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进女权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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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进女权主义(英语:radical feminism),是女权主义的一个派别,台湾亦译作基进女权主义。其最基本的观点是:女性所受的压迫是剥削形式中最深刻的,且是其他各种压迫的基础。因此,激进女权主义试图找出使妇女摆脱这种压迫的方式。

“radical feminism”的各地常用译名
中国大陆激进女权主义
台湾基进女性主义
基进女权主义
港澳激进女权主义

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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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进女权主义最早起源于1960年代末至1970年代初的美国纽约波士顿等地,后逐渐影响到欧美各地。其起源,一部分来自于新左派运动阵营中的女性,因不满其在运动中与男性成员间的不平等待遇,而与之分道扬镳;另一部分则来自于全美妇女组织英语National Organization for Women(NOW)中,对该组织保守作风不满的女性。[1]:154-155

而激进女权主义其下又可再细分“激进—自由主义女权主义”及“激进—文化女权主义”。前者代表人物包括盖儿·鲁宾凯特·米列;后者代表人物则是凯瑟琳·麦金侬艾德丽安·里奇。双方主要在色情作品以及卖淫的看法出现分歧。[1]:171-178

名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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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学者顾燕翎指出,Radical feminism最初被翻译成激进女权主义,也广为采用。而台湾多用基进取代激进,因“基进”(Radical),来自其字根“根”(root), 一方面表达出妇女的压迫是其他压迫的根;另一方面则表现出她们较自由女权主义更具革命性、进步性。[2]

而另一名台湾学者周碧娥则表示,早期学界常以“激进”形容社会运动采取之手段,但自1990年代后,便逐渐以“基进”代替,强调社会运动所诉求之目标,以及凸显其对女人与性别体制之主张。[1]:155

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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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父权制度的批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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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调父权制度才是妇女受压迫的根源而非资本主义吉曼·基尔在1970年所著的《女太监》(The female Eunuch)一书中认为女性从小在家庭和教育之中就逐渐开始受到父权制的压迫,逐渐放弃了自主权和主动性,人格被人为地“阉割”。

凯特·米列同年的著作《性/别政治英语Sexual Politics》(Sexual Politics)则强调性即政治,指出父权制度借由夸大男女之间生理的差异,如阶级制度般强化及合理化男尊女卑的关系。性不仅是男欢女爱,也是男女间的权利关系,若要解放妇女,就得了解这层关系。[1]:162-163

玛丽·戴莉则在几部著作中,对于文化中包括宗教文学历史哲学社会习俗中所蕴含的父权制度加以批判。[3]

田纳西大学名誉教授潘妮·J·怀特[4]指出:世界上三分之二的成年文盲是女人[5]。98%的性贩运受害者是女人和女孩。 每天,800名女人死于有关怀孕和分娩的可预防原因。[6]世界各地的数千名妇女被迫生下她们和强暴犯的孩子,即使强暴犯是她们的父亲。 在三十一个州,强暴犯可以上诉要求监护或探视他们怀孕的受害者的权利。拜过去几年颁布的数十项堕胎限制所赐,在美国生活的妇女之中只有不到三分之一能够合理地获得堕胎的权利,而世界各地的女人都蒙受强迫童婚嫁妆死亡女性割礼的影响。

性别角色:从男女同体到女性本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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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批判父权制度的同时,激进女权主义者也试图找出理想的性别角色。在1970年代早期,由于认为性别制度是压迫的来源,因此不少人主张以中性androgyny,或译作男女同体)的文化来取代原本的两极区分的两性,在理想的社会中,男女之间应该是没有差别的。如米列指出性别之间的不同,前者为天生,但后者为社会文化所形塑,以试图去除原本社会对于两性的刻版印象和要求对女性带来的压迫。这样的主张最激进者如法国的维蒂格,认为连两性生理差异,如女性生育小孩也并非是自然的,而是后天加诸于女性的任务。

但这种男女同体的主张,在1970年代后期开始受到批判。许多激进女权主义者不认为期望男女都成为“中性”是能解决性别压迫问题的方式,她们认为女性有其自身优越不同于男性的特质,因此要解决压迫问题是要将女性和男性分离,她们致力于创造妇女的空间、保护受害妇女,并发展妇女自身的文化,而其中激进女同性恋英语Radical lesbianismRadicalesbians)便是这种主张的实践者。借由先分离后取代(以女性特质为主体的文化来瓦解以男性特质所建构的父权文化,并做为解放人类全体的指引),来达成去性别化的终极目标。

