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子俄難
庚子俄難[註 1],俄方稱為布拉戈維申斯克華人屠殺[註 2],是指在1900年7月八國聯軍之役期間,俄羅斯帝國以義和團破壞東清鐵路為由,在海蘭泡和江東六十四屯等地對中國人進行大規模屠殺的事件,事件中共有約7,000名中國民眾遇難。因1900年是農曆庚子年,所以海蘭泡慘案和江東六十四屯慘案被合稱為「庚子俄難」,屬沙俄割占中國領土過程中的一部分。
庚子俄難 | |||||||||
---|---|---|---|---|---|---|---|---|---|
八國聯軍之役的一部分 | |||||||||
海蘭泡慘案中,俄軍綁縛中國人準備屠殺[可疑] | |||||||||
| |||||||||
參戰方 | |||||||||
俄羅斯帝國 |
清朝 義和團 前期義兵餘力 | ||||||||
指揮官與領導者 | |||||||||
尼古拉二世 亞歷克塞·庫羅帕特金 尼古拉·戈羅戴科夫 康斯坦丁·格里布斯基 |
壽山 楊鳳翔 崇崐山 王良臣 柳麟錫等 | ||||||||
兵力 | |||||||||
多於2.6萬士兵、哥薩克及義勇兵 | 不明 | ||||||||
傷亡與損失 | |||||||||
不明 |
官兵陣亡198人[1] 約7000名海蘭泡、江東六十四屯中國居民遭到殺害 |
自1860年《北京條約》簽訂後,海蘭泡被納入俄羅斯帝國版圖,但條約同時規定,「上所言者乃空曠之地,遇有中國人住之處及中國人所占漁獵之地,俄國均不得占,仍准由中國人照常漁獵」,江東六十四屯保留了清朝民眾的永久居留權和清政府對民眾的管轄權,按條約「俄國均不得占」,中國一直擁有該地的主權(清朝與其後中華民國出版的中國地圖一直將此地劃為中國領土),且1925年的《中蘇懸案大綱》也規定蘇聯要將其歸還。早期由於俄國移民對於當地中國居民的經濟依賴,雙方尚能融洽相處。但隨著俄國移民的增加以及俄方對江東六十四屯地區的不斷蠶食,激化了雙方的矛盾,致使衝突不斷。最終,俄國以黑龍江事件為導火索發動了此次屠殺事件。
背景
編輯海蘭泡概況
編輯海蘭泡位於精奇里江口西岸和黑龍江北岸交界處,與黑河市隔江相望,其名稱源自於「哈喇泊」,意為黑泡子或者黑河。[2][3][4]早在《璦琿條約》簽訂之前,俄國人便自貝加爾湖以東一帶沿江順流而下,滲透至黑龍江流域。1856年,沙俄哥薩克在海蘭泡建立了最初的軍事哨所和移民據點,名為烏斯特-結雅斯基(意為結雅河口之村)。次年,升級為一級居民點,稱烏斯特-結雅斯卡亞。《璦琿條約》簽訂後,海蘭泡被納入俄羅斯帝國版圖,改名為布拉戈維申斯克(意為報喜城)。同年12月20日,被指定成為俄羅斯帝國阿穆爾州首府,成為當地政治、軍事、文化和經濟中心。[5]1894年,海蘭泡人口約2萬人,1900年,增至4萬人,[6]其中中國人占萬人以上,[7]長期居住者幾千人,[8]多數從事經商和為俄國人做工,部分在後結雅斯克淘金,部分從事農業活動。以山東黃縣(今山東省龍口市)、掖縣(今山東省萊州市)人數最多,少數來自於直隸、廣東等其他省份。[9]1900年前,海蘭泡城中共有中國大小商號有500多家,做工的人有木匠、瓦匠、電工、燒磚工人、油漆匠、鐵匠和力工,連挑水、洗菜及俄國人的家務也由中國人承擔。[4]
江東六十四屯概況
編輯江東六十四屯位於精里奇江口南至孫吳縣霍爾默津屯對岸,黑龍江左岸地帶,南北約140里,東西約80里,[註 3]由康熙年間征討沙俄的雅克薩之戰設立的軍屯點發展而來。此外,史料中還有「二十八屯」、「三十餘屯」、「四十三屯」、「四十八屯」等不同記載。[註 4]因有64個村莊又地處璦琿(今黑龍江省黑河市愛輝區愛輝鎮)江東,故名江東六十四屯。[16]江東六十四屯開發較早,土地肥沃,每年收成較江右土地多一倍有餘。[1]《璦琿條約》簽訂前,該地歸屬璦琿副都統管轄,屯中居民均被編入八旗。[9]據1881年俄國當局統計,當地居民共14000人,其中漢族8600人,滿族4500人,達斡爾族900人,共1266戶。[17]其中漢族散居於江東六十四屯各處,多數為山東和山西兩省的移民。[18]滿族和達斡爾族居民與漢族居民在語言、服裝和風俗習慣上基本相同。[19]他們主要從事農業、畜牧業、採金業和商業,與海蘭泡和璦琿聯繫密切。[9][20]在慘案發生前,據估計,江東六十四屯居民增加至35000人,其中居民2萬人[註 5],流動人口15000人。[21]
