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俄羅斯關係

外交關係

蒙俄關係蒙古語Монгол-Оросын харилцаа;俄語:Российско-монгольские отношения羅馬化Rossiisko-mongolskieotnosheniya)是指蒙古國俄羅斯的外交關係。蒙古在前蘇聯支持下獨立後便一直是盟友,在蘇聯解體後也依然保持良好關係。

蒙俄關係
雙方在世界的位置

蒙古

俄羅斯
蒙古駐俄使館
俄羅斯駐蒙古使館

俄羅斯在烏蘭巴托設大使館,在達爾汗額爾登特設有總領事館。蒙古國在莫斯科設大使館,在伊爾庫茨克克孜勒烏蘭烏德設有總領事館,在葉卡捷琳堡設有領事館。

根據2017年的民意調查,90%的蒙古人對俄羅斯持正面態度(38%選擇「非常喜歡」,52%選擇「比較喜歡」),8%持負面看法(2%選擇「非常不喜歡」,6%選擇「比較不喜歡」)。[1]

歷史 編輯

早期交往 編輯

13世紀時俄羅斯是蒙古帝國一部分,在16世紀時俄羅斯向東擴張,開始與衛拉特部與和托輝特部阿拉坦汗王朝交往。

1911年,蒙古恢復獨立後,俄羅斯帝國並未立即承認其獨立,但在1912年與蒙古政府簽署協定,承諾保護其「自治」地位。並提供了軍事和財政援助。

1915年,《中俄蒙協約》簽署,一致認定外蒙古的自治地位。直到俄國內戰後勢力撤離蒙古。

蘇維埃時代 編輯

 
蘇赫巴托與蘇聯最高領導人列寧交換革命意見

1921年2月3日,恩琴率領的白軍驅散北洋政府駐軍佔領外蒙古。1921年5月-8月,蘇俄工農紅軍出兵外蒙古消滅了白軍。1921年7月8日,由鮑道領導的「恰克圖」臨時政府遷入庫倫,宣告政權轉到了「人民政府蒙古語Ардын түр засгийн газар」手中,只在君主立憲制的範圍內形式上保留了博克多汗的地位。蘇赫巴托成為軍事部長,博克多汗的權力有限,成為象徵性的元首。11月5日《俄蒙修好條約蒙古語Монгол-Оросын 1921 оны гэрээ》在莫斯科簽字。1924年11月26日,博克多汗去世後不久,蒙古人民黨宣佈廢除君主立憲制,成立蒙古人民共和國,首都庫倫更名為烏蘭巴托。蘇聯(含蘇俄)歷史上3次駐軍外蒙古。

