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之戀
《俄羅斯之戀》(英語:From Russia, with Love)是英國作家伊安·法蘭明創作的第五本占士·邦系列小說,1956年初在牙買加新鐵金剛之金眼睛莊園寫就,1957年4月8日經喬納森·凱普出版社在英國首發,法蘭明一度計劃此後不再創作占士小說。
俄羅斯之戀 | |
---|---|
作者 | 伊安·法蘭明 |
類型 | 諜報小說 |
系列 | 占士·邦 |
語言 | 英語 |
故事背景地點 | 伊斯坦堡、歐洲 |
發行資訊 | |
封面設計 | 伊安·法蘭明設計,理查德·喬平繪製 |
出版機構 | 喬納森·凱普出版社 |
出版時間 | 1957年4月8日(精裝書) |
出版地點 | 英國 |
頁數 | 253(初版) |
系列作品 | |
前作 | 金剛鑽 |
續作 | 鐵金剛勇破神秘島 |
小說講述蘇聯反情報機關間諜之死企圖暗殺占士,還想抹黑他和秘密情報局。蘇聯人用蘇制解碼機和漂亮的密碼破譯員為餌引占士上勾,大部分情節發生在伊斯坦堡和東方快車。法蘭明曾代表《星期日泰晤士報》前往土耳其報導國際刑警組織會議,後乘東方快車回國,這段經歷是他創作本書的重要參考。《俄羅斯之戀》關注冷戰中的東西方衝突,大英帝國的衰落和對二戰後世界的影響。
《俄羅斯之戀》贏得普遍好評,英國首相安東尼·艾登到訪新鐵金剛之金眼睛莊園,《生活》刊文宣稱小說躋身美國總統約翰·甘迺迪最喜歡的十本圖書,結合各種宣傳活動,令小說銷量大振。《每日快報》連載小說的刪減版,隨後又改編成連環漫畫。1963年,《俄羅斯之戀》改編成同名電影,是占士·邦系列電影第二彈,辛·康納利飾演占士。
內容簡介
編輯蘇聯反情報機構間諜之死(SMERSH)計劃對情報界實施大規模恐怖行動,並選中英國秘密情報局間諜占士·邦為目標。間諜之死特工勒·利志弗(Le Chiffre)、「老大」(Mr Big)、雨果·德拉克斯(Hugo Drax)等人均敗在占士手上,蘇聯把他視為國家公敵並發出「處死令」。間諜之死計劃殺害占士並引爆重大性醜聞,確保世界媒體持續關注數月,令間諜本人和秘密情報局斯文掃地。間諜之死派出的劊子手當奴雲·「瑞德」·格蘭特(Donovan "Red" Grant)是英國陸軍叛徒,是精神變態患者,每逢滿月就無法自制地要殺人。間諜之死負責整體規劃的克朗斯汀(Kronsteen)很喜歡下國際象棋,他與行動與處決組長羅莎·克萊布(Rosa Klebb)上校共同策劃本次行動。兩人要求年輕漂亮的駐伊斯坦堡密碼破譯員塔蒂亞娜·羅曼諾娃(Tatiana Romanova)自稱單看照片就愛上占士,假裝想要叛逃。為加大籌碼,羅曼諾娃還能向英國提供蘇制密碼破譯機,這一直是秘密情報局夢寐以求的機密設備。克朗斯汀和克萊布沒有告知羅曼諾娃詳細計劃。
秘密情報局收到羅曼諾娃想叛逃的消息,條件是占士親自到伊斯坦堡把她和密碼破譯機帶走。秘密情報局無法肯定此行是否有詐,但密碼破譯機價值太大,實在不能錯過,主管M派占士親赴土耳其。占士抵達後與秘密情報駐土耳其分部主任達科·凱里姆(Darko Kerim)結為好友,占士與羅曼諾娃見面,兩人計劃帶密碼破譯機離開土耳其。占士和凱里姆相信她的說法,三人登上東方快車,但凱里姆馬上發現車上有三名蘇聯國家安全部便衣特工,他利用賄賂和欺騙手段把其中兩人騙下車,但不久就死於第三名特工之手。