慘案發生前兩地情況
編輯1858年5月28日,清朝黑龍江將軍奕山與俄羅斯帝國東西伯利亞總督穆拉維約夫簽訂了《璦琿條約》,條約將黑龍江以北、外興安嶺以南即外東北60多萬平方公里領土劃歸俄國,僅在江東六十四屯地區保留了中國居民的永久居留權和清政府對居民的管轄權,[22]在1860年11月14日簽訂的《中俄北京條約》又重申了這一規定,但《璦琿條約》未對江東六十四屯地區的界限做出明確的規定,從而為日後的爭端埋下了隱患。[23]
《璦琿條約》簽訂後,沙俄加快了向黑龍江左岸流域移民的速度,但由於初期移民主要是為了滿足軍事占領的需要,所以移民以哥薩克和退役士兵為主,農民所占比例很小。移民不但不能為駐軍提供給養,並且他們的口糧需要從遙遠的伊爾庫茨克運輸而來。[24]而江東六十四屯土地肥沃、盛產糧食的優勢,自然成為了沙俄移民廉價的給養供應地。[25]1900年6月29日,沙俄阿穆爾軍區司令康斯坦丁·格里布斯基的公告也指出:我布拉戈維申斯克居民的大部分非技術勞役均由華人承擔,他們供應我居民種種食品,甚至幫助操持家務,理應受法律保護。[26]正是由於這種經濟上的依存關係,沙俄當局才在一段時期內允許兩地內的中國人生存和發展。[16]
自1882年以後,沙俄向遠東地區移民數量大量增加,並且軍役人員比例下降,農民比例大增。由於農民數量的增加,使耕地的需求量隨之增加。但阿穆爾州多森林、荒野和沼澤地,只有黑龍江上游和中游沿岸地區適宜耕種,加之沙俄當局在遠東地區加速推行俄羅斯化[16]以及對中國滿蒙地區的野心,[23]所以江東六十四屯這片適宜耕種的農墾區就成了沙俄覬覦和蠶食的對象。[16]1879年,沙俄占領段山屯草甸、牧場。1883年,占去耕地240餘餉,荒地40餘里。[12]清政府曾於1871年、1877年和1879年三次派地方官員巡查江東六十四屯地區,[27]又於1880年、1883年、1889年三次勘定江東六十四屯邊界,設立封堆,開掘界溝。[28]經三次劃界後,江東六十四屯範圍縮小至長約140里,寬約42里,面積約1600平方公里。[24]劃界完成後,雙方仍衝突不斷。最大的一次衝突是1890年的蘇忠阿事件,俄方指責農戶蘇忠阿越界墾地,要求其繳納田租。在中方的多次交涉下,俄方最終承認蘇忠阿並未越界。[註 6]在沙俄的不斷蠶食下,至1891年,江東六十四屯以北靠近精奇里江的土地,均被占去;南至霍爾默津屯的一帶地方,則被俄人雜居。[29]
19世紀90年代初,由於西伯利亞鐵路的修建,使俄國向遠東的移民數量暴增,從而使阿穆爾省的土地問題變得更加尖銳。1894年,俄國官員馬丘寧提出了《徹底解決結雅河畔滿洲人問題》的報告,該報告推翻了《璦琿條約》和《中俄北京條約》中國居民擁有永久居留權和清政府對居民管轄權的規定,指出江東六十四屯居民在沙俄領土上不遵守俄國的法律是「勿需證明的牽強附會」,應當對六十四屯居民進行登記,使他們服從俄國的法律,讓他們繳納人頭稅和土地稅。[6]馬丘寧報告提出後,沙俄當局加緊採取行動。1893年,沙俄官兵在補丁屯搗毀酒鋪30多家,屯中酒匯流成渠,直接損失3百多萬。1898年,沙俄官兵在江東六十四屯調查戶口、房屋產業及六畜數目。璦琿當局派官兵一哨,渡過黑龍江保護旗屯,被俄軍強行繳械,雙方幾乎釀成武裝衝突。[1]由於沙俄當局的步步進逼,最終導致了海蘭泡慘案和江東六十四屯慘案的發生。
經過
編輯黑龍江事件
