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瑟·布兰特

约瑟·布兰特(英语:Joseph Brant,1743年3月-1807年11月24日),族名泰因德尼加(英语:Thayendanegea),莫霍克人战士酋长英国印第安部英语Indian Department译官。他是美国独立战争时期莫霍克人的重要领袖,支持英国作战。他曾经两次出访英国,一生周旋于北美原住民、英国及美国等各方势力。

约瑟·布兰特
Joseph Brant
泰因德尼加
Thayendanegea
英国画家乔治·罗姆尼绘画的约瑟·布兰特画像,绘于1776年。
部落易洛魁联盟莫霍克人
出生1743年3月
俄亥俄谷地凯霍加河一带
逝世1807年11月24日(64岁)
加拿大安大略省伯灵顿
本名Thayendanegea
发音:Tai-yen-da-nay-geh
意思:“两枝相扎”,喻意勇气
"Two sticks of wood bound together"
宗教信仰英国国教会
子女约翰·布兰特
亲属姐:莫莉·布兰特英语Molly Brant
姐配偶:威廉·詹森爵士
签名Jos. Brant Thayendanegea

布兰特的父母是英国国教会信徒,母亲带有莫霍克血统。布兰特凭著家人与英国印第安事务总监威廉·詹森爵士的关系,投身法国印第安战争,并接受英式教育。他随后担任英国与莫霍克人之间的中介及翻译。美国独立战争期间,布兰特协助英军作战,赢得英国多名政要及将军的尊敬。当易洛魁联盟因为独立战争而陷入内战时,布兰特继续协助英军,持续侵扰纽约州及俄亥俄谷地,在部族中逐渐树立权威,更令到后世称他为“魔鬼布兰特”(Monster Brant)。

英国与美国议和后,布兰特与美国及英属北美政府展开多次谈判,为破损的易洛魁联盟争取居留地。今日加拿大的格兰河六国原住民居留地英语Six Nations of the Grand River First Nation即由此而来。他的姐姐莫莉·布兰特英语Molly Brant和儿子约翰·布兰特,都是莫霍克人在18世纪未及19世纪初的重要领袖。

家世、早年及法国印第安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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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詹森爵士肖像。詹森是英国的北美印第安事务总监,却与原住民同栖同居,在原住民中拥有庞大威望。詹森同时是布兰特姐姐莫莉·布兰特英语Molly Brant的配偶,并且大力栽培布兰特成材。

泰因德尼加的家世没有确凿纪录。按照教会资料,泰因德尼加的父母是英国国教会的信徒,他生父的名称是彼得(Peter),是北美原住民战士;生母的名称是玛嘉烈(Margaret)。泰因德尼加领受洗礼时的名称是约瑟(Joseph),而他姐姐的受洗名称是玛莉(Mary,后称莫莉·布兰特英语Molly Brant)。当时莫霍克人普遍接受基督教信仰,习惯把儿女交给传教士施洗,也请传教士负责证婚,但仍然保留本族的信仰仪式。根据教会纪录,彼得和玛嘉烈都在莫霍克人的群体生活,但只有玛嘉烈拥有确凿的莫霍克人血统。由于莫霍克人是母系社会,就算彼得是本族或异族的重要领袖,泰因德尼加也只能继承母亲的血统及社会地位,成为莫霍克人平民。[1]

泰因德尼加在1743年出生后不久,他的生父便因故死亡,而玛嘉烈则再婚了一次或两次,生下了一定数量的儿女,但新的丈夫又因不明原因先后死亡。1752年,英国中国之间的花旗参贸易在莫霍克河谷触发炒卖风潮,玛嘉烈在采摘人参时于亨特堡英语Fort Hunter, New York认识了莫霍克大酋长英语Sachem布兰特·卡拿加拉登卡(Brant Canagaraduncka),并为他生了一个儿子。两人在1753年9月于教堂结婚,搬迁到卡拿祖哈利英语Canajoharie (village), New York居住。[2]