1931年9月18日日本關東軍發動滿洲事變,全面佔領東北四省,1932年成立聽命日本的滿洲國。蘇聯遠東地區與蒙古人民共和國面臨日本的戰爭入侵威脅。1932年9月15日簽署《日滿議定書》。第二條規定:「滿洲國及日本國確認對於締約國一方之領土,及治安之一切之威脅,同時亦為對於締約國他方之安寧及存立之威脅,相約兩國協同當防衛國家之任,為此所要之日本國軍駐紮於滿洲國內。」以該議定書為基礎,日滿軍事協定委員會制定了《日滿守勢軍事協定案》,規定當一方或雙方遭到第三國侵略時,兩國軍隊將在日本國軍事指揮官的統一指揮下行動。1932年起,日軍開始以四年計劃旨在充實駐滿洲兵力、改善裝備等應急的軍備建設。[2]蘇軍從1933年春開始在遠東地區構築堅固的邊境陣地,並開始增兵。1934年6月,遠東蘇軍有11個步兵師、2個騎兵師、650輛坦克、500架飛機,總兵力約23萬就;日軍駐滿兵力只有3個師、1個機械化旅、騎兵集團、3個獨立守備隊、約80架飛機,兵力約5萬人,加上日軍駐朝兵力,也不及遠東蘇軍的十分之三。日本陸軍參謀本部認為,在與蘇軍遠東兵力的對比上,駐滿洲和朝鮮的兵力至少要始終保持相當於蘇軍的十分之八,並儘早將航空兵力增強到相當干蘇軍十分之八的水平;以此為目標,迅速擴充軍備。[2]1935年初,關東軍滿洲國西北地區(呼倫貝爾)的軍事部署基本就緒,關東軍直屬騎兵集團下轄騎兵第1旅團、騎兵第4旅團,由笠井中將指揮,不斷在滿蒙邊界製造軍事挑釁摩擦,試探蒙古人民共和國軍事實力和政治態度。1935年1月,蒙滿雙方爭奪哈拉哈廟的所有權,發生武裝衝突,日軍出動駐海拉爾的騎兵部隊,未經交火就佔領了哈爾哈廟,日本將這次武裝衝突稱為「哈爾哈廟戰鬥」。1935年日蒙之間發生了176次邊境軍事衝突。經日蘇交涉,滿蒙雙方在1935年6月至1937年9月在滿洲里召開「滿蒙國境會議」,解決雙方邊界線問題,史稱「滿洲里會議」。滿洲國代表團正式成員共4人,首席代表為興安北省省長凌陞,還有興安北警備軍司令官為烏爾金少將,滿洲國軍政部部員齋藤正銳陸軍少佐(實際是關東軍駐海拉爾特務機關長),滿洲國外交部政務司長神吉正一。但由於騎兵兵種單一,加上重武器不足,難以勝任對蒙古的威懾挑釁目的。關東軍於1936年2月由駐公主嶺獨立混成第1旅團抽調摩托化歩兵1個大隊、山砲1個小隊、戰車1個中隊(輕裝甲車9輛)組成一個特遣支隊,支隊長澀谷安秋大佐,進駐海拉爾,暫配屬於騎兵集團長笠井中將指揮,松村黃次郎中佐指揮的海拉爾陸航戰鬥機部隊擔任空中支援。1936年3月12日簽訂《蘇蒙互助協定書日語ソ蒙相互援助議定書》,共有兩條:「蒙古或蘇聯領土的領土一旦受到第三國進攻的威脅時,蘇聯政府和蒙古政府約定立即就此情勢進行協商,並採取為他們領土的保衛和安全所必要的一切措施。」「如果締約國一方遭受軍事攻擊時,他們應互相給予各方面的援助,包括軍事援助在內。」[3]1936年3月29日《蘇蒙互助協定書》對外公佈。1936年3月30日,日本關東軍渋谷支隊1500人乘汽車50輛、裝甲車12輛、坦克4輛,從貝爾湖西岸阿薩爾廟地區入侵蒙古境內阿達格多蘭地區,蒙軍騎兵300騎,摩托化歩兵1個連,裝甲車約10輛(45mm砲裝備)擊潰日滿軍,日軍裝甲車全部被擊毀,指揮軽裝甲車隊的平本鈴雄少尉戰歿,澀谷率部撤回海拉爾重新整頓。(阿達格多蘭事件日語タウラン事件)。1936年4月日本參謀本部發佈的命令(「臨命第323號」),廢除了關東軍司令官對「滿洲國」邊境地區實施軍事行動須向參謀本部總長實行事前報告的規定,允許其在認為必要的情況下,在「滿洲國」全境範圍內隨時隨地調動和使用兵力。1936年5月,日蒙雙方交換了阿達格多蘭事件中各自俘獲的12名戰俘以及收斂的對方屍體。1936年8月7日,日本首相、外相、陸相、海相和藏相組成的日本最高軍政聯席會議-五相會議,通過《國策基準》:[4]

陸軍軍備,以對抗蘇聯遠東所能使用的兵力為目標,特別應充實在滿洲與朝鮮的兵力,使在開戰初期即能對其遠東兵力加以一擊。

1936年12月,蘇聯在蘇蒙邊境蘇方一側駐紮機械化部隊及騎兵等快速部隊,準備在蒙古受到武裝攻擊時可以快速反應。1937年9月,蘇軍進駐蒙古,與蒙古共同建設防禦工程。1938年7月日本陸軍第二十三師團從日本進駐海拉爾,原駐呼倫貝爾的關東軍直屬騎兵集團調往蒙疆參加對華戰爭。1938年7月30日,日、俄兩軍在滿、蘇、朝交界的張鼓峰便因為邊界糾紛發生武裝衝突,結果十日後的8月10日雙方議和,簽訂停戰協定。1938年10月,蘇聯紅軍第57特別軍俄語57-й особый корпус (1-го формирования)進駐蒙古境內,加強了對蒙古東部和南部地區的防禦。1939年4月,關東軍第一課作戰參謀辻政信少佐《滿蘇國境糾紛處理綱要》,經關東軍司令官植田謙吉大將的許可後,作為關東軍第1488號作戰命令,於4月25日向聯隊級以上軍官直接傳達該綱要的實施命令。該綱要的基本方針規定,「對滿蘇國境之蘇軍非法行為,經周密準備予以徹底膺懲,使其懾服,粉碎其野心」,必要時可暫時進入蘇聯領土。該綱要第四條還明確指出「在國境線不明確的地區,防衛司令官有權自主地進行國境線認定」。1939年5月至9月在蒙古人民共和國與滿洲國國境爆發了戰役級別的大兵團機械化會戰—諾門罕戰役,蘇蒙聯軍付出重大傷亡代價,殲滅了侵入的關東軍第二十三師團主力及滿洲國軍、興安軍。震懾了關東軍,使得滿洲國與蘇聯、蒙古人民共和國的邊境保持了和平狀態直至1945年蘇聯廢除《日蘇中立條約》。