編輯1900年6月,義和團運動在東北地區爆發,到7月達到高潮。在短短幾十天內,義和團共拆毀鐵路586.74公里,破壞了幾乎所有的電話線路,毀壞車頭45個、平車1600節,燒毀橋梁4500俄丈(約合9.6公里)和其他鐵路設施,致使東清鐵路工程全部停工。[30]早在義和團運動興起時,沙俄總參謀長電令阿穆爾總督尼古拉·戈羅戴科夫,為防止義和團運動蔓延,密切監視中俄邊境地區。[31]6月21日,慈禧太后向包括俄國在內的十一國宣戰。[32]23日,沙皇尼古拉二世宣布阿穆爾軍區進入戰爭狀態,並授權陸軍大臣亞歷克塞·庫羅帕特金擬定作戰方案。兩天後,阿穆爾軍區和西伯利亞軍區實行軍事動員。29日,兩個軍區分別應招16855和9515名預備役兵員入伍。[31]海蘭泡則召開市議會特別會議,決定將市內一些建築物改造成野戰醫院,將非軍人病員轉移到梅毒和傷寒醫院。與此同時,沙俄當局將1500隻奶壺式槍發給市民和消防隊員,並將四艘輪船改造為軍艦。[21]7月8日,戈羅戴科夫以保護東清鐵路為名,要求將集結在海蘭泡的幾千名俄軍經璦琿、齊齊哈爾,進入哈爾濱,遭到黑龍江將軍壽山的拒絕。[33]9日,尼古拉二世命令兩路俄軍在伯力和雙城子集結,準備進攻哈爾濱和牡丹江,雙方戰事一觸即發。[31]
1900年7月12日,1000名哥薩克攜帶大量武器輜重,乘坐保羅號、謝苗傑日涅夫號、莫利號、漢克號、石勒喀號和利底亞號6艘輪船及拖載的12艘駁船從海蘭泡順江東下,[21]次日進入中國軍隊防區。壽山下令攜帶軍火的俄船應當攔截檢查,不予通行。[1]14日,俄船米哈依爾號拖5艘駁船從海蘭泡駛抵璦琿江面,[34]清軍管帶陳連和奉命執旗要求其停岸檢查,但米哈依爾號繼續航行,清軍下令向航頭方向放兩聲空炮,迫使俄船靠岸。沙俄炮艦色楞格號接到米哈依爾號的呼救信號前來救援,海蘭泡上校界務官科爾什米特登岸後態度驕橫,不予中方人員對話,隨後登船。駁船上的中國水手砍斷纜繩,投奔清軍。科爾什米特上船後辱罵清軍官兵並下令擊射齊槍兩排,清軍還擊,雙方交戰半小時,俄方死20多人,傷10多名,科爾什米特傷重不治身亡。[註 7]15日,海蘭泡西郊兵營俄軍100名,駕駛數十艘滿載彈藥的小船,劃至江心假裝游泳,實際準備伺機偷襲黑河屯。清軍統領崇崐山下令開槍射擊,船上俄軍敗逃回岸。這時海蘭泡俄軍向黑河屯方向射擊,並出動兩艘鐵甲兵艦在黑龍江中向清軍駐地掃射,清軍還擊,雙方交戰近三個小時,[註 8]這一系列軍事行動被稱為黑龍江事件或米哈依爾號事件。俄方以黑龍江事件為契機,大肆屠殺海蘭泡和江東六十四屯兩地中國居民。[1]
海蘭泡慘案
編輯早在1900年6月,海蘭泡市內就發生多起針對中國人的流血事件,[21]而有些與俄國人交往密切的中國人,事先得知了俄國即將展開屠殺的消息,紛紛乘船返回江右岸。[9]由於局勢愈加緊張,海蘭泡中方代表請示沙俄阿穆爾軍區司令格里布斯基,詢問是否要撤離。但格里布斯基保證:「決不允許和平的外國人受到騷擾」。[8]7月15日,格里布斯基突然下令封鎖黑龍江,扣留所有渡船,驅散渡口的中國難民。與此同時,警察局以「在中國人的住宅中發現了武器和炸藥」為由,開始大肆搜捕中國人。[34][8]16日,大搜捕行動繼續進行,全副武裝的哥薩克、警察和義勇兵將中國人不分男女老幼一起押走,共抓捕中國人3000至3500人,[21]他們先被集中於中國居民區,50至60名逃跑者被當場殺害,[34]隨後被轉送往市警察局。由於人數眾多,警察局容納不下,他們當晚被押送至精奇里江邊的莫爾金木材廠大院。[21]
7月17日,俄軍以「送中國人過江」爲由,徒步二十多里,將中國人驅趕至布拉戈維申斯克的黑龍江邊上,[36]沿途行動不便的老幼婦孺遭到殺害。到達江岸時,中國人發現根本沒有一條渡江用的船和木筏。俄軍從三面將中國人層層包圍,用鞭打、刀刺、斧砍、槍擊等方法,將中國人驅趕到江中淹死。先跳入江中的人很快被溺斃;不敢下水和反抗的人遭到射殺和砍殺,或是被俄軍三、兩個將辮子拴在一起,然後推進江里,連懷抱中的嬰兒也不能倖免;氣息未絕的傷者,被俄軍用槍托打死後扔進江里或是抓住衣襟直接踢進江里;少數在江中泅渡的中國人,遭到俄軍的射殺。浮屍飄滿江面,岸邊到處是受害者的鞋、帽子、手提包和其他零碎東西。[4]隨江波漂流至對岸的倖存者80餘人,赤身露體,皆昏迷不能說話。[1]從17日至21日,俄方共進行了四次屠殺,[26]共有約5000名中國人遭到殺害。[37]22日,阿穆爾當局宣布:海蘭泡市內的中國人已經全部被肅清了。[21]
