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角酸二乙酰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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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角酸二乙酰胺(德语:Lysergsäurediethylamid,简称LSD),是一种强烈的半人工致幻剂和精神兴奋剂。它由麦角酸中合成,对氧气、紫外线与氯十分敏感(尤其是当LSD处于液态时)。纯净的LSD是一种无色、无气味,味微苦的固体[5]。LSD的一次典型剂量只有100微克,仅相当于一粒沙子重量的十分之一,能造成使用者6到12小时的感官、感觉、记忆和自我意识的强烈化与变化,可作化学武器使用。LSD一般口服,通常以某种吸取物质吸取LSD后再服用该物(比如用吸墨纸、方糖或明胶吸取LSD后再将该吸取物放入口中),不过也可以通过食物或饮料来服用。在北美、大洋洲和英国以内的大部分欧洲国家,本药物都是非法的。
临床资料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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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名称 | Acid, LSD, lysergide |
依赖性 | 低[1] |
成瘾性 | 无[2] |
给药途径 | 口服, 肌肉注射, 静脉注射 |
ATC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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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律规范状态 | |
法律规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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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物动力学数据 | |
药物代谢 | 肝脏 |
生物半衰期 | 3–5 小时[3][4] |
排泄途径 | 肾 |
识别信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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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S号 | 50-37-3 |
PubChem CID | |
IUPHAR/BPS | |
DrugBank | |
ChemSpider | |
UNII | |
ChEBI | |
ChEMBL | |
CompTox Dashboard (EPA) | |
ECHA InfoCard | 100.000.031 |
化学信息 | |
化学式 | C20H25N3O |
摩尔质量 | 323.44 g·mol−1 |
3D模型(JSmol) | |
熔点 | 80至85 °C(176至185 °F)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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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
编辑食用麦角之后会引起麦角中毒,这一现象早在中世纪就为人所知,并被称为“圣安东尼之火”[6],其症状表现为幻觉(与LSD的幻觉不同)、颤抖、抽搐、坏疽等。麦角中含有毒素麦角新碱或麦角酸,被麦角菌感染的谷物制成面粉及面包后也含有该毒素,由此可导致整个村庄中毒;在中世纪像这样的流行病还可能影响生殖能力,引发大规模恐慌乃至暴动[7]。麦角也曾被用于医学治疗:促进分娩、缓解头痛[8]。
