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永

北宋詞人
(重定向自柳三变

柳永(985年—1053年),原名三变景庄,后改名,改字耆卿福建路建宁军崇安县人,生于京东路济州任城县[1],排行第七[2],时人或称柳七而不直称其名[3],以屯田员外郎致仕,故又称柳屯田[2]北宋著名词人,作品流传甚广,盛行一时,相传“凡有井水饮处,即能歌柳词”。柳永早年在汴京生活,流连歌楼酒肆,写下许多描述歌妓的艳词,其风格较为卑俗,为士大夫所鄙视,影响了他的仕途,使他受到了排斥,中年以后才中科举,此后流宦各方,多任职各地的下级官吏。柳永多用民间流行篇幅较长的慢词创作,不限于士大夫常用的小令,拓展了宋词的形式,并扩大的视野,其词主要描写男女之情与羁旅行役,坦率生动,直言无隐,不避口语,善于融情入景和运用铺叙手法,技巧高妙,影响了其后词人如苏轼周邦彦的作品,后世通俗文学亦推崇柳永的地位。柳永作品辑为《乐章集》,现存词200余首,对宋词的发展甚有贡献。

柳永
北宋文学家
柳永
武夷山柳永纪念馆内的柳永(左)和歌妓塑像
国家宋朝
景庄,耆卿
籍贯福建路建宁军崇安县
出生不详
逝世不详
润州
亲属
父亲柳宜
《乐章集》

生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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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永是北宋著名词人,为河东柳氏之后[4]:83,出身仕宦之家,父亲柳宜及五位叔父都曾在南唐或宋朝做官,兄长柳三复及柳三接都有科第功名。柳永年轻时在汴京度过,喜欢在歌楼酒肆流连,多为歌妓酒女作词[5]:214-215、238。他有音乐天分,精通音律,个性浪漫,往往应教坊乐工所求,为流行歌曲作词。歌妓如得到柳永为她作词,便身价十倍[5]:220、213,故向柳永赠予财物,以求填词,这也许成为柳永当时的主要收入[2]:221-222。柳词曾传唱宫中,如《倾杯乐》赞美京城元宵佳节的繁华享乐,曾在宫中传唱一时。柳永考试不中,写了《鹤冲天》词,表达了他的牢骚,以及对仕宦和士大夫的轻视和鄙视:“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且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自视为没有功名的卿相,宁愿不要浮名。《鹤冲天》为落第秀才鸣不平,被落第秀才传唱一时,却得罪了皇帝宋仁宗[5]:214-215;其后一次科举中,宋仁宗特意让柳永落榜,说“且去浅斟低唱,何要浮名?”[6]:15[7]。柳永多为歌妓酒女作词,被士大夫认为品格卑下,词语淫秽鄙俗,受士大夫排斥,也影响了他的仕途[5]:215、212

景祐元年(1034年)约在48岁时[6]:62,柳永终于科举及第,被任命为睦州团练推官[2]:183。一个多月后,任期并未届满,睦州知州吕蔚准备给他升官,报请朝廷,引起舆论非难,结果侍御史郭劝认为柳永尚未有表现,没有升官[5]:216[2]:224。实际上柳永作地方官时施行善政,赢得百姓爱戴,足迹涉及睦州、晓峰余杭灵台泗州杭州苏州扬州会稽建宁长安成都等地[6]:66、94。他曾任定海县晓峰盐场盐监[5]:215,景祐年间(1034年-1038年)任职余杭令,政绩良好,得百姓爱戴[4]:91,此外曾担任著作郎太常博士。柳永多次请求晋升,甚至请求宦官加以推荐,都不得要领。他曾向宰相晏殊自荐[2]:245、232、246,却被讥讽词作俚俗[3]:86-87。有人推荐柳永的才能,要求给他升官,宋仁宗说:“得非填词柳三变乎?……且去填词。”柳永仕途因而总是不得志。他填词署名,写上“奉旨填词柳三变”,表现他的反抗态度。柳永曾写《醉蓬莱》词,歌颂皇帝,献给宋仁宗,希望得到擢用,但词中有几句话得罪了宋仁宗,宋仁宗把词掷在地上,柳永自此不复被擢用[5]:216-217。他一直做小官,收入不多,仕途不得意,才华得不到施展,辗转于各地的卑微官职中;失意以后,更纵情于歌妓酒女之间[5]:219-220、216。皇祐年间(1049年-1054年),任职屯田员外郎,长期没有调迁[4]:91,最后在江苏润州离世[3]:90