泰因德尼加的家庭转变,对他的前途有极大影响。他的继父在莫霍克族拥有庞大影响力,时常代表部族参与易洛魁联盟会议,又与英国印第安事务总监威廉·詹森爵士关系密切,更在1753年出访费城。至于威廉·詹森是英国事实上的北美原住民外交官。他懂得莫霍克语言,融入莫霍克人的生活,被易洛魁人尊称为Warraghiyagey(War-rah-hee-yay-gie),意指“能做大事的人”。詹森的庞大影响力,促使易洛魁联盟在1740年代英皇乔治的战争英语King George's War及1750年代的法国印第安战争与英国联手,攻击新法兰西及亲法国殖民者的原住民部落。[3]当詹森在卡拿祖哈利居住时,他与泰因德尼加的姐姐莫莉·布兰特英语Molly Brant同居,更育有多名子女,在部落中被视为合法夫妻。[4]

凭借家人关系,泰因德尼加在1758年15岁时义务加入詹森的印第安部队,预备支援詹姆斯·阿伯克龙比英语James Abercrombie (British Army general)少将英军进攻加拿大,但英军却旋即在钟琴堡战役(莫霍克人称为提康德罗加堡)遭到法军重创。后来泰因德尼加跟随原住民部队侵略法国殖民者的土地及村庄,逐渐累积军事经验。1759年,泰因德尼加随军参与尼亚加拉堡战役英语Battle of Fort Niagara,再在1760年跟随杰弗里·阿美士德中将参与蒙特利尔围城战英语Battle of the Thousand Islands。法国印第安战争也在随后结束。[5]

由于英国军人及殖民者不熟识莫霍克语言,所以他们习惯援引泰因德尼加继父的名称,把泰因德尼加称为“布兰特的约瑟”(Brant's Joseph,或Joseph Brant's)。这个英文姓名慢慢演变成“约瑟·布兰特”(Joseph Brant),并且成为泰因德尼加本人的常用自称。[6]

接受教育、庞蒂亚克战争及邓摩尔勋爵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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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利沙·惠洛克英语Eleazar Wheelock肖像。惠洛克在创办达特茅斯学院前,曾经为原住民开设慈善学校,并且成为布兰特的老师,向他授以英式教育。

1761年,布兰特在詹森的推荐下,入读康涅狄格殖民地黎巴嫩摩亚慈善学校英语Moor's Charity School,接受英式教育。这座学校由传教士依利沙·惠洛克英语Eleazar Wheelock开办,以传教及教育北美原住民为宗旨,是达特茅斯学院的前身。[7]布兰特在这段时间学懂英语,以及英国士绅的风俗礼仪。[8]

1763年,五大湖地区及俄亥俄谷地多个部族因土地争议,而与殖民者爆发庞蒂亚克战争。布兰特因战争而终止学业,开始担任詹森的信差,并跟随詹森的部队出征,攻击叛乱英国的原住民村庄。[9]他也在战争期间进入英国印第安部英语Indian Department担任翻译官。[10]在詹森及新任北美英军总司令汤马士·盖奇的协力下,叛乱的部族先后同意谈判,而英国政府也发表《1763年皇家宣言》,禁止殖民者在阿帕拉契山脉之西购买土地。[11]詹森在1764年与五大湖地区的部族签署尼亚加拉堡条约英语Treaty of Fort Niagara,再在1766年说服庞蒂亚克停战,促使战争结束。不过殖民者与原住民的土地争议并未因此平息。[12]

战后布兰特回到家乡卡拿祖哈利。他当时已经娶妻生子,既是畜养务农的大地主,又继续从事翻译工作。[13]他更与传教士一同把《圣经》的马可福音翻译成莫霍克语言。[14]1774年,维珍尼亚殖民地总督邓摩尔勋爵英语John Murray, 4th Earl of Dunmore向俄亥俄谷地的原住民发动战争英语Lord Dunmore's War。虽然邓摩尔勋爵没有向易洛魁联盟发动攻击,但易洛魁联盟仍即时到詹森厅堂英语Johnson Hall State Historic Site召开大会,不料詹森却在7月11日的原住民大会发言后暴病身亡。[15]