三色牵牛等旋花科的一些植物的种子中含有由麦角灵衍生的生物碱(如麦碱),在前哥伦布时期曾被南美土著用于宗教仪式[9]。
合成
编辑“LSD”是德文(Lysergsäure-diäthylamid)的简写。它于1938年由两名瑞士化学家亚瑟·斯托尔和艾伯特·霍夫曼第一次合成。艾伯特·霍夫曼当时在亚瑟·斯托尔教授位于巴塞尔山德士公司(1996年成为诺华公司)的实验室工作[10]。两人在进行一个有关麦角碱类复合物的大型研究计划,试图找出其医学价值。他们使用了合成麦角新碱同样的方法。在他们的研究计划中,LSD是一系列衍生物中的第25个,因此得名LSD-25[11]。他们希望得到一种刺激呼吸系统的兴奋药物,但在实验过程中,他们注意到麻醉后的子宫收缩活动仅相当于使用麦角新碱的70%,且动物躁动不安(该药品导致的非自然睡眠)。这个分子没有引起任何关注,于是相关实验暂停[12]。尽管关于LSD的研究没有进展,但亚瑟·斯托尔和艾伯特·霍夫曼在1943年又重新展开这项研究。1943年4月16日,在合成的最后阶段,他们偶然地试验了该分子对精神的作用[12]。霍夫曼决定在自己身上试验,他于1943年4月19日吞服了250微克[12]。根据轶闻所述,这次试验中他是骑自行车回家的(当时正值二战,汽车全部被征用),他以为自己中毒,于是喝了牛奶。在1980年出版的自传中,霍夫曼讲述了他在1943年4月19日自愿服用LSD的经历:那天,这位巴塞尔化学家口服了在山德士的实验室合成的这种物质,他还不清楚其效力,随后他就骑自行车回家,接着他经历了历史上第一次的LSD体验:
我没法清楚地讲话,我叫我的实验室助理陪我回家。在路上我的状态开始令人担忧。进入我视野的所有事物都是扭曲且颤抖的,就像弯曲的镜子一样。我觉得我们在路上没有前进。但是实验室助理后来告诉我,我们走得非常快。[13]”
稍后,他经历了一阵子的焦虑和不适,他将其归因于用药过量以及对未知情况的焦虑。给他听诊的医生没有检查到除了瞳孔扩大以外的任何症状。
1948年3月23日,亚瑟·斯托尔和艾伯特·霍夫曼向美国提交了d-麦角酸二乙酰胺的专利申请[14](向瑞士提交专利申请则是在1943年4月30日)。1947年[12],精神病学家沃纳·斯托尔(Werner A. Stoll)博士在德语科学杂志《瑞士神经病学和精神病学档案》(Schweizer Archiv für Neurologie und Psychiatrie)发表文章《Diéthylamide de l'acide lysergique, un phantasticum du groupe de l'ergot》,披露了第一批系统性研究LSD对人体作用的结果。斯托尔是亚瑟·斯托尔教授的儿子,尽管使用精神活性物质来处理精神疾病的相关研究并不新鲜,但他是第一个研究对病人进行LSD试验的精神病学家。LSD似乎有良好的应用前景。山德士实验室发展出一套名为Delysid的预备测试系统,以供研究人员使用。随后LSD被用在精神病学和心理学领域以促进精神治疗的研究。从1951年开始,美国特勤局前特工阿尔弗雷德·哈伯德(Alfred Hubbard)对LSD产生了兴趣,并于1955年将其介绍给作家奥尔德斯·赫胥黎。后来哈伯德成为医生,在加拿大开设了LSD上瘾治疗诊所[11]。
作为致幻剂
编辑LSD起初流行于一小群心理健康专家(比如精神病学家和心理学家)和一些政治和社会上的重要人士之间。从1950年代中期开始[12],关于LSD的报道引发了医学界以外的兴趣,大量媒体介绍其有“奇迹般的疗效”或带来积极的体验[15][16][17][18][19]。人们大规模在自己身上做实验,超出了科学的范畴。随着LSD服用的增加,关于坏体验的报导也暴涨[20]。
随后LSD开始与美国非主流文化紧密联系在一起,首先是垮掉的一代,接着是60到70年代的嬉皮士文化。LSD有助于提升感官和大脑的敏锐度,使服用者可以超出自身视角及环境的界限。这一时期,艾伦·金斯堡、奥尔德斯·赫胥黎、加里·格兰特、蒂莫西·利里、肯·克西等人都服用LSD并大力宣扬其功用。蒂莫西·利里定居于纽约州的米尔布鲁克,在那里向人们发放固定剂量的LSD;肯·克西则定居于加州拉洪达,建立了名为快乐捣蛋鬼的嬉皮社团,其成员在一个精心装饰的巴士里穿越美国,安排兴奋剂实验(electric kool-aid acid tests)。在这种迷幻运动中,城市和乡村的许多社区被建立,同时众多年轻人集中于旧金山的海特-阿什伯里区或纽约的东村等特定街区[11]。正是在这一时期,人们开始报道以吸墨纸形式服用LSD[21]。