第二次世界大戰蘇聯戰勝德國後,開始加緊準備對日戰爭外貝加爾方面軍的主力部隊進駐蒙古人民共和國,並與蒙古人民軍組成「蘇蒙聯軍」,1945年8月8日戰爭開始後越過中蒙邊界突向承德張北

1958年蘇聯和蒙古開始起草邊界協約並組織兩國共同標界。1958年3月26日兩國簽訂了《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聯盟與蒙古人民共和國關於蘇蒙國家邊界的條約》和《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聯盟與蒙古人民共和國關於蘇維埃社會主義的條約》兩份條約。1961年10月31日,蒙古在蘇聯的支持下加入聯合國。蒙古為了實現在」四五」計劃中提出的工業-農牧業國的口號,在同年的6月份加入了以蘇聯為主導東歐社會主義國家為主體的經互會。

1963年7月,蘇蒙簽訂《關於蘇聯幫助蒙古加強南部邊界的防務協定》。1966年1月15日勃列日涅夫在烏蘭巴托簽訂《蘇蒙友好合作互助條約》,同年2月25日生效,有效期20年。1986年1月,條約按規定又順延10年。條約由序言和10條正文組成。主要內容是:雙方重申將繼續發展兩國間的全面合作關係;雙方將根據不斷加強「社會主義大家庭」防禦力量的任務在保障兩國防禦能力方面相互提供援助,並就一切重大國際問題進行協商,共同採取包括軍事措施在內的一切必要措施,以保證兩國的安全、獨立和領土完整;雙方將為「制止和消除帝國主義」在亞洲地區「進行侵略的任何威脅而共同行動」。條約第五條規定:「締約雙方將在保證對方的防禦力量方面互相提供援助,締約雙方為保證兩國的安全、獨立和領土完整,可共同採取包括軍事措施在內的一切必要措施。」

 
1966年勃列日涅夫訪問蒙古

1967年夏天,蘇軍開始從歐洲大量調防遠東軍區外貝加爾軍區。1970年5月12日,蘇軍進駐蒙古人民共和國部隊編為蘇聯第39集團軍(歷史上第三次組建),司令部由外貝加爾軍區組建,設在烏蘭巴托市東北的烏蘭花,下轄3個摩托化步兵師、2個坦克師,超過5萬人,1816輛坦克,2531輛裝甲車,1461門火炮[5]。蘇聯軍隊還在蒙古境內構築軍事基地,建造軍事設施,積極進行戰備。駐蒙空軍部隊編為航空兵第10集團軍,有兩個殲擊轟炸航空兵師、三個直升機團和一個運輸機團,飛機190架,直升機130架,以團為單位分別部署在新修的烏蘭巴托、巴彥、喬依爾、喬巴山、賽音山達等大型機場,另有三個野戰機場。駐蒙國土防空軍部隊編為防空第14集團軍,有3個防空導彈旅,3個雷達團。近衛坦克第2師從列寧格勒軍區調來。1974年,坦克第51師從北高加索軍區調防布爾干[6]1987年1月11日,蘇聯宣佈駐蒙蘇軍一個摩托化步兵師和幾支獨立部隊開始撤出蒙古。1986年7月28日的時候蘇聯領導人戈爾巴喬夫在海參崴發表講話,此次講話涉及到了蘇聯從蒙古人民共和國撤軍的問題。1987年5月正式開始從蒙古撤軍。1989年2月4日,中蘇簽署協定降低邊界駐軍。1989年5月15日蘇聯領導人戈爾巴喬夫訪華,與中國政府達成協議將在1990年完成從蒙古撤出5萬駐軍的75%。1989年5月開始大撤軍。1990年3月,蘇蒙政府達成協議,宣佈於1992年底撤出全部駐蒙蘇軍。1990年和1991年分別執行了第二階段和第三階段撤軍計劃,到1992年9月15日撤出全部駐蒙部隊[7][8]蘇聯第39集團軍裁撤。