火車抵達的里雅斯特,有人向占士自稱秘密情報局特工納什(Nash)上尉,占士估計此人是M所派,負責接下來旅程的安全。羅曼諾娃覺得納什很可疑,但占士保證此人確是 友軍。納什在晚餐時向羅曼諾娃下藥,吃過飯後眾人休息。納什用槍對準占士並把他叫醒,後者隨即得知此人是間諜之死劊子手格蘭特。他沒有馬上開槍,而是向占士介紹全盤行動計劃。原來他準備槍殺占士和羅曼諾娃,並把女方屍體丟出火車,把錄有兩人做愛的菲林放在她行李箱;此外,那台密碼破譯機已改裝成詭雷,只要有人企圖檢查就會爆炸。格蘭特侃侃而談,占士把金屬煙盒夾在書裏並擋在胸前,格蘭特正好朝他胸口開槍,占士馬上倒地,等格蘭特上前時突襲反殺,隨後與羅曼諾娃逃脫。
占士把羅曼諾娃和改裝成詭雷的密碼破譯機交給上級,再去抓捕羅莎·克萊布。克萊布被抓時用帶毒刃的鞋刺傷占士,小說最後占士呼吸困難並摔倒在地。
背景和創作過程
編輯1956年1月,伊安·法蘭明已出版三部占士系列小說,分別是1953年的《皇家賭場》、1954年的《生死關頭》、1955年的《鐵金剛勇破太空城》。第四部《金剛鑽》正在編輯準備印刷[2][3][注 1]。法蘭明這個月前往牙買加新鐵金剛之金眼睛莊園開始創作《俄羅斯之戀》,保持前幾部小說的創作效率[5]。1963年5月,他在《書與書蟲》(Books and Bookmen)雜誌介紹寫作技巧,自稱「早上大概寫三個鐘頭……晚上六到七點再寫一小時。我從不修改,也從不回頭檢視寫出來的東西……照我的辦法,你一天也能寫兩千字。」[6]同年三月,他攜帶228頁初稿返回倫敦[7],但後來修改的幅度超過其他作品[8][9],重大改動包括男主角的結局。作者此時對占士系列小說有些失望[10],他在寫着美國作家好友雷蒙·錢德勒的信中自認靈感枯竭,已對占士感到厭煩,難以再為他寫出千迴百轉的精彩情節[11]。法蘭明的初稿結尾是占士與羅曼諾娃相愛相依,但在1956年4月改成克萊布用毒刃刺傷占士,以便在打算終結系列小說時安排占士去世[12]。
難以呼吸的占士努力向肺中吸氣,就像想隱藏醉態的人那樣咬緊牙關、半閉雙眼……他用力睜開眼睛……竭力喘氣來呼吸。他的手又摸向冰冷的臉,感到雙膝已經難以支撐……緩慢繞腳跟旋轉後摔倒,頭撞上酒紅色的地板。
《俄羅斯之戀》結尾
1957年1月,法蘭明已決定繼續創作,下一部小說《鐵金剛勇破神秘島》開頭便是占士恢復後前往牙買加[13]。
1955年6月,法蘭明代表《星期日泰晤士報》前往伊斯坦堡報道國際刑警組織會議,這段經歷是他創作本書的重要參考[14]。他在當地結識曾就讀牛津大學的船東納濟姆·卡爾卡萬(Nazim Kalkavan),此人便是達科·凱里姆的原型[15];作者用本子記下卡爾卡萬的很多話,在小說原樣照搬[14][注 2]。
法蘭明的小說沒有明確說明日期,但有兩位作家根據所有占士·邦系列小說情節和局勢推導時間軸。約翰·格里斯沃爾德(John Griswold)和亨利·錢斯洛都曾代表伊安·法蘭明出版社創作圖書,錢斯洛認為《俄羅斯之戀》的故事發生在1955年,格里斯沃爾德認為是1954年6至8月。[17][18]小說中的蘇聯國家安全部格魯勃扎波伊奇科布(Grubozaboyschikob)將軍在講話中談到「前不久發生的」伊斯坦堡騷亂、塞浦路斯緊急狀況和迫使法國1955年11月同意摩洛哥獨立的摩洛哥革命[19]。
1956年8月,法蘭明用50堅尼聘請理查德·喬平(Richard Chopping)創作書籍封面,設計思路由法蘭明提供,兩人合作的結晶多次獲獎[5][20]。1956年3月《金剛鑽》出版後,作者收到31歲的槍支專家兼作品粉絲傑弗里·布特羅伊(Geoffrey Boothroyd)來信,批評作者為占士選用的槍支不當:
恕我冒昧,占士·邦應該不會考慮.25口徑的貝瑞塔迷你手槍,這槍實在只適合女人,而且就算在女士槍支里也不怎麼樣!我斗膽建議為占士配備.38或九毫米口徑,比如德國瓦爾特PPK手槍就合適得多。[21]
法蘭明收到布特羅伊的信時已來不及全盤調整《俄羅斯之戀》,但占士的.38口徑史密斯&威森短管左輪手槍經過修改將扳機護板去掉三分之一,正如小說封面圖案[22]。為表感謝,法蘭明在《鐵金剛勇破神秘島》裏為秘密情報局武器專家起名「布特羅伊少校」[23]。