1963年,山德士失去了LSD的专利权。1964至1966年,出现了一些令人不安的关于LSD的报道[22][23][n 1],也有一些报道是持赞扬态度的。山德士公司决定于1966年4月停止售卖LSD[12]。这一决定终止了正在进行的实验,他们必须向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申请新的授权,但他们未能获得授权。嬉皮社区的兴盛使官方部门感到担忧。当时共和党人罗纳德·里根担任州长的加利福利亚于1966年10月6日禁止使用LSD,很快美国的其他州紧随其后。LSD在流行文化里的形象发生了变化,成为了危险品[11]。
1961年的《麻醉品单一公约》并不管制新出现的合成致幻剂。1969年,嬉皮士文化及与之相关的致幻剂使用已扩展至整个西方世界[24]。1971年制定的《精神药物公约》中,LSD从该公约在签署国内生效起被列为I类药物,即“可能被滥用、对公共健康构成严重威胁、治疗价值低”的药物。然而LSD的个人使用直到70年代中期才开始减少[25]。根据不同国家的法律,生产、持有和使用LSD将面临处罚,包括监禁。尽管有这些禁令,美国中央情报局依然在MKUltra计划中使用LSD在加拿大和美国进行非法人体实验[26]。LSD对60年代和70年代的文化——尤其是在摇滚、流行、电影等领域,或者更普遍地说在整个艺术界产生了巨大影响。美国中央情报局设想过在菲德尔·卡斯特罗的食物里投放LSD,以使他做出荒谬的行为让他出丑;他们还曾设想在卡斯特罗要发表演讲的广播电台里喷洒LSD[27]。
从1967年开始,在黑市和大量需求的支持下,LSD的地下娱乐性和治疗性使用开始在一些国家继续。对LSD的效果和作用机制的合法的科学实验也不时进行,但很少涉及人类主体。[28][29]
在1990年代,LSD于锐舞次文化中受到欢迎。在FDA有史以来最大一宗的LSD查缉案后,美国LSD的使用大约在2000年急剧下滑。美国药品管制局逮捕了两名化学家,并声称他们制造了美国与许多欧洲地区LSD供应量中95%的LSD。
化学
编辑LSD是一种生物碱衍生物,可以从麦角灵生产获得。该分子含有一个吲哚芳香杂环。纯净的LSD是一种无色或微白色、无气味、味微苦的晶体,可溶于水[30]。晶体颜色越暗,说明其纯度越低[31]。相反,纯净的LSD晶体在暗处摇晃时会有阵阵白色小闪光[32]。此外,不管其形态如何(结晶、粉末还是溶液),LSD在黑光灯中呈现荧光[33]。LSD不稳定、呈弱碱性,以四种立体异构体存在,其中三种没有精神作用。
命名
编辑艾伯特·霍夫曼第一次发现LSD时,将其记为Lysergsäure-diäthylamid,简写为LSD-25,指这是从麦角酸(Lysergsäure)衍生而来的第25种化合物。现代德语写作Lysergsäurediethylamid。因此LSD来自该德语单词。依国际非专利药品名称,LSD全称为acide lysergique diéthylamide,即麦角酸二乙酰胺。根据国际纯化学和应用化学联合会的命名规则,LSD应为N,N-diéthyllysergamide,即N,N-二乙基麦角酰胺。
结构与稳定性
编辑LSD是一种手性分子,第5号和第8号碳是不对称碳原子(见结构图)。存在四种LSD立体异构体,只有(+)-D-LSD (5R, 8R)能对人产生精神作用。LSD因含有三级胺官能团而呈弱碱性,其酸碱平衡常数pKa为7.8[34]。LSD是一种不稳定的分子,可通过几种途径降解[32][35]。
以盐的形式或使用蒸馏水制成水溶液的形式,LSD可以在低温、避光、避热的条件下保持稳定。
LSD的不稳定性来源于其结构:8号碳原子的羧酰胺在碱性溶液里发生异构化,生成异-LSD(N,N-异麦角酸二乙酰胺),没有生物学活性[32];另一方面,8号碳原子与芳香环之间的共价键连接较为脆弱,在强氧化剂、含有氯气的自来水或乙醇存在时,该共价键会使分子转化为lumi-LSD(10-羟基-9,10-二氢-(+)-麦角酸二乙酰胺),在有光线尤其是紫外线时反应加剧[36]),对人体无活性[32]。LSD还对氧气、紫外线和热敏感。因此LSD吸墨纸较快就会失效[31]。
合成
编辑LSD以激活的麦角酸和二乙胺为原料来合成[30]。自然界中不存在麦角酸,通常是通过麦角酰胺类化合物(如治疗偏头痛的麦角胺)水解生成。用三氯氧磷(POCl3)或者其他在多肽合成中使用的及激活剂激活麦角酸[37],与二乙胺反应制得LSD。对于一个复杂的分子而言,合成LSD所需的反应步骤很少,但耗时较长,在实验室条件下需要2到3天才能合成30到100克[31]。
