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兰教与动物
在伊斯兰教里,《古兰经》指示穆斯林要善待动物,不要虐待牠们[1]。虽然牠们不是以人类的语言表达,但所有生物都被认为会赞美真主[2][3]。
《古兰经》明确表明允许穆斯林进食某些清真肉类[4]。虽然有一些苏非派穆斯林奉行素食主义,但在现代及传统的伊斯兰教文献里都难以找到有关素食的论述[5]。某些动物经过特定的屠宰方式之后可供食用。根据伊斯兰教法,被电击致死的动物不能食用,但可以通过电击使牠们失去意识,从而使牠们在感受不到痛苦的情况下被宰杀[6]。根据英国广播公司(BBC)的报导,在英国的大部分清真肉类都是经过这种屠宰方式处理[参 1],但有人批评这些屠宰方式过于残暴及漫长[7]。
伊斯兰教禁止进食猪肉、腐肉及以真主以外的名义进行屠宰的动物[8]。因为《古兰经》规定:“你们应当吃那诵真主之名而宰的”[9]。
起源
编辑在前伊斯兰阿拉伯,贝都因人与其他民族一样用动物来形象化人类的品格和缺陷,例如公鸡代表慷慨、蜥蜴代表背信弃义、鸨代表愚笨、狮子代表勇敢、猪代表肮脏[10]。由于来自前伊斯兰阿拉伯的资料指出阿拉伯部落经常以月亮、太阳及动物的名称命名,而月亮及太阳明显地被他们当作神灵崇拜,因此神学家罗伯逊·史密斯假定动物也有同样的地位,从而指出有些阿拉伯部落有崇拜图腾的习俗[11]。一些阿拉伯部落相信灵魂就像一种类似猫头鹰的鸟类,当一个人死后,灵魂从头上破体而出,呈现鸟类的形态盘旋在遗体埋葬之处的附近,被杀者的灵魂甚至会尖叫声言复仇[12]。虽然穆罕默德不承认这种信仰,但它以另一些形式保留在伊斯兰教之内,例如《古兰经》就说道:“在大地上行走的兽类和用两翼飞翔的鸟类,都跟你们一样,各有种族的。”[13]
古兰经
编辑虽然《古兰经》里有超过200节经文提到动物,五个苏拉(篇章)以动物命名,但动物并非《古兰经》的主要议题,阿拉伯语里的动物一词(haywan,众数haywanat)只出现过一次[14]。与此相对,指称家禽或牲畜的“安阿姆”('an'am,众数na'am)一词却出现了33次,用以指称人类以外生物的“达巴”(dābba)则出现了18次[15]。《古兰经》里所述的动物都是用来讲解牠们与人类的关系,带有人类中心主义的倾向[16]。
《古兰经》谴责人类虐待动物,特别是出自异教的迷信行为。撒旦被认为是导致人类虐畜的罪魁祸首:
除真主外,他们只祈祷女神,只祈祷无善的恶魔。愿真主弃绝他!他说:“我必定要从你的仆人中占有一定的数量,我必使他们迷误,必使他们妄想,必命令他们割裂牲畜的耳朵,必命令他们变更真主的所造物。”
——《古兰经》4:117-119[17]
《古兰经》又称万物都赞颂真主,但人类不能理解他们的赞颂[2][3]。在第6章第38节,《古兰经》使用了乌玛一词来指动物的种属。在其他的经文里,这个词语可指先知的追随者或一个宗教社群里的一个小团体[18]。《古兰经百科全书》指出这节经文“深含道德及生态学上的含义”[19]。
在大地上行走的兽类和用两翼飞翔的鸟类,都跟你们一样,各有种族的——我在天经里没有遗漏任何事物;一切鸟兽,都要被集合在他们的主那里
——《古兰经》6:38[13]
《古兰经》又在多处指示穆斯林禁食猪肉,因为猪肉是不洁的,但在为势所迫或并非出于自愿的情况下进食猪肉不被视为罪过[20]。
《古兰经》章节中提及的动物有蚂蚁(27:18)、蜂(16:68)、骆驼(12:43)家牛(2:68)、乌鸦(5:31)、犬(7:176)、驴(2:259)、象(105:1)、鱼(7:163)、飞虫(22:73)、戴胜(27:20)、马(3:14)、狮(74:51)、鹑(20:80)、蛇(7:107)、绵羊(6:143)、蜘蛛(29:41)、白蚁(34:14)、狼(12:13)等。