發展
編輯情節靈感
編輯與前幾部小說一樣,法蘭明在創作本書時借用熟人或聽說過的名字。牙買加河流嚮導瑞德·格蘭特是書中半德裔、半愛爾蘭血統的蘇聯劊子手原型,為法蘭明立傳的安德魯·萊切特(Andrew Lycett)稱他「性格開朗且邪惡,非常健談,身材高大」。[24][25]作者曾在《星期日泰晤士報》撰文介紹列寧軍事政治學院的雷布基納上校,克萊布一定程度上由此而來[26][27]。蘇制秘密破譯機與冷戰無關,構想源自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的恩尼格瑪密碼機,法蘭明在英國海軍情報局工作時曾力圖取得[28]。
書中大量情節在東方快車展開,這主要有兩方面原因。法蘭明當年結束國際刑警組織會議報道後乘東方快車離開伊斯坦堡,但因餐車關閉等原因覺得此行非常無聊。[15][29]。他還得知美國駐布達佩斯海軍武官兼情報人員尤金·卡普(Eugene Karp)1950年2月在布達佩斯登上東方快車前往巴黎,隨身攜帶的文件表明部分美國間諜已被東方集團發現。但蘇聯刺客早已上車,列車長遭人下毒,人們不久後在薩爾斯堡以南火車隧道發現卡普的屍體。[30]法蘭明一直對火車很感興趣,1927年還曾遇到重大事故險些喪命,從此就把火車與危險聯繫起來,《生死關頭》、《金剛鑽》和《金槍人》(The Man with the Golden Gun)都有火車情節[31]。
文化史學家傑瑞米·布萊克(Jeremy Black)指出,《俄羅斯之戀》創作和出版時東西方緊張局勢加劇,公眾冷戰意識很強。蘇聯在1956年4月公開英美兩國利用隧道潛入柏林蘇聯佔領區,竊聽蘇聯陸軍總部座機通訊之舉。同月,潛水員萊昂內爾·克拉布(Lionel Crabb)在受命拍攝停靠樸茨茅夫港的蘇聯奧爾忠尼啟則號巡洋艦螺旋槳時失蹤,引起英國報紙爭相報道。同年10至11月,蘇聯軍隊鎮壓匈牙利民眾起義。[32]
人物
編輯為讓占士形象更豐滿,作者為人物增加性格特點。作家兼新聞工作者馬修·帕克(Matthew Parker)聲稱,法蘭明創作本書時身體不佳、情緒低落,體現在占士身上便是生理和心理都不夠振奮。[33][34]新聞工作者威廉·庫克(William Cook)在《新政治家》發文指出,早期占士小說的主人翁形象與經典文學人物關係密切:
占士·邦是英國文學重要但又飽受詬病傳統的集大成之作。法蘭明童年看過很多赫爾曼·西里爾·麥克尼爾(Herman Cyril McNeile,又名「工兵」)中校筆下的鬥牛犬德拉蒙德(Bulldog Drummond)傳奇,還有不少約翰·布肯創作的理查德·漢尼(Richard Hannay)小說。他的天才之處在於,把這些老掉牙的冒險重新包裝,適應戰後英國文學時尚……占士就是噴氣機時代的鬥牛犬德拉蒙德。[35]
經過前四本小說的人物發展,法蘭明在本書增加占士私生活背景,其中大部分是家庭生活與個人習慣,占士剛出場時和管家梅(May)一起吃早餐[36]。多年後親自投身占士小說創作的作家雷蒙德·本森(Raymond Benson)指出,如此出場代表占士生活安逸,心中由此滋生自我懷疑。本森指出,占士乘機飛往伊斯坦堡時遇上風暴產生的強烈湍流,心中明顯感到害怕,而且初見羅曼諾娃時顯然很緊張,看起來對任務感到擔憂和內疚。[37]本森認為書中其他人物的塑造都很出色,稱讚作者對秘密情報局駐地分部主管凱里姆的描繪特別出彩,就像《生死關頭》中的庫洛(Quarrel)、短篇小說《風險》中的科倫波(Colombo)一樣可靠且充滿魅力[38]。帕克認為,凱里姆令情緒低落的占士心情為之一振[11],散文家翁貝托·埃科覺得凱里姆部分道德觀念與占士系列小說的反派類似,但在本作中用於支持占士[39][40]。