布兰特随后继续在印第安部供职,并且分担新任英国印第安事务总监盖伊·詹森英语Guy Johnson的工作,但英国在原住民的权威已经不复以往。当时北美殖民地召开了大陆会议,商讨反抗英国的征税政策,尝试争取原住民支持或保持中立;而英国的印第安部官员则不断诱使易洛魁联盟出兵,壮大英军声势。这使到北美原住民逐渐成为双方磨心。[16]

美国独立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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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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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5年4月,美国独立战争爆发,大陆军不久更派兵远征加拿大。布兰特当时有随同易洛魁联盟的士兵协助英军作战,并很可能参与了圣让恩堡围城战前夕的战斗,但这些原住民战士在9月底已经自行解散。[17]同年11月,布兰特随同盖伊·詹森及前往英国,觐见乔治三世。詹森此行希望乔治三世及伦敦政府可以推翻魁北克省总督英语Governor of Quebec盖伊·卡尔顿爵士的决定,允许军队调派原住民士兵到前线作战,并让自己兼任加拿大的印第安事务总监;但布兰特等数名莫霍克人,却打算藉著向英皇表达效忠,同时向英国政府传达原住民的种种不满,要求政府体恤补偿。[18]

布兰特一行人在1775年12月底到达法尔茅斯,然后由陆路前往伦敦,在英国引起广泛关注。盖伊·詹森在1776年2月29日带同布兰特到圣詹姆士宫觐见乔治三世,并在两周后以印第安部官员身份,与新任殖民地大臣乔治·热尔曼勋爵会面。会上布兰特全程以英语发言,阐述莫霍克人如何世代向英皇效忠、奥尔巴尼殖民者如何侵吞莫霍克人的土地、要求政府介入调停。不过热尔曼勋爵只含糊答应在战争结束后作出公正处理,在答谢易洛魁联盟的效忠之馀,又暗示易洛魁联盟应该协助英军作战。布兰特却视之为英国政府处理土地争议的确实承诺,决定回家后协助英军征兵。另外,热尔曼勋爵虽然确认盖伊·詹森为北美的印第安总监,但实际上却没有给予他在加拿大任何权力。[19]

布兰特在伦敦居住于普通旅馆,但盖伊·詹森为增强政治游说效果,而经常请他出席社会名流的活动。第二代沃里克伯爵乔治·格雷维尔英语George Greville, 2nd Earl of Warwick更邀请了自己赞助的画家乔治·罗姆尼为布兰特绘画肖像。[20]布兰特也参观了新市场赛马场英语Newmarket Racecourse温莎堡朴次茅夫海军基地伦敦塔温布顿开阔地的军操表演,并在4月26日获确认为共济会成员。[21]英国的官员通常把布兰特称为酋长甚至大酋长,但他在当时莫霍克人的身份只是一名战酋。同年5月,布兰特再次会见热尔曼勋爵,然后在6月启程返回北美。[22]

萨拉托加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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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7年,布兰特率领原住民部队跟随巴利·圣烈治参与萨拉托加战役,并且在奥里斯卡尼战役中成功伏击大陆军。不过这场战事却直接触发易洛魁联盟的内战,而死伤严重的原住民部队更愤而离开英军,迫使圣烈治撤回加拿大。这使到约翰·伯戈因的英军最终在萨拉托加陷入包围而投降。

