕和史矛革,與《貝奧武夫》中的怪物進行了比較。[13] [14] [15]
食人妖
編輯貝奧武夫的第一場戰鬥面對的是怪物格倫德爾,學者公認格倫德爾的原型是北歐神話中的一種洞穴巨人。托爾金筆下的食人妖與格倫德爾有幾個共同點:二者都體型巨大,天生神力,刀槍不入,而且都喜歡夜行。學者克里斯蒂娜·弗賽特(Christina Fawcett)認為,托爾金在《王者歸來》中描寫的「咆哮的食人妖」源自《貝奧武夫》中「肆意咆哮、兩眼灼灼」的格倫德爾。[13]弗賽特發現,托爾金把食人妖比作野獸,因為他們「闊步走來,像野獸一樣咆哮……嘶吼」,她認為他們「和巨人格倫德爾一樣,是不會說話的戰士」。[13]
咕嚕
編輯咕嚕在中土世界裏不大起眼,他也被視作格倫德爾在《魔戒》的化身,因為咕嚕喜歡荒涼沼澤,愛好徒手打獵。[16]托爾金學者維林·弗里格(Verlyn Flieger)把他與《貝奧武夫》中的格倫德爾和巨龍相比,認為咕嚕是托爾金創造出的最重要的怪物。弗里格把咕嚕描述成「扭曲的、心碎的、被驅逐的霍比特人,徒有人形,貪婪似惡龍,集《貝奧武夫》中的怪物特質於一身」。[14]
格倫德爾 | 咕嚕 | 《貝奧武夫》中的巨龍 |
---|---|---|
食人 | 食人,無魚可吃時以半獸人和霍比特人為食 | — |
「該隱後裔,被棄者,漫遊荒野」 | 兇手,棄兒 | — |
無法忍受人類的歡樂之聲和豎琴之音 | 心中仍有一角可以聆聽「良善之音……但是這只會讓他的邪惡人格愈發憤怒」[17] | — |
— | 貪圖至尊魔戒 | 貪圖財寶 |
貪圖至尊戒讓他變成了爬行的怪物,他的古英語名Smeagol的意思是「爬行」 | — | (法夫尼爾把自己變成巨龍,以看守自己的黃金和戒指) |
— | 稱至尊戒為「寶貝」(Precious),即古英語的 māþum | māþum指巨龍囤積的財寶 |
史矛革
編輯托爾金參考《貝奧武夫》中的巨龍形象,創作了他筆下最獨特的怪物之一:《霍比特人》中的巨龍史矛革。在《貝奧武夫》中,巨龍因其財寶中的金杯被盜而大怒。夜晚,巨龍飛出洞穴,摧毀了貝奧武夫的大廳。後來巨龍被貝奧武夫殺死,但巨龍的寶藏被詛咒了,貝奧武夫也重傷不治。《霍比特人》中,主角霍比特人比爾博從巨龍的寶藏堆中偷走了一隻金杯,驚醒了史矛革。史矛革飛出來噴火燒毀了長湖鎮。黃金對矮人索林·橡木盾而言是極大的誘惑,他隨後犧牲在五軍之戰中。[18][19]此外,《貝奧武夫》中的龍不會開口說話;而托爾金筆下的史矛革狡猾,擅長人言。[20]如下圖所示,有學者分析了史矛革和《貝奧武夫》裏無名巨龍之間的共同點: [15]
故事元素 | 《貝奧武夫》 | 《霍比特人》 |
---|---|---|
好鬥 | eald uhtsceaða ... hat ond hreohmod ... Wæs þæs wyrmes wig / wide gesyne
「黃昏出沒的古老掠奪者……來勢洶洶,熱血沸騰……眾所周知/惡龍之戰」 |
史矛革大舉襲擊矮人與長湖鎮 |
嗜金如命 | hordweard
「寶藏守衛」 |
史矛革警覺地睡在財寶堆上 |
易怒 | wæs ða gebolgen / beorges hyrde,
wolde se laða / lige forgyldan drincfæt dyre. 「而後怒氣沖沖/荒冢守衛者想讓竊賊/沐浴在火焰中/作為盜走珍稀酒杯的下場。」 |
比爾博偷走金杯令史矛革暴怒 |
夜行 | nacod niðdraca, nihtes fleogeð
fyre befangen 「以火焰為飾,晝伏夜出的赤裸仇恨之龍」 |
史矛革在夜晚噴火焚毀長湖鎮 |
龍穴守衛森嚴 | se ðe on heaum hofe / hord beweotode,
stanbeorh steapne; stig under læg, eldum uncuð. 「the one who on high heath / hoard watched steep stone-barrow / the path up to it unknown to any.」 「位於荒野之巔/陡峭石礦中被守衛的珍寶/何處達/無人知。」 |
通往史矛革巢穴的秘密通道和孤山下石制宮殿裏的寶藏堆 |
被詛咒的龍之寶藏 | hæðnum horde
「異教徒的寶藏」 |