圣行
编辑圣行是指穆罕默德的言行录,记载了他的典范言语及行为。有关动物的圣训内容包括穆罕默德对待动物的态度、他与动物之间的沟通、他对狩猎及屠宰的取态等。
动物的待遇
编辑有记载指出穆罕默德禁止残酷对待动物,不得囚禁及不必要地击打动物、不得在动物的脸上烙印、不得让动物对打取乐。在动物在生的时候,不能残害牠们的身体,禁止活体解剖。穆斯林又反对密集式饲养家禽牲畜、宰杀牛犊获取小牛肉及其他残酷的畜牧活动[21]。
有圣训记载穆罕默德曾经说“凡怜悯雀鸟且不伤其生命者,真主将于审判之日慈悲以待”、“唯有悲悯其他众生者,才能获得真主的悲悯”[22]。
根据阿伊莎及哈福赛转述的圣训,穆罕默德称乌鸦、鸢、鼠、蝎子及疯狗有害,受戒的穆斯林可以杀死牠们[23],但不准他们杀死斑马、雀鸟等其他野生动物[24]。
与动物的沟通
编辑逊尼派及什叶派都有记录穆罕默德曾经与骆驼、雀鸟及其他物种的动物进行沟通[25]。逊尼派的记录则间接地提到动物会开口说话[26],例如《布哈里圣训实录》里提到:
阿布·胡莱赖传述:使者说:“一个人骑着牛正在上路,牛调转头对说:‘阿拉造我不是为了骑乘,而是为了耕地。’”使者接着说:“我、阿布·伯克尔和欧麦尔都相信这个故事。”使者继续说:“狼叼走了羊,牧人追了上来,狼说:‘现在你要夺回羊,而到了牧人消失、野兽猖獗的时候,除了我,谁还能保护羊呢?’”叙述完了后,使者又说:“我、阿布·伯克尔和欧麦尔(也)相信这个故事。”另一传述人阿布·赛莱迈说:“使者说这句话时,阿布·伯克尔和欧麦尔二人不在场。”[27]
什叶派的记载则直接得多,提到穆罕默德及他的后裔倾听动物的倾诉,并予以同情和理解,其中一个经典的圣训叙述道:
有一天穆圣经过花园,看见一只骆驼正在呻吟,当牠看到先知,泪水从眼睛流了出来,先知走近牠用手摸牠的耳背,骆驼很快安静了下来,先知询问谁是牠的主人,有一位原居住于麦地那的人走了出来,表明他是骆驼的主人,穆圣说:“难道你不害怕阿拉吗?牠在投诉你不喂牠食物,并且使牠过度劳累。”[26]
《古兰经》第27章(蚂蚁章)提到所罗门与蚂蚁及鸟类谈话[28]。什叶派认为伊玛目不仅通晓所有人类的语言,他们还能理解动物的语言[29]。
狩猎与屠宰
编辑圣训禁止娱乐性质的打猎活动,穆罕默德称“谁没有正当理由而杀死麻雀,阿拉定会在复生日问责”[30]。对于屠宰,相传穆罕默德曾经说过“当你们杀戮时,当以至善的方式杀之。当你们宰牲时,当以至善的方式宰之。你们当磨利刀刃,让被宰的牲畜安详地死去”[31]。
对特定动物的观点
编辑蝎子
编辑在信奉伊斯兰教的部落里,蝎子被认为是与地狱有关的动物,被视为是恶魔及恶灵的化身。不过,根据交感巫术的说法,这种“地下生物”又是对抗其他邪恶力量的守护神[24]。
鸟
编辑伊斯兰文学里经常提及鸟,在苏非派诗歌作品《百鸟朝凤》里叙述一群鸟类寻找国王的故事,牠们寻找国王的过程其实是一个隐喻,暗指寻求真主的灵魂之旅[32]。什叶派的《辞章之道》收录了阿里的讲话,其中有一篇是赞美孔雀的演说[33]。
骆驼
编辑据称穆罕默德的骆驼加斯瓦对他十分亲和[34]。根据圣训,穆罕默德又曾经劝告一些在市集上把骆驼当成椅子坐着的人们,让他们“要么就骑乘牠们,要么就让牠们独处”[2]。
猫
编辑猫在伊斯兰教里有特殊的地位。据称穆罕默德十分爱护他所养的宠物猫米埃扎,以至“为了不打扰正在衣袖上睡觉的米埃扎而剪掉袖子”[34]。
猪
编辑猪肉是被禁止进食(哈拉姆)的食物,除了作为真主的旨意在《古兰经》里明确表明,猪的杂食性在阿拉伯世界广为人知,牠们甚至会吃死人的尸体。在炎热的气候之下,牠们的肉很快就变得不能安全地食用,有时牠们携带的寄生虫还可以转移到人体上[35]。接触到猪的人需要用水洁净,亦不得使用猪皮制成的皮革[36]。