布兰特一行人没有回到莫霍克河谷。他们在1776年7月底抵达斯塔滕岛,预备协助新任北美英军总司令威廉·何奥将军进攻纽约市[23]布兰特很可能在长岛会战中跟随何奥的包抄部队出发,但有否参与前线作战事已经无从稽考。他的职责似乎是英军的原住民参谋,时常与英国高级军官一同起居生活。他与亨利·克林顿的副官罗顿勋爵英语Francis Rawdon-Hastings, 1st Marquess of Hastings结交,更与珀西伯爵结为一生摰友。要到1776年11月、英军攻入新泽西州时,布兰特才获得何奥准许离开,到尼亚加拉堡英语Fort Niagara召开部族会议,向易洛魁联盟传达英国政府的回复。[24]

布兰特往返英国的一年之间,北美原住民的部落陷入更为严重的分歧。虽然大多数部落在1776年仍然以保持中立为宗旨,但他们与英国及美国之间却有著各自的政治、贸易及文化关系,裂痕日渐加深。布兰特在北上尼亚加拉堡时,更一度要装扮成亲美的奥奈达人,避过大陆军的稽查。[25]布兰特在12月底尼亚加拉的部族会议上,大力鼓吹各族出兵协助英军,但反应却非常冷淡。[26]

1777年初,布兰特周游多个部族继续游说。他在奥纳奎加英语Onaquaga征召了一支效忠派民兵,辗转于7月23日返回奥斯威戈[27]当时约翰·伯戈因已经率领英军南下尚普兰湖,引发萨拉托加战役,但他同时派巴利·圣烈治准将率领混合原住民的军队向西进发,绕道穿越莫霍克河谷地,再由西面夹击奥尔巴尼。布兰特率领他的莫霍克-白人混合部队加入圣烈治麾下,塞恩加拉塔英语Sayenqueraghta酋长也率领塞内加人加入。[28]

1777年8月2日,圣烈治的开始史坦域斯堡围城战英语Siege of Fort Stanwix,但布兰特的姐姐莫莉却在家乡得悉大陆军民兵正前往救援史坦域斯堡,急忙向圣烈治通风报信。圣烈治在8月3日收悉信件后,随即派布兰特等人到莫霍克河谷予迎击,并在8月6日引发奥里斯卡尼战役。虽然英军在战役之初成功发动奇袭,但战事很快就陷入近身混战,双方都死伤严重。此外,大陆军的民兵亦有一定数量的奥奈达战士,而他们却在战场上与亲英派的莫霍克及塞内加人血战。[29][30]

奥里斯卡尼一役后,莫霍克人及塞内加人感到被英军欺骗:他们本身只打算随军观战,或者乘机抢掠,不料最后竟要帮助英军围城,更在战场上死伤惨重。[31]他们愤而返回家乡,并开始与亲美的奥奈达人互相烧掠村庄报复,引发连锁效应,令到易洛魁联盟陷入彻底内战。圣烈治最终因原住民部队解散,只好撤回加拿大过冬;伯戈因则在10月陷入包围,被迫向霍雷肖·盖茨投降。[32]

侵扰纽约州与“魔鬼布兰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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腓特烈·哈德曼英语Frederick Haldimand在1778年出任魁北克省总督。他与布兰特合力挽救英军败局,多次派原住民部队侵袭美国西部边境。当时的美国边民将大部分的屠杀及破坏归咎于布兰特,令到他恶名昭彰,后世更称他为“魔鬼布兰特”。

布兰特在1777年冬季回到尼亚加拉堡。当时负责印第安事务的美国将军菲力·斯凯勒成功笼络奥奈达人及图斯卡罗拉人,促使两个部族在整场战争协助美国作战;奥奈达人更占领了莫霍克河谷,令到布兰特家业尽丧,而家人也要逃亡到尼亚加拉。这使到布兰特自此对斯凯勒抱有敌意。踏入1778年初,易洛魁联盟的莫霍克人、塞内加人及卡尤加人也决定支持英国,只有奥农达加人尽最后努力保持中立。[33]

