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海記》為成型約末的崑曲劇目,原係弋陽腔,可拆分為《思凡》、《下山》兩部折子戲,主要描寫了小尼姑色空與小和尚本無對於真摯愛情的嚮往追求。《孽海記》最早可見於《綴白裘》一書,是清宮大戲劇目《勸善金科》其中一段。但原劇本現已失佚。[1]而崑曲本身則應合併自明朝年間的南曲套數《尼姑下山》與北曲套數《僧家記》。因其在《思凡》演繹和身段方面的高難度與另一齣崑曲《夜奔》相當,故梨園行內有「女怕《思凡》,男怕《夜奔》」之說。[2]

故事梗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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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姑色空多病,自幼被父母送入仙桃庵寄活。色空不耐拜佛念經的寂寞生涯,私自逃出尼庵。全摺一人到底,旋律優美流暢,身段繁重,姿態多變。前半齣以唱腔細膩及思想轉變的過程為主,後半齣則着重在身段功夫,涵蓋了閨門旦貼旦的領域,一般以貼旦應工,但須要有閨門旦的含蓄。[3]碧桃寺的和尚本無,從小亦是被念經供佛的父母遁入空門。但是他仍然嚮往俗世。一日趁着廟中無人,便私逃下山。又在路上巧遇適由仙桃庵中逃出的小尼姑色空,二人互生愛慕之心,決定共結夫妻,同偕到老。[4]

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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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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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劇名家梅蘭芳於其回憶錄對該戲評價道;「...嚴格地講,這齣戲也不能算是道地的崑曲。因為它的作曲和填譜都不完全符合崑曲的規律。只要把它那支《山坡羊[5]》與崑曲里別的《山坡羊》曲子對比一下,就可以知道它們的異同了。所以葉堂編訂的《納書楹曲譜》,他就把《思凡》只收在外集的《時劇》類內,並不認爲它是崑曲的正宗。"[6]

唱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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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吹荷葉煞】

奴把袈裟扯破,埋了藏經,棄了木魚,丟了鐃鈸

學不得羅剎女去降魔,學不得南海水月觀音座。

夜深沉,獨自臥;起來時,獨自坐。

有誰人孤淒似我?似這等削髮緣何?

恨只恨說謊的僧和俗,哪裏有天下園林樹木佛?哪裏有枝枝葉葉光明佛?

哪裏有江湖兩岸流沙佛?哪裏有八萬四千彌陀佛?

從今去把鐘樓佛殿遠離卻,下山去尋一個年少哥哥,憑他打我罵我,說我笑我,一心不願成佛,不念彌陀般若波羅!

——第一摺〈思凡

衍生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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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笑予、余付今導演編劇、余笑予導演的現代黃梅戲《雙下山》是根據《思凡》、《下山》兩部褶子戱改編而成。2008,中國戲曲學院出品水墨動畫短片《雙下山》,由藝術繫於少非指導,周星創作完成。曾獲中國國際動漫節"美猴獎"大賽的"導演新人獎"和"最佳形象設計獎"兩個獎項。

大眾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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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凱歌執導的電影《霸王別姬》當中,主角曾在戲班中練習〈思凡〉一段時,屢次將「我本是女嬌娥,又不是男兒郎」一句錯唱為「我本是男兒郎,又不是女嬌娥」[7]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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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 Ocean of Sin: Fleeing Down the Mountain 2019【孽海記】《下山》 | Wintergreen Kunqu Society 冬青昆曲社. 冬青崑曲社. 2020-03-31 [2021-01-02].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0-09-19) (美國英語). 
  2. ^ 李小良、譚穎倫、黃鈺螢:「男怕夜奔,女怕思凡——戲曲中的性/別」講座紀錄 | 虛詞編輯部 |. p-articles.com. [2021-01-02].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0-09-27) (英語). 
  3. ^ 孽海記 - 內文. www.kunqu.org. [2021-01-02]. (原始內容存檔於2017-10-07). 
  4. ^ 京剧《孽海记·思凡》剧本唱词 - 京剧剧本_京剧唱词台词 - 戏曲文化网. m.xiquwenhua.com. [2021-01-02]. 
  5. ^ 為崑曲常用的曲牌之一。屬商調,通常會用作肅殺或哀愁的氛圍,但也可用作先悲後喜的情節。
  6. ^ 《舞台生活四十年:梅兰芳回忆录》. 中國: 團結出版社. 2006-1: 650. ISBN 9787802140264. 
  7. ^ 讀者投書. 後現代女性主義治療學派看《霸王別姬》:程蝶衣的性別認同障礙與受壓迫經驗從何而來?. The News Lens 關鍵評論網. 2020-10-24 [2021-02-02].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0-10-29) (中文(臺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