江東六十四屯慘案
編輯在海蘭泡大屠殺進行的同時,沙俄另派出軍隊在江東六十四屯展開掃蕩。[38]格里布斯基親率騎兵,焚燒補丁屯,鑿沉渡船,將未能逃離的二十八屯居民集中於一間大屋中,縱火焚燒,大部分人被活活燒死。[1]俄軍四處縱火,燒毀房屋,槍殺居民,僅在博爾多屯一地就殺害了上千人。[21]最後又將未來得及過江的居民全部驅趕至江中淹死,僥倖生還者僅60至70人,[39]江東六十四屯大屠殺又有約2000名中國人遇難。[37]7月21日,江東六十四屯被俄軍全部占領,屯中到處是失去主人的牛、馬、豬、雞等家畜。俄軍在廢墟上組織了一場「真正的圍獵」,當局還為這場圍獵發行了特殊的證券。[21]此外,在伊爾庫茨克、尼布楚、伯力、海參崴、斯列堅斯克、雙城子、庫頁島及黑龍江以北、烏蘇里江以東其他地區,沙俄對當地的中國居民也展開了同樣的大屠殺,遇害的中國居民數量不下20萬。[35]
海蘭泡和江東六十四屯遇難者的屍體漂浮在黑龍江水面,直到三星期後還有屍體上浮,僅在一個小沙嘴上,就有浮屍150具。[36]江水上漂浮著一層油,已經不能夠飲用。[9]屍體腐敗散發的氣體嚴重地污染了空氣,[36]散發著奇臭。[1]
8月17日,阿穆爾總督宣布:根據《璦琿條約》規定,一直歸中國當局管轄的前滿洲外結雅地區(江東六十四屯)已歸我國當局管轄,凡離開我方河岸的中國居民,不准重返外結雅地區,他們的土地交給我方,供其專用。[40]
救援與反抗
編輯較早發生的海蘭泡大屠殺極大的震動了江東六十四屯的居民,當地居民紛紛逃離,哭號於璦琿對岸。璦琿副都統楊鳳翔為保護屯民過江,於7月17日夜間派統領王良臣等率步、騎、炮兵300渡江,18日辰時與俄軍在博爾多屯交戰,擊傷俄軍連長巴索夫中尉,打死打傷俄軍數十人,迫使俄軍退守精奇里江江口。[35]璦琿水師緊急調集兵船30艘,商船20艘,晝夜接送,營救了大部分江東六十四屯居民。[1]7月20日,在嘎爾產河西岸的嘎爾泌屯也發生戰鬥,200餘名防守該屯的居民在孤立無援的情況下被迫撤出。[33]
後續
編輯沙俄隨後的軍事行動
編輯俄軍奪取江東六十四屯後,立即以它和海蘭泡為基地對中國東北地區進行征服。俄軍在江東六十四屯對岸向璦琿城炮擊數日,中彈房屋遭焚燒摧毀。[1]戈羅戴科夫派俄船駛入額爾古納河、黑龍江和烏蘇里江,摧毀中國沿江卡倫和村鎮並占領了漠河金礦,派騎兵深入烏蘇里江左岸大肆燒殺。[31]8月,俄軍進入黑河屯與璦琿,將黑河屯未來得及逃走的居民全部殺死或燒死,[34]徹底毀滅了這個擁有5、6千人口的城鎮。[41]在璦琿城中,俄軍四處放火,燒毀民房數千間,[1]只留下一座營盤和一個火藥庫供他們作戰使用。[31]8月12日,格里布斯基根據戈羅戴科夫的命令,將璦琿和黑河屯暫時納入軍事當局單獨管轄。[16]14日,格里布斯基將黑河屯和璦琿分別命名為伊林斯基第一哨所和瑪利婭·瑪格達麗娜二號哨所。在戈羅戴科夫向尼古拉二世呈送的賀信中,他透露了使黑龍江成為俄國的內河,而不是界河的設想。他進一步提出將中俄邊界向南推進,以大興安嶺、伊里胡里阿賴、小興安嶺、那蘭哈達、肯特阿賴、老爺嶺等山脊劃界,將額爾古納河、黑龍江右岸以及烏蘇里江左岸的中國大片領土劃歸沙俄,又提出在黑河屯一帶建立一個強大的軍事要塞來保證吞併土地的安全。[31]至1900年10月3日,東三省全境被俄羅斯帝國占領。[39]
追責以及中方的交涉
編輯在國內外輿論對於大屠殺的指責下,沙俄當局不得不於1901年5月成立軍事法庭,對大屠殺進行調查和審訊。1902年,調查結束後,尼古拉二世將阿穆爾軍區司令格里布斯基免職,但未將他從軍部中除名。[26]海蘭泡的軍事司令官被撤銷職務,判處監禁三個月。實際負責中國難民渡江的警察局副局長被判處監禁三個月。而對於慘案其它的控訴,則一概不予受理。[7]
