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用者:VivianJieluan Chen/普洛塞庇娜(戲劇)
普洛塞庇娜 [1](Proserpine)是英國浪漫主義作家瑪麗·雪萊和她的丈夫珀西·比希·雪萊為兒童創作的詩歌劇。瑪麗創作了無韻詩劇,而珀西則為此寫了兩首抒情詩。該劇創作於 1820 年,當時雪萊一家住在意大利。該劇通常被認為是雪萊的另一部戲劇《邁達斯》(Midas)的姊妹劇。 《普洛塞庇娜》於 1832 年首次發表在倫敦期刊《冬日花環》(The Winter's Wreath) 上。關於這部戲劇是否曾被計劃搬上舞台仍有待學者商榷。
這部戲劇以奧維德(Ovid)關於普魯托(Pluto)綁架普洛塞庇娜的故事為基礎,而這個故事本身又以希臘神話中的得墨忒耳(Demeter)和珀耳塞福涅(Prosephone)為基礎。瑪麗·雪萊的版本更側重於女性角色。雪萊從穀神星刻瑞斯(Ceres)的視角出發,以女權主義為主來重述整個故事,強調了母女的分離以及女性群體所能提供的力量。克瑞思代表生命與愛,普魯托則代表死亡和暴力。文本的體裁也反映了當時的性別爭論。傳統上抒情詩由男性占主導地位,珀西就為此寫了抒情詩;而瑪麗則負責創作戲劇,該部劇具有19世紀早期女性寫作的共同元素:日常生活細節和善解人意的對話。
普洛塞庇娜是女性文學傳統的一部分,正如女權主義文學評論家蘇珊·古巴爾(Susan Gubar)所描述的那樣,它利用克瑞斯和普洛塞庇娜的故事來「重新定義、重新肯定和讚美女性意識本身」。[2]然而,該劇一直被評論家所忽視和邊緣化。 [3]
背景
編輯1818 年 3 月,雪萊一家搬到了意大利,他們的兩個年幼的孩子克拉拉和威廉很快就在那裡去世了。瑪麗深陷抑鬱之中,並與珀西疏遠了。 [4] 1819 年晚些時候,珀西·弗洛倫斯(Percy Florence) 的出生,使她在某種程度上逐漸好了起來。[5]
1818 年至 1820 年間,她學習了相當多的戲劇,閱讀了許多威廉·莎士比亞(William Shakespeare)的劇本,有些是和珀西一起讀的。 [5]珀西相信瑪麗有戲劇寫作的天賦,並說服她學習著名的英國、法國、拉丁和意大利的戲劇以及戲劇理論。 [5]他甚至就自己的戲劇《倩契 》(The Cenci) [6]徵求過她的意見,她還為他的戲劇《解放了的普羅米修斯》(Prometheus Unbound)抄錄了手稿。 [3]雪萊一家還會去觀看歌劇、芭蕾和戲劇。 [5]珀西還鼓勵瑪麗翻譯維托里奧·阿爾菲里(Vittorio Alfieri) 的戲劇《米拉》 (Mirra) (1785),這是一部關於父女亂倫的悲劇。該劇對瑪麗的小說《瑪蒂爾達》 (Mathilda)產生了一定影響。 [7]
這些年來,瑪麗·雪萊的研究範圍涉獵甚廣。她於 1820 年開始學習希臘語[3]並廣泛閱讀。至少從 1815 年起,她就一直在閱讀奧維德的《變形記》 ,且一直讀到1820年。[8]她還讀過讓-雅克·盧梭(Jean-Jacques Rousseau)的哲學專著《愛彌兒》(1762)和他的感傷小說《新愛洛伊斯》(1761),以及托馬斯·戴(Thomas Day)的兒童讀物《桑福德和默頓的歷史》 (1783-89 )。 [7]評論家瑪金·普林頓(Marjean Purinton) 指出,她在創作《普洛塞庇娜》時閱讀了「富含性別行為道德主義的教育論文和兒童文學」。 [9]此外,她還閱讀了她的的母親瑪麗·沃斯通克拉夫特(Mary Wollstonecraft)所著的《女教論》(1787)和《真實生活中的原創故事》(1788)。這兩本書是行為手冊 傳統的一部分,對女性的性別角色提出了質疑。[9]
創作和出版
