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孺

李孺（1861年—1931年），原名李寶巽，字子申，號龠庵、約庵、苦李、五峰山人，內務府漢軍正白旗人，籍河北遵化。清朝官員，科舉出身，清末民初詞人畫家。

生平

原名李寶巽，光緒十一年（1885）乙酉科舉人，與堂姊夫、內務府正黃旗漢軍翰林楊鍾羲順天鄉試同榜。以候補道員任湖北提法使兼提學史、荊襄水師統領，承辦湖北鹽道署局務。1904-1906年受湖廣總督張之洞委派任清政府駐日本學監（全稱「大清國湖北江蘇江西留學生監督」，時駐神戶正領事官宗室長福）。光緒三十三年（1907），受張之洞委派，以湖北道員身份赴日本驗收湖北省向日本神戶川崎造船廠訂造的炮艦六艘、雷艇四艘（據《張之洞全集：公牘》，1998）。辛亥後改名李孺，曾任末期正紅旗蒙古都統。1916年曾任北洋政府交通部津浦鐵路管理局工務處文職課主任。1923年與羅振玉、王國維、宗室寶熙等發起成立東方學會。

年輕時跟從黃岡童嗣興（字步階）先生以及胞叔、內務府正白旗漢軍、時任黃岡縣知縣李恆琛學習（時黃州府知府為鑲白旗漢軍安氏英啓），又師湘中名士鄒振麟（字雁峰），並與恆琛之子寶謙、姻戚楊鍾羲同中光緒十一年乙酉順天鄉試舉人（恆琛另一子寶豐中該鄉試副榜），受狀元翁同龢讚揚：「今科四君同時獲雋，寶豐副」（載《翁同龢日記》，v.4，2006）。

工詞、治印、繪畫（載《清畫家詩史》），善畫花卉松梅，筆姿豪爽，寫梅譽滿平津。清宣統二年（1910），與梁鼎芬、程頌萬、顧印愚、楊覲圭等在北京成立「閒山詩社」，社名因首次雅集賦詩限「閒」韻、「山」韻而得。民國時期活躍於天津畫壇與清遺民詞社須社（原名冰社），與郭則澐、陳寶琛、陳曾壽、胡嗣瑗、查爾崇等相唱和，結社詞集《煙沽漁唱》四冊（1933）。李寶巽從日本任上回國時，麥孟華為其作詞《長亭怨慢·送李子申觀察歸國》。進士詩人陳三立贈詩《下關訪李子申偕游三宿崖晚飲市樓》。

曾為中國現代史上受西方（日本模式）影響的最早期的音樂、自然科學、警政教科書作序。為妻弟、正藍旗漢軍科舉人胡玉澤的《呁庵印草》（清光緒三十一年（1905）刻印本）作序（胡玉澤系進士胡俊章之胞侄），為王崇煥為其父進士王懿榮編寫的《清王文敏公懿榮年譜》（1924）作序，為錢杜《墨梅》水墨立軸（1815）作跋（孫多巘（字陟甫）舊藏，其祖叔父咸豐九年狀元孫家鼐）。為唐代敦煌吐魯番《金光明最勝王經》卷八題跋（胡嗣瑗原藏，現藏遼寧省博物館）。為書法家、音韻名家魏鐵珊（魏戫）的墓誌銘題刻篆蓋（1927）。「自號苦李。有太原傅青主之度。以遺老終於沽上。門人合肥闞鐸」 （古建築學家闞鐸系中國營造學社第一任文獻部主任）。

室名「遠山簃」。著有《愛雲軒詞》、《龠闇詞詩》（門人闞鐸無冰閣刻本，1933；現藏吉林大學圖書館）。署名李寶巽的一幅《隸書五言對聯》寫道：「遠山出屋角，流水洗雲根」。他的《愛雲軒詞》中的《鷓鴣天·春感》詞唱到：「雲北望，日西遷。傷春有恨已難箋。夢中況是身為客，閑裏誰知味近禪」（載葉恭綽輯錄《廣篋中詞》）。

