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挺(445年—503年),字双根博陵郡安平县(今河北省衡水市安平县)人,出自博陵崔氏的博陵第二房,北魏濮阳郡太守崔郁之子,北魏官员。

生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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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挺六世祖崔赞曹魏尚书仆射,五世祖崔洪西晋吏部尚书,父亲崔郁是濮阳郡太守[1][2]

崔挺幼年守丧时完全符合礼仪,年少注重学业,所阅览研究的书很多,推重他人敬爱文士,士人平民都亲近他。崔挺每逢节令都与同乡父老相互以书信问候,文辞美好情意诚恳,得到书信的人以此为荣。崔挺家五代同居,家门中相互礼让。此后因为频繁遭遇荒年,才开始分家,崔挺与弟弟崔振退让田宅和资产,只留下墓田,家中空有墙壁四立,兄弟和顺愉快,手不释卷。当时谷价昂贵,乡邻中有余粮的送粮给崔挺,崔挺辞让后才收下,随之分发给贫困的人,不做积蓄的事,因此乡邻更加钦佩赞美他[3][4]

崔挺后被举荐为秀才,策试被评定为高等,被授任中书博士,转任中书侍郎。崔挺因为精于书法,受敕令在长安书写文明太后父亲燕宣王冯朗的碑,获赐爵泰昌子,转任登闻县县令,升任典属国下大夫。崔挺以参与议定律令,获赐布帛八百匹、谷八百石、两匹马、两头牛。尚书李冲非常看重崔挺,魏孝文帝元宏娶崔挺的女儿为嫔。太和十八年(494年),大将军、宋王刘昶南下镇守彭城,朝廷诏令崔挺署理立义将军,担任刘昶府长史,崔挺以生病辞让,于是以王肃担任长史,崔挺就是这样受器重[5][4]

崔挺后被授任昭武将军光州刺史,威信恩惠都很显著,纯正的风气在州中流行。太和十九年(495年),魏孝文帝巡视兖州,召崔挺到驻地,见到崔挺后,招待亲切优厚,又问崔挺治理边境的方略,谈及文章写作。魏孝文帝非常高兴,对崔挺说:“与你分别以来,匆匆过了两年,我所写文章已经编成一集,现在当给你副本,有时间可以观看。”魏孝文帝又回头对侍臣说:“拥有旄节的官员都像崔挺这样,我有什么忧愁呢。”崔挺回到光州。等到散骑常侍张彝兼任侍中巡视风俗,见到崔挺政绩美善,对崔挺说:“张彝受到使命巡视地方,采访民谣风俗审查刑讼吏治,进入光州观察政绩,真是有愧于清使之名。”光州的治所原在掖城,西北数里有座斧山,峰高岭峻,北临沧海,南望泰山,是一州中游玩观赏的胜地。崔挺想在山顶上建造庙宇,年高广识的人说:“此山岭在夏秋之际常有暴雨疾风,岩石崩落,历代相传是龙行走的道路,恐怕庙宇不能久存。”崔挺说:“人与神的距离有多远?虬龙往来迅疾,难道只有一条路?”于是在山顶营建庙宇。数年间,果然没有异常的风雨。崔挺离职后,庙宇就被大雨冰雹毁坏,此后重建,不久又被毁坏,终于不能修复。众人认为是神被崔挺的善政感动[6][7]

当时北魏因为犯罪被发配边镇的有许多人逃亡,于是订立严厉的法规,一人犯罪逃亡,全家都发配服役。崔挺上书,认为《逸周书》说父子之间有罪不相牵连。天下善人少,恶人多,因为一人犯罪而全家发配服役。司马牛桓魋应受的惩罚,柳下惠被加以盗跖应得的诛戮,难道不悲哀吗!崔挺的言辞非常典雅恳切,魏孝文帝采纳了他的意见[8]。光州境内先前少铁,铁器都要从别的州求购,崔挺上表请求恢复铁官,公私都有便利。各州的中正官,职责在于评论士人,魏孝文帝将要辨别天下氏族的高低,于是就访求确定中正官,以崔挺遥领本州大中正[9][7][10]