1778年5月,布兰特开始率领效忠派的原住民及白人殖民者,侵袭纽约州亲美的村庄城镇。他在5月30日摧毁了科博斯基尔英语Cobleskill (village), New York,引发边疆广泛回响。当时效忠派及塞内加人也在俄亥俄谷地四出烧掠,但殖民者却经常将这些攻击归咎于布兰特本人,令到他在边疆一时间恶名昭彰。 [34]同年6月,布兰特与塞恩加拉塔两名战酋同意进攻怀俄明谷地,并引发7月3日的怀俄明大屠杀英语Battle of Wyoming。虽然布兰特在战事当日不在现场,但殖民者却一致认定他是元凶。一首1809年的纪念诗作更把他称为“魔鬼布兰特”(Monster Brant),并在后世广为流传。[35]

1778年9月,布兰特洗掠赫基默镇英语Attack on German Flatts (1778),终于激起纽约州及大陆军报复。大陆军及民兵在10月洗掠了奥纳奎加及尤纳迪拉英语Raid on Unadilla and Onaquaga。这两座小镇是布兰特长期的军事行动中心。[36]出于报复,布兰特与塞内加人战酋种粟者英语Cornplanter(另一说为塞恩加拉塔)联同效忠派民兵,在11月摧毁了樱桃谷英语Cherry Valley, New York,并引发樱桃谷大屠杀英语Cherry Valley massacre。布兰特在战争中以善待战俘闻名,并尝试阻止战士屠杀平民,但愤怒的塞内加人为求报复而没有理会。[37]不论如何,布兰特等人成功在美国边疆制造恐慌,在12月回到尼亚加拉过冬。[38]

1779年初,布兰特前往魁北克市,面见新任魁北克省总督腓特烈·哈德曼英语Frederick Haldimand,要求他提供薪金及军用补给,并且保证在战后准许易洛魁六大部族返回原居地。当时哈德曼对布兰特于1778年的表现非常佩服,而卡尔顿及印第安部的官员也对布兰特有很高评价,故此他同意了布兰特所有要求。[39]1779年6月,乔治·华盛顿约翰·沙利文率领大陆军深入俄亥俄谷地,摧毁威胁美国的原住民部落,是为沙利文远征。沙利文的军队率先摧毁奋力保持中立的奥农达加人村庄,迫使他们请求英军保护,然后继续进发,几乎把所有卡尤加人和塞内加人的村庄摧毁。[40]7月布兰特成功洗掠明尼星克英语Battle of Minisink,但他与其他的原住民军队却在8月底的纽顿战役英语Battle of Newtown遭到沙利文击败。他也在这段时间与塞内加酋长红外套交恶。当布兰特等人回到尼亚加拉过冬时,该地已经聚集了超过3,000名易洛魁联盟的难民。[41]

布兰特在1780年继续侵袭纽约州,报复沙利文远征造成的损伤,并在3月获哈德曼授予少校军衔。[42]他在8月率军侵袭史坦域斯堡,沿途摧毁了数座奥奈达人村落。10月布兰特在克洛克田野战役英语Battle of Klock's Field受伤,但落败的英军已经摧毁了大量的革命派农田,达到作战目的。[43]1781年初,布兰特又再侵袭史坦域斯堡,但他很快被哈德曼召回,迎击远征底特律的大陆军民兵。他在8月24日击败了准备远征的民兵英语Lochry's Defeat,暂时瓦解了攻势。当布兰特在10月返回底特律养伤时,英军已经在约克镇围城战役投降,但确实消息要到1782年初才传到底特律一带。[44]

战后政治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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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火条约、西部联邦、土地补偿及出访英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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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6年,布兰特第二次到访英国,争取伦敦政府提供战争补偿。他的老朋友罗顿勋爵英语Francis Rawdon-Hastings, 1st Marquess of Hastings珀西伯爵专程请画家吉尔伯特·斯图尔特为布兰特绘画两幅肖像。图为罗顿勋爵收藏的布兰特肖像。
 
