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朝 (越南)

朝代
(重定向自越南陈朝

陈朝越南语Nhà Trần茹陳),越南历史上的一个朝代。1225年底(或1226年初),李朝末代皇帝李昭皇禅位给陈煚,建立了陈朝[注 1],至1400年终结,国号“大越”,首都位于昇龙(今河内)。因该朝君主姓“”,故历史上称为“陈朝”。

陈朝
Nhà Trần
1225/1226年—1400年
陈朝大致疆域
陈朝大致疆域
首都昇龙
(1225/1226-1397)

西都城
(1397-1400)
政府君主制
历史 
• 陈太宗受禅
1225/1226年
• 胡季犛代陈
1400年
前身
继承
李朝 (越南)
胡朝

陈朝一百七十五年的历史,被史家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为1225年开国至1293年、第二阶段为1293年至1341年、第三阶段为1341年至1400年灭亡。[1][2]:318-319第一阶段里在陈守度陈太宗陈圣宗陈仁宗等统治者的经营下,内政得以巩固及调整,采取太上皇主政的方式,以及近亲通婚,以妨大权落入外戚之手;学术文教亦得以发展,如科举的沿用、越南首部官方史籍《大越史记》的编撰等等。对外方面,蒙古帝国元朝)于13世纪曾三度出兵攻越(分别为1257年至1258年;1284年至1285年;1287年至1288年),但在陈朝君主及名将陈兴道等人的奋力抵抗下,成功击退蒙古军,陈朝与元朝保持朝贡关系,元封越南君主为安南国王。第二阶段里,陈英宗陈明宗陈宪宗等保持祖业,但亦未能化解国内的社会分歧,时治时乱。在第三阶段,陈裕宗纵情享乐,朝纲紊乱,其后出现杨日礼被立及被废内乱局面。陈艺宗陈睿宗陈废帝时长期受占城国王制蓬峩的侵寇,国家元气衰弱。陈朝晚期适值中国明朝建立,明廷继续册封陈朝君主为安南国王。陈顺宗陈少帝时,权臣黎季犛把持朝政。在1400年,黎季犛废少帝,自立为新君主,建立胡朝,陈朝遂亡。

陈朝的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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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氏兴起及成为外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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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南定省陈氏宗庙

李朝高宗(1175年至1210年在位)时期,国家政局呈现衰弱的迹象。1209年(李朝治平龙应五年),屡生叛乱,原为地方豪强的陈氏家族便在此一背景下崛起及夺权。据越南史籍所载,陈氏王室的先世陈京来自中国宋朝,原籍可能为福建或桂林,迁入越南后定居于即墨乡(后改名天长府,即今南定省南定市),从事渔业而至富[3]:321。宋周密《齐东野语》则称陈京原名谢升卿,是福州长乐邑人,因杀人被官府缉拿而逃去了安南。陈氏家族至陈李时,已凭其经济实力成为一方豪族,史称“傍人归之,因有众”。[4]:310

1209年(李朝治平龙应五年),李朝将领郭卜在国都昇龙河内)发动叛乱,攻入皇宫,高宗皇帝与太子李旵出逃。李旵逃到陈氏势力范围内的海邑时,娶陈李之女陈氏容,陈氏族人遂召集乡兵,协助太子平乱,让高宗及太子得以安然返京。不久,李高宗去世,李旵登位,是为李惠宗(1210年至1224年在位)。1211年(李朝建嘉元年),惠宗立陈氏容为“元妃”,其兄陈嗣庆,舅苏忠词均获封官爵,陈家遂成李朝外戚,开始参与朝政。[1]:79-80

夺权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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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惠宗在位初期,国政由太尉谭以蒙主理,但以蒙“不学无术,柔懦不断”,以致“政事日堕”,政府的统治水平不断下滑。由于“朝无善政”,越南境内“饥馑荐臻,人民困穷”,民众生活未见改善,地区豪强亦乘时而起,擅作威福,作为外戚家族的陈家,与洪州(一作烘州)人段尚等,便是当中的重要势力,并演成互动干戈、争夺政权的局面。[5]:311-3121211年(李朝建嘉元年),陈嗣庆因见段尚进谗指控自己谋叛[注 2][6]:612,加上听闻妹妹陈氏容遭惠宗生母谭太后虐待[注 3][5]:314,乃决意起兵,与李氏朝廷对敌,惠宗与谭太后、元妃陈氏容逃离国都昇龙,陈李双方交战连年。到1216年(李朝建嘉六年),李惠宗得悉谭太后要杀爱妃陈氏容,适值有杲人作乱,而惠宗又见嗣庆归还“金椅”给惠宗示好,惠宗乃亲自到陈氏军中,请求嗣庆协助讨伐杲人,陈李双方才平息分歧。[6]:612─617[5]:312其后,惠宗命嗣庆为太尉辅政,有“造战器,习武艺”之权,陈家势力得以在朝中坐大。不久,李惠宗患病,无法亲理朝政,大权遂由陈氏家族所主宰[5]:313

陈氏夺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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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嗣庆死后,其兄陈承任辅国太尉,族弟陈守度为“领殿前诸军扈卫禁庭”,继续掌握李朝朝政。1224年(李朝建嘉十四年、天彰有道元年),李惠宗传位给年仅七岁的次女李昭皇,自己担任上皇[5]:315。1225年(天彰有道二年)农历十月,陈守度安排陈承之子、年仅八岁的陈煚与昭皇结成夫妇。[注 4][7]:316十二月,上皇表明有意传位给昭皇之夫陈煚[注 5],陈煚之父陈承曾有所犹疑,但陈守度力指“天与不取,反受其咎”,认为夺取帝位的条件已成熟[6]:619,乃把握机会,安排李昭皇禅让给陈煚,建立陈朝,时为1225年底或1226年初。[注 1]

陈朝政局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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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阶段(从开国至129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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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氏王朝的第一阶段,被后世史家称之为该朝立国、建制、创立基业并步入强盛的时代。[2]:318

陈朝开国后,陈太宗(1225/1226年至1258年在位)父陈承任上皇,从叔陈守度任“国尚父”、“太师统国,行军务征讨事”,掌握朝政大权。[7]:316[3]:321对于李朝王族,陈氏朝廷设法对付,李昭皇被陈太宗册立为皇后,而李上皇(李惠宗)则被废为僧,居于真教禅寺,号“惠光太师”[3]:321,不久又被陈守度迫令自尽,时为1226年(建中二年)农历八月十日。[3]:3221232年(建中八年),陈朝以避先祖陈李名讳为由,改“李”为“阮”,用意是“绝民之望李氏”。陈守度又见李氏宗室对惠宗之死有所不满,便设计坑杀李氏族人。[3]:326

陈朝初立时,越南境内仍有多股地方势力,与朝廷为敌。据《大越史记全书》所载,当时有阮嫩割据北江段尚割据洪州(又作烘州),以及伞圆山广威山诸蛮的割据,相互混战。陈朝于1226年(建中二年),派陈守度击破伞圆山及广威山诸蛮[3],阮嫩亦于1228年(建中四年)农历十二月消灭段尚势力。次年(1229年,建中五年),阮嫩病死,其割据势力瓦解,从此“天下归于一”。[3]:324除地方乱事外,王室内部曾发生太宗之兄陈柳的叛变,事缘太宗之后李佛金无子,陈守度改立陈柳之妻顺天公主(李佛金之姊)为太宗皇后,引起陈柳不满,乃于1236年(天应政平六年)在大江起兵,但旋即被陈守度所平。陈太宗提出和解,安抚陈柳,并处死参予事件的大江乱兵,事件遂告平息。[3]:328

太宗时期除解决内部纷争,又着手整顿政务。1228年(建中四年),派官员到清化,重修帐籍。1232年(天应政平元年),开太学生科试(考进士),1247年(天应政平十六年)又设状元榜眼探花三魁。1242年(天应政平十一年),分全国为十二路,设置正副安抚使以统辖。1244年(天应政平十三年),下令各地官员修筑江河两岸的堤坝,以防洪水。同年,重定刑律。1253年立国学院(或为国子院),及设讲武堂。此外,还整顿税制、官制、兵制等等。[1]:85-87到1258年(元丰八年、绍隆元年)农历二月,太宗将帝位传给儿子陈晃(即圣宗,1258年至1278年在位),自称上皇,继续管理政务,开展了“事皆取决于上皇”的政治格局。[3]:340

 
陈朝抗元重要将领兴道王陈国峻

陈朝第一阶段适值亚洲北部的蒙古帝国崛起。蒙古先后于1253年(元丰三年)及1279年(绍宝元年)攻灭中国大理国南宋,成为越南邻国。1257年(元丰七年),蒙古派军从云南(原大理国境)入侵大越,但遭陈守度、陈太宗顽强抵抗,且蒙古军不适应当地水土而撤回。[1]:891278年(宝符六年),圣宗传位给太子陈昑(即仁宗,1278年至1293年在位),自任上皇。1284年(绍宝六年),元朝派军南下,但又被陈朝主将陈兴道击退。[1]:95-1051287年(重兴三年),元再出兵攻越,双方经过白藤江之战等战事后,越军得胜,元朝撤兵。蒙古三次征越失败后,改为与陈朝建立友好的宗藩关系,不再出兵南下。[1]:106-113

第二阶段(1293年至134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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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二阶段中,陈英宗陈明宗陈宪宗诸帝虽能继承祖业,但统治阶级生活荒淫,甚至出现内部争权,政局时治时乱。[2]:318

1293年(重兴九年,三月改元兴隆),陈仁宗传位给太子陈烇(即英宗,1293年至1314年在位),自任上皇继续掌权。在此期间,陈氏朝廷人才众多,文治方面有张汉超,军事方面有范五老,都属才智之士。又因教育的发展,使才学之士莫挺之阮忠彦等透过科举入朝为官。后世史家称此一时期政局修明,“君贤臣忠,法律严正,赏罚分明,政治无一不上轨道”。[1]:114-115在外交方面亦相当活跃,英宗时期,上皇陈昑(即仁宗)、大将范五老多次出征哀牢。对南方的占城,陈朝以玄珍公主嫁给占城国王制旻为条件,换取该国的乌州、里州之地,后分别改名为顺州和化州。[1]:116-117

1314年(兴隆二十二年,三月改元大庆),英宗传位给太子陈奣(即明宗,1314年至1329年在位),自任上皇。明宗在位时陈朝对制度政策有所调整。1315年(大庆二年),立法禁止一家人之间互相告讦。1316年(大庆三年),检定文武官阶。1323年(大庆十一年),开太学生科试;下令军士从此不得文身。[1]:117─118在对外方面,陈朝以占城国侵扰南方边境为由,于1318年(大庆五年)派惠武王陈国瑱、范五老出征占城。[1]:117

在明宗时期,曾有民众起为强盗,以及朝中派系相争。1317年(大庆四年),越南境内出现强盗,当中较著名的有“盗魁”文庆,但终被陈朝平定。[8]:398另外,朝廷里因皇后未有皇子,太子之位未定,朝臣分为两派,一派为陈克终、文宪侯等人,主张立明宗庶子陈旺为太子;另一派为皇后之父陈国瑱,主张待皇后诞下嫡子,才立太子。1328年(开泰五年)三月,文宪侯贿赂国瑱家臣陈缶,以诬告国瑱谋反。明宗信以为真,囚禁国瑱于资福寺,陈克终又向明宗说“捉虎易,放虎难”,提示必须铲除国瑱。明宗不给国瑱饮食,国瑱饥渴过甚,死于寺中,而受该案牵连被捕者达百余人。数年后,陈缶的妻、妾之间不睦,竟把陈缶受贿一事揭发,事件才水落石出,文宪侯被降为庶人,陈缶被国瑱家奴生啖其肉而死。[8]:406─407

1329年(开泰六年,二月改元开祐),明宗传位给太子陈旺(即宪宗,1329年至1341年在位),自任上皇。宪宗时期,上皇发动对外战事,于1334年(开祐六年)及1335年(开祐七年)亲征哀牢,又于1337年(开祐九年)派军攻破沱江地区的牛吼蛮[1]:118─119

第三阶段(1341年至140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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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三阶段,出现奸雄弄权,豪族割据,民众起事频繁的局面,陈氏王朝遂步入衰微不振及灭亡。[2]:318─319

