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語
話語(法語:discours,又譯作論述[1])是對任何形式的交流的概念的一種泛化。[2]Discours一詞原為理論語言學中,話語被理解為語言信息交換,它是動態語義學框架的主要動機之一,在這個框架中,表達式的指稱與它們更新話語語境的能力等同。但在社會學上,「話語」一詞被傅柯於1970年法蘭西公學院院士就職演講中,以題目《話語的秩序》(L』 Ordre du discours)[3]借用並擴大其定義,用以泛指人類社會中一切知識訊息傳遞。[1]話語是社會學理論的一個重要主題,涉及社會學、人類學、歐陸哲學和話語分析等領域的研究。繼米歇爾·福柯的開創性工作之後,這些領域將話語視為一種思想、知識或交流的系統,它構建了我們對世界的體驗。由於控制話語相當於控制對世界的感知,社會理論通常研究話語作為一種窺探權力的窗口。
梗概
編輯最初,話語是服務於語言學而創造出的概念。不過,在米歇爾·福柯的《詞與物》、《知識考古學》問世後,話語這一概念開始使用在哲學與社會學領域。作為批評用語,「話語」這一詞語通常繼承了福柯賦予它的意義,並不單指語言表現,也同權力與制度等概念相結合,既反映現實,也為後續概念鋪平道路。現在,話語也指代制度權力的覆蓋。
法語中,話語指說明事物或思想的行為,在日常生活中,作為名詞也有「演講」、「論述」的意思。不過在其它語言中,話語(discours)一詞通常特指米歇爾·福柯所說的「語言表現的總體」。
根據福柯的定義,用語言進行的各種表達被稱為陳述(énoncé),而話語就是陳述的總體,並且總是在無意中同制度或權力等概念產生難以分割的聯繫,總是內涵壓迫、排他、歧視等制度性權力的結構。另外,話語自身是多數人的陳述的集合,因而個人的陳述中的性質和方法通常不在話語這一層面的考慮中。
社會理論
編輯在人文和社會科學中,話語描述了一種可以通過語言表達的正式思維方式。話語是一種社會邊界,定義了可以對一個話題說什麼。許多關於話語的定義都大量借鑑了法國哲學家米歇爾·福柯的工作。在社會學中,話語被定義為「個體賦予現實意義的任何實踐(以多種形式存在)」。[4]
政治學認為話語與政治[5][6]和政策制定密切相關。[7]同樣,不同學科的不同理論認為話語與權力和國家相聯繫,因為控制話語被理解為對現實本身的控制(例如,如果一個國家控制了媒體,他們就控制了「真相」)。本質上,話語是不可避免的,因為任何語言的使用都會對個人的觀點產生影響。換句話說,選擇的話語提供了交流所需的詞彙、表達或風格。例如,可以用兩種截然不同的話語來描述各種游擊隊運動,把它們描述為「自由戰士」或「恐怖分子」。
在心理學中,話語嵌入在不同的修辭體裁和元體裁中,這些體裁限制和啟用它們——語言談論語言。這在美國心理協會的《精神障礙診斷與統計手冊》中得到了體現,它告訴了我們在談論心理健康時必須使用的術語,從而調節意義並指導心理學和精神病學專業人員的實踐。[8]
現代主義
編輯現代主義理論家關注的是實現進步,他們相信存在着可以普遍用於發展知識和從而更好地理解社會的自然和社會規律。[9]這樣的理論家會專注於尋求「真理」和「現實」,試圖發展包含確定性和可預測性的理論。[10]因此,現代主義理論家認為話語是功能性的。[11]話語和語言的轉變歸因於進步或者是為了發展新的或更「準確」的詞彙來描述新的發現、理解或興趣領域的需要。[11]在現代主義理論中,語言和話語與權力和意識形態脫離,而是被概念化為常識使用或進步的「自然」產物。[11]現代主義還催生了權利、平等、自由和正義的自由主義話語;然而,這種修辭掩蓋了實質性的不平等,也沒有考慮到差異,雷尼耶指出。[12]
結構主義(索緒爾與拉康)