珀西伯爵收藏的布兰特肖像。

约克镇围城战役后,英国与美国开始商讨停火,但北美原住民却不能参与停火条约的土地分配问题。由于讯息阻隔,布兰特与其他酋长只能透过新任印第安事务总监约翰·詹森爵士英语Sir John Johnson, 2nd Baronet及哈德曼总督,接收议和进度的消息。[45]1783年4月,北美英军总司令卡尔顿将巴黎条约的草约签订消息转告哈德曼。该草约在1782年11月签订,承认美国占有五大湖以南、密西西比河以东的大片土地,但对原住民只字未提,而且破坏1768年史坦域斯堡条约英语Treaty of Fort Stanwix的原住民-殖民地边界。哈德曼本人对此大为震惊,他一方面要求新一届伦敦政府即时制订原住民政策,另一方面尝试封锁消息,但消息很快已经传遍尼亚拉加地区。[46]

随著原住民的土地安排升级为国际外交事务,布兰特的角色便日益重要。他在莫霍克人之中只是一名战酋,却又是唯一有能力同时与英国、美国及各大部族交涉的人物。布兰特得悉条约内容后,猛烈批评英国背信弃义,并在1783年5月13日召开原住民大会,向亲英的易洛魁联盟及五大湖部族酋长解释条约内容。他在5月21日赶到蒙特利尔,要求哈德曼作出公正处理。[47]当时哈德曼仍在等待伦敦政府答复,但他私下向布兰特提出在加拿大设立原住民居留地,让效忠英国的部族定居生活。哈德曼亦不待伦敦政府批准,即时派测量官勘测合适土地。[48]布兰特随后把消息带回原住民部落,并与一众酋长提出与五大湖的原住民组成西部联邦英语Western Confederacy,联合牵制美国的西部扩张,先后获得哈德曼及伦敦政府准许。[49]

此外,布兰特也代表西部联邦与美国谈判停火。他尝试利用美国邦联议会与各州之间的矛盾,为原住民争取最大利益,并参与1784年史坦域斯堡条约英语Treaty of Fort Stanwix (1784)的初期会议。他也在这段时间与西游的詹姆斯·门罗建立通讯。后来布兰特在冬季回到加拿大,打算到英国向伦敦政府游说,但邦联议会的代表却在布兰特离开后,强迫原住民于1784年10月22日签署条约,放弃俄亥俄谷地所有土地。[50]布兰特当时刚刚返抵魁北克市,并在10月25日接获即将退休返国的哈德曼签署的《哈德曼公告英语Haldimand Proclamation》,确认英国政府将会向原住民拨出格兰河六国原住民居留地英语Six Nations of the Grand River First Nation,作为战争补偿。[51]他后来推迟访英行程,协助安置原住民到格兰河居留地,并与一众酋长拒绝承认史坦域斯堡条约。[52]

布兰特在1785年10月终于启程前往英国,并在1786年1月4日联同印第安部官员,与内政大臣悉尼勋爵会面。[53]当时英国有谣传指布兰特与门罗私通,倘若英国不满足原住民的诉求,布兰特就会率领部族投靠美国。这反而使到布兰特获得政府厚待。他在等待英国政府答复时与多名英国政要建立关系,而老朋友罗顿勋爵及珀西伯爵更请画家吉尔伯特·斯图尔特为他绘画了两幅肖像画。[54]经过卡尔顿的转介,布兰特在3月与战争部次长伊云·纳皮恩英语Evan Nepean会面,终于为原住民争取到额外的战争补偿金额。[55]

西北印第安战争及出访费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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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兰特在1792年曾到访费城,与乔治·华盛顿亨利·诺克斯商讨西北印第安战争的议和方案,但双方最终不欢而散。1797年,布兰特再次到访费城,却利用法国大革命战争的国际形势向英美两国施压,从而争取族民最大利益。图为美国画家查尔斯·威尔逊·皮尔在1797年为他绘画的肖像。