1341年(开祐十三年),陈宪宗崩,上皇(即明宗)立儿子陈暭为帝(即裕宗,1341年至1369年在位)。上皇在1357年(绍丰十七年)去世,在此之前陈朝政权由他执掌,并有张汉超阮忠彦等一批富治国经验的旧臣,管理朝政尚算有条不紊,虽数遇天灾和饥馑仍能妥善处理。到上皇及张汉超、阮忠彦等去世后,朝政日渐散涣,朝中名儒朱文安上疏要求诛佞臣七人,但裕宗不许,文安遂辞官归隐。裕宗本人耽于逸乐,纵情酒宴,营造宫室,凿池堆山,命富者入皇宫赌博,生活奢华。民间则变乱四起,各地出现盗贼起事,较有名者为海阳安阜山的吴陛。在外交上,裕宗时期适逢中国明朝于1368年(大治十一年)创立,陈朝遣使朝贡。而南方的占城国则在国王制蓬峩的统治下提升军事实力,意欲攻打陈朝,以报历来越南入侵占城之仇,后来更“使陈朝君臣几番惊骇”。[1]:121─122

1369年(大治十二年,六月改元大定)五月,陈裕宗死后,陈氏朝廷因继任人问题发生内哄。因裕宗没有子嗣,朝臣拟立裕宗之兄恭定王陈暊为帝,但宪慈皇太后(裕宗生母)坚持立裕宗长兄恭肃王陈元昱的养子杨日礼为帝(1369年至1370年在位)。杨日礼即位后,企图断绝陈氏家族继承皇位,于该年十二月杀宪慈皇太后,并于次年(1370年,大定二年,十月改元绍庆)九月,铲除反抗自己的恭靖王陈元晫(陈明宗次子、裕宗兄)父子。十月,陈暊怕大祸将至,就离开国都昇龙到沱江镇避难,约定其弟恭宣王陈曔章、肃国上侯陈元旦、天宁公主、清化府官员起兵夺权。十一月,陈暊夺回国都,铲除杨日礼,即皇帝位,是为陈艺宗(1370年至1372年)。[9]:436─439

陈艺宗就任皇帝期间,内政外交开始出现变化。在内政上,陈艺宗重用外戚黎季犛(祖先本姓胡)。黎季犛的两位姑姑都嫁给陈明宗,艺宗于1371年(绍庆二年)任季犛为枢密院大使,封忠宣国上侯,曾派往乂安,专门负责“绥辑人民,抚安边境”。[10]:442─443黎季犛遂成陈末权臣。在外交方面,陈朝因长期以来“边城无备”,惹来外敌来犯,占城国王制蓬峩在1371年(绍庆二年)闰三月出兵入侵大越,而陈氏朝廷竟“无兵可御”,占城军遂攻破国都昇龙,劫掠而回。制蓬峨从此成为陈朝劲敌,“国家自此多事矣”。[10]:442

1372年(绍庆三年),陈艺宗传位给其弟陈曔(即睿宗,1372年至1377年在位),自任上皇。睿宗时期,陈朝有感占城实力强大,乃加强军备,但陈朝军队仍然难敌占城军。1377年(隆庆五年)初,陈睿宗率兵亲征,到达占城国都阇槃城时兵败战死,占王制蓬峩旋即策动反攻,再次攻破昇龙而回。上皇改立睿宗之子陈𬀪为帝(即废帝,1377年至1388年在位)。1378年(昌符二年)五月,占城军队再一次攻破昇龙,劫掠而回。在占军数次攻进昇龙时,陈氏朝廷未能积极抵抗,史家陈重金(即陈仲金)批评“当时占城之军出入我南国,如入无人之境,因此在几年之内三次破京城,上皇帝𬀪三次弃城而逃”。其后多年,两国仍互有交战。而经过长期的战事后,陈朝政府的库藏一空,乃加重军役和赋税,如1378年(昌符二年)始设人头税[1]:124─1261379年(昌符三年),因时值大旱,饥荒遍地,更爆发民众起事,史载当年八月“北江路阮补称为唐郎紫衣,以法术僭号称王,作乱。”阮补建元熙元,并铸熙元通宝宋元通宝景元通宝等钱。最终阮补被陈朝镇压而“伏诛”。[11]:454[12]:27

与此同时,因黎季犛深得上皇陈暊的信任,陈朝再爆发内部斗争。1388年(昌符十二年,十一月改元光泰),陈废帝见上皇宠信季犛,便图谋将之铲除。黎季犛早先一步,向上皇提出“未有卖子而养侄,惟见卖侄而养子”[11]:460,以挑拨上皇与废帝之间的关系。上皇果然以为废帝有意,谮诬功臣,乃贬黜其帝位,改立自己之子昭定王陈颙为帝(即顺宗,1388年至1398年在位)。在黎季犛专权的同时,国内盗贼群起,在清化,有阮清自称“灵德王”,活跃于梁江地区;阮忌自称“鲁王”,活跃于农贡地区;在国威州,有僧人范师温起事,更曾一度于1389年(光泰二年)攻进国都昇龙,上皇与顺宗出逃避难,最终,范师温被黄江守将黄奉世讨平。[1]:126─127

1390年(光泰三年),占城国王制蓬峩在攻打陈朝期间战死,两国之间的战事遂告一段落。然而黎季犛的弄权,已成尾大不掉之局,对于不顺从者,季犛怂恿上皇陈暊杀之。1394年,上皇为控制黎季犛,命画工绘周公周成王霍光昭帝诸葛亮蜀后主苏宪诚李高宗等图像,名为“四辅图”,赐予季犛,用意是要他“辅官家(指陈顺宗)当如是也”。又故意向季犛说:“平章亲族,国家事务,一以委之,今国势衰弱,朕方老耄,即世之后,官家可辅则辅之,庸暗则自取之”,黎季犛立刻仓惶答道:“臣不能尽忠戮力辅官家,传之后裔,天其厌之!”[13]史家陈重金(即陈仲金)认为上皇对季犛的一番说话,是效法古代刘备对诸葛亮所说的话,以此收买季犛的心。同年十二月,上皇去世,黎季犛继续把持国政。[1]:128─129

上皇艺宗死后,黎季犛在成为辅政太师。史家陈重金(即陈仲金)指这时的黎季犛意在“大肆更张,用以收买党羽”,进行一连串改革。在财政上,季犛收回铜币,改行纸币;在土地政策上,规定除贵族阶层的大王、公主外,庶民占田不得超过十;在文化教育上,制定科举的文体考试,又在地方上授予学官田地;在政治架构方面,季犛改定文武官员服装,改地方上的诸为镇,并增设一些官职,以分封给党羽。季犛又把国都迁至清化,称为“西都”,以便夺位。与此同时,黎季犛废立君主,于1398年(光泰十一年,三月改元建新)迫顺宗退位,立太子陈𬊌为帝(即少帝,1398年至1400年在位)。1399年(建新二年),太保陈元沆、上将军陈渴真等合谋杀季犛,但被季犛先知,季犛便大肆镇压,受牵连而被诛杀者达三百七十余人。其后,黎季犛自称“国祖章皇”,出入使用天子仪卫。1400年(建新三年,三月以后胡朝改元圣元)二月,黎季犛废少帝自立,恢复其祖先的胡姓,改国号“大虞”,建立胡朝,陈朝遂告终结。[1]:129─132

其后,中国明朝于1406年(胡朝开大四年)以“吊伐”的名义攻打越南,并于1407年(胡朝开大五年,后陈朝兴庆元年)消灭胡朝,统治越南。1407年至1413年(后陈朝重光四年)期间,陈氏宗室陈𬱟陈季扩等为恢复陈朝统治,在乂安、化州等地反抗明人,史称后陈朝,最终被明朝讨平。[1]:138─142页

制度及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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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架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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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朝政府的官僚架构,上承李朝、参考中国制度,并加上陈朝本身的创设而成。

陈朝官员编制,重要官员有三公、三少、太尉、司马、司徒、司空。拥有“左相国平章事”或“右相国平章事”等称衔者,其地位等同“宰相”,拥有“参知政事”、“入内行遣”、“左辅右弼参与朝政”等称衔者,其地位等同“次相”。

中央朝廷和地方政府的各种官职,都分成文武两班。在中央,文班官职有:六部尚书、侍郎、郎中、员外郎、中书、中书令、尚书左右仆射、行遣、左右司郎中、左右正言参议、御史台侍御史、御史中赞、御史中相、御史大夫、侍经筵大学士、天章学士、入侍学士、中侍大夫、中亮大夫、储宫教授、太史令、太宗正、延尉寺卿、少卿、京师大尹。武班官职有:有骠骑上将军、锦卫上将军、金吾大将军、武卫大将军、副都将军殿帅、都押衙管军节度使、都统制。而在地方上,文班官职有:安抚使知府、通判、佥判、漕运令尉、主簿、司社、并诸路河堤、屯田正、副使。武班官职有:经略使、防御使、守御使、观察使等,以及各府的都护、都统、总管等。陈氏朝廷架构,被后世史家批评为“机构臃肿或有其位无其职,或有其职无其权,形同虚设”。[2]:326─327

为使朝廷上下保持凝聚力,陈朝沿袭李朝制度,每年四月四日均会举行皇帝与百官的“宣盟誓条”之礼。[注 6][3]:323

陈朝对官僚系统设有升迁制度。1247年(天应政平十五年)农历三月,朝廷检阅中央、地方的文武官员。后来定下升迁规则:每十五年检阅一次,每十年加爵一级,每十五年加职一等。如有官职空缺,则以正兼副,如正副俱缺,则考辖其他官员,待合资格后便授任该职。在馆、阁任职者,任满十年可升职或转职,在省、局任职者,任满十五年可升职或转织。而“宰相”之位,由陈氏宗室中具备贤能、通晓诗书者出任。<[2]:327

除官职架构外,陈朝政府又设上皇掌权的制度,当皇帝传位给新皇帝后,就自任上皇,继续参予朝政。《大越史记全书》记载它的运作模式:

据中国学者郭振铎张笑梅的分析,此一制度用意是“杜绝内部倾轧、宫中政变、兵权旁落,来巩固陈氏统治地位”。[2]:17

地理建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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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朝初年,在全国设立十二个。而黎崱安南志略》、初官修的《元史》等史籍,记录了陈朝时的路有十五个。除路以外,还设有等单位。管理各路府州的重要官员,则是在各路设置“安抚使”(武官),另外又在各地设文班官员,于府设“知府”,路设“通判”,州设“漕运使”等等。[14]法国学者马思伯乐又指出,陈朝不限于固有的地理区划,“应有新设之路”[15],会变更或增加建置。

在路以下,还有若干基层行政机关。在陈朝碑铭纪录里,有“洪路麻浪桥绮兰社”[16]、“烘路广寒桥麻巷”[17]等语句。学者据此推断,在路以下,有“桥”,“桥”以下有“社”、“巷”等单位。[18]

陈朝在各地的建置情况,列于下表。[19]

路/府/州 后世位置 备注
大罗城路 马思伯乐:今河内红河右岸。 安南志略》载:宋真宗时,郡人李公蕴于此建国。陈继,以其属邑,增置龙兴天长长安
北江路 马思伯乐:今河内对面、红河北岸,北江两岸。 《安南志略》载:在罗城东岸。
南册江路 马思伯乐:今广安、建安、东朝。 《安南志略》作“南栅江路”。
快路 马思伯乐:今兴安
烘路
(烘又作洪)
马思伯乐:今海阳
如月江路 马思伯乐:太原等地。
沱江路 马思伯乐:今兴化。(即老街省 《安南志略》作“陀江路”,又载:接金齿界。
越南历代疆域》指出,黎季犛于1397年(光泰十年),改沱江为天兴镇。
归化江路 马思伯乐:黑河流域。 《安南志略》:接云南界。
宣化江路 马思伯乐:保乐、北㳞。 《安南志略》:接特磨道
谅州路/谅州江路 马思伯乐:今谅山 《安南志略》:接两江界。
《越南历代疆域》指出,黎季犛于1397年(光泰十年),改谅山府(前为谅州)为谅山镇。
大黄路/大黄江路 马思伯乐:今儒关,或者兼有宁平
清化府路 马思伯乐:今清化省 元史》载:其属邑更号曰江、曰场、曰甲、曰社。
《元史》又载清化府路管辖地区包括:梁江、波龙江、古农江、宋舍江、茶江、安暹江、分场、古藤甲、攴明甲、古弘甲、古战甲、缘甲。
《越南历代疆域》指出,黎季犛于1397年(光泰十年),改清化为清都镇。
演州路 马思伯乐:今演州府。 《元史》载演州路管辖地区包括:孝江、多壁场、巨赖社、他袁社。
《越南历代疆域》指出,黎季犛于1397年(光泰十年),改演州为望江镇。
乂安府路 马思伯乐:今乂安省河静省 《元史》载乂安府路辖地包括:倍江、恶江、偈江、尚路社、唐舍社、张舍社。
《越南历代疆域》指出,黎季犛于1397年(光泰十年),改乂安为临安镇。
布政州路 马思伯乐:今广平省 《元史》载:今布政乃林邑故地。
《越南历代疆域》指出,黎季犛于1397年(光泰十年),改新平府(前为布政州)为西平镇。[注 7]
龙兴府 《安南志略》载:旧名多冈乡,陈祖微时,夜过溪桥,既渡,四顾,桥不见矣。未几,陈氏有国,人号其水曰龙溪,改多冈为龙兴。
天长府 《安南志略》载:旧多墨乡,陈祖所生地。及其有国,建行宫于此,岁一至,示不忘本,更名曰天长府。
《越南历代疆域》指出,天应政平年间(1232年─1251年),天长路又分建昌、安暹二路,复改潢江、山南、龙兴、快州等路。
长安府 《安南志略》载:本华闾峒丁部领所生地。五季末,丁氏立国于此。
《越南历代疆域》指出,黎季犛于1397年(光泰十年),改长安为天关镇。
国威州 《元史》载:在罗城南。《越南历代疆域》指出,黎季犛于1397年(光泰十年),改国威为广威镇。
古州 《元史》载:在北江。
仙州 《元史》载:古龙编
富良州
司农州 《元史》载:一云杨舍。
定边州 《元史》载:一云明媚。
万涯州 《元史》载:一云明黄。
文周州 《元史》载:一云门州。
七源州
思浪州
太原州 《元史》载:一云黄源。
通农州
罗顺州 《元史》载:一云来神。
梁舍州 《元史》载:一云梁个。
平源州
光州 《元史》载:一云明苏。
渭龙州 《元史》载:一云乙舍。
道黄州 《元史》载:即平林场。
顺州 《越南历代疆域》:广治省肇丰县 《越南历代疆域》指出:相当于占城割让给陈朝的乌州之地。
化州 《越南历代疆域》:承天省广田县 《越南历代疆域》指出:相当于占城割让给陈朝的哩州之地。