編輯據瑪麗·雪萊的日記記載,她於1820 年創作了《普洛塞庇娜》,並於當年4月3日完成了這部作品。 [10]珀西·雪萊為此寫了兩首抒情詩:《阿瑞圖薩》和《冥神之歌》。手稿的一部分被保存了下來,藏於紐約公共圖書館的普福爾茨海默特別館藏區中。該手稿向世人展示着這對夫婦曾一起並肩創作的日子。 [11]據他們的朋友托馬斯·梅德溫(Thomas Medwin) 說,珀西很喜歡這部戲,有時會邊讀邊修改手稿。 [12]米蘭達·西摩(Miranda Seymour)在她的《瑪麗·雪萊傳》中推測,瑪麗的《邁達斯》和《普洛塞庇娜》是為兩個年輕女孩洛雷特(Laurette)和內琳娜·蒂格(Nerina Tighe)所著。這兩個女孩是雪萊夫婦朋友的女兒,她們與瑪麗在意大利相識並成為了朋友。她們的母親也是瑪麗·雪萊的母親瑪麗·沃斯通克拉夫特曾經的學生。 [13]同年,瑪麗·雪萊為勞雷特寫了兒童故事《莫里斯》。
1824 年,瑪麗·雪萊向布萊恩·沃勒·普羅克特(Bryan Walter Procter)編輯的《勃朗寧信箱》提交了詩歌劇《普洛塞庇娜》以求出版,但被拒絕。 [7]該劇於 1832 年首次發表在倫敦期刊《冬日花環》上。 [7]在這一發行版本中,她刪減了五分之一的劇本,約 120 行,其中包含第一幕中的一些故事和珀西的詩《阿瑞圖薩》,並重寫了個別台詞。 [14] (她將《阿瑞圖薩》收錄於她在1824年出版的《雪萊詩遺作》中。[15] ) 瑪麗·雪萊還在劇中加入了一個不祥之夢,為珀耳塞福涅被綁架埋下了伏筆。 [16]她努力在這些期刊上發表該劇,並在劇本創作期間撰寫日誌,她的一切行為表明《普洛塞庇娜》這部劇是為兒童創作的。 [17]
劇情概要
編輯第一幕開始時,刻瑞斯將她的女兒普洛塞庇娜託付給兩個仙女:伊諾(Ino)和尤諾(Eunoe),並警告她們不要四處遊蕩。 普洛塞庇娜請求伊諾給她講一個故事,伊諾就背誦起有關海洋女神阿瑞圖薩的故事。故事講完後,她們一起去採花。為了尋找更多的花朵,兩個仙女四處遊蕩,普洛塞庇娜逐漸脫離了她們的視線。當她們回來時,普洛塞庇娜已消失不見。她們四處尋找,卻無功而返。刻瑞斯回來後聞此噩耗,她惱羞成怒卻又惶恐不安:
我將遠航,立於山峰之巔
於皚皚的埃特納火山上,點起兩團跳躍的火焰
黑夜將無法掩藏她的行蹤,躲避我的苦苦尋覓
我將夜以繼日,永不停歇地尋覓
直到她重回我身邊,直到我再次將她擁入懷中
我走失的普洛塞庇娜,是我唯一的愛。[18]
第二幕稍後開始。伊諾哀嘆道:「自從那不幸的事情發生後,一切都變了!穀神星克瑞斯整日以淚洗面,不停尋找她的孩子。她萬分悲痛,無心本職工作,於是世間萬物皆枯萎了」。 [19]阿瑞圖薩走來,道出了普洛塞庇娜的下落。她告訴克瑞斯她看到普路托帶着普洛塞庇娜匆忙逃走。 於是克瑞斯向其哥哥朱庇特求助。接着伊里斯出現,並說道普洛塞庇娜的命數已定。然而,朱庇特認為,如果普洛塞庇娜不吃冥界的食物,那麼她就可以回來。於是他們一行人前往冥界去接普洛塞庇娜回家。普洛塞庇娜堅信自己沒有吃過任何冥界的食物。但冥界邪神阿斯卡拉福斯(Ascalaphus)提醒普洛塞庇娜,她曾吃過冥界的一些石榴籽。克瑞斯、伊諾和阿瑞圖薩都自願帶着她們的神能,如孕育萬物,流放到冥界以換取普洛塞庇娜的自由。然而,她們的這種犧牲不被冥王所認可。依瑞斯講述了朱庇特關於普洛塞庇娜命運的決定:
當鮮花簇擁恩納大地,
當炙熱驕陽這片樂土,
當夏日來臨,你將重返大地,
或漫步平原之上,或與仙女為伍,嬉戲打鬧,
或傍於母親身側,怡然自樂。
但當凜冽寒霜冰封荒涼黑土,草木蕭疏,
畫眉鳥泣血,於刺骨寒風中覓食,
你將降至最深的黑夜中,主宰冥界,
我偉大的冥後。[20]
穀神星克瑞斯承諾,只有在普洛塞庇娜與她團聚之時,大地上才會萬物生長。
體裁
編輯《普洛塞庇娜》是瑪麗·雪萊的一部無韻詩詩劇,其中包括珀西·雪萊的兩首抒情詩。在 19 世紀初期,抒情詩通常與男性詩人聯繫在一起,而日常詩(即描述日常生活的詩歌)則與女性詩人聯繫在一起。 《普洛塞庇娜》的創作分工正反映了這一趨勢。 [21] 珀西的詩有助於強調普洛塞庇娜故事的神話性質;他在《解放了的普羅米修斯》一書中繼續對普洛塞庇娜進行了這種超然的描述。 [22]瑪麗的戲劇十分詳盡地描述了許多事物,例如鮮花。此外,她筆下的角色都沒有獨白。相反的是,在珀西的詩中,「幾乎每一句台詞都飽含感情且直接指向劇中的某個角色,並且通常是描述該角色的情感狀態,和/或引發其某種情緒反應。」 [23] 《普洛塞庇娜》中的對白建立在移情作用之上,而不是更典型的戲劇衝突。 [24]瑪麗·雪萊也拒絕接受 19 世紀早期戲劇的視覺轟動效應,而是專注於「情緒高漲的場景」。 [25]