法蘭明創作的小說只有《俄羅斯之戀》等少部分以蘇聯為大反派[41],埃科認為占士在本書中的對手「可怕至極、邪惡得不可思議,幾乎不可能讓人覺得真實可信」[42]。作者在文中首次為占士帶來女對手,但從人物形象角度克萊布與過去的反派一樣令人反胃,不講衛生且毫無品味[43][44]。安東尼·辛諾特(Anthony Synnott)從審美角度檢視占士小說時與埃科看法類似,稱克萊布說起來是女人,但實際更像「中性人」[39]。本森指出,瑞德·格蘭特是占士遇到的第一個「精神病對手」[43]。多年後創作少年占士系列小說的查理·希格森(Charlie Higson)認為,格蘭特屬於「現代惡魔:冷酷無情、毫無悔意的瘋子,兩眼就像淹死的人那樣冰冷、死氣沉沉」[45]。
風格
編輯希格森認為,法蘭明創作的前四部占士小說風格和人物塑造手法多變,到《俄羅斯之戀》「終於開始採用經典占士配方,開心走進他最富創造力的階段」[46]。文學分析家勒羅伊·潘尼克(LeRoy L. Panek)聲稱,過去的占士小說本質上都是以偵破情節為主,但《俄羅斯之戀》的結構不同,在主線開始前用大量篇幅描繪格蘭特、蘇聯反情報高官和羅曼諾娃,其後才是那些不出所料的內容[47]。書的前十章都用來介紹蘇聯對手和任務背景,占士直到第11章才出場[48]。埃科認為瑞德·格蘭特在書中亮相的橋段設計巧妙,類似電影開場[注 3],在他看來,作者描寫這類場景的功底已是爐火純青[49]。
本森將小說章節末尾用於吸引讀者繼續觀看下一章的懸念設定稱為「法蘭明式收尾」[50],在他看來,《俄羅斯之戀》就是「靠法蘭明式收尾穩步推進情節」,這本是法蘭明最長的小說,但高明的「收尾卻令人感覺全書短了一半」[48]。同樣在多年後創作占士小說的金斯利·艾米斯認為本文節奏感很強而且令人信服[51],帕克覺得《俄羅斯之戀》的情節有漏洞,但「動作場面明快,足以讓讀者忽視問題」[52]。
法蘭明在書中採用耳熟能詳的品牌和日常生活細節營造現實感[6][53],艾米斯把這種現實感稱為「法蘭明效應」[54]。他還指出,法蘭明以極富想像力的手段利用現實生活中的真實信息,從而讓占士的世界無處不在並置身某種現實框架內,或至少與現實平衡[55]。
主題
編輯文化史學家珍妮特·伍拉科特(Janet Woollacott)和托尼·貝內特(Tony Bennett)認為,法蘭明在開頭題注告知讀者「本文相當一部分背景立足現實」表明小說中的「冷戰局勢緊張程度空前,情節自始至終包含大量此類描寫」[56]。 與《皇家賭場》類似,讀者可以通過《俄羅斯之戀》感到英國實力下降,對二戰後及冷戰時期世界的影響也大不如前[57]。庫克指出,隨着大英帝國實力下降,「占士迎合英國日益膨脹且越來越沒安全感的自我形象,用大不列顛仍擁有超出實際實力的幻想討好我們」[35]。文化史學家珍妮特·伍拉科特(Janet Woollacott)和托尼·貝內特(Tony Bennett)看法類似,稱英國作為世界強權的地位明顯在快速下滑,但在占士帶來的幻想世界裏,英格蘭依然有望成為世界事務的中心[56]。《俄羅斯之戀》以占士和凱里姆的對話淋漓盡致地體現這種衰落,承認英格蘭「已經秀不出肌肉,只剩下骨頭」[57][58]。
伍拉科特和貝內特聲稱,占士是「英格蘭神話的完美體現」,所以淪為蘇聯人的目標[59]。文學批評家梅爾·斯特恩伯格(Meir Sternberg)認為,《俄羅斯之戀》等眾多占士小說都有聖佐治與龍的主題,占士就像聖佐治,是英格蘭的守護神,小說開頭描寫蜻蜓從格蘭特仰臥的軀體上飛過,英語中的「蜻蜓」開頭六個字母就是「龍」,分開來看可以理解成「飛龍」[60][注 4]。