科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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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式的殿试,为越南陈朝政府所参用

陈朝实行科举制度,以选拔士人到政府任职。在陈太宗时就对科举制的模式作出多番调整,1232年(建中八年,七月改元天应政平),开设太学科试(考进士),仿照中国宋朝殿试,录取进士,按成绩高低分为三甲。[2]:3241246年(天应政平十五年),定“大比进士”,以七年为准。[3]:3331247年(天应政平十六年),科举设立三魁,分别为状元榜眼探花,并开设三教科试,优者中甲科,次之中乙科。[2]:3241256年(元丰三年)起,在京都昇龙,及清化义安分开考试,高中者,分别被称为“京状元”和“寨状元”[3]:338。而科举考试的内容,则是着重经义,不重词章。[2]:325

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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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朝时期,政府致力推广儒家思想。陈朝政府允许士大夫在国都昇龙设立私学,讲授之道。在官立学术机构方面,陈朝政府亦相当重视。1253年(元丰三年),陈朝设立国子院,召集国内学者到此,讲习《四书五经》等儒家经典,并在国子院装设孔子周公及七十二贤像,定期祭祀。

由于陈朝政府透过科举吸纳儒生入仕,儒者便得以在政界活跃。例如儒生出身的学者黎文休,获陈太宗起用,历任翰林院侍读、翰林院学士、兵部尚书,并成为重要史官。[2]:324─325

陈氏朝廷着重修史的工作。1272年(绍隆十五年),由时任翰林院学士的黎文休,编成《大越史记》一书。[20]该书的意义,越南史家陈重金(即陈仲金)指出是“我南国有国史,自此始”。[1]:90

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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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朝刑法的内容已多失传,大致而言是参照中国法制而成,正如越南阮朝时期学者潘辉注所指出:“陈刑法,其条贯纤悉,不可复详,当初校定律格,想亦遵用唐宋之制。”[21]

按《大越史记全书》、《历朝宪章类志》等越南史籍的记载,陈朝时颁行的法律条文,有《国朝刑律》(又入作《刑律》,1230年,建中六年颁行)、《徒罪法》(1230年,建中六年颁行)、《勾讼例》(1230年,建中六年颁行)[22]、《刑律诸格》(1244年,天应政平十三年颁行)[23]、《公文格式》(1299年,兴隆七年)[24]:378、《名例》(1309年,兴隆十七年颁行)[25]、《皇朝大典》(1341年,绍丰元年,绍丰又作绍兴)、《刑书》(1341年,绍丰元年,绍丰又作绍兴)等等。[26]:420[27]此外,陈朝刑罚的部分内容,亦可见于黎崱安南志略》当中。[注 8][28]

对陈朝法律的评价,潘辉注称它“刑治最酷,盗及逃亡斮其足指,付其人甘心,或付象蹴杀之,岂是于常律之外,用此严刑,以为止盗之禁者欤?”[21]

兵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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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朝兵制,据黎崱所说,是“军无定籍,选民丁壮者为之”[28],而各亲王亦有权募集军队。中央禁军数量较多,但多不能作战,造成后来地方上拥有重兵的局面。[2]:327但亦因陈朝的兵额庞大,故此在蒙古帝国元朝)入侵时,陈氏王朝能调动作战的军队,达二十余万之多。[1]:88

陈朝时期的军队,曾实行纹身的风俗。陈朝初年,军士在腹部、背部及两髀刺上龙形图案及文字,称为“采龙”。[24]:3781285年(绍宝七年,九月改元重兴),元越战争期间,陈朝军人在手臂上纹上“杀鞑”二字。[29]至1323年(大庆十年),陈朝政府下令拣选军人时,以身型肥,肤色白为上选,故此军士不再行纹身习惯。[注 9][8]:403

户口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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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朝按照旧制,规定每年初春之际,全国各村中的社官,须要将村中有多少名文官、武官、书吏、军士、黄男(丁男)、癃老和残废人士,以及移民和流落至该村的人,都开列登记入册,称之为“帐籍”。有官爵者,子孙可透过“承荫”的方式入仕为官;富有而无官爵之人,世代为兵。陈朝早在太宗时开始,便遵行此制,委派官员重修李朝时期的旧账籍。[8]:657[1]:85

税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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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朝税制,分成多个种类,按照百姓及土地拥有者的等级、田地数量、资产开征。丁税按田亩拥有数量征收,有田一至二者,每年缴钱一贯;有田三至四亩者,缴钱二贯;有五亩或以上者,缴钱三贯;无田者全免丁税。土地税缴纳实物,以粟、谷为主,有田一亩者,田主每年缴纳一百升。对于民间的池塘,每亩征谷三升;盐田则征钱。其他种类还有:槟榔税、安息香税,以及鱼、虾、蔬菜、水果等均开征税项。

陈朝又对“公田”征收农作物。公田分为两类,一类为国库田,分为三等征收谷物,上等田每亩征谷六石八十升,中等田每亩征谷四石,下等田每亩征谷三石。另一类为拓刀田(又称斫刀田,为朝廷赐给有功官员的田),亦分为三等征收谷物,上等田每亩征谷一石,中等田每三亩征谷一石,下等田每三亩征谷一石。[2]:323

货币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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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朝自立国之初,便注重货币的使用规范。1226年(建中二年),陈朝政府规定:民间使用铜钱,以六十九文为一陌;上缴官府的货币,以七十文为一陌;以十陌为一贯。同时,陈朝又规定货币铸成一定的重量才能流通,以方便流通。[12]:21其后,随着商品交易的发展,发行货币比李朝时多,钱币的铸造工艺、形制亦有所进步,朝着规范化的方向发展,重量渐轻,钱径渐小,与唐朝统治越南时通行的“开元通宝”和后黎圣宗时铸造的“洪德通宝”都有相似之处,这反映陈朝货币起到了承上启下的作用。陈朝发行货币的基本状况,是按当时的社会条件而定,并非每位君主都有铸钱,有的铸了钱,甚至多次铸造,版式很多,有的铸钱很少,甚至没铸,这是陈朝商品货币经济发展尚不稳定所致。到陈朝末期,由黎季犛(即胡季犛)执掌大权,下令回收全国铜钱,推出纸钞,对越南的货币制度进行大改革。[12]:24

有关陈朝的铸币概况,有如下表。[12]:21-24、121-127

君主 发行货币 发行时期 货币种类 形制 流通情况 备注
陈太宗
建中通宝 建中年间(1225年─1232年) 铜钱 仅一个版式,承袭了李朝货币的一些特点,钱文“建中通宝”采用真书,对读,“建”、“通”、“宝”三字稍大,“中”字稍小。 铸造不多,传世极少。 中国唐德宗皇帝亦铸有“建中通宝”,但风格与陈朝“建中通宝”截然不同。
政平通宝 1233年(天应政平二年) 铜钱 该货币为阔缘,钱文小,采用真书,旋读。 铸量很少,传世无几。
元丰通宝 元丰年间(1251年─1258年) 铜钱 主要有两种,一种为阔缘,钱文“元丰通宝”采用篆书。另一种钱文稍小,采用真书,旋读。 发现的数量很多,采用真书的“元丰通宝”大量出土。 中国宋神宗亦铸有“元丰通宝”,在越南亦有发现。宋神宗“元丰通宝”书法极好,制作工整,形状比陈朝“元丰通宝”稍大。另外还有许多铸地和铸造者不详的私铸“元丰通宝”。又有一款所谓“虎尾元丰”,“通”字下面的一捺向上翘,其铸造时间及用意未详。
陈圣宗 绍隆通宝 绍隆年间(1258年─1272年) 铜钱 钱文“绍隆通宝”采用真书,旋读,有两款版式,一款为文字稍细小,另一款文字略粗大,钱径都在24毫米左右,造工不精。 铸造不多。 铸造不多的原因是陈初数十年间铜料不足。加上后来黎季犛废弃及回收铜钱,使之残留无几。
陈仁宗 没有陈仁宗皇帝铸钱的文献记载及实物发现。因陈朝政府须应付对元战争,铜料也用于战事,遂缺乏铸钱的主观、客观条件,因此基本上没有铸币。
陈英宗 没有陈英宗皇帝铸钱的文献记载及实物发现。因经历了对元战争,铜料用于战事,缺乏铸钱条件,因此基本上仍没有铸币。
陈明宗 大庆铅钱 1323年(大庆十年) 铅钱 铸量很少,没有实物发现。 发行该币的原因是对元战争结束后,社会秩序和商业交易正恢复,必须铸发新币,但因战争耗尽铜源,便改铸铅钱,然而数量很少,而且只发行一年便被废禁,难于流传。
开泰元宝 开泰年间(1324年─1329年)铸行。最早应在1325年(开泰二年) 铜钱 主要有两款版式,一款是背面有“陈”字,阔缘,钱文“开泰元宝”字小,对读,采用真书。另一款是光背(即背面无字),钱文亦对读及采用真书。这款版式又可分为大字版、小字版等多款。 该货币是陈朝铸造较多的货币,但至今仍不多见,原因是后来战乱频繁及黎季犛回收铜钱。
陈宪宗 没有陈宪宗皇帝铸钱的文献记载及实物发现。
陈裕宗 绍丰元宝 1341年(绍丰元年) 铜钱 版式很多,可分为四款。第一款的钱文“绍丰元宝”对读,小字,采用楷书,宽缘。背面的上部和下部铸有“十五”二字,可能是铸造时间。第二款钱文对读,字稍大,采用真书,光背。第三款的钱文对读,布局匀称,采用行书,钱缘稍宽,光背,造工精美。第四款的钱文对读,“绍丰”二字为楷书,“元”字为篆书,“宝”字为隶书,此款又被称“杂书绍丰钱”。 版式虽多,但铸量很少,传世亦极少。 陈裕宗绍丰年间,陈朝仍是繁荣景象,农业、手工业、水陆交通及商业均有所发展,陈朝政府便因应环境而造币。
绍丰通宝 1342年(绍丰二年)至1357年(绍丰十七年) 铜钱 已发现的版式有接近二十种。大体而言,“绍丰通宝”风格与“绍丰元宝”相似,钱文对读,字体或粗或细、或大或小,可分为狭缘大字、狭缘小字、阔缘小字、阔缘大字等版式,绝大部分都采用真书。但与“绍丰元宝”相比,“绍丰通宝”制作较粗糙,钱面布局不匀称,显得呆板。还有一些版式,如一款的钱文采用行书,造工草率,另有一款背面的穿孔上方有一“陈”字,以记王朝姓氏。 在1342年至1357年多次铸造,版式亦多。 陈裕宗的“绍丰元宝”与“绍丰通宝”版式之多,开越南货币发展的先河。另外,此两款货币并存,亦是越南货币史的新特点。
大治元宝 1358年至1359年(大治元年至二年) 铜钱 版式有多款,相当繁杂,根据钱文“大治元宝”的书法大致有采用真书、行书、草书、篆书、杂书等。钱文排列有对读和旋读。钱缘亦有多款,有为狭缘小字、狭缘大字、阔缘大字等等。各个版式有一共通点,就是均为光背。 铸造时间较短。 与“大治通宝”并存。
大治通宝 1360年(大治三年)开始铸造 铜钱 版式有多款,大多数是钱文“大治通宝”对读,少数为旋读。风格与“大治元宝”几乎相同,并且有与之对应的版式,有真书、草书、行书、篆书、杂书等。钱背也是光背。 铸造时间较长。 裕宗时期的大量铸钱,钱币研究者认为除商业发展需要外,还有其他因素:一时长期对外战争,需要铸钱支付军费;二是陈朝自裕宗起公开卖官鬻爵,需要钱币支付;三是赌钱成风,赌场上需要大量钱币;四是统治贵族为敛财,而聚集钱币。
杨日礼 大定通宝 大定年间(1369年六月至1370年十一月) 铜钱 钱文“大定通宝”对读,采用杂书,“定”字最后一捺出头,“宝”字篆书。钱缘稍宽,厚薄适中,光背。 该货币有一款既小又薄,为后人仿铸,被称为“水上漂”钱。
陈艺宗 没有陈艺宗皇帝铸钱的文献记载及实物发现。
陈睿宗 没有陈睿宗皇帝铸钱的文献记载及实物发现。
陈废帝 没有陈废帝铸钱的文献记载及实物发现。
陈顺宗 通宝会钞 1396年(光泰九年) 纸币 没有发现实物,对其形状、尺寸、纸质、印制技术已无法考证。可以知道它有七种面额:十文、三十文、一陌、二陌、三陌、五陌、一𦈏。各种面额上有不同图案,十文券上绘有水藻植物;三十文券上绘有水纹波浪;一陌券上绘有云彩;二陌券上绘有神龟;三陌卷上绘有麒麟;五陌券上绘有凤凰;一𦈏券上绘有飞龙。这是参考的纸钞制成。 “通宝会钞”是陈末掌权者黎季犛主持改革时所发行,因陈末统治岌岌可危,铜料不足,黎季犛便效法中国元、明等王朝的纸钞制度,使用“通宝会钞”。该钞币因年代久远、经历战乱,后黎朝初年又大规模加以清徐,现在尚无实物发现。
陈少帝 没有陈少帝铸钱的文献记载及实物发现。