掖县有一人年过九十,由人抬着拜访州城,自称年少时曾充任使者访问林邑,得到一块美玉,一尺四寸见方,很有光彩,藏在海岛,将近六十年了。欣逢贤明治世,现在愿奉送给刺史。崔挺说:“我虽然德行不及古人,但还不到以玉为宝的地步。”崔挺派遣船只随老人去取玉,果然光润异常,终于不肯接受,上表将玉送到京城。魏宣武帝元恪即位后,崔挺屡次上表请求回京城。景明初年,崔挺离职,光州老幼哭泣追随,赠送缣帛赠送,崔挺都没有接受[11][10]

散骑常侍赵脩受到魏宣武帝宠信,崔挺虽然与赵脩是同乡,从未登门拜访。北海王元详担任司徒录尚书事,任命崔挺为司徒司马,崔挺坚决推辞,没有获准。世人都叹息委屈了他,崔挺平静对待此事。此后元详掌管考核任用官吏,众人竞相自夸考核等级,以求得升迁叙用,只有崔挺始终没有说话,元详说:“崔光州考核后品级没有得到升迁,你应该自投一文牒,为自己申请。蘧伯玉以独为君子为耻,你又为何要默然独为君子?”崔挺回答说:“官品阶级是朝廷重要制度,考课官吏是国家的常典。下官虽然惭愧没有古人不自傲的美德,至于自我炫耀求升迁,私下认为可耻。”元详大加赞叹称美。崔挺自从担任司徒司马,元详从未称呼他的名字,常常称呼光州州号,以显示对崔挺的优待尊敬。景明四年(503年),崔挺去世,虚岁五十九。当年冬天,朝廷赠予崔挺辅国将军、幽州刺史,谥号。光州的旧部听说崔挺去世的消息,无不悲痛伤感,共同铸造八尺铜像放置于光州城东广因寺,发起八关斋,为崔挺追奉冥福,崔挺的遗爱就是如此[12][13]

当初,崔光身在贫贱,崔挺送给他衣食赡养,经常亲切致敬。崔挺又赏识童年时的邢峦宋弁,并说他们终究会有远大前程,世人称崔挺识别人才。崔挺任官二十多年,家庭资产没有增加,食物没有多种菜肴,家庭之内一派和谐。旧友故交多赠送钱财物品助丧,崔挺的六个儿子遵守父亲一贯的作风,一无所受[14][15]

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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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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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崔振,北魏龙骧将军、河东郡太守