法蘭明在《俄羅斯之戀》以相互平行的筆觸創作兩組人物,意圖體現西方優於蘇聯,倡導「西方最好」理念[61]。格蘭特和羅曼諾娃是書中最重要的兩個人物,他們都選擇叛逃,對比兩人便是比較東西方制度[62]。在瓊斯·塔科斯(Jones Takors)看來,羅曼諾娃從占士身上感受的性滿足遠超過去的蘇聯戀人,無論從字面含義還是隱喻角度,占士的確都把她「勾引」到西方[63]。書中占士性能力強過蘇聯男子,估計法蘭明以此意指西方就是比蘇聯強[63]。
出版和反響
編輯出版史
編輯1957年4月8日,喬納森·凱普出版社(Jonathan Cape)在英國發行《俄羅斯之戀》精裝本[64]。數周后,小說通過麥米倫出版公司亮相美國市場[5][65]。法蘭明對本作非常滿意,事後還稱:
我個人覺得從很多角度來說,《俄羅斯之戀》都是我最好的作品。令我非常高興的是,每本書似乎都有忠實讀者強烈支持,哪怕只是部分章節,沒有哪部誰都看不上。[28]
1956年11月,英國首相安東尼·艾登因身體不佳到新鐵金剛之金眼睛莊園休養,引起英國媒體爭相報道[23],《俄羅斯之戀》的發行迎來宣傳活動,主要利用法蘭明顯著提升的公眾形象[66]。1957年《每日快報》連載小說刪減版,令書籍銷量大振[67],發行商還在四年後迎來更大驚喜。1961年3月17日,《生活》雜誌刊文指出《俄羅斯之戀》臍身美國總統約翰·甘迺迪最喜歡的十本圖片。[68][注 5]這份讚譽結合商家宣傳,令法蘭明作品在美國的銷量刷新犯罪小說作家紀錄[46][70]。1963年同名電影還令《俄羅斯之戀》銷量再度激增,Pan圖書出版社發行的平裝本1962年售出14.5萬冊,1963年激增至64.2萬冊,1964年還有60萬冊[71]。
反響
編輯《俄羅斯之戀》贏得評論界普遍好評[72]。朱利安·西蒙斯(Julian Symons)在《泰晤士報文學增刊》(The Times Literary Supplement)發文,稱讚本書是作者「最緊張、刺激、精彩的故事」,「將驚慄提升成現代情感需求」,占士就像知識分子版的邁克·哈默(Mike Hammer),身為目光敏銳的殺手,卻有女人般溫柔的心[73]。《泰晤士報》的評論態度略有保留,覺得「緊張、殘酷的情節太過普遍,讀者難以在虛構和現實間切換」[74]。文章認為法蘭明還不能與活躍在20世紀30至40年代的犯罪小說家彼得·切尼(Peter Cheyney)相比,但最後依然認定《俄羅斯之戀》是「足夠刺激」的犯罪小說[74]。
《觀察家報》評論員莫里斯·理查森(Maurice Richardson)稱讚小說情節引人入勝,「豪華版俱樂部紳士特工占士……面臨如此誘人的陷阱」,令人擔心「這會是占士的結局嗎?」[64]。《牛津郵報》(Oxford Mail)刊文宣佈「伊安·法蘭明已自成一派」[28],《星期日泰晤士報》發文指出,「如果精神病醫生與極其高效的撰稿人合作,想創造人物體現20世紀中期人類潛意識中的男子雄心,他們的創造成果肯定是占士·邦」[28]。
法蘭明傳記作者約翰·皮爾森(John Pearson)口中「徹頭徹尾的反占士兼反法蘭明狂熱分子」[75]、《紐約時報》評論員安東尼·布徹(Anthony Boucher)繼續貫徹常年主張,批評《俄羅斯之戀》是法蘭明「最冗長、最差勁的書」[65]。 他進一步指出,小說「一如既往地為性愛與性虐待披上文學外衣,卻連偶爾的精彩片段都沒了」[65]。 《紐約先驅論壇報》(New York Herald Tribune)看法完全相反,稱讚作者以細緻的觀察結合敏銳筆觸,仿佛鍊金術般將陳詞濫調化腐朽為神奇[28]。羅拔·基希(Robert R Kirsch)發在《洛杉磯時報》的文章同樣反對布徹看法,稱讚創作功底高超的法蘭明以一己之力扭轉乾坤,將接近消亡的間諜小說帶到時代前沿[76]。在他看來,《俄羅斯之戀》已集「傳統和現代險惡間諜藝術」的優點於一身[76]。