社会经济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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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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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南经历李朝的大动乱后,陈朝立国之初,生产力得到迅速恢复,私人和政府都进行垦荒工作,扩大农田面积。陈朝政府推出措施,务求刺激农业,如设置官员以督促垦荒及管理庄园、让贵族人员召集奴婢到沿海地区开垦,使红河三角洲一带建立起辽阔的田庄。陈朝又致力筑堤防洪,兴修水利,为农业发展做出贡献。

陈朝在农业技术已相当发达,深耕和增加复种指数的能力已达高水平。当时的平原地区,每年稻米收成可达四次之多。除种稻外,陈朝农产品数量增多,有各种杂粮、种桑养蚕,以及不少家庭都有果园,种植各种热带水果。[30]:211-212

工商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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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商业在陈朝时期有所进步。在农村当中,出现了专门生产特定产品的手工业村,如麻雷村专门生产斗笠,被称为“麻雷笠”。国都昇龙因发展需求而扩大,皇城外的人民居住区分成六十一个“坊”,在这里有集市、手工业作坊和进行贸易的街道。水陆交通得到整治和扩大,运输工具以船舶为主,航行于河流和海洋,船只有30人至100人摇橹,航运速度高。在金融方面,货币单位由政府划一规定,现金的用途亦被增强,如人头税、桑田税、盐田税等税项,都开始用现金缴纳。[30]:212-213

经济剥削的加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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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朝在蒙越战争后,朝廷因要巩固其统治地位,故此把大片土地封给有功之臣及王侯,使采邑制扩大发展,据越共学者指出这是“把人民的斗争和建设的成果据为己有”。如受封为侯的阮蒯,其封地为快路,相当于一个。担任戎务参赞的范悟也被封赐土地八十。而贵族从农民夺得的土地,有时比获封的土地更多,因此一些王侯赠与寺院的土地,可达千亩之多。而人民则常被贵族夺占土地,而且必须缴纳重税,服劳役及兵役。

高利贷亦于陈朝时期发展。当时法律,允许债主拘禁欠债者,或强迫欠债者以卖身抵债。官场贪污贿赂和搜刮民财的风气盛行,越共学者猛烈抨击那已被“看成是一种自然的合法行为”。陈朝的经济剥削与压迫,最终使到经济停滞和社会矛盾变得尖锐,陈朝政局亦于14世纪初开始逐渐没落。[30]:252-254

佛、老、儒三教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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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朝时,佛教仍受到推崇,政府曾多次开法法事道场,在印行佛教典籍及佛像绘画,以使佛教教义流传给国内民众。[2]:327─328

陈朝诸帝及贵族当中,有不少曾参与佛教事业陈太宗曾从来自中国临济宗天封禅师参学,后来其学说辗转传至贵族出身的慧忠,在其封邑(在今海阳省)修禅授徒,陈仁宗便是其中之一。陈仁宗于1293年(重兴九年,三月改元兴隆)禅位给陈英宗后,担任上皇,并出家为僧,后世记载他“出家脩行,刻苦精进,慧解超脱,为一方祖师”[31],称号有“调御觉皇”、“香云大头陀”及“竹林上士”等,门下弟子众多,遂开创竹林禅派,尊临济义玄为祖,主张佛法即是老子的“道”,亦为孔子所说的“中庸”,并提倡“三教合一”。竹林禅派亦成为陈朝的官方佛教。陈英宗也奉行佛教,并率先受菩萨戒,朝廷上下遂多效法。1314年(兴隆二十二年,三月改元大庆),英宗禅位给陈明宗后,担任上皇,跟随著名僧人法螺大师铸造佛像和印经。陈明宗亦从事佛教活动,愿做佛寺大师,但因忙于政务,须要时常出任朝廷。陈宪宗从父亲陈明宗学习佛经,常游览国内名寺,批准刊刻佛经,他本人常到寺院念经拜佛,参予佛事。陈顺宗于1396年(光泰九年)被黎季犛强迫退住后,亦前往保清官(在清化省)出家为僧。到陈朝末年,朝廷着重儒学道学,才限制了佛教势力发展,沙汰僧徒。[32][2]:327-329

 
陈朝时期儒学朱文安

陈朝时期由于政府推动儒学,使之得到长足发展。当时儒士阶层人数渐多,他们在越南的政治及文化思想方面,渐渐取代佛教僧侣的地位,获任朝廷要职及承担文学创作。陈朝时期较重要的思想家,如朱文安黎文休阮诠等人亦属儒士阶层,使儒学大力发展。因儒学和佛教开始发生冲突,儒家学者黎文休、黎括张汉超等,对佛教进行严厉批判排斥,使佛教的优势逐渐减弱,其重要地位遂让给儒家。[30]:248-249

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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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朝时期的文学,特别是汉文文学达到兴盛阶段,中国学者庞希云指出其原因有四点,一是陈朝政府实行汉文化教育,如设国学院、设立科举等措施;二是皇帝及统治阶级人士,如陈太宗陈圣宗陈明宗陈艺宗等,都喜好汉文文学,并加以推动;三是外来文化的补给,如佛教文化的输入,以及对外战争使创作技巧更为丰富;四是有诗人群体、诗会的出现,创作范例得以整合,对汉文学亦产生影响。[33]

陈朝的诗学,因自太宗受中国宋代禅宗影响后,使李朝以来的禅诗得到延续及发展。学者王晓平指出当时陈朝“各代国君,崇信禅宗,又特好题咏,于是佛徒赋诗,诗带禅语”。太宗本人著有禅诗《寄清风庵僧德山》及佛学典籍《课虚录》等作品。陈仁宗(竹林禅派开创者)撰有《大香海印诗集》,为收录佛教文学的诗集。到儒学倡盛后,禅诗亦有所改变。僧人玄光(约1284年─1364年,竹林禅派第三代)自少学,十九岁出家为僧,他的诗著如《泛舟》里写道“水艇乘风泛渺茫,山青水绿又秋光,数声渔笛芦花外,月落波心江满霜”,诗中的禅趣含而不露,在当时禅语充斥的僧侣诗中别有一番诗趣。陈朝宗室爱山的创作,也不道禅语,但营造了禅儒幽居、焚香浇茶、吟诗诵经的氛围。[34]陈朝不少将领、士大夫也投入诗作,使陈朝汉诗文学题材更广泛。外交家兼军事家范师孟为边塞诗的代表人物,诗作有《关北》、《上嶅》、《桄榔道中》等,因他运用了亲身经历为素材,突显了边塞诗的豪迈之风。兴道王陈国峻的孙子陈光朝(约1285年/1287年─1325年)为“碧洞诗社”的代表人物,诗作有《舟中独酌》,意境清幽静寂,反映了格调高雅,萧索中透出精致的风格。儒学重要人物朱文安(1292年─1370年),其创作用词精当、语意含蓄、风格隽永,他留传下来的汉诗有十二首。此外还有阮忠彦(1289年─1370年)、阮飞卿(1355年─1428年)等诗人,他们的诗被后世的《全越诗录》所收录。[35]

陈朝的散文,较重要的人物有张汉超莫挺之胡宗𬸦等。张汉超(?─1354年)曾参与抗元战事,《白藤江赋》为其代表作品,文中展现了白藤江上的几次著名战役,歌颂越南的民族英雄,后世学者认为它对仗工整,用典用事妥贴,借古言今,为讽时事,以明大道,在波澜壮阔的行文中,或抒情,或议论,慷慨陈词,气吞如虎,为赋中的精品。莫挺之(约1272年─约1346年)的《玉井莲赋》,被称为可与宋人周敦颐的《爱莲说》相媲美。[36]此外,陈朝还有军事作品的出现,如陈国峻的《檄将士文》、《兵书要略》、《万劫宗秘传书》等,[30]:244当中的《檄将士文》生动地体现了爱国主义和英雄主义,故亦被越南后世视为代表性的文学作品之一。[30]:247

神话传说类的汉文作品,亦于陈朝出现,如《粤甸幽灵》(现存最古的版本称为《粤甸幽灵集录》)。据它的《序》所记录,作者是官员李济川,著于“皇陈开祐元年”(1329年),其编撰原因是当时越南的神灵信仰甚多,但有关事迹甚少纪录,而诸神在人们心中的品级、种类也有不同,为免将来遭到混淆,便搜集有关资料,编集成书。[注 10][37]后世学者指出它具有相当重要性,与另一部汉文作品《岭南摭怪》同属神话传说的名著,其编写的时代早,流传也广泛,常为其他书籍所引用。[38]

除汉文文学外,喃文(以字喃写成的文章)亦得到发展(详情见)。

字喃的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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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喃在陈朝时期,已成为一种基本上具备一定社会交际功能的文字而受到应用。[39]据史籍记载,较早的一次使用是在1282年(绍宝四年),泸江地区因有鳄鱼为患,朝廷命刑部尚书阮诠(因获赐姓韩,又作韩诠)撰写文章(后世称为《祭鳄鱼文》),投入江中,鳄鱼便即离去,于是越南的“赋诗多用国语实自此始”。[40]字喃及喃文(以字喃写成的文章)在陈朝的发展,具有历史作用,越共学者指出是“体现了我国(指越南)人民为指高越南语的地位和发展民族文化所作的努力。这是一个在文化领域中的民族精神和独立意识的新的表现”。[30]:247-248

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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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朝时期史籍《越史略

越南的史学受中国所影响,于陈朝时,成立了“国史馆”,陈太宗又命史官黎文休写成《大越史记》(三十卷,原书已佚),该书仿照汉代司马迁编写《史记》的方式,在叙述事件后加入“黎文休曰”的评论语。到14世纪后期,史官写成《越史略》(三卷,原题《大越史略》,作者不详),该书为现存越南最古老的编年史之一。而在蒙越战争时投降军的越南人黎崱,在1330年代于中国写成《安南志略》(原书二十卷,现存十九卷),该书较有系统地,阐述了越南从远古至陈朝的历史,以及地理、物产、风俗、制度、中越关系等方面的资料。[2]:361-362

科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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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朝时的科技,在军事技术、天文、历法、医学等方面取得相当的成就。在军事技术上,陈朝晚期的军队使用火药及火炮,如在1390年(光泰三年)对占城国之战中,越军以火铳击毙占王制蓬峩[41]在天文方面,山明县人邓路制造“摇摆仪”,用以测定气象。在历法方面,陈元旦研究了14世纪(陈朝中期)以前的历法,编撰《百世通考》一书,记载日蚀月蚀、时令以及星座的位置。在医学方面,13世纪的蒙越战争中,陈朝政府为治疗军民的伤病,设立了太医院,名将陈国峻万劫拨地,专门种植草药,后世称之为“药山”。14世纪时,锦旸县(海兴)人阮伯静致力研究草药学,为人治病,并撰有《南药神效》一书,书中提到了580款南药,和以用治疗184种疾病的3873条药方。[30]:249-250此外,陈朝因与元朝的频繁交往,中国的历法及医学亦传入越南,产生影响(见下文与蒙古及元朝关系)。