此外,由于LSD对氧气和光敏感,其合成需要在持续通氮气下进行,且需控制光线(不能有紫外线),因此需使用特定的材料和条件。
合成的LSD往往是含有LSD和异-LSD的混合物,两种成分可通过手性色谱法分离。可能得到纯度超过95%的LSD,但对LSD的晶体分析表明其纯度通常只有60%[31]。
药理学
编辑LSD是一种精神药物,与赛洛西宾、二甲基色胺一样被划分在迷幻药物类别,能引起情绪、思想和感知的混乱,通常出现在梦境或冥想等状态下。LSD是药效最强的致幻剂之一:通常25微克的剂量(一粒Delysid丸的量)足够引起药理反应[30] ,100微克以上会致幻,[21]。有效剂量是每公斤体重0.003到0.001微克[12]。不过,LSD没有任何成瘾性[38],停止使用不会引起任何身体上的状况。
LSD也不会引起任何长期的生理耐受性[38],虽然短期之内耐受性很强。该耐受性随着时间会逐渐消失。
LSD能与其他致幻剂(通常是吲哚类,如麦司卡林、LSA或赛洛西宾[39][40][41]能交叉作用[42]。这一交叉耐受现象曾使人们以为这些致幻剂具有相似的作用方式。
检出LSD较为困难[43],因为剂量极低且在血液里代谢很快。可以在尿液里检测出N-去甲基-LSD[n 2],它在摄入之后可能在尿液里存在数小时到两天[44]。LSD代谢物2-氧-3-羟-LSD的鉴定为研究开辟了新领域,它在尿液中的浓度比LSD高16至43倍[45][46]。
作用机理
编辑LSD作用于调节中枢神经系统的神经元之间的连接(即突触)[12],它同时作用于几种神经递质的调节[47].
LSD对大脑中的许多不同受体具有亲和力。尽管在过去十年中已取得重大研究进展,但人们对其药理学仍知之甚少。它是受体激动剂5-HT1A、5-HT1B尤其是5-HT2A等5-羟色胺受体的促效剂[48]。
LSD与5-HT1结合可降低多巴胺能神经元的活性[49],而与5-HT2A结合则会引起迷幻效果[50][51]。LSD的致幻作用能被2A受体拮抗剂所阻断。LSD对5-HT5, 6 et 7等亚型的亲和力是已知的,但其临床意义仍不甚明了,尚待讨论。
LSD还能与TAAR1受体(痕量胺相关受体1)结合,该受体和成瘾、调节体重等机制有关。LSD通过激活该受体对多巴胺能神经元的活性产生负面影响[48][49]。
药代动力学
编辑口服使用后,LSD在胃肠道中快速被完全吸收[12]。静脉给药后,LSD在几分钟内离开血腔,附着在组织上,并在10至15分钟内达到最大浓度(在小肠内的浓度2个小时后达到最大)。实验并未显示两种用药方法之间的效果有任何区别,只是在静脉内的潜伏事件略有减少[12]。随后,80%的LSD被肝脏氧化为无活性的2-氧-LSD,后者通过胆汁被清除。
药效
编辑LSD改变人的意识状态。由于其致幻性,LSD的作用可能取决于许多因素,如过去的经历、服用时的心境(LSD倾向于加强服用时的精神状态)、性格[52]、服用时的环境,以及剂量[12]。由于许多人服用后有神秘体验,因此可以将其视为一种宗教致幻剂。LSD是一种致幻剂,能破坏人的五种感官,不一定会导致视觉上的幻觉,而是导致错觉:运动中的几何图案发生变形、色彩变得更明亮、运动中的物体身后携带有彩色条纹、无法正确判断距离等等。也就是说LSD导致感官整体上的变化。由于LSD具有精神活性,其药效有时会成为坏体验。LSD发作类似于狂躁性精神病发作,其特征是多动、无所不能的感觉或沮丧[12]。这种经历在长期上可能会产生负面心理影响,例如妄想症和抑郁症。
LSD通常在服用30分钟[53]到90分钟[54]之后产生效果,尽管有些使用者在仅10分钟之后便开始有反应。有效时间可达5[54]到10小时[53],乃至12小时[11]。其效果呈“阶梯”状,使用者在某些时间可能觉得药效已过恢复了清醒。
潜在用途
编辑LSD有药用价值,有时候用于治疗酒精上瘾、缓解疼痛、集束性头痛,也有用作提升创造力。但是如美国禁毒署之类的政府组织坚称“LSD没有兴奋刺激作用,不能提升创造力,对酒精依赖没有持续的积极的疗效,不会产生典型的精神错乱,也不会产生立即的人格改变”。
精神治疗
编辑从1950年代到1960年代,LSD被用于增强精神病治疗的疗效。有些精神病专家认为LSD对于帮助病人通过其他精神治疗手段“解开”受压抑的潜意识内容和治疗酒精上瘾十分有效。 一项研究指出,“LSD药用价值的根本即它有产生自我接受和自我降服的潜力,”可能是强迫使用者面对精神问题。在1968年12月,一份由74位英国医生发起的调查反映了LSD的临床效果。在73份回复中,大多数医生认为LSD效果明显且足够安全。