1902年4月8日,清朝與俄羅斯帝國雙方簽訂《交收東三省條約》,條約第一條規定:東三省一如俄軍未經占據以前,仍歸中國版圖及中國官員治理。1907年,俄方交還璦琿。1907年8月18日,東三省總督徐世昌、黑龍江省巡撫程德全委託璦琿副都統姚福升交接江東六十四屯。在雙方的交涉上,中方將原江東六十四屯居民的生命、財產損失放到了次要位置,重點要求收回江東六十四屯的主權,但這明顯不符合《璦琿條約》中的規定,成為俄方辯駁的藉口。姚福升向俄方提出原江東六十四屯居民1萬人居住江右,江右地少人多,耕地不足,一定要回歸江左,才能謀生。俄方以「事關重大,必須交由政府議定」拒絕。同年10月和11月,外務部先後照會俄駐華公使璞科第,要求恢復江東六十四屯居民的原住所和產業,璞科第以「江東六十四屯居民原居住於該地者,應保護其權利;離開該地者,不能享有原來的權利」為由再次拒絕。中方力爭,但交涉失敗。[16]
十月革命後,蘇維埃政府曾於1919年、1920年、1923年三次對華發表宣言,宣布廢除帝俄時代和中國簽訂的一系列不平等條約。1923年,黑龍江省議員陳連悅向全國發出呼籲,要求蘇聯政府歸還江東六十四屯。1924年5月31日,北洋政府和蘇聯簽訂《中蘇解決懸案大綱協定》,條約第三條規定:兩締約國政府同意在前條所定會議中,將中國政府與前俄帝國政府所訂立之一切公約、條約、協定、議定書及合同等項,概行廢止。根據協定,中蘇兩國代表在1926年舉行會談,商議重新劃定邊界,但未能達成協議。[42]整個中華民國時期,江東六十四屯問題都一直未能解決。[23]2001年,中華人民共和國和俄羅斯聯邦簽署了《中俄睦鄰友好合作條約》,條約第六條規定:中俄雙方相互沒有領土要求。[43]2004年,又簽署了《中華人民共和國和俄羅斯聯邦關於中俄國界東段的補充協定》,放棄向俄國追討包括江東六十四屯在內的前清朝領土,徹底解決了中俄雙方歷史上的領土遺留問題。[44]故此,現時江東六十四屯為俄羅斯聯邦阿穆爾州的一部分。
結果
編輯遇難人數
編輯關於庚子俄難中遇難的中國人數量,史料記載不一。其中海蘭泡慘案的遇難人數,俄國方面,馬洛澤莫夫的記載為3000人;[7]基爾赫涅爾的記載為3000至3500人;[21]弗里奇的記載為3000至4000人;[45]維列沙金的記載為3000或1萬人;[36]列奧·多伊奇的記載為1萬至15000人。[8]英國的倫森的記載為不超過4000人;[26]法國的雨拉的記載為4800人。[46]中國方面,壽山的記載為5000多人;[35]《璦琿縣誌·卷八》的記載為5000餘人;[1]吉林將軍長順的記載為5000至6000人。一般認為約5000人。[37]江東六十四屯遇難者的人數,周樹模的記載為5000人,[47]一般認為約2000人。海蘭泡和江東六十四屯慘案共造成約7000名中國居民死亡。[37]一般來講遇害人數在兩萬以上,因為當時僅海濱地區人數已達四五萬 , 其中三分之一是俄人,其餘全是華人,當地華人居民幾乎被屠殺殆盡。不少日本人、韓國人[註 9]也遇害 ,因為相差無幾,英國記者[誰?]曾記錄說中世紀西班牙對異教徒審判恐怕也沒俄國這次嚴重。
財產損失
編輯1900年7月31日,海蘭泡市議會舉行會議,授權格里布斯基徵用江東六十四屯中中國居民遺棄的糧食、家畜,以供民用和軍需。沙俄當局還對海蘭泡中國居民的財產進行拍賣,將他們的住宅和商店改為軍用醫院和軍人宿舍使用。中國居民的田園財產全部被沙俄當局徵用和沒收。[21]
中國居民的財產損失沒有精確的統計數字,據清朝東北當局的估計,僅江東六十四屯居民所遺棄的房產、牲畜、糧食、犁具以及資材器物價值約50至60萬盧布,[1]另一種說法折合白銀300多萬兩。[47]土地損失達100萬盧布,[註 10][48]總數不少於150至160萬盧布。[16]海蘭泡在大搜捕的同時,對中國人的商店和住宅全部封查加崗,被捕者遭到搜身,甚至連溺屍都被撈起搜查,[8]除遇難者的隨身衣物外,其餘財產和物品均被搜掠一空。[16]海蘭泡當局拍賣中國人財產的藉口是償還俄國債權人,[21]但更多的債權人卻因中國人遇害而獲利,[8]兩者相互抵消,因而拍賣款項基本被海蘭泡當局占有。據估計,海蘭泡中國人損失的貨物、現金、房產、家私、糧食等,不低於100萬盧布。加上江東六十四屯中國居民的損失,總數約為250至260萬盧布。[16]
