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凱利殺人冤案

劉凱利殺人冤案是一起已被平反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冤假錯案。辦理該案的公檢法機關使用電擊生殖器等暴力手段對被被其懷疑殺害一名竊案嫌犯的盜竊案受害人劉凱利進行刑訊逼供，並以此獲得虛假口供並將其作為證據將他定罪並判死刑（緩期兩年執行）。劉凱利被關押兩年後，此案疑似真兇劉鐵軍因另案被捕並於在押期間供稱此案系他所犯，然而在各級公檢法機關互相推卸責任之下之下，劉凱利仍被繼續關押，直到引起媒體關注後才於2013年才被改判無罪釋放此時他已被錯誤關押17年之久。

案發經過

1996年11月28日上午，中華人民共和國公民，時任黑山縣水泥廠工人的劉凱利家中遭入室盜竊，被竊物品中包括一個存有1000餘元人民幣的銀行存摺。劉凱利隨即向警方報案，而他的夫人閻文華則前往銀行掛失存摺。閻文華在銀行正好遇到一名少女走出來，經銀行職員告知，這位少女剛拿着他家準備掛失的存摺前來試圖取錢，但因為說錯了存摺主人姓名，銀行沒讓她取。閻文華趕忙追出銀行，但這位少女隨即進入了一家娛樂場所並消失無蹤。經過打聽，閻文華被告知這位少女名叫張曉靜，一年前輟學並經常出入這家歌舞廳，閻文華隨即向警方報告了這一情況。

然而在警方偵查這起竊案的過程中，嫌疑人張曉靜突然失蹤並於三日後被發現死於當地煤礦排污隧道里。經鑑定，張曉靜系被人掐住脖子，造成機械性窒息死亡。根據屍檢報告，在張曉靜體內還發現了屬於一個A型血的男性的精液。

12月8日，當地警方要求劉凱利和閻文華來一趟警局，二人還以為是自家竊案破了，便高高興興前往。不料警方卻認為是他殺害了張曉靜並隨即以涉嫌犯故意殺人罪將劉凱利刑事拘留。隨即，劉凱利被檢控並於1997年6月被錦州市中級人民法院判處死刑（緩期兩年執行）。其間，劉凱利和他的代理律師曾稱其口供是遭公安機關刑訊逼供後做出。然而黑山縣公安局向法院提供了一份書面證明，稱審訊期間警方對劉凱利不存在刑訊逼供的行為。法院由此認為無法認定劉的有罪供述是警方非法取得並仍以其為證據將劉定罪。

疑點重重

根據警方說法，張曉靜死前最後一次被人看到是在當地一家娛樂城。娛樂城老闆稱張曉靜死前曾給他看過一本寫着黑山縣水泥廠某凱利的機動車駕駛證，而劉凱利則向警方表示自己的駕駛證並未被盜，隨後警方據稱在搜查劉凱利家時發現了這本駕駛證。然而對於這一關鍵證據，事後在檢察院對娛樂城老闆所做的筆錄中發現，老闆對其細節稱「時間長了記不清了」。

同時，劉家認為，他家被盜的存摺里僅有1000餘元，且已經在銀行掛失也不算丟，沒有因此犯下命案的動機。

另一疑點是，死者張曉靜體內發現的精液屬於一個A型血的男性，然而劉凱利系O型血，與之不符。

疑似真兇承認犯案

1998年春，一名叫劉鐵軍的人因綁架、搶劫、故意殺人等另案被捕。他到案後主動供述稱本案死者張曉靜系其所殺。據其供述，案發那天晚上十點多鐘，他在街上遇到了張曉靜，張曉靜曾找他借500元錢，他當時沒錢。張曉靜「從褲兜拿出一本存摺，存摺上有一個小鐵牌，存摺上有1500元錢」。兩人來到當地一家醫院後面的一片樹林並在那裡發生了性關係。劉稱：「發生關係後，我問她跟幾個男人發生過性關係。她說記不清楚了，我對她是又愛又恨……就把她掐死後扔進了附近的髒水溝里」。法院庭審筆錄亦有記載劉鐵軍承認殺害張曉靜，且根據檢驗，劉鐵軍系A型血，與張曉靜屍體內發現的精液血型吻合。

劉鐵軍於2004年4月被執行死刑，他在遺書中稱：

我是殺害張小(曉)靜的兇手，劉凱利是被冤枉的，請廣大群眾朋友幫他昭雪。

——劉鐵軍，

監獄檢察院提出疑點被無視

劉凱利被收監後，監獄檢察院認為種種證據表明劉鐵軍才應是本案真兇，並於1999年初向上級檢察院提交書面匯報並建議展開審判監督程序覆核此案。相關部門直到十年後才於2009年派人來複查此案，且之後四年都毫無進展。公檢法機關告知劉凱利的家屬，已被處決的殺人犯劉鐵軍的多份原始筆錄都找不到了，導致無法確定劉鐵軍到底是不是真兇，只能將案件擱置處理。劉凱利的家人對此不滿並繼續四處奔走申冤。

改判無罪

此案後於2013年引起了媒體關注。9月16日，遼寧省高院審判監督第二庭在劉凱利服刑的遼寧省凌源第五監獄，再審開庭審理此案。9月24日，遼寧省高院公開宣告劉凱利無罪，當庭釋放。此時劉凱利已50歲，而在他被關押期間為他四處奔波鳴冤的母親亦已在他的案件平反前離世。

參見

類似案件

• 張氏叔侄冤案
• 呼格吉勒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