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松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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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松龄,本名奥古斯丁·哈勒施泰恩(斯洛文尼亚语:Ferdinand Avguštin Haller von Hallerstein,或译奥古斯特·阿勒斯坦,1703年8月27日—1774年10月29日),字乔年[1][2],是一位克拉尼斯卡(后成为哈布斯堡君主国一部分,现代归属斯洛文尼亚)籍的耶稣会传教士兼天文学家,擅长地理舆图之学[3],于18世纪大清以身兼传教士、“文化大使”和官吏等而活跃。1746年戴进贤离世后,接任清政府钦天监监正长达35年(1746-1774,或从乾隆十一年至乾隆三十九年),并担任耶稣会东亚省负责人,负责中国、澳门和日本的传教事务。其是第八位西洋监正,也是在钦天监任职时间最长的西方传教士。[4][5]
刘松龄 Ferdinand Avguštin Haller von Hallerstein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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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生 | 神圣罗马帝国卡尼奥拉卢布尔雅那 | 1703年8月27日
逝世 | 1774年10月29日 大清顺天府 | (71岁)
墓地 | 滕公栅栏 |
国籍 | 神圣罗马帝国 |
知名于 | 为京师天文台制作首个星盘 |
科学生涯 | |
研究领域 | 天文学、人口学、数学 |
机构 | 大清京师钦天监监正[注 1] |
在华期间,他为北京天文台制作过一个带有旋转环的混天仪(玑衡抚辰仪),同时也是中国历史首位精确统计出当时中国人口(198,214,553)的人口统计学家。
除天文学方面具杰出成就,他也为其他科学做出贡献,如曾做过一系列感应电实验;在地图学、地理学和人口学方面,他的工作也对中国和欧洲有过重要贡献[3]。在担任钦天监正监期间,刘松龄协助清廷完成天文技术研究、地图测绘、历法计算及外交接待等工作,可说得上是一位多元化的传教士。[6]
家世背景
编辑如上所述,刘松龄是出生于克拉尼斯卡的卢布尔雅那[7],其家族为源自纽伦堡著名的哈雷尔·冯·哈勒施泰恩家族的一个匈牙利分家,其父母分别是亚内兹·费迪南德·哈勒施泰恩(1669–1736)和玛丽亚·苏珊娜·伊丽莎白·埃尔伯格(1681–1725),住在位于卢布尔雅那附近门盖什小镇的家族城堡(拉夫巴或霍夫曼伯格城堡)。[5]
生平
编辑加入教会事业
编辑刘松龄于1703年8月28日在卢布尔雅那受洗,并获得教名Ferdinandus Augustinus Haller LB ab Hallerstein[8]。他在门盖什那家族持有的拉夫巴尔城堡,度过了青年时期;在卢布尔雅那耶稣会学院深造[7],完成三年的哲学学习后,其于1721年10月26日在维也纳总教区加入耶稣会。之后,他在维也纳和格拉茨继续学习数学、天文学和神学。[5]期间其还曾在中学任职三年。[9]
在以下提及的三个城邦的科学院,他都拥有着院士席位:在德意志和维也纳,他主要在这些地方发表过科学论辩的文章,而在罗马和里斯本,则是他的社交中心及他的私人朋友——葡萄牙王后所统治的地方。
预备远行
编辑他到海外传教的兴趣浓厚,是受其叔叔埃伯格(Inocenc Volbenk Erberg)的影响[注 2][10]。他在担任传教士后,于1727年申请前往中国传教,1735年获批准。获准当年秋天,其便启程,经过哈布斯堡君主国的港口的里雅斯特(帝国自由市)和热那亚启程前往里斯本,[5]以从那里前往中国。但雍正十三年时仍严禁传教士入华传教,而去印度传教的机会也未能获取教皇克勉十二世批准。在暂时搁置行程后,他留在里斯本开始学习葡萄牙语、天文学和测绘技术,在此期间还多次会见过葡萄牙王后玛利亚安娜,与之建立友谊关系,[1]在到中国生活期间,还一直与她保持通信。[5]
在亚洲及大清行状
编辑1736年乾隆帝继位,清政府对西方传教士在华活动做出松动,其便重新出发,于1736年4月乘船前往远东。行程中途于莫桑比克逗留[5],之后到达果阿和澳门进行入华前期活动,如了解当时中国的风土人情和学习中文[11]。在澳门期间他开始学习中文,还应澳门参事会邀请参与澳门城郊地图的测绘工作,根据澳门总督的要求准备了一幅城镇及其周边地区的地图,然后再接着行程,在1738年9月到达广州。[1][5]
1739年3月1日,他和鲍友管等4位传教士自澳门启程,穿上中国服装,由一位广州官员陪同,在广州停留一个月后,在清远坐船进入内陆,到达南昌换乘骡子拉的轿子,沿着大运河北上。6月13日抵达北京后,被安排落脚(也为其永居)北京(天主教)四大圣堂之一、所多为葡萄牙代牧区服务的修士驻留的南堂,[12]与意大利传教士郎世宁及其他耶稣会教士同住一个房间[4]。数日后他在圆明园被乾隆帝召见,进入钦天监工作。1743年成为钦天监监正戴进贤助手,任监副。戴1746年离世后接任钦天监监正,在职期间,曾向乾隆皇帝推荐傅作霖(Felix Da Rocha) 和高慎思(Joseph d'Espinha),为西域疆土担任绘制。[12]