評價
編輯- 庚子俄難中,海蘭泡慘案的目睹者,無不感到「毛骨悚然和為之心碎」。[8]一位參與大屠殺的義勇兵對屠殺場景有如下描述:殺人的一方,完全滅絕人性,他們不是魔鬼,便是畜牲。在人世間竟能看到如此慘景,簡直就是一場惡夢。如果被殺的人都是些還有掙扎能力的男子的話,也許不會如此悽慘,但是當看到一些緊摟嬰兒、企圖逃脫的母親被紛紛刺倒,從懷中滾落的嬰兒被碾得粉碎時,只有那些完全沒有人性的野獸才能禁得住。[34]連俄國的一位將軍也在日記中寫道:黑龍江悲劇是俄國人避而不談的話題。[26]
- 日本間諜石光真清評價這次大屠殺是:阿穆爾河有史以來沒有過的、慘絕人寰的大屠殺、大悲劇、大罪行。[34]
- 美國歷史學家貝弗里奇指出:江東六十四屯慘案這一慘案是俄國在遠東最近歷史中臭名昭著的醜聞。[49]
- 列奧·多伊奇指出:沙俄現在實行的這種慘無人道的做法,只有與中世紀審判異教徒的宗教法庭和西班牙對異教徒、猶太人和摩爾人的迫害才可以相比擬。[8]
- 列寧指出:沙皇政府在中國的政策是一種犯罪的政策。他們殺人放火,把村莊燒光,把老百姓驅入黑龍江中活活淹死,槍殺和刺死手無寸鐵的居民和他們的妻子兒女,這就是所謂俄羅斯「文明傳播者使命」在遠東的新成功。[50]
紀念
編輯中國官方目前基於中俄關係鮮少大規模提及或紀念庚子俄難,規模最大的有紀念該事件的展館位於黑龍江省黑河市的璦琿歷史陳列館,始建於1975年,館中陳列有《璦琿條約》簽訂的復原場景、海蘭泡慘案半景畫、璦琿軍民抗俄中使用的帶有「吉林」字樣的子彈、長矛,俄軍使用的槍、刀以及屠殺海蘭泡和江東六十四屯居民的照片等。[51][52]
參見
編輯注釋
編輯- ^ 庚子俄難的稱呼源自周繼功的《庚子俄難》一文,該文被收錄於《璦琿縣誌·第八卷》[1]。
- ^ 俄語:Китайский погром в Благовещенске,羅馬化:Kitaysky pogrom v Blagoveshchenske
- ^ 《黑龍江志稿》記載為長180里,寬90里;[10]《清史稿》記載為南北140里,東西50里至70里;[11]《北徼紀游》記載為方200里,[12]本文依據《璦琿縣誌·卷八》的記載。[1]
- ^ 《西巡本末大事記》作二十八屯;咸豐七年奕山奏摺作三十餘屯;[13]《黑龍江述略》作四十三屯;[14]《北徼紀游》和《清史稿》均作四十八屯。[12][15]
- ^ 《璦琿縣誌·卷五》作7000餘人,卷八作萬餘人,[1]薛銜天認為這顯然不是江東六十四屯慘案發生前居民的最大數字。[16]
- ^ 一種觀點認為蘇忠阿的墾地,俄方始終未歸還。[27]
- ^ 俄方的記載為色楞格號被擊傷,米哈依爾號遭受重創,俄軍死2人,傷5人。[31]
- ^ 另一種記載為雙方交火一小時,[34],雙方互有炮擊,但俄方炮火一直占壓倒性優勢,海蘭泡俄方傷亡總數不超過20人,[8]而璦琿城房屋十毀其八。[35]
- ^ 組織方面有各種自建組織、朝籍清兵和拳民。
- ^ 按每俄畝10盧布計算。[16]
參考文獻
編輯- ^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孫蓉圖; 徐希廉. 《瑷珲县志》. 台北市: 成文出版社. 1974年: 第209頁至第210頁、第212頁、第287頁至第291頁、第300頁、第317頁、第319頁至第323頁、第326頁.
- ^ 邵獻圖;周定國;沈世順; 張伯英;馮聖葆;王世珍;霍郁華. 《外国地名语源辞典》. 上海市: 上海辭書出版社. 1983年: 第85頁.
「布拉戈維申斯克」條
- ^ 周定國. 《俄罗斯远东七个地名探源》. 上海市華東師範大學: 《地理教學》2004年第十一期. 2004年.