柳词在宋代流传甚广,盛行一时,相传“凡有井水饮处,即能歌柳词”[5]:212。相传柳永过世后,每年都有歌妓在他坟前致哀[3]:12。作品集名为《乐章集》,南宋时有9卷,此本今已失佚。现存古本为明毛晋编《宋名家词》本,及清朱孝臧编《彊村丛书》本,1965年唐圭璋编《全宋词》收柳词212首[2]:184

词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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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库全书本柳永《乐章集》书影

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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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永不会墨守既有的旧调,会采用民间新编或改编的词牌[2]:189、192,改写旧有曲调,或自谱新腔[4]:93,如改编《女冠子》、《玉蝴蝶》等小令,变为超过100字的长篇慢词。传世柳词大多是慢词,只有少数是小令[3]:82。他所用词牌比当时士大夫所用的丰富,有些是未见别人使用过的[5]:221,这类僻调词牌现存59调73首,其曲调可能是柳永独创的,或是来自民间的俗曲[6]:159-160。柳永笔下,同一慢词词牌,却有不同的词律与字数。例如他的7首《倾杯乐》,无一长短一致[3]:112。他的《定风波》有99字及104字两种形式,与当时人所的同名词牌长短亦有所不同[2]:188。柳永使用通俗词曲所用的“衬字”,韵格不拘一法[3]:113。有时柳永用同一词牌,即使字数相同,句读断句亦有所不同[2]:194。押韵方面,大部分柳词都押仄韵[3]:93

题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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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永扩大词的视野[3]:92,柳词按题材大致分艳情和羁旅行役两类,较多写感伤和悲怆[6]:36、117。柳永善于细写男女感情[3]:88,其“艳词”专写女性,善用心理描写,大量使用口语[6]:125,直言无隐,与传统的闺怨诗不同,柳词下遭遗弃的反而多是男性[3]:89,抒写男性对女性的思慕之情。柳词也有直接描写男女交欢之怍,如《斗百花》、《菊花新》,以及描写妓女的姿态,如《柳腰轻》[2]:217-218、220。可能受到传奇小说的影响,词中女性多对爱情执著不悔,坚定不移,有文学艺术才能,性格快活好强[6]:130、126-127。或受说书人故事影响,部分柳词有故事性,如《长相思》叙述自己在元宵节观灯之际,与旧日相识的妓女重逢,作风接近说书[6]:146-147、156

中进士以后,柳永晚年多写羁旅游宦[2]:230-231,柳词现存羁旅词有40首,多是柳永后半生辗转作地方官时所作的[6]:249、176,写出对往昔的怀恋,以及宦游的悲伤[2]:236,奔波各地的悲哀和感慨,善于描写羁旅行役。如《凤归云》写旅途景色,细致生动,极有层次,慨叹辗转途中的凄凉[5]:219。柳永羁旅词也怀念京城的“佳人”,怀念京城故友及都会生活,为与相爱的女性分离而悲伤,带有思念女性和渴望京官的心情。他亦感叹名利成空、人生短暂、怀才不遇[6]:250、252、254。柳永《雨霖铃》是他羁旅行役词中的代表作:

这首词上片写离别的情景,下片设想别后的心情[6]:87。柳词也善于描写“秋士易感”,写男子恐惧暮年失志的悲慨,以及贫士不平之鸣,常以秋士之悲结合怀人念远的儿女之情[4]:81-82。柳永擅长描写秋日及黄昏的景物,如“断鸿声远长天暮”;多写悲秋望远及下雨之景。柳词中描写“秋士易感”最好的是《八声甘州[5]:226、231,此外尚有《雪梅香》、《曲玉管》等[4]:81。柳永咏叹离别的词中,多想象对方别后的景况[6]:150,善于体会女子的感情,往往在写自己怀念情人时,联想情人怎样也在想念自己[5]:230

柳词尚有描写都市、祝颂、怀古、咏物等题材,现存六首词歌咏都市繁华,如《望海潮》写杭州繁盛[6]:75;部分柳词描写柳永在汴京的生活,如《凤归云》[4]:84。柳永有一些应时祝颂之作,如《御街行》、《巫山一段云》[5]:213。柳永写有怀古词,如《双声子》写寻访春秋吴国故地;也写咏物词,现存7首,引入诗歌的传统手法[6]:270、300、311,如《望远行》咏雪,写雪始下到停雪的情景,并嵌入前人的作品和故事,结构严谨,富于流动感和飘逸感[6]:301-302

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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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词的两大长处,是音律之美和铺叙之详[4]:76,音律谐婉,叙事详尽,善用白描手法,描写羁旅行役之感,和相思离别之情,用清新的词语,不用陈旧因袭的辞藻,写出了亲身的体验[5]:221、218。柳词叙事写景巧妙冶为一炉[3]:109,熔情入景,情感不外露,把感情寄寓在细腻的写景中[2]:238。写景时情景交融,而且开阔博大[5]:225,在写景叙事中加插抒情,使词生机盎然[3]:108,《八声甘州》一词最有代表性,把秋士易感的悲慨,跟大自然景物完全融合在一起[5]:232、235,景物形象开阔高远,声音气势雄浑矫健,特具感染力,可与唐诗相比[4]:79。柳词吟咏游山玩水,多写顺流而下舟中仰望秋景,擅作连续的视觉描写,而不是瞬间的体悟,形成“连续镜头”,如《夜半乐》一词[3]:104,先写旅途出发及行程,有层次地写下沿途景色,再写出羁旅之人的心情,全首词铺陈叙述,完整地写出一次旅程[5]:221-222

柳永善用“领字”,用一个字“领”出一段话,一段段有层次地抒写[5]:245。其领字多是思绪动词,如“念”、“想”等[3]:97。柳词与辞赋的表现相似,多咏物,多写都邑。柳永汲取前人文学成果,融汇在词中[6]:73-74、40。他频繁援引前代作品,如《雨霖铃》援引及借鉴了许多前人作品,大量使用文学史上种种抒写离别的意象[6]:4、12。柳永尊崇杜甫,作品多番借用杜甫诗句,袭用杜诗意境及杜诗句法[6]:57、41、61。柳词又引述古代名士的故事,现存作品六次提及宋玉,对宋玉特有共鸣,句子多有借自或脱胎自宋玉作品[6]:67、70-71。清代周济认为柳词“森秀幽淡之趣在骨”,有凄凉的韵味,平淡幽微的感触。如晚年之作《蝶恋花》、《少年游》都有凄凉的感受,收敛消沉,跟早期作品的飞扬疏狂有所不同[5]:222、238

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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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词可分雅词和俗词两类,雅词用于抒写个人怀抱,俗词则是为乐工歌妓所写,后者敢于用新鲜的词句,活生生的口吻,写出大胆露骨和真切的女性感情,别开生面[5]:218,通俗坦率[4]:75。其卑俗原因在于多用口语,且特有句法源于民谣[6]:60。其俗字俗语如《定风波》中的“无那”、“无个”、“恁么”,此外也常用“伊”、“谁”、“怎生”、“怎忍得”、“怎可”、“坏了”、“是了”、“消得”等口语字词。不过,通俗的柳词只占少数,许多柳词仍写得相当高雅[3]:88、90