史矛革的財寶是五軍之戰的導火索 |
洛汗文化
編輯名字、語言與英雄主義
編輯托爾金塑造的洛汗人很多方面都參考了《貝奧武夫》和古英語。洛汗又名馬克(Mark),在麥西亞方言中寫作*Marc。托爾金曾在麥西亞住過一段時間,「馬克」是麥西亞的別名之一。洛汗人的名字直接承襲自古英語,比如伊歐墨和哈馬(Éomer and Háma,《貝奧武夫》中有同名角色)、伊歐玟(Éowyn,意為「馬悅」)和希優頓(Théoden,指「國王」)。洛汗語也是如此,比如伊歐西歐德(Éothéod,意為「馭馬者」)、伊歐萊德(Éored,指「騎兵隊」)和伊歐一族(Eorlingas,指「伊歐的子孫」,「伊歐」的意思是「[馬—]貴族,參見詞條Earl)。洛汗語裏的許多詞彙和名字都以eo[h]開頭,意思是「馬」。[21][22]
洛汗的口頭語也和《貝奧武夫》頗有淵源。正如阿勒瑞克·霍爾(Alaric Hall)所指,「『Westu Théoden hál!』伊歐墨喊道」其實是伊歐墨在大喊「希優頓王萬歲!」。這是托爾金開的玩笑,這句話其實是《貝奧武夫》的「祝吾王荷羅斯加長安!」(原文:Wæs þú, Hróðgár, hál)的麥西亞方言版。托爾金在西米德蘭地區長大,所以他在《魔戒》中引入了這一來自西米德蘭的古英語方言。[12]
希優頓王的大廳美杜塞爾德(又名金殿)[b]以《貝奧武夫》中的鹿廳為藍本,被守衛的方式也如出一轍。儘管二者的訪客彬彬有禮,卻都被反覆盤問。《貝奧武夫》第311行描述了鹿廳金光閃閃的茅草屋頂,被托爾金直接拿來描述美杜塞爾德:「金殿熠熠,輝映千里」(原文:líxte se léoma ofer landa fela)。[23]
希比認為,洛汗人的戰爭號角是「北方群雄」的典範,他們最終抵達戰場的時候狂吹號角,在《魔戒》的高潮時刻一舉扭轉了帕蘭諾平原之戰。一如《貝奧武夫》中最托爾金式轉折的時刻:基特人被翁根修圍困一整夜,聽到海吉拉克的人前來營救的號角聲。[24] [25]
頭韻詩
編輯《魔戒》裏不乏詩歌,其中有不少是托爾金模仿古英語的頭韻詩所作,格律嚴謹。霍爾(Alaric Hall)在《論翻譯<貝奧武夫>》一文中對此有所論述。[12][26][27]馬克·霍爾(Mark Hall)對比了《魔戒》中阿拉貢哀悼博羅米爾與《貝奧武夫》中希爾德·斯芬格的船葬場景: [28]
《貝奧武夫》2:36b–42 希爾德·斯芬格的葬禮 |
霍爾版譯文 | 「哀悼博羅米爾」[29] (博羅米爾的屍身被置於船中,小船沿安都因河 漂向澇洛斯瀑布) |
---|---|---|
þær wæs madma fela of feorwegum frætwa gelæded; ne hyrde ic cymlicor ceol gegyrwan hildewæpnum ond heaðowædum, billum ond byrnum; him on bearme læg madma mænigo, þa him mid scoldon on flodes æht feor gewitan. |
寶藏成堆 自遠方來 亦攜飾物 吾未聞如他高尚者 船已備下 戰爭所余 兵器戰甲 劍與甲 他的膝上 珍寶無數 與他同行 洪流之中 悄然遠去 |
「在阿蒙漢山丘下,他殺敵無前。 我聽見他的呼喊, 他的圓盾已裂,長劍已折, 戰友們送至河岸。 他英俊昂首,無負無懼, 戰友們將他安殮; 澇洛斯,金色的澇洛斯瀑布, 將他納入胸懷。」 |
風格
編輯深度印象
編輯托爾金特別注重文學作品的深度和歷史感。除了《貝奧武夫》,他特別推崇維吉爾的《埃涅阿斯紀》、莎士比亞的《麥克白》、《奧菲歐爵士》和《格林童話》。《貝奧武夫》中有很多題外話,這些閒筆除了推動情節發展,還大有作用。[31] 用阿德里安·博約爾(Adrien Bonjour)的話說,閒筆令「詩歌的背景故事格外生動」;[32][c] 通過對比和舉例,閒筆回溯如煙往事,把主線故事的核心劇情渲染得愈發深刻。[32]托爾金在《怪物與評論家》一文中對《貝奧武夫》作出如下評價:[30]
可以肯定的是,《貝奧武夫》為作者同時代的讀者帶來了一場盛大的幻想,讓他們得以審視高貴異教徒的深刻過去——他們的歷史很長,足以追溯到痛苦遍地的黑暗年代。這種深度是插敘和引用古代典故帶來的效果,讓故事比之前更黑暗、更異教化、更令人絕望。[30]