- ^ 4.0 4.1 4.2 劉邦厚. 《关于“海兰泡大屠杀”的几个史实问题—评马洛泽莫夫的<俄国的远东政策>》. 哈爾濱市: 《黑龍江文物叢刊》1983年第一期. 1983年.
- ^ 沈堅. 《海兰泡的俄名译义》. 上海市華東師範大學: 《俄羅斯研究》2010年第五期. 2010年.
- ^ 6.0 6.1 馬丘寧. 《关于居住在黑龙江左岸的汉人和满人的报告》. 聖彼得堡: 《亞洲地理、地形和統計材料彙編》第58卷. 1894年: 第36頁、第39頁、第53頁 (俄語).
- ^ 7.0 7.1 7.2 安德魯·馬洛譯諾夫. 《1881-1904年俄国的远东政策》. 美國加利福尼亞: 加利福尼亞大學. 1958年: 第24頁至第25頁、第104頁、第155頁 (英語).
- ^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列奧·多伊奇. 《在西伯利亚十六年》. 英國: 倫敦. 1903年: 第330頁至第331頁、第332頁、第335頁、第336頁、第339頁至第340頁、第346頁 (英語).
- ^ 9.0 9.1 9.2 9.3 9.4 黑龍江江東六十四屯問題調查組. 《沙俄霸占江东六十四屯的前前后后—七十三位老人访问记》. 哈爾濱市: 《學習與探索》1979年第一期. 1979年.
- ^ 萬福麟; 張伯英. 《黑龙江志稿》. 哈爾濱市道里地段街179號: 黑龍江人民出版社. 1992年5月: 第59頁. ISBN 7207022425.
- ^ 《清史稿·卷五十七·志三十二·地理四 黑龍江》:江東六十四屯在焉。精奇里江以南,黑龍江以北,東以光緒九年封堆為界,有伯勒格爾沁河、博爾和里鄂模,南北一百四十里,東西五十里至七十里。
- ^ 12.0 12.1 12.2 宋小濂; 黃紀蓮. 《北徼纪游》. 哈爾濱市: 黑龍江人民出版社. 1984年: 第7頁至第8頁.
- ^ 聞衡. 《关于<黑龙江述略>的江左“满洲旗户四十三屯”》. 哈爾濱市: 《北方文物》1993年第四期. 1993年.
- ^ 徐宗亮; 李興盛;張杰. 《黑龙江述略》. 哈爾濱市道里森林街42號: 黑龍江人民出版社. 1985年5月: 第19頁.
- ^ 《清史稿·卷四百五十一·列傳二百三十八》:俄侵占精奇里河四十八旗屯地,在黑龍江岸東。
- ^ 16.00 16.01 16.02 16.03 16.04 16.05 16.06 16.07 16.08 16.09 16.10 薛銜天. 《江东六十四屯惨案研究》. 北京市: 《近代史研究》1981年第一期. 1981年.
- ^ 俄羅斯帝國總參謀部. 《亚洲地理、地形和统计材料汇编》. 俄羅斯帝國: 聖彼得堡. 1886年: 第三十一卷·第185頁 (俄語).
- ^ 施莫科維奇. 《阿穆尔省和阿姆贡流域异族人的现状》. 俄羅斯帝國: 哈巴羅夫斯克. 1895年: 第3頁 (俄語).
- ^ 謝苗諾夫. 《阿穆尔省概述》. 俄羅斯帝國: 聖彼得堡. 1894年: 第407頁 (俄語).
- ^ 董萬崙. 《“江东六十四屯”和老沙皇的侵华暴行—驳苏修为老沙皇侵华罪行的无耻辩护》. 濟南市: 《文史哲》1976年第一期. 1976年.
- ^ 21.00 21.01 21.02 21.03 21.04 21.05 21.06 21.07 21.08 21.09 21.10 21.11 基爾赫涅爾. 《围攻布拉戈维申斯克和占领瑷珲》. 俄羅斯帝國: 布拉戈維申斯克. 1900年: 第30頁至第35頁、第37頁、第44頁至第45頁、第74頁至第75頁、第184頁至第185頁 (俄語).
- ^ 王鐵崖. 《中外旧约章汇编》. 上海市: 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 1957年: 第85頁至第86頁.
- ^ 23.0 23.1 23.2 臧揚勤. 《中俄江东六十四屯问题》. 瀋陽市: 《蘭台世界》2010年第七期. 2010年.
- ^ 24.0 24.1 謝苗諾夫. 《美丽的俄罗斯》. 俄羅斯帝國: 聖彼得堡. 1895年: 第十二卷·第二冊·第341頁至第342頁、第351頁 (俄語).
- ^ 瓦西里也夫. 《外贝加尔的哥萨克》. 俄羅斯帝國: 赤塔. 1918年: 第三卷·第126頁至 (俄語).
- ^ 26.0 26.1 26.2 26.3 26.4 倫森. 《俄中战争》. 英國: 倫敦. 1904年: 第91頁至第96頁 (英語).