柳词较多使用对偶句,善用“流水对”,呈现出流畅、气韵生动的文脉[6]:99、106、108。以慢词写怀古题材时,柳永有意借鉴律诗的结构,特多使用对偶句[6]:275-276。柳永慢词句式往往破格,与其他词人有所不同,如在七言句,有时有“上三下四”的句子结构,而不限于传统的“上四下三”,如“漏箭移稍觉轻寒”;在五言句,则往往有“上三下二”和“上一下四”的句式,而不限于传统的“上二下三”,如“一声声堪听”、“动悲秋情绪”[2]:187-188

地位与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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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永是宋词婉约派的代表词人[6]:1,在宋词的发展史上极值得重视[4]:97。他对词的发展贡献很大,创制了很多新曲,完成了慢词形式,扩展了题材,引入了民间文学的手法和口语语汇。他是慢词这种长篇词的开创者[6]:59、73,在慢词方面他开拓了词的形式[5]:218,是首位刻意锤炼慢词的大家。柳永以前,文人一向甚少填写慢词[3]:93,所用词调多为篇幅短小的小令,柳永则大量使用了篇幅较长、流行于市井间的慢词[4]:74。柳永对词坛的两大贡献,一是“领字”的使用,一是在叙事抒情中注入抒情成分[3]:110。柳永羁旅行役之词,就内容而言,在词的发展演变史上,具有开拓的作用。当时士大夫并未以词正面抒写自己的怀抱和志意,柳永拓展五代以来离别相思之词,首先写离别相思之情,直接出之以男性口吻而非女性口吻,真切写实[4]:93-94,以“前所未有的方式”深刻抒写男女感情,特别是男性的恋爱心理[8]:494

柳词杂用日常用语,历来词话对此有褒有贬,评价各有不同[3]:88,士大夫并不欣赏柳永为乐工歌妓所写的流行歌词,认为其“浅近卑俗”、“词语尘下”、“声态可憎”[5]:212。宋代李清照王灼沈义父都批评柳词过于鄙俗[3]:89。当时人们认为柳永违背了士大夫的标准与品味,批评柳词语言浅近,内容淫冶,只能吸引没有学识的人[8]:493。柳词的高雅处则受历来文学评论家赞不绝口[3]:94。有文学史家认为,柳词合叙事写景抒情而为一,巧妙之处,“可推天下第一”。《八声甘州》“渐霜风凄紧,关河冷落,残照当楼”三句,受苏轼一再赞美,认为世不多见[3]:110、152。苏轼认为柳词佳作“不减唐人高处”,具有唐诗最高的妙处[5]:222

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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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永是慢词的完成者,对其后词人影响很大[6]:40。柳永首先描写行踪所及广大的关塞山河,而不限于闺阁园亭,首先用自己的语言写自己的感受,鲜明真切,而不用相袭的陈言。他也开始在羁旅行役之词中,正式抒发个人志意。柳永这几方面的拓展,启发和影响了后来的苏轼[4]:94-95,对苏轼早期词作颇有启发,如《八声甘州》影响了苏轼慢词《沁园春》[3]:152。苏词开阔博大的景象,雄浑矫健的音节,正有得于当时盛行的柳词;只是柳词往往笔锋一转,回到了柔情的描写,苏词则始终在开阔博大和雄浑矫健的豪气中。柳词着重章法结构的层次拓展,以及情景的相互衬托,对北宋后期的长调写作,特别是对于周邦彦词之铺叙,产生很大影响[4]:97、93。有学者认为周邦彦的词继承了柳词[2]:239。柳永咏叹离别的词中,多想象对方别后的景况,后来周邦彦词受柳词影响,也用了相同手法[6]:150-157