卒時，「合掌誦佛而逝，家人聞空中音樂之聲，……其神明殊不衰也」。進士陳曾壽作詩《挽李子申》。

畫作

為好友進士梁鼎芬作《見鹿亭筍菌圖》團扇面（1908，現藏大英博物館）、《石榴花》立軸（1914）、隸書「種樹廬」橫批（1915），唱和詩載梁鼎芬《節庵先生遺詩》；為程頌萬作畫梅並題詞《疏影》（載程頌萬《定巢詞集》）；與進士吳大澂合作《山水、花卉、書法》3件扇面（1889），為進士陳曾壽作《西湖雅集僊蝶圖》（又稱《太常仙蝶圖》，1918），為進士溫肅作《春心圖》（王國維等題詩跋），為呂海寰（字鏡宇）作古松扇面（1920），與王漢章（王崇煥，其父進士王懿榮）合作《陂塘梨花、行書》扇面（扇骨由童大年刻《倪墨耕畫高士圖》，1922），與萬繩栻、陳曾壽等合作《清供圖》立軸（1924），與畫家李放（著有《皇清書史》、《八旗書畫錄》）合作《脈脈秋心圖》（1924），為野崎誠近（著有《[中國]吉祥圖案解題》）作花卉扇面（1926），為王秉恩 (成都人)作梅花扇面（1926），為孫多巘（字陟甫，其祖父道光二十一年進士孫家鐸，祖叔父咸豐九年狀元孫家鼐）作花卉扇面（1926），與畫家陶洙（中國營造學社成員，其兄陶湘1925年刻陶版宋代《營造法式》）合作《孤桐圖》（1927），與書法家鄭孝胥合作《草書、爭春圖》扇面（1927），為天津畫家、形意拳家閻道生的婚禮作《梅花圖》（1928），與書法家張延奐（先祖康熙朝進士張廷瓚、大學士張英 (清朝)）合作《墨梅、書法》扇面。

畫作《李子申畫芍藥杜鵑便面》，同治七年（1868年）戊辰科進士陳寶琛題詩。畫作《定風波·題病山松菊障子》，光緒六年（1880年）庚辰科進士沈曾植題詞。為潘之博（字若海）畫《寒松圖》，陳三立題詩《若海持子申畫松屬題》。

收藏

鑑藏、畫作印章有「李孺之印」、「苦李」、「李孺私印」、「李孺小印」、「李子申」、「子申畫記」、「天機」、「天機所到」、「龠闇六十已後之作」。曾收藏南宋馬遠的《天柱三十六峰》手卷、清代華嵒《蘇小小梳妝圖軸》（現藏吉林省博物館）、清代戴熙《松竹山莊圖》手卷。