- ^ 27.0 27.1 劉邦厚. 《江东六十四屯的“犁界”之争及“苏忠阿垦地”事件》. 長春市吉林省社會科學院: 《社會科學戰線》1985年二期. 1985年.
- ^ 丁銘楠. 《帝国主义侵华史》. 北京市: 人民出版社. 1973年: 第二卷.
- ^ 張本正; 敬知本. 《江东六十四屯等地反对沙俄蚕食和迫害的斗争》. 哈爾濱市: 《黑龍江文物叢刊》1982年二期. 1982年.
- ^ 東省鐵路公司編輯委員會. 《东省铁路沿革史》. 哈爾濱. 1923年: 第121頁 (俄語).
- ^ 31.0 31.1 31.2 31.3 31.4 31.5 31.6 俄羅斯帝國總參謀部軍事學術檔案局. 《1900-1901在华军事行动资料》. 聖彼得堡. 1902年: 第二卷·第一冊·第4頁、第21頁、第45頁至第46頁、第137頁至第138頁;第二卷·第一冊·第4頁、第13頁至第14頁、第22頁、第77頁、第三卷·第二冊·第117頁、第168頁、第225頁至第226頁、第231頁至第232頁、第239頁至第240頁、第253頁、第294頁至第295頁 (俄語).
- ^ 《庚子國變記》:(光緒二十六年)五月二十五日(農曆),下詔宣戰,軍機章京連文沖筆也。
- ^ 33.0 33.1 張旋如; 黎光. 《帝俄出兵侵占东北与血洗海兰泡和江东六十四屯—<义和团运动史>的一节》. 長春市吉林省社會科學院: 《社會科學戰線》1978年第一期. 1978年.
- ^ 34.0 34.1 34.2 34.3 34.4 34.5 34.6 石光真清; 趙連泰. 《谍报记》. 長春市: 吉林文史出版社. 1989年: 第17頁、第20頁、第21頁、第22頁、第23頁至第24頁、第28頁. ISBN 9787805281339.
- ^ 35.0 35.1 35.2 35.3 故宮博物院明清檔案部. 《义和团档案史料》. 北京市: 中華書局. 1979年: 上冊·第381頁、第641頁;下冊·第709頁.
- ^ 36.0 36.1 36.2 36.3 維列沙金. 《满洲旅行记(1900-1902年)》. 俄羅斯帝國: 聖彼得堡. 1903年: 第15頁、第16頁 (俄語).
- ^ 37.0 37.1 37.2 37.3 薛銜天. 《海兰泡惨案死难人数究竟有多少?》. 北京市: 《歷史研究》1980年第一期. 1980年.
- ^ 徐曦. 《东三省纪略》. 北京市: 商務印書館. 1915年: 卷一·第15頁至第16頁.
- ^ 39.0 39.1 中國科學院近代史研究所. 《沙俄侵华史·第四卷·上》. 北京市: 人民出版社. 1976年10月: 第157頁、第184頁.
- ^ 阿穆爾報編輯部. 《阿穆尔报》1900年8月17日. 阿穆爾州: 布拉戈維申斯克. 1900年8月17日 (俄語).
- ^ 萊恩奇. 《文明的战争》. 英國: 倫敦. 1901年: 第308頁 (英語).
- ^ 黑龍江省文史資料研究委員會. 《黑龙江文史资料》. 哈爾濱市: 黑龍江人民出版社. 1984年: 第142頁至第144頁.
- ^ 中俄睦邻友好合作条约. 新華網. 2001年7月16日 [2014年5月14日]. (原始內容存檔於2011年12月22日) (中文(簡體)).
- ^ 中华人民共和国和俄罗斯联邦关于中俄国界东段的补充协定. 中國人大網. [2014-05-14]. (原始內容存檔於2014-05-14) (中文(簡體)).
- ^ 弗里奇. 《俄国的扩张》. 美國: 紐約. 1904年: 第242頁至第245頁 (英語).
- ^ 雨拉. 《俄中帝国》. 英國: 倫敦. 1904年: 第272頁至第273頁 (英語).
- ^ 47.0 47.1 王彥威; 王亮. 《清季外交史料》. 北京市: 書目文獻出版社. 1987年: 卷五·第36頁至第38頁.
- ^ 《沿阿穆尔地区》. 俄羅斯帝國: 莫斯科. 1909年: 第150頁 (俄語).
- ^ 傅玉民主編. 中俄边境(东段)地区史略. 瀋陽軍區司令部編研室. 2005: 341.
- ^ 列寧. 《中国的战争》. 萊比錫: 《火星報》創刊號. 1900年12月.
- ^ 王鳳勇. 瑷珲历史陈列馆简介. 璦琿歷史陳列館官方網站. 2011年1月16日. (原始內容存檔於2014-05-12) (中文(簡體)).
- ^ 王鳳勇. 瑷珲历史陈列馆基本陈列介绍. 璦琿歷史陳列館官方網站. 2011年1月17日. (原始內容存檔於2014-05-12) (中文(簡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