子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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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伸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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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書·卷57》,出自魏收魏书
 北史·卷032》,出自李延壽北史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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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 《魏书·卷五十七·列传第四十五》:崔挺,字双根,博陵安平人也。六世祖赞,魏尚书仆射。五世祖洪,晋吏部尚书。父鬱,濮阳太守。
  2. ^ 《北史·卷三十二·列传第二十》:崔挺字双根,辩之从父弟也。父郁,位濮阳太守。
  3. ^ 《魏书·卷五十七·列传第四十五》:挺幼居丧尽礼。少敦学业,多所览究,推人爱士,州闾亲附焉。每四时与乡人父老书相存慰,辞旨款备,得者荣之。三世同居,门有礼让。于后频值飢年,家始分析,挺与弟振推让田宅旧资,惟守墓田而已。家徒壁立,兄弟怡然,手不释卷。时穀籴踊贵,乡人或有赡者,遗挺,辞让而受,仍亦散之贫困,不为畜积,故乡邑更钦叹焉。
  4. ^ 4.0 4.1 《北史·卷三十二·列传第二十》:挺幼孤,居丧尽礼,少敦学。五代同居,后频年饥,家始分析。挺与弟振推让田宅旧资,惟守墓田而已。家徒壁立,兄弟怡然,手不释卷。乡人有赡遗,挺辞而后受,仍亦散之。举秀才,射策高第。拜中书博士,转侍郎。以工书,受敕于长安书文明太后父燕宣王碑,赐爵秦昌子。转登闻令,迁典属国下大夫。以参议律令,赐帛、穀、马、牛等。尚书李冲甚重之。孝文以挺女为嫔。宋王刘昶南镇彭城,诏挺为长史,以疾辞免,乃以王肃为长史,其被遇如此。
  5. ^ 《魏书·卷五十七·列传第四十五》:举秀才,射策高第,拜中书博士,转中书侍郎。以工书,受敕于长安书文明太后父燕宣王碑,赐爵泰昌子。转登闻令,迁典属国下大夫。以参议律令,赐布帛八百匹、穀八百石、马牛各二。尚书李冲甚重之。高祖以挺女为嫔。太和十八年,大将军、宋王刘昶南镇彭城,诏假立义将军,为昶府长史,以疾辞免,乃以王肃为长史。其被寄遇如此。
  6. ^ 《魏书·卷五十七·列传第四十五》:后除昭武将军、光州刺史,威恩并著,风化大行。十九年,车驾幸兖州,召挺赴行在所。及见,引谕优厚。又问挺治边之略,因及文章。高祖甚悦,谓挺曰:“别卿已来,倏焉二载,吾所缀文,已成一集,今当给卿副本,时可观之。”又顾谓侍臣曰:“拥旄者悉皆如此,吾何忧哉。”复还州。及散骑常侍张彝兼侍中巡行风俗,见挺政化之美,谓挺曰:“彝受使省方,采察谣讼,入境观政,实愧清使之名。”州治旧掖城,西北数里有斧山,峰岭高峻,北临沧海,南望岱岳,一邦游观之地也。挺于顶上欲营观宇,故老曰:“此岭秋夏之际,常有暴雨迅风,岩石尽落,相传云是龙道,恐此观不可久立。”挺曰:“人神相去,何远之有?虯龙倏忽,岂唯一路乎!”遂营之。数年间,果无风雨之异。挺既代,即为风雹所毁,于后作,复寻坏,遂莫能立。众以为善化所感。
  7. ^ 7.0 7.1 《北史·卷三十二·列传第二十》:后拜昭武将军、光州刺史,风化大行。及车驾幸兖州,召挺赴行在所,问以临边之略,因及文章。帝甚悦,谓曰:“别卿以来,倏焉二载。吾所缀文,以成一集,今当给卿副本。”顾谓侍臣曰:“拥旄者皆如此,何忧哉!”复还州。及散骑常侍张彝巡行风俗,谓曰:“彝受使巡方,采察谣讼,入境观政,实愧清使之名。”州旧掖城西北数里,有斧山,峰岭高峻,北临沧海,南望岱岳。挺于顶上欲营观宇,故老曰:“此岭上,秋夏之际,常有暴雨。相传云是龙道,恐此观不可久立。”挺曰:“人龙相去,何远之有?虯龙倏忽,岂一路乎?”遂营之。数年间,果无风雨之异。挺既代,即为风雨所毁,遂莫能立。众以为善化所感。时以犯罪配边者多有逃越,遂立重制,一人犯罪埔亡,阖门充役。挺上书,以为周书父子罪不相及,以一人犯罪,延及阖门,岂不哀哉!辞甚雅切,帝纳之。