改編作品
編輯1957年4月1日,《每日書報》開始連載《俄羅斯之戀》[77],是該報首度連載占士小說[67]。1960年3月21日,小說改編的連環漫畫通過該報全球同步發行,同年5月21日完成[78]。連環漫畫由亨利·加米奇(Henry Gammidge)創作、約翰·麥克盧斯基(John McLusky)繪圖[79],後於2005年連同《金剛鑽》和《皇家賭場》收入《鐵金剛勇破神秘島》選集,由泰坦圖書重新出版[80]。
小說同名電影1963年上映,艾伯特·布洛克里與哈里·薩爾茲曼(Harry Saltzman)製片,特倫斯·揚導演,是Eon製片公司第二部占士·邦系列電影,也是辛·康納利第二次飾演占士[81]。電影將反派組織由間諜之死改為虛構恐怖組織魔鬼黨[82],結尾改成占士明顯活下來,其他整體忠於原著。本森聲稱「許多影迷認為該片非常忠於法蘭明的原著,所以就是最棒的占士片」。[83]
2012年,阿奇·史葛尼(Archie Scottney)將小說改編成廣播節目,馬丁·賈維斯(Martin Jarvis)導演,羅莎琳·艾爾斯(Rosalind Ayres)製作,托比·斯蒂芬斯詮釋占士,BBC廣播四台首播。賈維斯與斯蒂芬斯還曾在2008年合作改編《諾德士》,2010年改編《鐵金剛大戰金手指》[84]。
註釋
編輯- ^ 《金剛鑽》在1956年3月出版[4]。
- ^ 法蘭明在土耳其期間曾創作伊斯坦堡騷亂主題著作《伊斯坦堡大暴動》(The Great Riot of Istanbul),1955年9月11日在《星期日泰晤士報》發表[16]。
- ^ 格蘭特剛出場時靠在游泳池邊不動,等待按摩,與主線情節沒有直接聯繫[49]。
- ^ 斯特恩伯格還指出,《鐵金剛勇破太空城》裏占士的對手姓「德拉奇」(Drache),在德語中就是「龍」的意思;1963年小說《鐵金剛勇破雪山堡》(On Her Majesty's Secret Service)中的大反派姓「德拉科」(Draco),是拉丁語中的龍;《俄羅斯之戀》中凱里姆的名字達科是英語「龍」字的變體[60]。
- ^ 甘迺迪的弟弟羅拔、中央情報總監艾倫·杜勒斯都很喜歡占士小說[69]。
腳註
編輯- ^ Fleming & 1957,第6頁
- ^ Lycett & 1996,第268–269頁
- ^ Ian Fleming's James Bond Titles.
- ^ Lycett & 1996,第289頁
- ^ 5.0 5.1 5.2 Benson & 1988,第16頁
- ^ 6.0 6.1 Faulks,Fleming & 2009,第320頁
- ^ Chancellor & 2005,第101頁
- ^ Benson & 1988,第13頁
- ^ Fleming,Higson & 2006,第v頁
- ^ Benson & 1988,第14頁
- ^ 11.0 11.1 Parker & 2014,第209頁
- ^ Lycett & 1996,第293頁
- ^ Lycett & 1996,第307–08頁
- ^ 14.0 14.1 Chancellor & 2005,第96–97頁
- ^ 15.0 15.1 Benson & 1988,第12頁
- ^ Fleming & 1955,第14頁
- ^ Griswold & 2006,第13頁
- ^ Chancellor & 2005,第98–99頁
- ^ Takors & 2010,第222頁
- ^ Lycett & 1996,第300頁
- ^ Bond's unsung heroes: Geoffrey Boothroyd, the Real Q.