- 56%即41人继续在临床使用LSD。
- 15%即11人停止使用因为退休或是其他客观原因。
- 12%即9人停止使用LSD因为它们发现药效不明显。
- 10%即7人停止使用且原因不明。
- 7%即5人停止使用因为LSD过于危险。
社会影响
编辑LSD作为一代人专属的药物,在历史上留下了印记。在关于LSD的科学报告公之于众时,其心理效应引起了知识分子或艺术家的关注——首先是垮掉的一代,然后是嬉皮士。奥尔德斯·赫胥黎在1953年使用并记述了使用麦司卡林的经历,对此兴奋不已的人们开始在自己身上进行实验。1959年,诗人艾伦·金斯堡在人类学家格雷戈里·贝特森的引导下,在帕洛阿尔托的精神研究所使用了致幻药[11]。当时在哈佛大学担任心理学讲师的蒂莫西·利里是艾伦·金斯堡的朋友,他于1961年初次尝试了LSD[55]。服用LSD(以及其他致幻剂)的经历成为了灵感来源,催生了一种新的艺术流派Psychedelia。但其实很少有作品是在LSD的影响下直接诞生的,如果是,那么该艺术作品通常比较简陋[12]。
蒂莫西·利里知道,药效如此强大的物质极有可能被宣布为非法。因此,他开始针对有影响力的人物进行公开辩论,使舆论向对他有利的方向发展。1962年,他组织了剂量控制的LSD培训课程,随后继续在纽约州的米尔布鲁克进行该课程。1963年,蒂莫西·利里和他的同事理查德·阿尔珀成立了国际内部自由联合会(International Federation for Internal Freedom / IF-IF),将知识分子和各种匿名成员聚集在一个乌托邦式的项目中,该项目很大程度上是启发自LSD带给人的神秘体验,他们为60和70年代的美国反文化运动奠定下了基础[11]。1964年,蒂莫西·利里和杰克·凯鲁亚克、艾伦·金斯堡和威廉·柏洛兹三位作家在米尔布鲁克一道宣布了“迷幻革命”(或“化学革命”)的开端,服用迷幻药将使人类进入一个新时代。作家艾伦·沃茨曾谈及“后迷幻时代的西方文明”[24]。后来,1967年,受蒂莫西·利里的影响精神探索联盟(League for Spiritual Discovery)得以创立,利里则被视为“药物使徒”[12]或“ LSD教宗”[24]。媒体认为正是因为利里的影响,估计有360万人使用了LSD[56]。 蒂莫西·利里的哲学可以概括为“激发热情、内向探索、脱离体制”(Turn on, tune in, drop out)。LSD的使用改变了人们对生活的感知,并因此而改变生活本身。蒂莫西·利里为LSD的使用提供了精神上的、个性化的和思想上的维度,以实现“大脑的蜕变[55]”。在这一点上,他成为了那些辩论或研究神秘体验或宗教经历的人的一分子。因此,奥尔德斯·赫胥黎将包括LSD在内的迷幻药视为使幻象成为现实的催化剂[12]。对于“化学革命”的神学家Art Kleps来说,“迷幻物质是圣礼;是谁使用它,或者是以什么意图使用它,这些都无关紧要;迷幻药就是上帝的皮肉。”从更务实的角度而言,迷幻剂具有一种灵性,但不一定和神有关[55]。
与此同时,作家肯·克西在1960年建立了一个名为快乐捣蛋鬼的嬉皮社团[n 3]。1964年,他们购买了一辆公共汽车并对其进行改装:它的内部和外部都配有扩音设备,其车顶被改进后也可容纳乘客。在公共汽车的前面写有“ 更进一步”(Further),一开始写成了Furthur,有拼写错误。快乐捣蛋鬼乘公共汽车在美国各地纵横,一路上进行了迷幻剂测试,用来测试的化学物质通常是由化学家奥古斯都·奥斯利·斯坦利(Augustus Owsley Stanley)提供的。1965年,他们在拉洪达建立了自己的大本营,在每个星期六组织大型聚会:LSD粉末被到处喷撒,树林里有音响设备并装饰着雕塑,舞台上放着灯光游戏,乔装打扮的快乐捣蛋鬼四处奔跑。迷幻剂测试是一档多媒体节目,通常由200至300人参加,写着“你呢,你可以通过测试吗?”的传单让人们跃跃欲试:感恩至死乐队演奏音乐,快乐捣蛋鬼的公共汽车司机Neal Cassady在麦克风上不停地讲话,艾伦·金斯堡朗诵印度赞美诗,房间中央有一个盛满了LSD宾治酒的浴缸,有时还会放映电影放映[55]。首批活动是借用一系列外部的刺激来强化LSD的体验。最大的一次迷幻测试于1966年1月在旧金山举行,名为Trips Festival[57]。从这时起,蒂莫西·利里和快乐捣蛋鬼之间的根本区别就凸显出来了。