  8. ^ 《资治通鉴·卷第一百四十·齐纪六》:魏主以有罪徙边者多逋亡,乃制一人逋亡,阖门充役。光州刺史博陵崔挺上书谏曰:“天下善人少,恶人多。若一人有罪,延及阖门,则司马牛受桓魋之罚,柳不惠婴盗跖之诛,岂不哀哉!”帝善之,遂除其制。
  9. ^ 《魏书·卷五十七·列传第四十五》:时以犯罪配边者多有逃越,遂立重制,一人犯罪埔亡,合门充役。挺上书,以为周书父子罪不相及。天下善人少,恶人多,以一人犯罪,延及合门。司马牛受桓魋之罚,柳下惠婴盗跖之诛,岂不哀哉!辞甚雅切,高祖纳之。先是,州内少铁,器用皆求之他境,挺表复铁官,公私有赖。诸州中正,本在论人,高祖将辨天下氏族,仍亦访定,乃遥授挺本州大中正。
  10. ^ 10.0 10.1 《北史·卷三十二·列传第二十》:先是州内少铁,器用皆求之他境,挺表复铁官,公私有赖。孝文将辨天下氏族,仍亦访定,乃遥授挺本州大中正。掖县有人年踰九十,板舆造州。自称少曾充使林邑,得一美玉,方尺四寸,甚有光采,藏之海岛,垂六十岁,忻逢明政,今愿奉之。挺曰:“吾虽德谢古人,未能以玉为宝。”遣船随取,光润果然,迄不肯受,乃表送都。景明初,见代,老幼泣涕追随,缣帛送赠,悉不纳。
  11. ^ 《魏书·卷五十七·列传第四十五》:掖县有人,年踰九十,板舆造州。自称少曾充使林邑,得一美玉,方尺四寸,甚有光彩,藏之海岛,垂六十岁。忻逢明治,今愿奉之。挺曰:“吾虽德谢古人,未能以玉为宝。”遣船随取,光润果然。竟不肯受,仍表送京都。世宗即位,累表乞还。景明初见代,老幼泣涕追随,缣帛赠送,挺悉不纳。
  12. ^ 《魏书·卷五十七·列传第四十五》:散骑常侍赵脩得幸世宗,挺虽同州壤,未尝诣门。北海王详为司徒、录尚书事,以挺为司马,挺固辞不免。世人皆叹其屈,而挺处之夷然。于后详摄选,众人竞称考第,以求迁叙,挺终独无言。详曰:“崔光州考级并未加授,宜投一牒,当为申请。蘧伯玉耻独为君子,亦何故默然?”挺对曰:“阶级是圣朝大例,考课亦国之恒典。下官虽惭古贤不伐之美,至于自衒求进,窃以羞之。”详大相称叹。自为司马,详未曾呼名,常称州号,以示优礼。四年卒,时年五十九。其年冬,赠辅国将军、幽州刺史,諡曰景。光州故吏闻凶问,莫不悲感,共铸八尺铜像于城东广因寺,起八关斋,追奉冥福,其遗爱若此。
  13. ^ 《北史·卷三十二·列传第二十》:散骑常侍赵脩得幸宣武,挺虽同州壤,未尝诣门。北海王详为司徒、录尚书事,以挺为司马,固辞不免。世人皆叹其屈,而挺处之夷然。详摄选,众人竞称考第,以求迁叙,挺终无言。详曰:“崔光州考级并未加授,宜投一牒,当为申请。蘧伯玉耻独为君子,亦何故默然?”挺曰:“阶级是圣朝大例,考课亦国之恒典,至于自衒求进,窃以羞之。”详大相称叹。其为司马,详未曾呼名,常称州号,以示优礼。卒,赠辅国将军、幽州刺史,諡曰景。光州故吏闻凶问,莫不悲感,共铸八尺铜像,于城东广固寺赴八关斋,追奉冥福。
  14. ^ 《魏书·卷五十七·列传第四十五》:初,崔光之在贫贱也,挺赡遗衣食,常亲敬焉。又识邢峦、宋弁于童稚之中,并谓终当远致。世称其知人。历官二十馀年,家资不益,食不重味,室无绮罗,闺门之内,雍雍如也。旧故多有赠賵,诸子推挺素心,一无所受。有子六人。
  15. ^ 《北史·卷三十二·列传第二十》:初,崔光贫贱,挺赡遗衣食,常亲敬焉。又识邢峦、宋弁于童幼,世称其知人。历官三十馀年,家资不益,食不重味,室无绮罗,闺门之内,雍雍如也。欲诸子恭敬廉让,因以孝为字。及葬,亲故多有赠賵,诸子推挺素志,一无所受。有子六人,长子孝芬。
  16. ^ 《魏书·卷一百四·列传第九十二》:其舅崔孝芬怪而问之,收曰:“惧有晋阳之甲。”
  17. ^ 《北齐书·卷三十七·列传第二十九》:其舅崔孝芬怪而问之,收曰:“惧有晋阳之甲。”
  18. ^ 《北史·卷五十六·列传第四十四》:舅崔孝芬怪而问之,收曰:“惧有晋阳之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