- ^ Chancellor & 2005,第160頁
- ^ 23.0 23.1 Benson & 1988,第15頁
- ^ Lycett & 1996,第282頁
- ^ Macintyre & 2008,第90頁
- ^ Macintyre & 2008,第93頁
- ^ Halloran & 1986,第163頁
- ^ 28.0 28.1 28.2 28.3 28.4 Chancellor & 2005,第97頁
- ^ Black & 2005,第30頁
- ^ Chancellor & 2005,第96頁
- ^ Chancellor & 2005,第16頁
- ^ Black & 2005,第28頁
- ^ Parker & 2014,第208頁
- ^ Panek & 1981,第316頁
- ^ 35.0 35.1 Cook & 2004,第40頁
- ^ Benson & 1988,第106頁
- ^ Benson & 1988,第106–107頁
- ^ Benson & 1988,第107–08頁
- ^ 39.0 39.1 Eco & 2009,第39頁
- ^ Synnott & 1990,第407–426頁
- ^ Panek & 1981,第208頁
- ^ Eco & 2009,第46頁
- ^ 43.0 43.1 Benson & 1988,第108頁
- ^ Black & 2005,第28–29頁
- ^ Fleming,Higson & 2006,第vii頁
- ^ 46.0 46.1 Fleming,Higson & 2006,第vi頁
- ^ Panek & 1981,第212–213頁
- ^ 48.0 48.1 Benson & 1988,第105頁
- ^ 49.0 49.1 Eco & 2009,第51頁
- ^ Benson & 1988,第85頁
- ^ Amis & 1966,第154–155頁
- ^ Parker & 2014,第198頁
- ^ Butler & 1973,第241頁
- ^ Amis & 1966,第112頁
- ^ Amis & 1966,第111–112頁
- ^ 56.0 56.1 Bennett,Woollacott & 1987,第28頁
- ^ 57.0 57.1 Macintyre & 2008,第113頁
- ^ Fleming,Higson & 2006,第227頁
- ^ Bennett,Woollacott & 1987,第138頁
- ^ 60.0 60.1 Sternberg & 1983,第142–180頁
- ^ Takors & 2010,第221-222頁
- ^ Takors & 2010,第223頁
- ^ 63.0 63.1 Takors & 2010,第224頁
- ^ 64.0 64.1 Richardson & 1957,第16頁
- ^ 65.0 65.1 65.2 Boucher & 1957,第BR15頁
- ^ Lycett & 1996,第313頁
- ^ 67.0 67.1 Lindner & 2009,第16頁
- ^ Sidey & 1961,第59頁
- ^ Parker & 2014,第260, 262頁
- ^ Lycett & 1996,第383頁
- ^ Bennett,Woollacott & 2009,第17, 21頁
- ^ Parker & 2014,第239頁
- ^ Symons & 1957,第230頁
- ^ 74.0 74.1 New Fiction,第13頁
- ^ Pearson & 1967,第99頁
- ^ 76.0 76.1 Kirsch & 1957,第B5頁
- ^ Daily Express,第10頁
- ^ Fleming等,第6頁
- ^ McLusky et al. 2009,第5頁
- ^ McLusky et al. 2009,第135頁
- ^ Brooke.
- ^ Barnes,Hearn & 2001,第21頁
- ^ Benson & 1988,第172–74頁
- ^ Saturday Drama.
來源
編輯- Amis, Kingsley. The James Bond Dossier. London: Pan Books. 1966. OCLC 154139618.
- Barnes, Alan; Hearn, Marcus. Kiss Kiss Bang! Bang!: the Unofficial James Bond Film Companion. London: Batsford Books. 2001. ISBN 978-0-7134-8182-2.
- Bennett, Tony; Woollacott, Janet. Bond and Beyond: The Political Career of a Popular Hero. London: Routledge. 1987 [2021-03-13]. ISBN 978-0-416-01361-0.
- Bennett, Tony; Woollacott, Janet. The Moments of Bond. Lindner, Christoph (編). The James Bond Phenomenon: a Critical Reader. Manchester: Manchester University Press. 2009: 13–34. ISBN 978-0-7190-6541-5.
- Benson, Raymond. The James Bond Bedside Companion. London: Boxtree Ltd. 1988. ISBN 978-1-85283-233-9.
- Black, Jeremy. The Politics of James Bond: from Fleming's Novel to the Big Screen. Lincoln, NE: University of Nebraska Press. 2005 [2021-03-13]. ISBN 978-0-8032-6240-9.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1-05-08).
- Butler, William Vivian. The Durable Desperadoes. London: Macmillan. 1973 [2021-03-13]. ISBN 978-0-333-14217-2.
- Chancellor, Henry. James Bond: The Man and His World. London: John Murray. 2005. ISBN 978-0-7195-6815-2.
- Eco, Umberto. The Narrative Structure of Ian Fleming. Lindner, Christoph (編). The James Bond Phenomenon: a Critical Reader. Manchester: Manchester University Press. 2009: 34–56. ISBN 978-0-7190-6541-5.
- Faulks, Sebastian; Fleming, Ian. Devil May Care. London: Penguin Books. 2009. ISBN 978-0-14-103545-1.