1976年6月,蒙古領導人澤登巴爾領導召開蒙古人民革命黨第十七次代表大會,通過了第六個五年計劃(1976-1980年),加緊推廣蘇聯的新經濟體制和先進經驗,宣佈將經濟發展的重點由農牧業轉向工業,在教育,經濟,文化,政策和意識形態方面和蘇聯加強關係,,蘇聯也不斷向蒙古提供無償以及有償貸款。1976年10月19日在蘇聯和蒙古分界委員會勘查後,兩國簽訂了《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聯盟和蒙古人民共和國關於蘇蒙邊界西段條約自塔班包格德(奎屯山)4104.0米高地至阿斯哈欣·塔班·夏爾及其東段自大薩彥山脊2855.8米高地至塔爾巴干達呼敖包》,就此確立了蒙古人民共和國和蘇聯的邊界,雙方還簽署了邊界通行協議,以保證兩國貿易暢通。1980年11月26日兩國簽訂了在邊界上的合作與互助條約。1986年蘇聯外長謝瓦爾德納澤訪問烏蘭巴托並同意讓蒙古有相對自由的外交政策,這使得蒙古和西方世界開始有了聯繫。1987年蒙古和蘇聯雙方邊界委員會又開始了邊界勘定和標點項目。

現代 編輯

 
2017年蒙古總統巴特圖勒嘎會見俄羅斯總統普京

1993年1月蒙古國首任總統彭薩勒瑪·奧其爾巴特出訪俄羅斯簽訂了新的《蒙俄友好關係與合作條約》。1994年1月30日根據以前三國之間簽署的條約和協定。中國、俄羅斯、蒙古國政府在烏蘭巴托簽訂三國國界交界點協定。中華人民共和國駐蒙古大使裴家義、俄羅斯駐蒙古大使拉佐夫和蒙古對外關係部第一副部長喬音霍爾分別代表本國政府簽字。1994年俄羅斯副外長帕夫洛夫訪問蒙古,雙方簽署了《蒙俄外交部合作議定書》調整了邊境口岸工作方式和邊境運輸辦法。1995年蒙俄兩國政府通過免簽協議,只有持外交護照和公務護照的蒙古人才能免簽入境俄羅斯,持普通護照的蒙古人不能再像以前一樣免簽進入俄羅斯。1996年6月24日,中國、俄羅斯和蒙古國簽訂了關於三國國界兩端交界點敘述議定書,設置奎屯山和塔爾巴干達呼敖包為三國交點。2001年9月開始俄羅斯對蒙古的進口關稅大幅下調。到了2003俄羅斯重新開放了近20個邊境口岸,邊貿逐漸恢復,貿易額逐漸提升到了2004年的3.626億美元。2006年12月8日在莫斯科,蒙古和俄羅斯先廢止了1980年的邊界條約,再根據1993年1月20日《俄羅斯聯邦與蒙古之間的友好關係與合作條約》和2000年11月14日最高級別的《烏蘭巴托宣言》又重新簽訂了新的邊界條約。條約里設置了邊境專員,規定了國界標記點,國界標記點距離,規定了像邊界放牧,打獵和貿易等一系列規則,也規定了在一定的時間一起進行邊界勘查任務。這項條約在2008年正式生效。2011年兩國邊境委員會在邊貿問題上又簽署了關於農業,畜牧業和木材合作條約。蒙古國定期與俄羅斯聯合舉行軍事演習。

參考文獻 編輯

  1. ^ Pre-Presidential Election National Survey of Mongolian Public Opinion (PDF). iri.org. July 23, 2018 [2021-06-13]. (原始內容存檔 (PDF)於2021-05-05). 
  2. ^ 2.0 2.1 森松俊夫著,黃金鵬譯 《日軍大本營》,軍事科學出版社,1985年版,ISBN:5291·027
  3. ^ 防衛廳防衛研究所戰史室:《關東軍〈1〉對蘇戰備諾門罕事件》,朝雲新聞社,1969年版
  4. ^ 日本歷史學會:《太平洋戰爭史》。商務印書館中譯本1959年版,第1卷第226頁。
  5. ^ V.I. Feskov et al 2013, 575
  6. ^ 存档副本. [2021-06-13].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1-06-13). 
  7. ^ «Kommersant» № 97 (3181) of 31 May 2005
  8. ^ Alicia Campi. Mongolia in Northeast Asia—The New Realities. The Mongolian 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Affairs. 12 November 2015 [18 October 20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