除此之外,托爾金特別看重「微妙的暗示」。這種暗示一向模稜兩可,卻讓故事更發人深思。《貝奧武夫》中不乏此類暗示,托爾金將其稱作「詩意之美」。[33] 然而希比指出,「詩意之美」究竟是故事年代久遠導致的,還是「古代精靈的試煉」,抑或是回憶甚至遙不可及的願景,這一點尚未明確。[34]
基調沉重
編輯類似於《貝奧武夫》,《魔戒》整體基調沉重,有如輓歌,尤其是第三部《王者歸來》。[35]馬喬里·彭斯(Marjorie Burns)描述《魔戒》有一種「無可挽回的瓦解之感」。[36] 帕特里斯·漢農(Patrice Hannon)稱之為「一個關於欲望和得失的故事,穿插了幽默、恐懼和英雄壯舉,但總體而言,《魔戒》是致中土的一首悼歌。即使虛構的中土故事已然完結,我們仍然有幸得以最後一瞥中土的輝煌與衰亡」。[37]
「大象徵主義」
編輯希比指出,托爾金認為《貝奧武夫》「表面上是大象徵主義,但是……實際上沒有突破,也非寓言」,[1] 《貝奧武夫》這種單一的故事內核會限制《魔戒》的情節發展。托爾金在《魔戒》第二版的前言中「輕蔑地」駁斥了這種局限,托爾金聲稱,他更樂意留白,讀者可以隨心所欲地解讀他們眼中的故事。「只要符合事實和小說邏輯」,[1]希比寫道,「故事的相關信息可能會被再三暗示,從而發揮作用」。托爾金在《魔戒》中設法做到了這一點。[1]
博學基督徒的英雄世界的英雄世界
編輯《貝奧武夫》和《魔戒》的另一主題與諸如阿拉貢一類的善良的異教徒兼前天主教徒有關。按照基督教的嚴謹說法,他們會被詛咒,因為他們對基督一無所知。[38] 托爾金在寫給朋友耶穌會教士羅伯特·莫里(Robert Murray)的信中談及,他刪除了《魔戒》中的宗教元素,因為宗教「融進了故事和象徵主義」。[5] 喬治·克拉克(George Clark)寫道,托爾金將《貝奧武夫》的作者視為[39]
一位博學的基督徒,這位作者在絕對的基督教宇宙里重新創造了英雄世界和英雄故事。這個宇宙歸上帝管,《貝奧武夫》中的聰明人在沒有啟示的情況下本能地察覺到了這位上帝的存在和性質。托爾金寫出了《魔戒》,與《貝奧武夫》的作者一樣偉大。[39]
英雄對比
編輯弗里格將戰士英雄阿拉貢與受難的英雄弗羅多進行對比。阿拉貢像貝奧武夫一樣,是史詩記載的傳奇英雄,也是無畏的領導者與醫者。弗羅多則是「童話中的小人物」,卻意外地變得勇敢。《魔戒》結尾,阿拉貢得到了童話般的幸福結局,他娶了美麗的精靈公主阿爾玟,贏得了王國(剛鐸和阿爾諾);而弗羅多得到的是「失敗與幻滅——《伊利亞特》、《貝奧武夫》、《亞瑟王》那種典型的嚴酷而苦澀的結局」。[40] 換句話說,這兩類英雄形象既被對比,也被合二為一,他們的傳奇在《魔戒》中交織。[40]
貝奧武夫 | 童話里的英雄 | 阿拉貢 | 弗羅多 |
---|---|---|---|
勇敢的英雄,勝利者 | — | 聖盔谷之戰, 帕蘭諾平原之戰 |
— |
— | 起點低: 小人物踏上探尋之路 |
— | 出發時不知所措 |
結局苦澀 | — | — | 追尋後的失敗與幻滅 |
— | 結局美好: 衣錦還鄉,迎娶公主 |
剛鐸與阿爾諾之王 與精靈公主阿爾玟成婚 |
— |
生命之路
編輯生命之路的象徵意義在《魔戒》中多處可見,起的作用也不同。托爾金所寫的《行路歌》在《魔戒》中出現了三次,每次都有變化。最後一版的歌詞是:「大門外/從此始/旅途永不絕……腳步疲憊我自歇/燈火通明旅店裏」。希比寫道,「如果路上『燈火通明的旅店』代表死亡,那麼『路』一定是指生命」,《行路歌》和《魔戒》也許是在說心理層面的探索自我。[41][42][43] 弗里格認為,托爾金把《貝奧武夫》視作「平衡之詩,開頭和結尾大相逕庭」:[40] 年輕的貝奧武夫崛起,航行到丹麥,殺死格倫德爾,成為國王;許多年後,年老的貝奧武夫凋零,殺死了巨龍,但也走向了自己的死亡。在弗里格看來,托爾金在《魔戒》中並非依次,而是同時構建了和《貝奧武夫》相同的價值觀、平衡感和故事首尾的情節對立。[40]
註釋
編輯- ^ 貝奧武夫還把格倫德爾的母親趕出了鹿廳。[2]
- ^ 美杜塞爾德在《貝奧武夫》中指「宴會廳」。[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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