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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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南艺术在陈朝时取得发展。在工艺品方面,著名的有广宁省东潮县发现的莲花型金盒。据越南专家鉴定,该文物制造于14世纪上半期,以黄金制成,形状如一朵盛开的莲花,具有艺术价值,被视为能“体现越南宫廷用品的特征”。[42]。在建筑艺术方面,陈朝建筑物具特色的雕刻技巧。这些雕刻艺术继承自李朝时期,但表现得更为豪放、健康和写实。在普明寺(位于南定)木门上雕刻的图案,躯体茁实,四周的装饰则与现实世界相似。陈守度陵墓(位于太平省兴河)中,有一头石虎装饰,该石虎造型是躺着休息,全身肌肉凸起,足部与尾部都为壮实的立体形象。位于立石县普明塔平山塔,都是陈朝较有价值的建筑物,平山塔高十一层,用砖头和红土建成,布局严密对称,以浮雕的方式作装饰。泰乐寺(在文林县)的木刻,以仙女和演奏者为主题,笔划精炼而生动。[30]:251

体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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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自中国蹴踘亦为越南陈朝流行的运动之一

陈朝时的体育呈多样化,据黎崱安南志略》记载,当时有“抛接绣团球”、“众鬬”、“勇夫与儿孺搏”、“马上击球”、“蹴踘”、“角鬬”等各项运动。[注 11][43]越共学者指出,尚武性质的运动如摔跤、斗棍、打秋千、抽陀螺等,在陈朝得以普及,那是由于陈朝遇上外来侵略,民众为了抵抗而需要锻炼身体。具专业性质的体育队,亦于陈朝出现于国都昇龙[30]:252

自然史及灾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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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朝的领土范围为越南北、中部地区,特别是北部的红河三角洲,时有洪水发生。为此陈朝政府相当重视防治洪水。据越南学者阮志坚指出,陈朝动员百姓修堤筑坝,比以往更有组织性,规模更大,如太平省地区修筑的红河堤,就长21公里。但同时有另一负面影响,就是会发生决堤。[44]据《大越史记全书》,陈朝有多次洪水,当中不少更与决堤有关,发水洪水的年份有:1236年、1238年、1241年、1243年、1245年、1255年、1265年、1268年、1270年、1274年、1277年、1285年、1290年、1307年、1310年、1319年、1320年、1333年、1336年、1338年、1348年、1351年、1352年、1360年、1378年、1382年和1393年。

风暴在陈朝时多次吹袭越南,有时夹袭大雨。出现暴风的年份有:1232年、1245年、1258年、1262年、1263年、1298年、1311年、1338年、1369年、1390年和1393年。但陈朝时期亦多次发生旱情,这些年份有1241年、1242年、1268年、1269年、1289年、1301年、1315年、1324年、1326年、1343年、1345年、1348年、1355年、1358年、1362年、1374年、1379年、1392年和1393年。此外,自然灾害还有地震,出现在1240年、1247年、1263年、1269年、1271年、1277年、1278年、1300年、1335年、1355年和1393年。陈朝饥荒次数亦有多起,发生于1268年、1290年、1291年、1301年、1320年、1333年、1343年、1344年、1354年、1362年和1379年。

因应多次灾害,陈朝政府采取赈济或安抚民众的措施,当中包括录囚[注 12]、大赦、宽减租税、发赠粟物粮食等等。据《大越史记全书》,陈太宗时期的应灾抚民措施有录囚并大赦一次(1242年);陈圣宗时期有大赥一次(1265年)、录囚一次(1269年);陈仁宗时期有发粟赈民及免人丁税一次(1290年);陈英宗时期有录囚一次(1301年);陈裕宗时期有录囚两次(1345年、1362年)、宽减租税两次(1343年、1354年)、发赠粮食两次(1358年、1362年)。

关于陈朝时期的自然史及灾害情况,列于下表。[注 13][45]

年份 现象种类 情况 朝野反应及对策
1232年
建中八年
气候、疫病 八月,暴风,民间疫疠,多有死者。
1236年
建中五年
水文 六月,大水,决丽天宫。 朝中贵族须乘船入朝。
1235年
天应政平四年
气候 正月,雷震城内三十处。
1238年
天应政平七年
水文 秋七月,大水决赏春宫。
1240年
天应政平九年
气候 秋七月,暴风大雨水。
地质 地震。
1241年
天应政平十年
气候 夏四月,旱灾。
地质 各处山崩,椰市地裂。
水文 秋八月,大水。
1242年
天应政平十一年
气候 六月,旱。 朝廷录囚,大赦。[注 12]秋七月,雨,免田租之半。
1243年
天应政平十二年
水文 八月,大水,大罗城(国都昇龙)决堤。
1245年
天应政平十四年
水文 八月,大水,清潭堤决堤。
气候、水文 十二月,暴风大雨三日,江水涨溢,蛇鱼多死。
1247年
天应政平十六年
地质 四月,地震。
1249年
天应政平十八年
气候 七月,大雨雹。
1255年
元丰五年
水文 八月,大水。
1256年
元丰六年
气候 五月,雷震天安殿,又震太清宫,天尊像仆地,折一指。
1258年
绍隆元年
气候 八月,暴风,报天塔顶崩落。
1262年
绍隆五年
气候 十二月,大风雨。
1263年
绍隆六年
水文 二月,雨雹。
地质 三月,大震天安殿。
疫病 九月,疫作。
气候 十二月,暴风大雨。
1265年
绍隆八年
水文 七月,大水决机舍坊。人畜多溺死。 朝廷大赦。
1268年
绍隆十一年
气候 六月,大旱。
水文 七月,大水。
食粮供应 大饥。
1269年
绍隆十二年
地质 五月,地裂。
气候、食粮供应 六月,旱灾。 朝廷录囚。[注 12]雨。七月,民众始得耕种。
水文 八月,大水。
食粮供应 十月,农作物少熟。
1270年
绍隆十三年
水文 七月,大水。京师街巷多以舟筏行。
1271年
绍隆十四年
地质 二月,朔,地震。
1273年
宝符元年
气候 三月十九日,雷震大兴门外七处。
1274年
宝符二年
水文 七月,大水。
1277年
宝符五年
地质 五月,大水。
地质、食粮供应 地裂七丈(地点不详),畜产鱼虫多死。
1278年
宝符六年
食粮供应 夏,田禾不熟。
天文 六月,有大星南流陨海中,小星千余遀之,声如雷,数刻乃已。
地质 八月,地震三度,牛畜死。
1280年
绍宝二年
食粮供应 十月,农作物大熟。快路、茶桥田禾两穗。
1283年
绍宝五年
气候 大雨雹。
1284年
绍宝六年
地质 二月,社坛地裂,长七尺,广四寸,深不可测。
1285年
绍宝七年
水文 六月六日,大水。
地质 九月,报天寺碑折为二杲,山崩。
1289年
重兴七年
气候 六月至冬十月,旱。
1290年
重兴六年
水文 四月,苏历江逆流。其江有大雨,水则退涨而逆流。
食粮供应 大饥。米 三升 直钱一镪,民多卖田土及卖男女为人奴婢,每人直钱一镪。。 政府发官粟赈给贫民,免人丁税。
1291年
重兴七年
食粮供应 大饥,途多饿死。
1296年
兴隆四年
食粮供应 农作物大熟。
1298年
兴隆六年
气候 九月,暴风大雨。
1300年
兴隆八年
地质 春正月二十七日,地震者三,自申至子止。
1301年
兴隆九年
气候 四月,旱灾。 录囚。[注 12]雨。
食粮供应 大饥。
1307年
兴隆十五年
水文 九月,大水,决耽耽堤。
食粮供应 是岁农作物大熟,禾三十结,直七十钱。
1310年
兴隆十八年
水文、食粮供应 是岁大水,饥。
1315年
大庆二年
气候 六月,旱。
虫害 九月及十月,蝗灾。
1319年
大庆六年
地质 四月,冻林东天王津崩十丈。
水文 大水。
1320年
大庆七年
水文 六月,大水。
气候 八月,暴风。
食粮供应 十二月,饥。
1321年
大庆八年
食粮供应 二月,米小升直钱一镪。
食粮供应 夏,田禾大熟。
1324年
开泰元年
气候、虫害 此年旱、蝗二灾,牛畜多死。
1326年
开泰三年
气候 二月至六月,不雨。
1327年
开泰四年
气候 五月,雷震陵寝。
1331年
开祐三年
气候 大风雨。
1333年
开祐五年
水文 七月,大水。
食粮供应 大饥。
1335年
开祐七年
地质 十二月,地震。
1336年
开祐八年
水文 秋七月,大水。
1337年
开祐九年
气候 六月五日,雷震瑞章殿遏云亭。
1338年
开祐十年
水文 八月,大水。
气候 十月,大风,房屋木树多倒压者。
1343年
绍丰三年
气候 五月、六月,旱灾。 朝廷减免此年一半人丁税。
食粮供应 是岁凶荒(饥荒)。 民多为盗,王侯家奴尤甚。
1344年
绍丰四年
食粮供应 是岁凶荒(饥荒)。 人民多为出家为僧,及为贵族世家奴婢。
1345年
绍丰五年
气候 四月、五月,旱。 朝廷录囚[注 12]、减杂犯罪。
1348年
绍丰八年
气候 五月,旱灾。
水文 七月,大水。
1351年
绍丰十一年
水文 七月,大水。
1352年
绍丰十二年
水文、食粮供应 七月,大水泛溢,钵块堤决堤快州洪州顺安等处禾谷被淹浸。
1354年
绍丰十四年
食粮供应 此年饥荒。 民间有盗贼自称兴道王陈国峻外孙,勾结逃亡奴隶劫掠谅江南策等地。
虫害 九月,蝗灾。 朝廷减免一半田租。
1355年
绍丰十五年
地质 二月,茶乡圣主山崩。地震。
气候 三月至六月,旱。
气候 七月,大雨水。
气候 九月,雷震朝元门及左右掖门。
1355─1357年
绍丰十五至十七年
食粮供应 米一升直钱一陌,持续两年。
1358年
大治元年
气候、食粮供应 三月至七月,旱灾,虫鱼多死。 八月,朝廷劝谕各地富家捐粟赈济贫民,地方官员按其所捐多少给钱补贴。
在民间,吴陛以“赈救贫民”的名义在安阜山起事,攻占天寥、至灵等地。
1359年
大治二年
气候、食粮供应 八月二十七日至 九月三日 ,大雨,水漂民居舍,禾谷淹浸。
1360年
大治三年
水文 七月,大水。
1362年
大治五年
气候 五月,雷震天安殿。
气候 五月至七月,旱。 录囚。[注 12]其后降大雨。下令免除此年全国一半税项。
食粮供应 八月,大饥。 朝廷下令富家捐粟以赈贫民,可获赐各种爵衔。
疫病 九月,民有疾疫。 朝廷赐与各种药品及钱米。
地质 十月,天健山崩。
1369年
大治十二年
六月改元大定
气候 六月十日,大雨暴风。
1374年
隆庆二年
气候 五月、六月,旱灾。
1378年
昌符二年
气候 七月,大水。
1379年
昌符三年
气候、食粮供应 夏,旱,大饥。
1382年
昌符六年
水文 七月,大水。
1390年
光泰三年
气候 六月二十五日,暴风,大雨水。
1392年
光泰五年
气候 四月,旱灾。
1393年
光泰六年
气候 六月,旱。
气候 七月,暴风,大雨。
地质、水文 八月,地震,大水。
虫害 九月,蝗灾。

对外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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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南宋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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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南宋越南陈朝的北邻,自陈朝立国后,便成为南宋的朝贡国。从《安南志略》、《宋史》、《大越史记全书》等中越典籍可知,陈朝立国之初便与南宋有多次使节往来。1229年(建中五年),陈朝遣使到宋入贡,宋廷封陈太宗(又称作陈日煚)为“安南国王”[3]:324。1258年(元丰八年,三月改元绍隆),亦即蒙古首次攻越之后不久,南宋派使到陈朝,提醒要“申饬边备”,做好国防措施。1261年(绍隆四年),陈朝向宋进贡大象。1262年(绍隆五年),陈朝遣使到宋,宋朝封陈太宗为“安南国大王”、加食邑,封陈圣宗(又称作陈威晃)为“安南国王”,又赏赐金带、器币、鞍马等物品。1269年(绍隆十二年),宋廷赐陈太宗、圣宗加食邑。1272年(绍隆十五年),宋廷赐陈太宗、圣宗加食邑和鞍马等物。[46]南宋与陈朝之所以关系友好,据中国学者郭振铎张笑梅指出,是由于13世纪时蒙古帝国元朝)崛起,并于1253年(元丰三年 ) 灭中国西南的大理国,成为越宋两国的强大威胁,因此互为协助,“陈朝和南宋必须通好,双方使节交接频繁。”[2]:325