所希望的是冷静和沉思,而快乐捣蛋鬼则自愿放大其幻象以突破自己的极限,对他们而言,LSD就像一项极限运动,是一种耐力测试,且仅供内部人员使用[55],与蒂莫西·利里不同之处在于他们排除任何神秘体验[11]。 1965年,奥古斯都·奥斯利·斯坦利加入了快乐捣蛋鬼;在伯克利结束化学系学习后,他第一次获得了LSD[57]。1966年,斯坦利在旧金山湾区搭建了一个实验室,试图合成纯度尽可能高的LSD然后以低价销售。他给自己的产品加了许多不同的颜色以避免竞争者的假货,他还喜欢谣言里说的哪种颜色会带来哪种效果。他生产了一批有五种颜色的LSD,以说明这些谣言毫无根据;然后,他免费分发样品来宣传新批次的颜色(有时通过与杰佛森飞船等乐队来宣传橙色),随后就只等口耳相传了。他是市场营销的大师,确定了250微克片剂2美元价格——这时LSD仍然合法。其他在LSD历史上留下印记的化学家还有奥斯利的助手蒂姆·斯卡利(Tim Scully)或米尔布鲁克的化学家尼克·桑德(Nick Sand)[58]。然而,1966年10月6日,加利福尼亚州宣布LSD为非法。肯·克西计划在万圣节进行最后一场活动:给一些快乐捣蛋鬼颁发学位证的“迷幻测试毕业”(Acid test Graduation),这将是最后的迷幻测试。奥古斯都·奥斯利·斯坦利提供LSD的最后一个大型音乐节于1967年1月14日在旧金山举行[55][59]。
美国反文化运动的兴起正是与LSD的普及息息相关。霍夫曼[12]等作者指出,正是LSD与这项运动的联系才它在美国迅速被禁,或者说,除了LSD本身之外,与之相关的意识形态也是被禁止的。嬉皮士将LSD与他们价值观相联系,这些价值观与这场对社会至关重要的文化运动相背离——物质主义及其所造成的不满; 城市化及其所引发的对自然的远离、工业化及其产生的前景渺茫。他们主张要有完全的自由,包括药物消费的自由,并特别称颂LSD的使用[n 4][60]。
众多艺术家都曾服用LSD,尤其是大门乐队的吉姆·莫里森、平克·弗洛伊德的西德·巴雷特[n 5][55]、披头士[n 6][55]、鲍勃·迪伦[61]还有吉米·亨德里克斯和滚石乐队。因此,LSD从60年代后期开始极大影响了音乐创作,尤其是迷幻摇滚、迷幻流行和多种风格的酸性摇滚乐。这一重大的现象同样影响了电影。1963年,意大利纪录片《非人生活》(血腥和色情主题的影像集合)开启了一个新的电影流派,引发了一系列模仿者,如《Mondo Hollywood》和《Mondo Mod》等纪录片)[55]。
苹果公司的创始人之一乔布斯同样承认LSD打开了他的思维,影响了他的直观能力和创造力[62]。
许多电影也受到LSD及其文化的启发[55]:
- 1966年,《野帮伙》(罗杰·科曼、彼得·方达、南茜·辛纳特拉,电影在美国刚一发行就遭禁)、《夏巴尬》;
- 1967年,《迷途》(有一幕LSD的场景,彼得·方达、丹尼斯·霍珀和杰克·尼科尔森,由罗杰·科曼执导;
- 1968年,《毛发》(鲍勃·拉菲尔森和杰克·尼科尔森)、《精神错乱》(一幕杰克·尼科尔森的场景就发生于海特-阿什伯里区)、《迷墙》、《罗丝玛丽的婴儿》(罗曼·波兰斯基说其中一幕场景受到自己的一次坏体验的启发);
- 1969年,《逍遥骑士》(由丹尼斯·霍珀执导,有一幕彼得·方达和杰克·尼克尔森的坏体验)、《夺命脂粉客》、《Skidoo》等。
其他一些反文化现象也与LSD有关。赛博朋克谴责将LSD定为非法的行为,认为这是阻止他们自由获取信息的障碍[63][64],而且赛博朋克且对产生一种虚拟现实的能力也很感兴趣。同样,在techno的圈子里LSD(和其他致幻剂)流行度较高,特别是在Free Party中,其影响接近70年代[65]。
剂量
编辑LSD按品质而言是迄今为止发现的强烈精神药品之一。从试验者的体验和药物学方法(例如受体结合实验)中,都发现LSD比光盖伞素和光盖伞辛要强100倍,比麦司卡林强4000倍。LSD的剂量以微克为单位,相对而言几乎所有其他的药品和毒品都以毫克为单位。
通常LSD的致幻剂量为25μg,且其药效随剂量增加而显著加强。1990年代末,美国缉毒警察缴获的LSD每支大约20-80μg;60年代时也有300μg以上的。常用LSD的最大剂量为1200μg,但是如此高的剂量可能会产生不愉快的生理、心理反应。
LSD的半数致死剂量(LD50)为200-1000μg/kg,但迄今为止截至2024年尚未有LSD过量致死的报道。
注释