性关系的探讨和批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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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激进女权主义者认为性关系是女权主义的重要课题,因为男性在性关系上具有的侵略性、支配性而女人则是顺从而被动,而以这样的关系为基础,使得女性在其他领域包括政治经济社会上都处于被支配的角色。因此,她们批判包括社会上对爱情的想像、强暴的行为、以及色情事物中对女性的贬抑等。艾特金森指出,女同性恋为女权主义最激进的分子,主张基于男女异性恋关系的不平等而主张不与男人发生关系,更提出“女权主义是理论,女同性恋主义是实践”。[7][8][9][10]

具体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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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B4T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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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韩国的激进女权主义者在网络社区发起6B4T运动英语6B4T movement,后传至中国社群亦作“六不四脱”。[11]“6B”是指不结婚、不生育、不恋爱、不(与男性)发生性行为、不购买厌女产品和不帮助已婚妇女;“4T”是指脱束身衣、脱宗教、脱御宅文化和脱偶像。[12]6B4T试图让女性在男权社会中受到的男性的影响降至最低。

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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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F与TIR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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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激进女权主义者强调男女天生的生理性别差异,认为性别认同父权建构的,因此对跨性别者(尤其是跨性别女性)有所排斥。因此被跨性别社群称为“排除跨性别的激进女权主义者”(Trans-Exclusionary Radical Feminists),简称“排跨激女”(TERF)[13]。也有一部分的激进女权主义者认同跨性别者,认为跨性别者也是父权下的受害者。而被称作TIRF(Trans-Inclusionary Radical Feminists)。[14]

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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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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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 1.0 1.1 1.2 1.3 周碧娥. 性別社會學--性別作為範疇、理論與實作. 三民书局. 2022. ISBN 978-957-14-7446-5. 
  2. ^ 顾燕翎. 激進女性主義──不再激进 About the Chinese translation of radical feminism. 2019-03-09 [2020-09-08].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1-10-16). 
  3. ^ 布朗. 為什麼男人不是父權體制下的受迫者?. 激进女性之声. 2017-01-14 [2022-10-06].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2-10-08) (中文(台湾)). 
  4. ^ Penny White PROFESSOR EMERITUS. Tennessee university. [2023-03-09].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2-10-10). 
  5. ^ UNESCO UIS. uis.unesco.org. [2022-10-07].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9-09-29). 
  6. ^ Maternal mortality. www.who.int. [2022-10-07].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1-04-10) (英语). 
  7. ^ 顾燕翎. 第四章. 张瑞芳 (编). 女性主義理論與流變 二版. 台北: 城邦. 2020年4月: 195–196. ISBN 978-986-262-417-3 (中文(繁体)). 
  8. ^ 看看色情正在對「性」做些甚麼,你會訝異的 /Gail Dines & Liz Walker. 激进女性之声. 2017-08-01 [2022-10-06].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2-10-08) (中文(台湾)). 
  9. ^ Bindel, Julie. 男人為什麼使用娼妓?. 激进女性之声. 2017-04-01 [2022-10-06].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2-10-13) (中文(台湾)). 
  10. ^ 穆云. 你確定你支持性解放嗎?. 激进女性之声. 2018-05-13 [2022-10-07].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2-10-08) (中文(台湾)). 
  11. ^ Koetse, Manya. Censorship of Chinese 6B4T & Feminist Groups Prompts Wave of Support. 2021-04-13 [2023-03-05].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1-04-13). 
  12. ^ Li, Jane. A Chinese platform is erasing “radical” accounts that shun men and the patriarchy. Quartz. 2021-04-14 [2023-03-05].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3-03-05) (英语). 
  13. ^ 跨性別女性主義者的花園-排跨激女. 跨性别女权主义者的花园. 2018-01-10 [2021-10-01].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8-02-06). 
  14. ^ White, Penny. Why I no longer hate 'TERFs'. Feminist Current. 2015-11-11 [2022-10-07].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2-12-06) (美国英语). 

外部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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