編輯結構主義理論家,如費迪南·德·索緒爾和雅克·拉康,認為所有的人類行為和社會形式都與語言相關,可以理解為一系列相關元素的系統。[13] 這意味着「一個系統的單個元素只有在考慮到整個結構的關係時才具有意義,而結構應該被理解為自成體系、自我調節和自我轉化的實體」。[13] 換句話說,是結構本身決定了單個元素的意義、含義和功能。結構主義對我們理解語言和社會系統有重要貢獻。[14] 索緒爾的語言理論強調了意義和符號化在構造人類生活更一般層面上的決定性作用。[13]
後現代主義
編輯隨着現代主義時代的局限性被認識到,後現代理論應運而生。[9]後現代理論家否定了現代主義者認為有一種理論方法可以解釋社會的所有方面的主張。[10]相反,後現代理論家對個人和群體的多樣化經驗感興趣,並強調差異而非相似性和共同經驗。[11]
與現代主義理論相反,後現代主義理論更加流動,允許個體差異,因為它否定了社會規律的概念。這些理論家不再尋求真理,而是尋求真理是如何產生和維持的答案。後現代主義者認為,真理和知識是多元的、情境的、通過話語在歷史上產生的。因此,後現代研究者着手分析話語,如文本、語言、政策和實踐。[11]
福柯
編輯在哲學家米歇爾·福柯的著作中,話語是「一種由符號組成的序列,它們是陳述(énoncés)。」[15] 陳述(l'énoncé,「陳述」)是一種語言結構,它允許作者和說話者賦予詞語意義,並傳達可重複的語義關係,這些關係存在於話語的陳述、對象或主體之間。[15] 在符號(符號學序列)之間存在內部關係,這些關係存在於話語的陳述、對象或主體之間。話語形式這個術語用來識別和描述具有產生話語的語義關係的書面和口頭陳述。作為一名研究者,福柯將話語形式應用於對大量知識的分析,例如政治經濟學和自然史。[16]
在《知識考古學》(1969)一書中,這是一部關於思想體系(「認識論」)和知識(「話語形式」)的方法論和史學的論著,米歇爾·福柯發展了話語的概念。社會學家伊婭拉·萊薩總結了福柯對話語的定義,即「由思想、態度、行動方式、信念和實踐組成的思想體系,它們系統地構建了他們所說的主體和世界。」[17] 福柯追溯了話語在社會權力合法化中的作用,這種權力構建了當代的真理,維持了這些真理,並決定了構建的真理之間存在什麼樣的權力關係;因此,話語是一種通過權力關係產生和約束真理的交流媒介。[11]
權力和知識之間的相互關係使每一種人際關係都成為一種權力協商,[18] 因為權力總是存在的,因此產生並限制了真理。[11] 權力通過排除規則(話語)來行使,這些規則決定了人們可以討論的主題;一個人可以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以什麼方式說話;並決定了哪些人被允許說話。[15] 由於知識既是權力的創造者,也是權力的產物,福柯創造了「權力-知識」這個術語,以表明一個對象成為「網絡中的一個節點」。在《知識考古學》中,福柯的例子是一本書作為一個網絡意義中的節點。這本書並不作為一個單獨的對象存在,而是作為一個知識結構的一部分存在,這個結構是「對其他書籍、其他文本、其他句子的引用系統」。在對權力-知識的批判中,福柯將新自由主義識別為一種與政府性相關的政治經濟學話語,政府性是指用來管理人們的有組織的實踐(心態、理性、技術)。[19][20]
話語間研究話語之間的外部語義關係,因為一個話語是相對於其他話語而存在的,例如歷史書籍;因此,學術研究者根據他們的學科使用的詞義和內涵(意義)來辯論和確定「什麼是話語?」和「什麼不是話語?」[16]
參見
編輯參考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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