犬
编辑历史学家威廉·蒙哥马利·瓦特指出穆罕默德的慈爱延展至动物之上,这在那个时代并不平凡。他举例指出穆罕默德在征服麦加之前率军遇到一只带着狗崽的母狗,他派人留守在这里,确保牠们不受惊扰[37]。另一方面,有圣训记载穆罕默德曾经说过除非养狗是用于打猎及蓄牧,否则善功会因此而减少[38]。不过,在阿布·胡莱赖转述的两则圣训里,先知向他的门徒讲故事,故事里提到有人向快要渴死的狗提供食水,拯救了牠的性命,他指出这是美德。其中一个故事提到一位男子给狗喝水而得到真主的恩赐,另一个故事提到一位妓女遇到一只喘着气、快要渴死的狗,于是用鞋汲水让牠喝,因而获得真主的赦免[参 2]。
根据被穆斯林·伊本·哈加吉标示为真确的一则圣则,黑狗被视为是邪恶的动物化身,但据学者哈立德·阿布·法德勒所说,大部分学者都认为这只是“前伊斯兰阿拉伯的神话”及“被错误地归于先知的传说”[39][参 3]。
另有一则圣训记载穆罕默德指示穆斯林不要买卖犬只[40]。[41]
有些穆斯林法学家认为狗是不洁之物(纳吉斯),但马利基派的法学家不同意狗是不洁的主张[参 3][参 4]。有伊斯兰教令指犬只应得到善待,否则应该释放牠们[参 5]。早期的伊斯兰文学经常都把狗描述为拥有高尚的品格,如忠诚及自我牺牲的精神,但却被暴君利用成为他们的打压工具[参 3]。
法德勒称他“难以相信真主创造出这样友善的生物,却让他的先知宣称牠们是‘不洁’的”,他认为这种对狗的仇视“更切合前伊斯兰阿拉伯的习俗及态度”[参 6]。此外,他又“从其中一个最可信的来源里找到一则圣训,指出穆罕默德曾经在他那只顽皮活泼的狗在场的情况下礼拜”[参 6]。
文化
编辑在主流的穆斯林文化里,动物的名称通常可与人名通用。像阿萨德及盖丹法(阿拉伯语里的狮子)、希尔及阿斯兰(波斯语及土耳其语里的狮子)等穆斯林人名在穆斯林世界里十分常见。带有动物名字的著名穆斯林包括哈姆宰·伊本·阿卜杜勒-穆塔里布(真主的狮子)、阿布·胡莱赖(小猫之父)、阿卜杜勒-卡迪尔·吉拉尼(白隼)及塞危的拉尔·沙巴兹·甘兰达尔(红隼)[42]。
伊斯兰文学有很多有关动物的故事,大量的动物寓言故事使阿拉伯及波斯文学足以自豪。最著名的古印度寓言集五卷书在8世纪被伊本·穆格法翻译成阿拉伯文,这部寓言集在欧洲亦有所闻。在12世纪,希哈卜丁·苏哈拉瓦迪写了许多动物的短篇故事。与此同时,阿塔尔在伊朗东北部撰写了史诗作品《百鸟朝凤》[42]。
批评
编辑伊斯兰教及犹太教的宗教屠宰方式(清真屠宰及司赫特)被一些英国动物福利机构批评不人道,对动物造成“巨大的痛苦”[参 7][参 8]。据农场动物福利委员会主席朱迪·麦克阿瑟·克拉克所述,采用清真及犹太屠宰方式屠宰的家畜需要两分钟才会失血致死,她称“这会使动物身上出现较大的创口,声称这样不会致痛是荒谬的”。英国穆斯林协会的马吉德·卡特米则回应称“这是突然及快速的出血,血压会迅速降低,脑部瞬间失血,动物不会有感受任何痛楚的时间”[参 8]。
德国联邦宪法法院在2002年裁定清真屠宰合法的时候引用了汉诺威兽医学院的教授威廉·舒尔茨在1978年的研究称“根据脑电图的纪录,牛及羊在不作抵抗的情况下按正统的宗教屠宰方式屠宰不会有痛感”[参 9][44]。穆斯林及犹太人又辩称传统的英式屠宰令“动物有时会在完全清醒及有知觉的情况下瘫痪。与此相对,‘清真屠宰’及‘司赫特’所用的尖刀确保牠们不会感受到痛楚,它造成的伤口清脆俐落,失血会瞬间令牠们失去意识”[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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