受乾隆皇帝之命,刘松龄也接替戴进贤主持对南怀仁康熙十三年编纂的《灵台仪象志》的修订工作,经过两人八年率领下中外天文学家的通力合作,完成这一浩大工程,由乾隆皇帝命名为《仪象考成》,刘松龄也为成品亲自撰写序文[3]。1752年,奉旨主持设计和制造玑衡抚辰仪;同年九月,葡萄牙使臣巴哲格来北京朝贡,刘松龄和内务府郎中官柱负责迎送,得到乾隆帝的赏识。[1][2]在准噶尔之役之后,他又奉旨制造过大小天球仪、地球仪数对。[2]
1753年5月5日,其获赏赐三品官位[13],以奖励其帮助接待葡萄牙使团有功[4]。1765年到访北京的朝鲜王朝学者洪大容在译官陪同下,还曾到过南天主堂,与刘松龄有多次交谈[14][6]。
传教艰难及晚年
编辑尽管刘松龄服务清政府期间获得恩宠,但其在京时期并未有太多传教的自由,除皇帝未有流露好感,亦面对朝臣们的严加压制。刘在传播技术之外,也有利用过一切时机宣传天主教教义教理,而较少换得真正领洗入教者。1773年11月13日,刘松龄因为自己身体状况转差,而且因为北京传来欧洲耶稣会处境艰难的坏消息,向乾隆帝递交辞呈,但乾隆帝没有同意他的请求,下旨:“刘松龄不必乞休,听其酌量精力行走。若自度步履稍艰,即不随班,亦从其便。”1774年7月29日,他第一次中风,导致右边身子不能动,并且暂时不能说话。三个月后,他第二次中风后随即去世。[10]刘身故后,获乾隆帝下旨赏赐200两银子治丧,葬于马尾沟教堂西洋教士墓地(滕公栅栏),即现车公庄大街6号中共北京市委党校内。[4]
技术贡献
编辑其在华的统计人口数据及中文译本,于1779年传到欧洲。而当时清帝反对推进人口普查,或者至少反对公开这些数据,以免臣民们认识自我实力而变得不安。当时的统计数据,是证实刘松龄的前任钱德明的所有计算,这份数据也提供了当时中国人口正在逐渐增加的证据。在第25年时据刘松龄统计,中国人口为196,837,977,次年统计同一数据则为198,214,624。[15]
另外,他还曾根据木星的卫星运行轨道,以及圣彼得堡和北京的子午线的时间差,计算出北京地理长度。除上面提过的澳门地图,乾隆十四年(1749)七月十六日,他还曾奉旨同郎世宁、傅作霖等人,重新绘制了乾隆皇帝狩猎保护区满洲里的木兰地图[1],并有参与其他的项目,如中国的大地图,由耶稣会士在1761年发表。[5]
作品
编辑- 澳门城郊地图Carte de Macao et ses environs (Map of Macao and surroundings, 1739)
- Complete Studies on Astronomical Instruments, 1744
- Observationes astronomicale ab anno 1717 ad annum 1752 (Astronomical observations from 1717 to 1752, published in Vienna 1768)
- 仪象考成I Hsiang Khao Chheng (star catalogue, 1757)
遗产
编辑他的书信译本,是早于18世纪就于布达佩斯出版。
欧洲科学史学会第三届会议时,有一部分专门讨论过刘松龄,以及当年他将中欧科学传播到北京兼回传欧洲的情况。而其本人作为老北京天文台最引人入胜的天文仪器——球形星盘——“天球仪”的发明者,也在多年后重新引起中国大陆史学家们的注意。[4]
在前北京天文台现博物馆内,收藏有刘松龄当年供职清政府时率队制造的玑衡抚辰仪,被认为是最杰出的天文仪器。观象仪中西合璧,精美异常,使用欧洲的天文度量值,结构上采用中国传统的浑仪形式,使天文观测精度达到空前水平[3]。
小行星15071 Hallerstein以刘松龄的名字“Hallerstein”命名。 [16]
备注
编辑- ^ 转写外文时,该头衔为Head of the Imperial Astronomical Bureau and Board of Mathematics或Director of the Board of Astronomy and Mathematics。在西方文献中,钦天监常会被以Board/Tribunal/Court of Mathematics及Imperial Astronomical Bureau混用指代,可见[1] p.282脚注25、Marco Musillo Mid-Qing Arts and Jesuit Visions: Encounters and Exchanges in Eighteenth-Century Beijing pp. 146-161[J].等
- ^ 其叔叔于1726年后在巴拉圭传教,并于1738年成为乌拉圭圣路德维希修会会长
参考文献
编辑- ^ 1.0 1.1 1.2 1.3 1.4 冯军. 乾隆朝耶稣会士刘松龄述论[J]. 丝绸之路,2013(14):15-17. 互联网档案馆的存档,存档日期2023-02-13.doi:10.3969/j.issn.1005-3115.2013.14.004.