關於瑪麗·雪萊是否打算將她的戲劇搬上舞台這一點,學者之間仍存在爭論。大多數人都一致認為該部戲劇從來都不是為了舞台演出。他們贊同浪漫主義者艾倫·理查森(Alan Richardson)的觀點,認為該劇是有着浪漫主義案頭戲風格的「抒情劇」或「心理劇」,「強調人物而非情節,強調情感反應而非動作,且脫離舞台演出文本」。 [26]然而,18 世紀的戲劇學者朱迪思·帕斯科 (Judith Pascoe) 對這一結論提出了質疑。他指出手稿中有詳細的舞台走位:「克瑞斯和她的同伴們滿懷期待地排列在一側;普洛塞庇娜在各種奇形怪狀手持火炬的黑影僕從的陪同下,從另一側的洞穴進場;同行隊伍中有冥界邪神阿斯卡拉福斯。克瑞斯和普洛塞庇娜擁抱;此時仙女們圍繞着她。」 [27]從這一點來看,她認為雪萊打算將她的劇本搬上舞台。 [28]
文學學者傑弗里·考克斯(Jeffrey Cox)認為, 《普洛塞庇娜》、《邁達斯》、《被解放的普羅米修斯》和其他利·亨特一派人所編寫的劇本,「不是拒絕登上舞台,而是想喜劇對其進行重塑」。 [29]這些作家擺脫了傳統的悲劇和風俗喜劇,通過創作假面和牧歌劇來重塑戲劇。他認為邁達斯和普羅瑟派恩是一對展示「壓迫力量」的神話劇。 [30]對他來說, Proserpine 「慶祝一個田園世界……受到男性性暴力和天空之神暴政的威脅」。 [31]
筆記
編輯
- ^ Proserpine may either be pronounced "pro-ser-pine", rhyming with "wine", or "pro-ser-pin-ee", rhyming with "metonymy".
- ^ Gubar, 303.
- ^ 3.0 3.1 3.2 Richardson, 124.
- ^ Seymour, 232–33.
- ^ 5.0 5.1 5.2 5.3 Pascoe, 183.
- ^ Pascoe, 183–84.
- ^ 7.0 7.1 7.2 7.3 Purinton, 389.
- ^ Morrison and Stone, "Ovid", 316.
- ^ 9.0 9.1 Purinton, 390.
- ^ Morrison and Stone, "Proserpine", 352.
- ^ "Introduction", Literary Lives, xl–xli.
- ^ Sunstein, 193.
- ^ Seymour, 242.
- ^ Pascoe, 187; Caretti, 200.
- ^ Caretti, 200.
- ^ Caretti, 200–201.
- ^ Carlson, 362.
- ^ Shelley, Proserpine (1922), 25.
- ^ Shelley, Proserpine (1922), 26.
- ^ Shelley, Proserpine (1922), 41.
- ^ Richardson, 125.
- ^ Carlson, 360.
- ^ Richardson, 125–26.
- ^ Richardson, 126.
- ^ Pascoe, 185–86.
- ^ Richardson, 125; see also Carlson, 362.
- ^ Qtd. in Pascoe, 184.
- ^ Pascoe, 184.
- ^ Cox, 246.
- ^ Cox, 252.
- ^ Cox, 2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