家庭

• 高祖尼初賀（c.1740s-？）。妻尚氏。
• 曾祖慶玉（c.1770s-？），清東陵內務府郎中，負責清東陵修繕工程，道光帝長女端憫固倫公主清東陵園寢監修大臣（該園寢是清東陵唯一一座公主園寢）；道光四年，監督清裕陵隆恩殿修復工程；道光五年（1825）出資重修馬蘭峪真武廟，貝勒奕亨（孫宗室溥良）、馬蘭鎮總兵繼昌 (嘉慶舉人)等亦捐款，好友印務章京富勒歡受邀估料、相度、監工，已革刑部尚書韓崶（孫女韓氏系進士汪鳴鑾母親）作重修碑記；十二年，監督重修馬蘭峪府君廟，馬蘭鎮總兵特登額等倡捐（載《遵化通志：寺觀》卷45）；十六年，負責寶華峪拆卸工程，授四品頂帶；道光十九年（1839）因事革職發配（載《清實錄道光朝實錄》）。原配妻劉氏，繼妻生母王氏。
  • 胞兄慶福。其子華封，內務府管領；妻李氏。
  • 胞兄慶昌，妻劉氏。其子魁光，內務府員外郎魁安。
• 祖父魁聯（字蔭庭，c.1800s-1857），歷任湖南辰州、衡州、寶慶、（咸豐四年）岳州、沅州等府知府、（咸豐五年）福建汀漳龍道、湖北督糧道（辦湖北營務並統水師）、湖南按察使，歷任有政聲，賞花翎；習兵事，率清兵堅守寶慶府（治所在今湖南省邵陽市），兩次擊敗太平軍石達開部圍攻，輯纂《前後守寶錄》25卷；湘軍將領文忠公胡林翼奏請以三品卿銜授魁聯總理湘楚水陸各軍營務簡練事宜，未奉旨而病卒；卒後，贈大理寺卿，敕祀湖南寶慶府名宦祠，蔭一子入國子監讀書，寶慶建有魁公祠，列傳載《遵化通志：人物傳》卷52；1954年4月在邵陽市出土鐵炮2門，炮身鑄「咸豐二年二月，重五千斤，署寶慶知府魁聯督造」等字（載《邵陽市志》，1997）；寶慶濂溪書院主講鄧顯鶴贈詩魁聯《蔭庭太守典郡……奉寄二詩》（載鄧顯鶴《南邨草堂詩鈔》），詞人王闓運贈詩《豸衣行，寄贈魁聯、李按察》（載王闓運《湘綺樓詩文集》）。祖母瓜爾佳氏，庶祖母王氏。
  • 胞兄魁順。其：
    • 子李恆岳，孫兒河南南陽府、開封府知府李寶綱（字子常，號芷裳）。
    • 女李氏，繼配嫁正白旗滿洲、南寧府知府圖們氏延昌（父寶善，祖父肇麟，叔祖道光二十一年（1841年）辛丑恩科進士、湖北巡撫青麟，高祖浙江巡撫廣玉；堂姑圖門氏，嫁正藍旗滿洲他塔喇氏靈浩，其父毓量，祖父嘉慶六年（1801年）進士秀堃）。
    • 女李氏，嫁鑲藍旗滿洲赫舍里氏恩玉（父湖北按察使、世襲騎都尉多山，母額勒圖特氏；胞叔道光戊戌科進士如山，姑母赫舍里氏封道光帝之常妃 (道光帝)；胞兄璞玉，其女赫舍里氏嫁宗室端秀（父宗室崇錫，先祖廣畧貝勒褚英即努爾哈赤長子））。
  • 胞兄魁明，內務府管領，早卒。其子恆齡，內務府主事。
• 父李恆琮（c.1830s-1892），四川雙流縣知縣。嫡母、生母董氏（父董舒瑞；胞兄董英銓，董英福），繼母瓜爾佳氏（父松林），庶母王氏。
• 胞叔：
  • 李恆琦（字月珊），湖南知縣。妻楊氏（父內務府正黃旗漢軍管領文燿，祖父內務府郎中兼管領恆桂，胞侄光緒十五年（1889年）己丑科進士楊鍾羲）。其養子李寶頤（生父李恆琛），娶楊鍾羲之胞妹楊氏（胞姊楊氏，繼配嫁正藍旗漢軍進士胡俊章之子科舉人胡玉瀛）。
  • 李恆瑛（字鎮如），兩淮鹽課大使。其子寶晉，寶震。
  • 李恆璞，李恆玳。
  • 李恆琛（字獻芝、獻之，1837-1886），內務府正白旗漢軍管領、湖北荊州府知府，主持修防荊州萬城大堤（事跡載舒惠《荊州萬城隄續志》，1894）。嫡妻章佳氏（父正白旗滿洲、道光丙申恩科進士慶廉 (道光進士)，曾祖父乾隆五十四年（1789年）進士那彥成；胞姊章佳氏嫁光緒六年進士、正藍旗宗室溥良），庶妻季氏、瞿氏。其：
    • 子寶豐（字子年，1863-？），光緒十一年乙酉順天鄉試副榜。妻博爾濟吉特氏（父正藍旗滿洲怡齡，祖父山西布政使葆亨，曾祖嘉慶元年（1796年）丙辰科進士莊勤公鄂山；姑母博爾濟吉特氏，嫁宗室隆慧（父肅恪親王華豐，祖父肅慎親王敬敏）。
    • 子寶謙 (字子鳴、地山，1857-？)，光緒十一年（1885）乙酉順天鄉試舉人，江蘇候補同知，善畫山水，工鑑賞，收藏多精品（載入《繪境軒讀畫記》、《八旗畫錄》）。妻劉氏（胞兄劉慶綬、劉慶綸，父劉玉璋）。有三女李氏。
    • 子寶益（字子凝，1878-？）。妻王氏。
    • 子寶頤（養父李恆琦），民國三年任北洋政府國史館主事。妻楊氏（父內務府正黃旗漢軍楊長坦，胞兄光緒十五年（1889年）己丑科進士楊鍾羲；胞姊楊氏，繼配嫁正藍旗漢軍進士胡俊章之子科舉人胡玉瀛）。
    • 子寶蒙。妻楊氏（父內務府正黃旗漢軍楊長坦，胞兄光緒十五年（1889年）己丑科進士楊鍾羲；胞姊楊氏，繼配嫁正藍旗漢軍進士胡俊章之子科舉人胡玉瀛）。
    • 女李寶蘩（字伯祁，1861-？），嫁內務府正黃旗漢軍、光緒十五年（1889年）己丑科進士楊鍾羲。
    • 女李氏，嫁內務府正白旗張文棫（字叔瑟）（其父熱河總管毓泰；胞姊張氏眉君，嫁內務府正白旗漢軍、光緒元年（1875年）乙亥科舉人、詞人鄭文焯）。
• 堂伯李氏恆倫，以軍功授花翎知府銜，任河南宜陽縣知縣，修《宜陽縣誌》十六卷（光緒七年（1881）刊本），多善政，卒後，當地民眾建恆公清官廳於縣南郭（事跡載《遵化通志：人物傳》卷52、《宜陽縣誌》）。
• 胞兄寶兌，寶復，寶昇，寶侗，三胞姊妹李氏。
• 妻胡氏（父正藍旗漢軍多彬（屬正藍旗漢姓滿洲旗人，姓氏載《八旗滿洲氏族通譜》卷76），母薩爾圖氏（屬八旗蒙古姓滿洲旗人，姓氏載《八旗滿洲氏族通譜》卷67）；胞叔光緒二年（1876年）丙子恩科進士胡俊章；祖伯父道光三十年（1850年）庚戌科進士吉惠 (道光進士)；胞兄科舉人胡玉澤，嫡堂兄科舉人、花翎候補道、蘇州府候補知府胡玉瀛）。
• 女李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