由于朝贡关系,陈朝每次遣使入宋朝贡,都会获得宋廷的赏赐,其中包括金、银和钱币。从现今的出土文物可知,钱币是南宋流入陈朝境内的重要物品之一,分布很广,各种年号钱均能在越南各地找到。[12]:26

位于大越以北的南宋于1279年(绍宝元年)被元朝攻灭,在此前后,不少宋人为逃避战乱和不愿屈服元朝而流亡到大越。1274年(宝符二年),有一批宋人“以海船三十艘装载财物及妻子,浮海来”,投奔大越,陈朝政府在国都昇龙的街 坊(又作街姰坊)专门安置这批人士。[20]南宋亡后,更有遗民到越,为陈朝效力,对抗元朝入侵,例如宋人赵忠,于1285年(绍宝七年,九月改元重兴)的战事中协助立功[3]:360

与蒙古及元朝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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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帝国攻灭大理国后,成为越南陈朝邻国,并以其强大的军事实力威胁陈朝国防,正如后世越南史家陈重金(即陈仲金)所分析:“蒙古人凶狠好战战,个个善于骑射。军队常是骑兵,组织严密,队伍秩序井然,人人善战。”[1]:88在13世纪的中晚期,蒙古(元朝)对陈朝进行三次征伐

第一次爆发于1257年(元丰七年),蒙古派使团到越,要求陈朝臣服,但被陈太宗所拒,还拘留蒙古来使。该年十二月,元军将领兀良合䚟(又作兀良合台)攻入越境,向国都昇龙进发,陈太宗亲自率兵抵抗。在双方初交锋时,蒙古军占较大优势,《安南志略》记载:“国主陈王(指陈太宗),遣士卒乘象迎敌。时大帅(即兀良合䚟)子阿术,年十八,率善射者射其象;象惊奔,反蹂,其众大溃。”[47]陈朝君臣退至天幕江(在今兴安省东岸县),而蒙古军攻入昇龙后,找到之前派出的使团人员,其中一人死亡,蒙古军便悍然屠城。但逗留九日后,蒙古军因不适应越南的“气候郁热”而北返。[48]陈太宗乘机在东步头击退蒙古军,蒙古军回程时又被归化寨人袭击[3]:339[1]:89。1258年,(元丰八年)正月,陈朝遗使到蒙古,共定陈朝向蒙古三年一贡的规例,越南遂成为蒙古的朝贡国[3]:340

 
忽必烈

在此以后,直至1284年(绍宝六年)蒙古第二次征越以前,陈朝遣使入贡的次数相当频密,甚至不限于三年一贡的规定。《安南志略》记载陈朝入贡的年份有:1261年(绍隆四年)、1263年(绍隆六年)、1266年(绍隆九年)、1268年(绍隆十一年)、1270年(绍隆十三年)、1271年(绍隆十四年)、1272年(绍隆十五年)、1275年(宝符三年)、1277年(宝符五年)、1278(宝符六年)、1280年(绍宝二年)、1282年(绍宝四年)、1283年(绍宝五年)。[49]但与此同时,越元关系亦时有磨擦。1262年(绍隆五年),蒙古君主忽必烈遣使到越,要求陈朝入贡时,选送儒士、医师、通阴阳卜筮、诸色人匠各三,以及各种产物如犀角、象牙、玳瑁、珍珠等。蒙古又设达鲁花赤,往来越南国境 ,以作监治。1266年(绍隆九年),蒙古遣使到越,准许陈朝的请求取消选送儒士、卜筮、诸色人等规定,但却提出陈朝必须为蒙古履行六项事务:国君亲自入朝、国君子弟入贡、交出编户齐民数目、协助军役、缴纳赋税、继续设达鲁花赤以作管治。但陈朝不愿履行,从而引起蒙古朝廷的不满。中国学者郭振铎、张笑梅指出这是日后蒙古再度出兵征越的主因。[2]:3391278年(宝符六年)陈圣宗传位给陈仁宗后,元廷向陈朝施加压力,双方关系渐渐紧张。元廷遣使到陈朝,要求陈仁宗亲自入朝,但仁宗自称“生长深宫,不谙风土”而婉拒[1]:93。1282年(绍宝四年),元朝再次派使到越,要求仁宗入朝,仁宗只派皇叔陈遗爱代表自己入朝。忽必烈便立陈遗爱国安南国王,并派一千军队护送回国。元军进入越南国境后,遭陈朝军队截击,陈遗爱被陈军所擒,负责护送陈遗爱的元朝官员柴椿也被击伤而回。忽必烈对此大怒,乃命皇子镇南王脱欢(又作脱懽、脱驩)为统帅,与唆都乌马儿等率军,向陈朝提出借道攻占城国,以入侵大越[1]:94,从而爆发第二次蒙越战争

1284年(绍宝六年)农历十二月,脱欢率军征越,陈朝政府令宗室将领兴道王陈国峻统率全国军队对抗。在战事之初,元军占较大优势,接连攻破可离隘(又作可利隘)、禄州隘(属谅山)、支棱关等地。陈国峻退守万劫(在今海阳省),为警惕越军全力作战发表了《檄将士文》,提到假如越南被元朝征服,将会剥夺本地民众的土地财产、妻子儿女、先祖坟墓等一切,乃至破坏越人原有的生活秩序。[注 14][24]:382此时元军步步进迫,镇南王脱欢攻陷国都昇龙,元将唆都由海道进入乂安,与脱欢会合,陈朝朝廷撤退至清化,宗室陈益稷等人投降元军。战事持续到1285年(绍宝七年,九月改元重兴)年中,越将陈日燏与宋人赵忠的部队,在咸子关(在兴安省)击败元将唆都,战情开始逆转。元军有感越军的顽强,加以自身实力日渐虚耗,死伤众多,蒙古骑兵又未能全面发挥战斗力,便弃守昇龙。[注 15][50]陈朝军队乘机收复昇龙,并在各地进袭元军。在西结之役,越军杀死元将唆都。脱欢则在万劫之役中被陈国峻的军队打败。最终,因时值炎热酷暑,元军难以适应,脱欢领兵撤回。[1]:94─105


元朝于1287年(重兴三年)第三度攻越。忽必烈册封降元的陈益稷为“安南国王”,于1287年发江淮江西湖广云南等地的蒙古军、汉军、广西峒兵、海南兵,由镇南王脱欢统率南下。[51]越南学者陈重金(即陈仲金)指出忽必烈又一次对越南用兵,目的是要为之前的战败复仇。[1]:105陈朝得悉元军即将来攻,亦部署境内的防御工作。该年年底,元军攻破普赖山、至灵山等地,准备直下红河,越军主将陈国峻安排上皇、仁宗撤出昇龙。在农历十二月的云屯之役(云屯位于在广宁省锦普),越方海军将领陈庆馀击破元将张文虎的运粮船,使元军粮食补给困难。脱欢看到“地热水湿,粮匮兵疲”[52] ,便决意撤退回国。1288年(重兴四年)三月,脱欢命水军先回,但经过内傍关白藤江等地时被越军击破,脱欢大军行至内傍关时又遭越军截击,双方激战,最后元军奋力撤出越南。战后,陈朝遗使到元朝通好,要求按照前例朝贡,忽必烈亦允许和好。[1]:106─1111293年(重兴九年,三月改元兴隆),元朝要求越南君主入朝,但被拒,忽必烈又再计划出兵越南,设置“湖广安南行省”,集合兵马、军粮,准备水陆并进南征[53],然而在1294年(兴隆二年),忽必烈死,新继位的元成宗下令罢征,两国遂不再开战。[1]:112─113

陈朝中期,偶尔有越南民众侵扰元朝边境的事件。1313年(兴隆二十一年)正月,有“交趾军约三万余众、马军二千余骑”入侵镇安州云洞禄洞知洞归顺州等地,同年四月又有“交趾世子”领兵入侵广西养利州,焚烧官舍民居,杀害二千余人,元仁宗派员到陈朝交涉,陈朝政府反驳这只是边境盗贼所为,元廷加以警告,陈朝不予理会。1320年(大庆七年)十一月,有“交趾蛮侬志德”入寇元朝边境上的脱零那乞等六洞,元廷命守将击退。1326年(开泰三年)正月,有“安南国阮叩”入寇元朝思明路,元廷命湖广行省调兵防备。1330年(开祐二年),有“广源贼弗道闭”入寇元朝龙州罗回洞,龙州政府向陈朝交涉,陈朝不承认责任,认为事件只属“边吏生衅”,元朝湖广行省只好加强龙州边防。[2]:354─357但大体而言,从蒙越战争结束到1368年(大治十一年)元朝覆亡,两国政府尚能保持友好关系,陈朝多次遣使向元入贡通好。郭振铎、张笑海归纳当时情况:“从1257年蒙古遣使如陈,与安南陈朝开始结交至1368年元朝亡国的一百一十一年中,元、陈兴兵见戈的仅是1257年和1284年至1287年中的五年,双方和平友好交往,则长达一百零六年之久。”[2]:362

在商贸活动方面,因蒙元对越的侵略行为,使陈朝的对华贸易政策有所顾忌。据元人汪大渊的《岛夷志略》记载:“舶人不贩其地。惟偷贩之舟,止于断山上下,不得至其官场,恐中国人窥见其国之虚实也。”[54]:51不过两国间仍保持着一定程度的经济文化交流,正如中国学者郭振铎、张笑梅指出:“对中国的经济文化交易,是安南本国各阶层的共同要求,尽管陈朝百般阻难,两国的经济文化交流仍然不断,特别是在元代后期,更频繁往来。”越南民众以沙金、白银、象牙、肉桂、槟榔等与中国人贸易诸色绫罗、匹帛、青布、铜钱等。在越北的云屯地区(在广宁省锦普),因当地民众与元朝商人往来渐多,故亦“服用习北俗”,即仿照元人的生活风俗。[注 16][55]元朝的歌舞艺术、杂剧、表演艺术、佛教流派等,在元代亦有传入越南。[2]:352─354越元两国在交往和交战中,使历法、医学等方面知识从中国输入越南。1334年(开祐六年),元朝派吏部尚书贴住礼部郎中智熙善出使陈朝,将《授时历》(郭守敬编)赐给陈廷,对于越南农业和人民日常生活产生影响。此外,蒙元攻越时,元军军医邹孙随军到越行医,战后邹孙仍留在越南,为陈朝官兵、百姓看病,被越南民众誉为“神医”,其子邹庚更于陈裕宗时成为太医使,以针灸技术闻名,在越南作出贡献。而越南出产的苏合油沉香檀木等也传入中国。中国的青花瓷及其制造技术也得到越南人士垂青,自陈朝开始,便多次派人到景德镇学习生产。[2]:359─360双方的宗藩关系还带动了陈朝的金融发展。1284年(绍宝六年),忽必烈向陈朝使臣赠送大量的钱、帛。1286年(重兴二年),忽必烈向陈朝使臣赐钞百锭。从1257年(元丰七年)蒙古遣使到陈朝,到1368年(大治十一年)的百余年间,蒙元与陈朝除了数年的军事冲突外,大部分时间均和平相处和互往通商。元朝流入越南的货币主要为纸币,当中以“中统钞”较多,越南人士还将之与本土铜钱釐定兑换价格,民用以六十七钱折中统钞一两,官用则以七十为率。[注 17][54]:51到陈朝末年,黎季犛(即胡季犛)改用纸币,亦与元朝纸钞有关。[12]:26─27

与明朝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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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世纪中期,元朝境内群雄并起。据越南史籍《大越史记全书》所载,元末群雄之一的陈友谅,于1354年(绍丰十四年)二月,自称是“陈益稷子”,向越南陈朝遣使要求和亲。[56]1359年(大治二年)正月,朱元璋(即明太祖)亦遣使到陈朝通好,陈朝鉴于朱元璋与陈友谅相互敌对,便派黎敬夫到中国视察局势。到次年(1360年,大治三年),越南北边守将报称陈友谅与朱元璋开战,在龙州凭祥地区亦有交锋,越方边境收容了三百余人。[57]:431到1361年(大治四年)二月,陈友谅形势不利,遣使到越求援,但陈朝加以拒绝。[57]:432

1368年(大治十一年),陈氏朝廷得悉明太祖朱元璋平定两广,就打算遣使通好,但因云南地区有元朝宗室梁王相邻,故未遣使。[58]同年朱元璋颠覆元朝中央朝廷,建立明朝。明太祖相当重视与越南的外交关系,就在开国之际,便派使到越,宣布自己已推翻元朝,希望能与越南等邻近国家“相安于无事,以共享太平之福”。[59]:552陈裕宗(即陈日煃)旋即作出回应,于次年(1369年,六月改元大定)派使入明朝贡方物,明廷封裕宗为安南国王,并赐以《大统历》及各种物品作为回礼,陈朝遂成为明朝的朝贡国[60]