编辑- ^ The dangers of LSD article. 1966-04-02.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3-06-30).
L'histoire la plus retentissante est celle de Stephen Kessler qui poignarde sa belle-mère de 12 coups de couteau puis prétend avoir été sous LSD. Cette défense reste controversée car la haute accoutumance à court terme du LSD ne permet pas les trois jours de trip qu'il décrit. cf.
- ^ 这是LSD的氮原子上去掉甲基(-CH3)的产物,检出限是0.5ng/mL。
- ^ Ken Kesey consomme pour la première fois du LSD en 1960, dans le cadre d'une expérience où il est volontaire, menée au Veterans Hospital de Memo Park.
- ^ 在1969年的一项调查中,被视为“一个好的嬉皮士”“或多或少强制性的做法”(Rex Weiner & Deanne Stillman, Woodstock Census : The Nationwide Survey of the Sixties Generation, New York : Viking, 1979)。
- ^ 他于1966年首次服用LSD,1968年3月2日,他不得不离开乐队。他因服用LSD而无法在音乐会上演奏,例如他可能在整个音乐会中拨相同的和弦等。
- ^ 1965年,约翰·列侬和乔治·哈里森和一名牙医一起第一次服用LSD。
参考文献
编辑- ^ Halpern, John H.; Suzuki, Joji; Huertas,, Pedro E.; Passie, Torsten. Price, Lawrence H.; Stolerman, Ian P. , 编. Encyclopedia of Psychopharmacology A Springer Live Reference. Heidelberg, Germany: Springer-Verlag Berlin Heidelberg. 7 June 2014: 1–5 [24 April 2015]. ISBN 978-3-642-27772-6.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1-02-27).
Hallucinogen abuse and dependence are known complications resulting from the illicit use of drugs in this category, such as LSD and psilocybin. Users do not experience withdrawal symptoms, but the general criteria for substance abuse and dependence otherwise apply. Dependence is estimated in approximately 2 % of recent-onset users in the United Stat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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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见
编辑外部链接
编辑媒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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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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