- Fleming, Ian. From Russia, with Love. New York: Macmillan. 1957. OCLC 368046.
- Fleming, Ian; Gammidge, Henry; McLusky, John. Octopussy. London: Titan Books. 1988. ISBN 978-1-85286-040-0.
- Fleming, Ian; Higson, Charlie. From Russia, with Love. London: Penguin Books. 2006. ISBN 978-0-14-102829-3.
- Griswold, John. Ian Fleming's James Bond: Annotations and Chronologies for Ian Fleming's Bond Stories. Bloomington, IN: AuthorHouse. 2006 [2021-03-13]. ISBN 978-1-4259-3100-1.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3-07-09).
- Halloran, Bernard F. Essays on Arms Control and National Security. Washington, DC: Arms Control and Disarmament Agency. 1986. OCLC 14360080.
- Lindner, Christoph. The James Bond Phenomenon: a Critical Reader. Manchester: Manchester University Press. 2009 [2021-03-13]. ISBN 978-0-7190-6541-5.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1-05-21).
- Lycett, Andrew. Ian Fleming. London: Phoenix. 1996. ISBN 978-1-85799-783-5.
- Macintyre, Ben. For Your Eyes Only. London: Bloomsbury Publishing. 2008. ISBN 978-0-7475-9527-4.
- McLusky, John; Gammidge, Henry; Hern, Anthony; Fleming, Ian. The James Bond Omnibus Vol. 1. London: Titan Books. 2009. ISBN 978-1-84856-364-3.
- Panek, LeRoy. The Special Branch: The British Spy Novel, 1890–1980. Bowling Green, OH: Bowling Green University Popular Press. 1981 [2021-03-13]. ISBN 978-0-87972-178-7.
- Parker, Matthew. Goldeneye. London: Hutchinson. 2014. ISBN 978-0-09-195410-9.
- Pearson, John. The Life of Ian Fleming: Creator of James Bond. London: Jonathan Cape. 1967. OCLC 463251270.
- Takors, Jones. 'The Russians could not longer be the heavies' From Russia with Love and the Cold War in the Bond Series. Korte, Barbara; Pirker, Eva Ulrike; Helff, Sissy (編). Facing the East in the West: Images of Eastern Europe in British Literature, Film and Culture. London: Rodopi. 2010: 219–232. ISBN 978-9042030497.
- Ian Fleming's James Bond Titles. Ian Fleming Publications. [2016-09-21]. (原始內容存檔於2016-09-21).
- Fleming, Ian. The Great Riot of Istanbul. The Sunday Times. 1955-09-11: 14.
- Bond's unsung heroes: Geoffrey Boothroyd, the Real Q: The gun expert who banned Bond from carrying a 'lady's gun'. The Daily Telegraph. 2009-05-21 [2020-11-17].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0-11-07).
- Cook, William. Novel man. New Statesman. 2004-06-28: 40.
- Synnott, Anthony. The Beauty Mystique: Ethics and Aesthetics in the Bond Genre.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Politics, Culture, and Society. Spring 1990, 3 (3): 407–426. JSTOR 20006960. doi:10.1007/BF01384969.
- Richardson, Maurice. Crime Ration. The Observer. 1957-04-14: 16.
- Boucher, Anthony. Criminals at Large. The New York Times. 1957-09-08: BR15.
- Sidey, Hugh. The President's Voracious Reading Habits. Life. 1961-03-17, 50 (11): 59 [2021-03-13]. ISSN 0024-3019. (原始內容存檔於2016-05-06).
- Symons, Julian. The End of the Affair. The Times Literary Supplement. 1957-04-12: 230.
- New Fiction. The Times. 1957-04-11: 13.
- Kirsch, Robert R. The Book Report. Los Angeles Times. 1957-08-28: B5.
- Fleming, Ian. From Russia, with Love. Daily Express. 1957-04-01: 10.
- Sternberg, Meir. Knight Meets Dragon in the James Bond Saga: Realism and Reality-Models. Style (University Park, PA: Penn State University Press). Spring 1983, 17 (2): 142–180. JSTOR 42945465.
- Saturday Drama: From Russia with Love. BBC. [2021-03-13].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1-02-11).
- Brooke, Michael. From Russia with Love (1963). Screenonline. British Film Institute. [2021-03-13].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0-02-25).
外部連結
編輯- 伊安·法蘭明出版社官方網站 (頁面存檔備份,存於互聯網檔案館)
- 《俄羅斯之戀》小說在線資源 (頁面存檔備份,存於互聯網檔案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