布兰特在1786年7月回到尼亚加拉,其时美国与原住民的关系急剧恶化,边境更时有零星武装冲突,但英国政府已经表明不会武力支援原住民盟友。[56]布兰特随即走访多个部族商讨对策,但同年10月西北印第安战争却因美国民兵烧毁萧尼族村庄英语Logan's Raid而爆发。[57]

战争爆发之初,布兰特尝试以外交手段解决问题,并召开多次原住民大会。西部联邦最后向美国战争部长亨利·诺克斯及邦联议会提交联署信,不承认巴黎条约及史坦域斯堡条约的土地安排,要求美国与西部联邦一体商讨和约,不得与个别部族进行和谈。[58]不过,诺克斯要到1787年7月才在费城收到信件,其时邦联议会已经通过《西北条例》,任命阿瑟·圣克莱西北领地首任总督,预备在俄亥俄谷地设立新的美国州份。[59]美国随后采取离间政策,继续与个别部族商讨和约,而特拉华人及休伦人也愿意接受和谈,令到松散的西部联邦出现分裂。1789年1月9日圣克莱与部分原住民签订了哈马堡条约英语Treaty of Fort Harmar,但边疆冲突却仍旧如故,反而加剧原住民部落的战意,而居中调解的布兰特则成为众矢之的。[60]

西北印第安战争最终在1790年步向高峰。美国总统乔治·华盛顿上任后为平定边境冲突,在1790年6月7日指示诺克斯筹组远征军,进攻原住民村庄。起初,西部联邦在战争上取得优势:原住民在1790年10月击溃了哈马的远征军英语Harmar Campaign,更在1791年11月的禾巴钖战役英语St. Clair's Defeat将圣克莱全军歼灭。[61]经历连番挫败,华盛顿一方面指派安东尼·韦恩编组合众国军团英语Legion of the United States,另一方面尝试与西部联邦举行和谈,并多次邀请布兰特长到访费城,但双方却因礼仪及人身安全问题,而迟迟未有成事。后来亲美的易洛魁部族加入斡旋,而美国政府又在1792年5月厚待到访费城的塞内加人及酋长种粟者英语Cornplanter,布兰特才同意与数名酋长前往费城。[62]

布兰特在1792年6月20日抵达费城,先后与华盛顿及诺克斯会面,但双方在疆界问题上争持不下,没有取得任何成果。[63]西部联邦随后决定继续作战,却在1794年8月20日的鹿寨战役英语Battle of Fallen Timbers战败,而联邦也在欠缺英国支持下逐渐解体。[64]1794年11月,英国与美国签订杰伊条约,撤出旧俄亥俄谷地的所有堡垒,而参战的西部原住民则在1795年8月与韦恩签订格林维尔条约英语Treaty of Greenville,放弃旧俄亥俄谷地的土地主张。[65]

晚年周旋英美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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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兰特晚年画像。他极力争取原住民在格兰河居留地英语Six Nations of the Grand River First Nation的权益,但与此相关的土地争议却从未获得平息。

西北印第安战争后,布兰特专注于开拓格兰河居留地,不再参预西部的部族会议。[66]他未能吸引更多美国境内的原住民搬入居留地,而加拿大总督卡尔顿随后也予以阻止,以防美国势力渗入。这使到格兰河的人口并非以莫霍克人为主,更有不少效忠派白人及其他部族定居。[67]1790年,布兰特在没有通知加拿大政府之下,向密西沙加人英语Mississaugas购入安大略省伯灵顿湾一带共3,450亩的土地。加拿大政府起初指责布兰特无视英国的土地买卖法律,但布兰特却拒绝让步,结果加拿大副总督约翰·格雷夫斯·闪高英语John Graves Simcoe只好下令印第安部以英国政府名义,向密西沙加人补回购地手续。[68]