柳永怀古慢词在北宋词史上最具代表性,最有成就,对后世影响最大。苏轼《念奴娇·赤壁怀古》受柳永《双声子》影响,两词都是泛舟长江而缅怀历史事件与古人,最后以感慨人事变迁作结,暗寓著作者自己的落魄[6]:268、20辛弃疾汉宫春.会稽蓬莱阁观雨》、吴文英八声甘州.姑苏台和施云隐韵》都继承了柳永《双声子》的结构。柳永也将咏物题材引入慢词创作,咏物题材原本未受词人重视,由于柳永的努力,咏物慢词开始流行[6]:278-280、300

柳永的普遍形象,是一个浪子,歌女的爱人[8]:492,后世戏曲和通俗小说作家,都尊柳永为通俗文学传统的代表[3]:91,认为他敢于违背传统,具有反抗精神[2]:229。于历代文人中,柳永在通俗文学拥有最高地位。元代关汉卿杂剧《钱大尹智宠谢天香》,建基于柳词《定风波》;而罗烨《花衢实录》、洪楩《柳耆卿诗酒玩江楼记》、冯梦龙《众名姬春风吊柳七》等笔记小说,都脱胎自柳永《木兰花》这首联章[3]:87-88。柳永的山水词,也启迪元明戏曲对大自然的描写[3]:91

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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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 薛侑芩. 柳永詞的意義及其影響之研究 (PDF) (硕士论文). 国立政治大学: 24. 2015 [2022-06-04]. hdl:11296/jkz97j. (原始内容 (PDF)存档于2022-06-04). 
  2. ^ 2.00 2.01 2.02 2.03 2.04 2.05 2.06 2.07 2.08 2.09 2.10 2.11 2.12 2.13 2.14 2.15 2.16 村上哲见. 〈柳耆卿詞論〉. 《唐五代北宋詞研究》. 杨铁婴译. 西安: 陕西人民出版社. 1987: 183、259 (中文(简体)). 
  3. ^ 3.00 3.01 3.02 3.03 3.04 3.05 3.06 3.07 3.08 3.09 3.10 3.11 3.12 3.13 3.14 3.15 3.16 3.17 3.18 3.19 3.20 3.21 3.22 3.23 3.24 3.25 孙康宜. 《詞與文類研究》. 李奭学译. 北京: 北京大学出版社. 2004. ISBN 7301076347 (中文(简体)). 
  4. ^ 4.00 4.01 4.02 4.03 4.04 4.05 4.06 4.07 4.08 4.09 4.10 4.11 4.12 4.13 4.14 叶嘉莹. 《論柳永詞》. 《唐宋詞名家論稿》. 石家庄: 河北教育出版社. 1997: 73–100. ISBN 7543429454 (中文(简体)). 
  5. ^ 5.00 5.01 5.02 5.03 5.04 5.05 5.06 5.07 5.08 5.09 5.10 5.11 5.12 5.13 5.14 5.15 5.16 5.17 5.18 5.19 5.20 5.21 5.22 5.23 叶嘉莹. 《古典詩詞講演集》. 石家庄: 河北教育出版社. 1997. ISBN 9787543429437 (中文(简体)). 
  6. ^ 6.00 6.01 6.02 6.03 6.04 6.05 6.06 6.07 6.08 6.09 6.10 6.11 6.12 6.13 6.14 6.15 6.16 6.17 6.18 6.19 6.20 6.21 6.22 6.23 6.24 6.25 6.26 6.27 宇野直人. 《柳永論稿》. 张海鹏等译. 上海: 上海古籍出版社. 1998. ISBN 7532524825 (中文(简体)). 
  7. ^ 张永涛. 〈透過《鶴沖天》看柳永的悲劇〉. 大家. 2010, (7) [2016-06-11]. ISSN 1005-4553 –通过万方数据 (中文(简体)). 
  8. ^ 8.0 8.1 8.2 孙康宜、宇文所安 (编). 《劍橋中國文學史》上卷. 刘倩等译. 北京: 三联书店. 2013. ISBN 9787108044686 (中文(简体)). 

延伸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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