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復旦大學數學科學學院殺人事件

2021年復旦大學數學科學學院殺人事件，又叫作復旦割喉案、姜文華持刀殺人案、王永珍遇害案，是發生在2021年6月7日當地時間14時52分於中華人民共和國上海市楊浦區復旦大學邯鄲校區復旦大學數學科學學院的一起兇殺案。犯罪嫌疑人為該學院的「青年研究員」姜文華（男，39歲），被害者為復旦大學數學科學學院黨委書記王永珍（男，48歲）。據媒體報導，嫌犯是以尖銳物刺入被害人咽喉處，最終使其因失血過多身亡。

姜文華涉嫌故意殺人案
案發地
位置	中華人民共和國上海市楊浦區復旦大學邯鄲校區復旦大學數學科學學院
日期	2021年6月7日 下午14時52分（北京時間）
類型	持刀刺殺
武器	刀子
死亡	1人
受傷	1人
受害者	王永珍（男，48歲，復旦大學數學科學學院黨委書記）
主謀	姜文華博士（男，39歲，復旦大學數學科學學院「青年研究員」）
被告	姜文華
指控	故意殺人罪
刑事狀況	犯罪嫌疑人被逮捕在押，公安機關上海市公安局文化保衛分局刑事偵查大隊偵查中

背景

「非升即走」

參見：發表或死亡

復旦大學一個教師合同內規定的非升即走

案發時，中國高校普遍採用一種「非升即走」的人事聘任制度，要求博士後或者青年教師在指定期限內完成職稱評定及發表一定數量論文，以謀求終身教職，否則會被解聘。「非升即走」制度原本由美國引進、國際通用，即大學對招收的教師，僅簽一定年期的臨時合同，大多為六年，學術界一般稱為「發表或死亡」，這種制度在研究型大學尤為常見。

復旦大學2014年10月出台的《復旦大學關於深化校院兩級人事管理改革的若干意見》提出，學校對新錄用的教師實施「預聘-長聘」制。2015年，復旦大學首先選取10%的院系作為試點推行此項改革。

姜文華

姜文華2000年高中畢業於復旦大學附屬中學，進入復旦大學數學專業就讀。在復旦大學就讀期間，他與兩名隊友合作代表復旦大學獲得了2002高教社杯全國大學生數學建模競賽一等獎。2003年9月，「2002年全國大學生數學模型競賽復旦大學數學模型競賽隊」獲得復旦大學首屆校長獎。2004年，姜文華獲學士學位。隨後，他赴美國羅格斯大學學習，2009年獲統計學博士學位。他的博士導師為張存惠，博士學位論文題目為Topics in High-dimensional Inference。2009至2011年，在美國國立衛生研究院下屬研究機構和約翰斯·霍普金斯大學從事博士後研究。2012年至2015年，在蘇州大學任教。不過合同到期後並沒有續約。2016年9月至案發時，以青年研究員的身份於復旦大學數學科學學院概率與統計精算系工作；2019年6月，其首個3年聘期考核未合格，不再續聘，之後兩次簽訂1年期聘用合同。

王永珍

王永珍（1973年3月5日－2021年6月7日），男，江西萬年人，碩士學位，副研究員職稱。中學畢業於萬年中學。1994年，本科畢業於蘭州大學化學系。1997年，碩士畢業於復旦大學化學系，留校工作。早年曾任復旦大學研究生院招生辦副主任、學位辦主任。在職攻讀復旦大學管理學院產業經濟學專業博士研究生，2007年4月聘為副研究員。2009年升任數學科學學院副院長，2014年至2018年任校人事處副處長，2016年4月29日至2017年4月29日，掛職雲南省德宏州人民政府副秘書長一年。2017年至2018年兼任校黨委教師工作部副部長。2018年1月15日，任復旦大學數學科學學院黨委書記，試用期一年後轉正。兼任大數據學院黨委書記。2021年6月7日14時52分，於邯鄲路校區內被同校教師姜文華刺死，享年48歲。

事件經過

作案時

姜文華於2016年9月1日前往母校復旦大學任教，簽約三年，2019年6月聘期考核未通過，不再續聘3年期合同。姜文華在網購尖銳刀具（兇器）後於6月7日前往數學科學學院樓王永珍的辦公室將其割喉，並且砍殺數十刀，導致王永珍當場死亡。作案後，姜文華在得知他人報警的情況下依然在現場等待。姜文華被抓時承認殺人，而且自曝被壓迫和虐待。聯合早報等媒體撰稿認爲「姜文華簽約六年後被校方解聘心懷不滿導致報復」，而校方則在事發後公佈資料，稱姜文華先前就已兩次請求續簽1年期合同並獲准。

後續

復旦大學

復旦大學數學科學學院官網發佈通告悼念遇害人王永珍，並表示學校及學院已第一時間成立工作組，全力配合警方開展調查，竭力做好善後工作。同時將網站整體顏色調爲黑白色以默哀。2021年6月15日，復旦大學校友會、復旦大學數學科學學院、復旦大學工會、復旦大學校友會和上海復旦大學校友會為王永珍募捐。

2021年6月17日，復旦大學就此事件發表情況說明。經查，王永珍、姜文華二人沒有合作發表過學術論文，也不存在剽竊學術成果的情況。而姜文華與學校簽訂的1年聘期合同尚未期滿，學校並未作出與姜文華解除或終止聘用合同的決定。

司法機關

案發後，姜文華被上海市公安局刑事拘留。6月21日，上海市人民檢察院第二分院發佈消息稱，該院以涉嫌故意殺人罪，依法對犯罪嫌疑人姜文華批准逮捕。

2023年5月23日上午，上海市第二中級人民法院一審公開開庭審理姜文華故意殺人案。

2024年2月1日上午，上海市第二中級人民法院以故意殺人罪判處姜文華死刑，緩期二年執行，剝奪政治權利終身；對姜文華限制減刑。經鑑定，姜文華患有復發性抑鬱障礙，所以被判定具有限定刑事責任能力。

網絡輿論

警方通報時稱「上海市楊浦區邯鄲路某大學發生一起持刀傷人案件」，然因楊浦區邯鄲路的大學只有復旦一所，故一時輿論紛紛將案發地點指向可能為復旦大學，隨後也被證實。事後許多在北美曾經跟姜文華共事的同學室友撰文回憶姜文華其人；大都提到姜博士不善言談，但從未有暴力侵向，不曾與人為敵也從不給人添麻煩，對其作案動機感到疑惑。隨後事件被害人王永珍被外網爆料 "2018年，將復旦女生，22歲的復旦數學系，少女,任奕怡，送入精神病院事件" 。網絡輿論猜測殺人事件可能與「非升即走」有關，部分學者譴責中國某些高校對任期制的濫用，饒毅發文反對網絡全面否定預聘制。

相似案件

2021年7月5日，上海市政設計院發生一起類似案件，一名海歸博士因合同到期未被續簽而持刀將研究所所長割喉殺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