艺宗陈暊(即陈叔明,后来成为上皇)当政时期,明朝对陈暊颇采不信任的态度。在1370年(大定二年,十一月改元绍庆)四月,越南君主杨日礼(即陈日熞)遣使入明朝贡,明廷亦封之为安南国王。[61]在该年年底杨日礼被废,艺宗即皇帝位后,仍用“陈日熞”的名义遣使入明,直至1372年(绍庆三年),才改用“陈叔明”的名义遣使赴明入贡,明廷质疑艺宗逼死杨日礼,因而“却其贡不受”,不信任其国君地位。[62]到1373年 ,明廷了解到艺宗(时为上皇)在杨日礼被废事件中“逊避于外,为国人所立”,才让艺宗“且以前王印视事”。[63]1381年(昌符五年),明朝思明府与陈朝政府又互相指控,思明府向明廷报告“安南脱、峒二县攻其永平等寨”,陈朝亦向明廷宣称是思明府“攻其脱峒、陆峙诸处”,明太祖不信陈朝的说法,责备陈废帝(即陈炜)“作奸肆侮,生隙构患,欺诳中国”。[64]1394年(光泰七年)上皇艺宗死后,陈朝于1396年(光泰九年)遣使入明告知死讯,明太祖始终认为艺宗“怀奸挟诈,残灭其王(指杨日礼)”,不愿遣使吊问。[65]

明太祖在位期间,适值陈朝与占城国王制蓬峩之间常有交战,明太祖亦十分关注战情发展,提出越占两国应停止战事。如1379年(昌符三年),明朝遣使到越南,向陈朝政府劝谕:“安南与占城忿争,构兵将十年矣,是非彼此,朕所不知。其怨未消,将如之何?尔如听朕命,息兵养民,天鉴在上,后必有无穷之福。若否朕命而必为之,又恐如春秋之国自取灭亡也!”[66]然而越占之间仍常有争战。

 
明太祖所编的《皇明祖训》,当中将安南国列入“不征之国

明廷虽曾对陈朝政府采不信任态度,但越明双方仍处和好状态。明太祖编定的《皇明祖训》,就将安南国列入“不征之国”,让她作为三年一贡的朝贡国,并告戒后世子孙不可“倚中国富强,贪一时战功,无故兴兵,致伤人命”。[67]两国又透过宗藩体制进行物质交流,如1386年(昌符十年),明廷因听闻越南地区花木品种优良,遣使到越求取槟榔、荔枝、波罗密、龙眼等植物,陈朝亦派员运送,只因植物不耐寒而途中枯死,未能运至明廷。[68]

与占城国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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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城国(即占婆国)位于现时越南中南部,陈朝为其北邻。陈朝前期,占城处于第十二王朝时期,该国一度被真腊国(时为吴哥时期,今柬埔寨)所吞并(1203年─1220年),由占城国王阇耶波罗密首罗跋摩二世复国。[69]:82陈朝立国之初,越占双方便建立外交关系,据《大越史记全书》记载,陈太宗即位时对占城“怀之以德,遣使往谕”[3]:336。</ref>,占城亦于陈太宗在位年间的1228年(建中四年)[3]:324及1242年(天应政平十一年)[70]遣使到越入贡。但与此同时,占王阇耶波罗密首罗跋摩二世因见越南自李朝末年国力衰弱,常派轻舟侵扰越方沿海,又要求陈朝交还以往李朝所夺的占城旧地。陈太宗大为不悦,乃于1252年(元丰二年)亲征占城,俘获占王之妻及臣民而回[3]:336[69]:82

陈太宗亲征占城后,到陈朝中期,越占两国关系出现和好局面。《大越史记全书》载,占城政府于1262年、1265年、1266年、1267年、1269年、1270年、1279年、1282年、1293年、1301年、1305年、1307年及1346年,遣使到陈朝致送礼品。[71]蒙元崛起后,占城亦受其入侵,忽必烈于1283年(绍宝五年)要求越南陈朝协助元军攻占城,但被陈朝拒绝,并引起第二次蒙越战争[69]:881301年(兴隆九年)三月,上皇陈仁宗出访占城。[24]:3841306年(兴隆十四年)六月,陈朝以上皇仁宗之女玄珍公主嫁与占城国王阇耶僧伽跋摩三世(又作阿朵纪特、补的、补底、制旻),占国政府则以乌州、里州(后改名顺州、化州)割让给陈朝。[24]:388[69]:89到1307年,占王去世,按照占城国习俗,国王去世后王后须入火坛殉葬,陈英宗担心其妹玄珍公主因此丧命,便派陈克终等到占城,迎回玄珍及占城世子制多耶[24]:389

此后,越占双方关系转坏。1311年(兴隆十九年)十二月,陈英宗以占城国王阇耶僧伽跋摩四世(又作制至、制鸷)对越态度“反侧”,便亲自统军入侵占城,兵分三路,从海路、山路、平原深入占境。越军进至俱占寨时,招降当地寨主,并令寨主协助劝谕占王投降。占王偕同家人向英宗投降,但仍有占城军众不愿屈服,以象兵对抗越军,但最终越军得胜,掳占城国王而回,并立占王之弟制陀阿婆粘(即制能)为“亚侯”,成为新国主,阇耶僧伽跋摩四世则于1313年(兴隆二十一年)在陈朝境内去世。[24]:392─394此时的占城国已处于下风,正如法国学者乔治·马司培罗指出,“事实上无异越国(指陈朝)一省”。 [69]:911313年年底,暹罗国入侵占城,陈朝派军协助占人击退暹军。[24]:395[69]:91─92制能对陈朝政府仍有不服,双方于1318年(大庆五年)发生战事,占军击毙陈朝将领李必见[8]:398,但后来范五老率军击破占军,制能不敌,出国逃至爪哇占城第十二王朝亦告终结。陈朝击破制能后,转而支持占国贵族制阿难为新王,称之为“效诚亚王”,占城遂展开第十三王朝[69]:92

制阿难登基后,为了制衡越南势力,便与元朝结好,元廷乃于1324年(开泰元年)遣使到越,呼吁陈朝“勿侵占城地”。1326年(开泰三年),陈朝出兵占城,但被占军所败。占城政府从此断绝派便到陈朝入贡通好。[69]:92─93到1346年(绍丰六年),陈朝遣使到占城,谴责占城政府多年来“朝贡缺礼”,即没有做到朝贡通好的责任。占城国王茶和布底便于同年遣使到越入贡,然而“礼物甚薄”。[57]:422─4231352年(绍丰十二年),占城前任国王制阿难的儿子制某,因被茶和布底夺位而投奔越南,要求陈朝政府出征占城,助其复位。1353年(绍丰十三年)六月,陈朝大举出兵攻打占城,但无功而回。同年九月,占城出军反攻越南化州,被陈朝军队击败,然而越方亦在战事中“颇失利”。[57]:425─426

陈朝在第三阶段时期,治国水准渐趋没落,国防变得虚弱,给与占城国可乘之机。据越南史籍《大越史记全书》分析,当时越南“承平日久,边城无备”,陈氏朝廷的气氛处于“人情安肆,法度废弛”的状态[10]:442。而占城国在制蓬峩(又作制蓬峨、制蓬莪、阿答阿者、阿荅阿者)治下则与陈朝形成强烈对比,“蓬莪、罗皑(占城重要将领),生聚教训,渐革旧俗,勇悍耐苦,故常入寇,为我国患。”[11]:457在1360年代,占城开始多次进攻陈朝边境的化州、临平等地。陈朝曾于1368年(大治十一年),陈朝以占城数次入侵为由,出兵占城,但大败而回。[69]:941370年代以后,占城与陈朝之间的战事日益激烈。陈朝皇帝杨日礼被废后,其母逃到占城,要求出兵相助,占城乃于1371年(绍庆二年)闰三月进攻陈朝,占军攻入国都昇龙,抢掠女子玉帛等物品后,才撤出昇龙而回。[69]:95陈睿宗在位时,锐意南征占城,以报仇雪恨。1376年(隆庆四年)五月,占城入寇化州,睿宗便决意亲征,调动军队十二万准备出发。占王制蓬峩闻讯后献金十盘给陈朝朝廷,要求和解,但交到化州时被当地守将杜子平吞没。睿宗与黎季犛等多名将领统率大军,于1377年(隆庆五年,五月改元昌符)正月南下占城,至尸耐港(今归仁市)时,睿宗误听占人所说制蓬峩已逃离国都阇盘城(即佛逝城),以为该城防守空虚,下令越军以一字型直排,鱼贯而入,却被制蓬峩设下的伏兵击溃,陈睿宗及多名将领阵亡,越将御沟王陈勗投降,黎季犛弃军而逃。制蓬峩随即发动反攻,占军经神符海门(在宁平省),第二度攻入越都昇龙,大掠而去。上皇陈艺宗于仓惶之际立睿宗之子陈𬀪为帝,是为陈废帝。1378年(昌符二年),制蓬峨命陈勗管治乂安,又领军入侵越境,第三度进入昇龙,掳掠而回。[69]:96─971380年(昌符四年)制蓬峩再次出兵,企图攻入昇龙,但到虞江时被黎季犛的水军部队所击退。越占双方战况至此,据马司培罗的分析,占方“事实上犹保有顺化、新平、乂安、清华(清化)诸地”,而陈朝则“国势愈弱”,须于1381年(昌符五年)增加赋税,又征召“天下僧”及“山林无度僧”等为兵。[69]:97─98其后双方互有攻守,1382年(昌符六年),占军在龙岱山(在清化东山县境)被越军击败,越军乘胜派水军追击,但至次年(1383年,昌符七年),因遇风暴而回。同年六月,占王制蓬峩、首将罗皑从陆路进入广威镇(在昇龙以北),陈朝政府大震,上皇艺宗惶恐出奔,只令兵将留守昇龙,占军不久亦撤退回国。[69]:98

陈朝与占城连年交战,严重破坏地区上的安宁,中国明朝作为越占两国的宗主国,有感于此,明太祖洪武(1368年至1398年)初年起便派使到两国,提出罢兵停战的要求。[注 18][72]但越占两国没有因明廷的劝言而停战。

1389年(光泰二年),陈朝内部出现动荡局面,上皇艺宗听从权臣黎季犛建议,罢黜废帝,立上皇儿子陈颙为帝,是为陈顺宗,清华、虞江等地都发生叛乱,黎季犛忙于率兵讨伐。[73]制蓬峩亦领兵攻打陈朝,在古无(在清化)以水淹战术击破越军,并进军至黄江。陈朝上皇艺宗命将领陈渴真率军抵御。1390年(光泰三年)正月,制蓬峩坐战船到海潮江(在太平省兴安省)时,因有下属投奔陈渴真,泄露占王船只地点,陈渴真便即下令用火炮攻击占王战船,杀死制蓬峩,割取头颅而回,占将罗皑取回尸身后将之火化,率余兵且战且退而回,占城第十三王朝亦告终。[74][69]:99─100

罗皑回国后随即夺取王位(为第十四王朝首位君主),制蓬峩儿子制麻奴㐌难、制山拏两人投奔越南陈朝。[69]:101越占交战连年,令越南人士渴求和平,如司徒陈元旦曾忠告上皇艺宗:“愿陛下敬明国如父,爱占城如子,则国家无事,臣虽死且不朽。”[75]然而两国边境仍处混乱状态,陈朝政府一时亦难以收复失地,据《大越史记全书》所载:“是时,乂安人怀贰,新平、顺化多叛从占,故土哩之人四散游击,莫之能御,朝廷虽以黎可铸为两路安抚使,但在遥镇,未尝到郡,惟土豪潘猛范矜率众归顺。”[41]1391年(光泰四年)二月,黎季犛到化州,阅定军伍,修造城池,以恢复当地的统治秩序。三月,黎季犛命将军黄奉世伺察占城国境,但遭占城伏兵击溃。[76]

陈朝对占战事连年,全国大乱,盗贼横行,因而吸收教训,设法改善国土安全及国防。1392年(光泰五年)十月,陈朝政府在各地的要冲地区,设置江关、巡守等机构,以监捕盗寇。后世史官潘孚先说这个政策是“陈自裕宗荒纵之后,加以占城侵扰,寇贼繁多,白日掠人,法不能禁,季犛执政,始设法巡捕,少抑之矣”。[77]