- ^ 2.0 2.1 2.2 冯军. 耶稣会士刘松龄与清宫仪器制造[J]. 黑龙江史志,2013(6):39-40. 互联网档案馆的存档,存档日期2023-02-17. doi:10.3969/j.issn.1004-020X.2013.06.013.
- ^ 3.0 3.1 3.2 3.3 任增强. 追述中欧科技交流史上的先驱——评《紫禁城里的洋天文学家刘松龄》[J]. 科技导报, 2017, 35(7): 104-104.
- ^ 4.0 4.1 4.2 4.3 4.4 蔡咏梅,斯洛文尼亚传教士刘松龄在中国的重新发现——两百年前发生在北京天象台的真相 (页面存档备份,存于互联网档案馆) 2021-02-15 原载独立中文笔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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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7.0 7.1 Sitar, Sandi. Sto slovenskih znanstvenikov, zdravnikov in tehnikov. Prešernova družba. : 25 [2023-02-18].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3-02-18) (斯洛文尼亚语).
- ^ Taufbuch. Ljubljana – Sv. Nikolaj. 1700–1712: 106 [2023-01-01].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3-01-01).
- ^ 参见高王凌. 刘松龄,最后的耶稣会士[J]. 中国文化研究,2006(4):166-173.doi:10.3969/j.issn.1005-3247.2006.04.016.:“(刘松龄)也可能在维也纳、卢布尔雅那和罗马尼亚 (当时亦属奥匈帝国)的大学里教过书。”
- ^ 10.0 10.1 周萍萍,耶稣会士刘松龄在华事迹述略,澳门理工学报,2014年第一期 互联网档案馆的存档,存档日期2023-0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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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详参Pak Song-nae,“Western Science and Silhak Scholars,"in Korean National Commission for UNESCO, ed., Korean History: Discovery of Its Characteristics and Developments (Elizabeth, NJ: Hollym, 2004), p. 339;并参洪大容,《湛轩燕记》,《燕行录全集》第42册(首尔:东国大学校出版部, 2003),卷1〈刘鲍问答〉,p42-48。
- ^ Grosier, Jean-Baptiste. Description Générale De La Chine. Moutard. : 283 [2023-02-18].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3-02-18) (法语).
- ^ Slovenski jezuit, ki ima svoj asteroid [A Slovene Jesuit Who Has His Own Asteroid]. MMC RTV Slovenija. RTV Slovenija. [2023-02-17].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0-11-25) (斯洛文尼亚语).
延伸阅读
编辑- 米加(Mitje Saje)编, A. Hallerstein - Liu Songling - 刘松龄: The Multicultural Legacy of Jesuit Wisdom and Piety at the Qing Dynasty Court,2009,ISBN 9789616304269 论文集
- 高王凌、熊月钊,〈宗教与科学的双重失败〉,《中州学刊》187(2012.1): 135-140
外部链接
编辑中文
编辑- 韩永福. 耶稣会传教士刘松龄档案史料[J]. 历史档案,2011(1):34-44. 互联网档案馆的存档,存档日期2023-02-17.
斯洛文尼亚文
编辑- Slovenska biografija Hallerstein, Avguštin (1703–1774) (页面存档备份,存于互联网档案馆)
- Ferdinand Avguštin Hallerstein (页面存档备份,存于互联网档案馆)
- V deželi nebeškega zmaja - 350 let stikov s Kitajsko (页面存档备份,存于互联网档案馆)
- Hallerstein je v Sloveniji pustil neizbrisljiv pečat (页面存档备份,存于互联网档案馆)
英文
编辑- Ferdinand Avguštin Haller von Hallerstein's Geni Profile Private user (页面存档备份,存于互联网档案馆)
- Mitja Saje The Importance of Ferdinand Augustin Hallerstein for Cultural and Political Relations with China and Korea DOI: 10.4312/as.2015.3.2.13-32 13s. (页面存档备份,存于互联网档案馆)
- Catholic Saints: Father Ferdinand Augustin Hallerstein Also known as August Allerstein Ferdinand Augustin Haller von Hallerstein Ferdinand Avguštin Haller von Hallerstein Liu Songling “Father Ferdinand Augustin Hallerstein”. New Catholic Dictionary. CatholicSaints.Info. (页面存档备份,存于互联网档案馆)
- Ferdinand Augustin Hallerstein on Giuseppe Castigliones Art. Asian Studies DOI:10.4312/as.2015.3.2.33-56 Authors: Nataša Vampelj Suhadolnik University of Ljubljana (页面存档备份,存于互联网档案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