由于格兰河的资源有限,更时常爆发饥荒,不少居民开始陆续迁回美国境内。布兰特为维持居留地的生计,打算把部分土地出售图利,但加拿大政府却打算乘机收回居留地。[69]当时欧洲正值法国大革命,英国已经投身法国大革命战争,而美国联邦党民主共和党又分裂成亲法与亲英两派。结果,布兰特决定利用美国的党派争议,再回头牵制英国政府,以争取原住民最大利益。1797年布兰特到访费城,一方面向派驻当地的英国大使投诉,另一方面却刻意会见亲法派的美国政要阿龙·伯尔,并且拒绝接见所有支持杰伊条约、被视为亲英的共和党议员。[70]

由于当时法国仍然拥有路易斯安那殖民地,布兰特此举在美国和英国政界投下阴影,两国都担心原住民可能会支持法国而起兵作战,令到革命战争波及北美。[71]英国内政大臣波特兰公爵在7月指令加拿大政府不得准许布兰特的土地买卖,只可考虑以其他方式予以补偿,但加拿大行政会议考虑到边疆安危,最终在7月26日决定向布兰特妥协。[72]1798年2月5日,布兰特签下契约,以39,867英磅出售居留区共352,707亩土地,用以改善居留地的居民生活。[73]不过由于买地者多为投机人士,时常拖欠利息,原住民的生计并没有得到大幅改善。[74]

英国政府经历售地案一役后,决定强化原住民的分治政策,而布兰特则继续利用法国与英国周旋,甚至提出邀请北美的法国保皇党居民迁入居留地。[75]有感英国已经习惯了法国的“威胁”,布兰特在1801年甚至联络纽约州州长乔治·克林顿,提出购买伊利湖西南的土地。这使他与加拿大政府之间的关系转趋紧张。[76]布兰特的健康在1800年代初开始恶化,但他继续阻止加拿大收回格兰河居留地。他的领养子侄约翰·诺顿英语John Norton (Mohawk chief)在1805年曾经到英国争取支持,但成效并未显著,而居留地的争议也一直持续。[77]

布兰特在1807年11月24日于伯灵顿的住宅病逝。他的年轻儿子约翰·布兰特不久也成为莫霍克人战酋,并在1812年战争与诺顿一同协助英军作战。[78]他和约翰的遗体,都在1850年转移到布兰特县布兰特福德莫霍克教堂英语Mohawk Chapel再次下葬。[79]

注释

编辑
  1. ^ Kelsay(1983年),第40-43页
  2. ^ Kelsay(1983年),第43-52页
  3. ^ Kelsay(1983年),第53-61页
  4. ^ Kelsay(1983年),第68-69页
  5. ^ Kelsay(1983年),第62-66页
  6. ^ Kelsay(1983年),第66-67页
  7. ^ Kelsay(1983年),第72-76页
  8. ^ Kelsay(1983年),第77-91页
  9. ^ Kelsay(1983年),第96-97页
  10. ^ Kelsay(1983年),第98-114页
  11. ^ Kelsay(1983年),第98-107页
  12. ^ Kelsay(1983年),第107-114页
  13. ^ Kelsay(1983年),第114-122页
  14. ^ Kelsay(1983年),第133-134页
  15. ^ Kelsay(1983年),第136-138页
  16. ^ Kelsay(1983年),第139-150页
  17. ^ Kelsay(1983年),第157页
  18. ^ Kelsay(1983年),第158-160页
  19. ^ Kelsay(1983年),第162-167页
  20. ^ Kelsay(1983年),第169-170页
  21. ^ Kelsay(1983年),第170-172页
  22. ^ Kelsay(1983年),第173-17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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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9. ^ Kelsay(1983年),第657-658页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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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llison, Robert J., The American Revolution: A Concise History, New York: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2011, ISBN 978-0-19-531295-9 (英语) 
  • Kelsay, Isabel Thompson, Joseph Brant, 1743-1807, Man of Two Worlds, Syracuse, NY: Syracuse University Press, 1983, ISBN 0-8156-0182-4 (英语) 
  • Luzader, John F., Saratoga: A Military History of the Decisive Campaign of the American Revolution, New York and California: Savas Beatie, 2010, ISBN 978-1-932714-85-2 (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