与哀牢、牛吼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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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牢牛吼位于越南陈朝的西部。据中国学者郭振铎张笑梅指出,它们在10世纪至11世纪期间,原是一些独立的泰族部落联盟。[2]:643到陈朝时期,对它们作出多次征战。陈仁宗在经历蒙越战争后不久,于1290年(重兴六年)农历二月,计划亲征哀牢,一众廷臣以蒙元入侵后国家元气大伤为由,想劝阻仁宗,但仁宗独排众议,认为蒙古人虽已撤走,但其他外族会以为陈朝军队折损严重,因而入侵越南。众臣听后便一致支持仁宗出征。[注 19][78]1294年(兴隆二年)八月,时任上皇的仁宗再次亲征哀牢,该次战事中,哀牢人奋力抵抗,越军前锋忠诚王被哀牢围攻,越将范五老率军赶到解围,大破哀牢,陈朝得胜后大肆抢掠,“生擒人畜,不可胜数”。[24]:374

哀牢受到陈朝入侵后,亦试图作出反击,双方互有攻守。1297年(兴隆五年),哀牢攻取撞龙江,越将范五老击破哀牢人,重夺该地。[24]:3751298年(兴隆六年)十月,陈朝派军伐哀牢,越将张显(原为元朝降将)战死。[24]:3761301年(兴隆九年)哀牢攻沱江,陈朝派范五老率兵抵御,双方在芒枚交战,越军得胜,擒获甚众。[24]:384

1329年(开泰六年,二月改元开祐)冬,因牛吼人攻沱江,时任上皇的陈明宗决定亲征。廷臣陈克终反对出兵沱江,原因是沱江为“瘴地”,地理环境恶劣,行军困难,不如转而进攻南方的占城。上皇明宗认为沱江战情危急,“当急救之”,于是落实攻打牛吼。在该战事中,牛吼所属的占昭寨向越军投降,明宗亦与之共定降约,但越将昭义侯为了邀功,竟擅自攻占昭寨,却被占昭寨击败。幸好上皇明宗的大军“号令严明,威声远震”,使敌军“闻之奔溃”。[8]:408到1337年(开祐九年),陈朝派兵攻打牛吼,越将兴孝王攻入郑旗寨,酋长车焚被斩,牛吼遂被讨平。[26]:418

1334年(开祐六年),上皇明宗亲征哀牢。据《大越史记全书》记载,上皇命清化发运使阮忠彦先运军粮前进,上皇抵达黔州(在乂安省)时,军势浩大,哀牢人不愿交锋而退,双方没有交战而作罢。[79]次年(1335年,开祐七年)九月,上皇明宗患有眼疾,但仍决意再次亲征哀牢,原因是“去年亲征不果,今年又以疾缓师,天下将谓予怯”。《大越史记全书》提到,上皇命段汝谐为督将,率兵先行。适逢哀牢攻取南戎(乂安属邑),汝谐认为哀牢军队身处南戎,“其众单弱,击之必克”,便带兵沿屑逻江(又作屑逻大江,在南戎)而下。汝谐经过真腊等国时,呼吁各国派子弟入朝,耀武扬威。但越军与哀牢人交战时,遇上浓雾,而哀牢人“先伏象马夹攻”,于是越军大败,段汝谐与不少士兵堕水溺死。[80]1336年(开祐八年)二月,上皇明宗从哀牢返回国都昇龙[26]:418在这两年的征哀牢行动期间,上皇明宗命阮忠彦刻写碑文以纪念这次出征(刻写时间据《大越史记全书》、《钦定越史通鉴纲目》记载是1334年,碑文本身说是在1335年[注 20][81])。该文刻于乂安省,被称为《摩崖纪功文》,所载战况与《大越史记全书》记载迥异,内容是陈朝军队声势浩大,令占城国世子、真腊国、暹罗国都进贡方物,哀牢酋长作出反抗,上皇便率诸将及蛮夷之兵“入于其国”,到哀牢人望风而奔后才班师回朝。[注 21][82]

由这段碑文的内容值得怀疑,越南史家陈重金(即陈仲金)认为“可以设想系碑文撰写者对此事表示郑重罢了,未必符合历史事实”。[1]:119

1346年(绍丰六年)五月,陈朝与哀牢再爆发战事,因哀牢攻陈朝冦边,陈朝命保威王陈𤩽领兵击破,俘获人畜甚众。[83]

与暹罗国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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暹罗(又称暹啰国、暹国,即泰国)位于印支半岛,与越南陈朝邻近。两国曾于1313年(兴隆二十一年)爆发军事冲突,该年暹罗出兵入侵占城国,而占城为陈朝南邻,陈朝命杜天觑乂安临平调兵援助占城,击退暹军。[24]:395

暹罗人曾向陈朝致送礼品以示友好。在1334年至1336年(开祐六年至八年)期间,陈朝出兵哀牢,在有关该战事的碑铭记载中,提到暹国等国家“各奉方物,争先迎见”。[81]在贸易方面,越暹两国亦有所发展,据越南货币学者指出,陈朝时期暹罗处于素可泰王朝(1238年─1351年)及阿瑜陀耶王朝(1351年─1767年)初期。素可泰王朝的贸易属开放型,十分活跃,其使用的货币“蛴蝤银”(又称蛴蝤币),因越暹双方的贸易往来而流入越南。阿瑜陀耶王朝时,仍有越南商人到暹罗经商。[84]两国贸易的地点主要在越南的云屯(在广宁省锦普),据越南史籍记载,1360年(大治三年),暹罗等国商船到云屯,贩卖货品及致送各类异物。[57]:432

与其他国家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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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南陈朝除与中国占城哀牢暹罗等国有密切交往外,仍有不少国家的人士与陈朝政府通好。例如在陈仁宗皇帝在位时,有册马锡国遣使到陈朝致送礼品,朝中几乎无人通晓其语言,只有宗室陈日燏能与之对答。[85][86][87]1305年(兴隆十三年)三月,罗回国使节向陈朝致送辇罗布等物品。[24]:3871334年至1336年(开祐六年至八年),陈朝出兵哀牢,军队在途中耀武扬威,并招俫真腊(今柬埔寨)等国人士遣使访问陈朝。[81]1349年(绍丰九年)五月,大哇国(又作瓜哇国,学者陈荆和认为“瓜”是“爪”的误字)遣使到陈朝致送“能言赤鹦鹉”等礼品。[57]:424

李朝时期开辟成商埠的云屯(在广宁省锦普)[88],到陈朝时,政府仍重视其贸易发展。1348年(绍丰八年)十月,阇蒲国商人乘船到云屯购买,但因有当地民众掺入素质较低的汆珠售卖,事后陈朝政府加以调查,将参与者判罪惩办。[89]1349年(绍丰九年),陈朝在云屯设立镇官、路官、察海使等官员,又成立“平海军”以镇守该地。[57]:4241360年(大治三年)十月,路鹤、茶哇等国商船到云屯,作商业贩卖及致送异物。[57]:432

防备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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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世纪时,倭寇侵扰中国沿海,陈朝政府亦有作防备。据胡朝逃至明朝的陈朝遗臣裴怕耆的自述,他曾于“洪武三十二年”(1399年,建新二年),领兵“出东海御”。[90]

陈朝的历史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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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朝在越南的历史发展里,被视为有相当的重要性。越南近现代学者陈重金(即陈仲金)评论认为:“陈氏为我南国之帝,计自陈太宗陈少帝,历12帝,凡175年,国内功业颇多建树,政治、律令皆重加整饬,教育科试则更加发展。又抵抗元朝保住了社稷江山,取占城之地,开拓了疆域,实是有功于南国。”[1]:131中国学者郭振铎张笑梅指出,陈朝治下的越南封建社会发展,有数个特点:一是陈氏朝廷从政治上强化了封建中央集权的君主制度;二是透过中国式的科举制度完善了中央及地方官制,并得以控制文人;三是陈朝时国有土地渐少,私人土地庞大,并迅速发展;四是陈朝成功击退蒙元入侵,乃越南史上的重大事件。[2]:17─18

历代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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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朝君主年号  编辑
庙号 谥号 姓名 在世 在位时间 年号及使用时间 陵号
- 懿王
(陈朝朝廷追谥)
陈京 ?年-?年
穆祖
(1312年英宗陈烇追尊)
懿皇帝
(1312年英宗陈烇改谥)
- 恭王
(陈朝朝廷追谥)
陈翕 ?年-?年
宁祖
(1312年英宗陈烇追尊)
恭皇帝
(1312年英宗陈烇改谥)
- 昭王
(陈朝朝廷追谥)
陈李 ?年-?年
元祖
(1312年英宗陈烇追尊)
昭皇帝
(1312年英宗陈烇改谥)
徽宗
(1234年太宗陈煚尊上)
开运立极弘仁应道纯真至德神武圣文垂裕至孝皇帝
(1234年太宗陈煚谥)
陈承 1184年-1234年 徽陵[91]
太祖
(1248年太宗陈煚改尊)
太宗
(1277年圣宗陈晃尊上)
统天御极隆功茂德显和佑顺神文圣武元孝皇帝
(1277年圣宗陈晃谥)
陈煚[92]
(陈日煚、陈光昺、陈蒲)
1218年-1277年 1225年-1258年 建中 1225年-1232年 昭陵
天应政平 1232年-1251年
元丰 1251年-1258年
圣宗
(1290年仁宗陈昑尊上)
玄功盛德仁明文武宣孝皇帝
(1290年仁宗陈昑谥)
陈晃[93]
(陈日烜、陈威晃)
1240年-1290年 1258年-1278年 绍隆 1258年-1272年 裕陵
宝符 1273年-1278年
仁宗
(1310年英宗陈烇尊上)
法天崇道应世化民隆慈显惠圣文神武元明睿孝皇帝
(1310年英宗陈烇谥)
陈昑[94]
(陈日燇)
1258年-1308年 1278年-1293年 绍宝 1279年-1285年 德陵
重兴 1285年-1293年
英宗
(1320年明宗陈奣尊上)
显文睿武钦明仁孝皇帝
(1320年明宗陈奣谥)
陈烇[95]
(陈日㷃)
1276年-1320年 1293年-1314年 兴隆 1293年-1314年 泰陵
明宗
(1357年裕宗陈暭尊上)
章尧文哲皇帝
(1357年裕宗陈暭谥)
陈奣[96]
(陈日爌)
1300年-1357年 1314年-1329年 大庆 1314年-1323年 穆陵
开泰 1324年-1329年
宪宗
(1341年裕宗陈暭尊上)
陈旺[97]
(陈日㷆)
1319年-1341年 1329年-1341年 开祐 1329年-1341年 昌安陵
裕宗
(1369年昏德公杨日礼尊上)
陈暭[98]
(陈日煃)
1336年-1369年 1341年-1369年 绍丰 1341年-1357年 阜陵
大治 1358年-1369年
- 昏德公
(1370年艺宗陈暊定)
杨日礼[99]
(陈日熞)
?年-1370年 1369年-1370年 大定 1369年-1370年 -
艺宗
(1394年顺宗陈颙尊上)
光尧英哲皇帝
(1394年顺宗陈颙谥)
陈暊[100]
(陈叔明)
1321年-1394年 1370年-1372年 绍庆 1370年-1372年 原陵
睿宗
(1377年废帝陈𬀪尊上)
陈曔[101]
(陈日煓)
1337年-1377年 1372年-1377年 隆庆 1373年-1377年 熙陵
- 灵德王
(1388年艺宗陈暊定)
陈𬀪[102]
(陈日炜)
1361年-1388年 1377年-1388年 昌符 1377年-1388年 安排山
顺宗
(1399年少帝尊上)
陈颙[103]
(陈日焜)
1378年-1399年 1388年-1398年 光泰 1388年-1398年
保宁大王
(1400年胡季犛定)
𭴣 1396年-?年 1398年-1400年 建新 1398年-1400年

君主世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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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祖陈京
 
 
 
 
 
 
 
 
 
 
 
 
 
 
 
 
 
 
 
 
 
 
 
 
 
 
 
 
 
 
 
 
 
 
 
 
 
 
 
 
宁祖陈翕
 
 
 
 
 
 
 
 
 
 
 
 
 
 
 
 
 
 
 
 
 
 
 
 
 
 
 
 
 
 
 
 
 
 
 
 
 
 
 
 
元祖陈李
 
 
 
 
 
 
 
 
 
 
 
 
 
 
 
 
 
 
 
 
 
 
 
 
 
 
 
 
 
 
 
 
 
 
 
 
 
 
 
 
 
 
 
 
 
 
太祖陈承
 
建国大王陈嗣庆
 
 
 
 
 
 
 
 
 
 
 
 
 
 
 
 
 
 
 
 
 
 
 
 
 
 
 
 
 
 
 
 
 
 
 
 
 
 
 
安生王陈柳
 
太宗陈煚1
 
 
 
 
 
 
 
 
 
 
 
 
 
 
 
 
 
 
 
 
 
 
 
 
 
 
 
 
 
 
 
 
 
 
 
 
 
兴道大王陈国峻
 
圣宗陈晃2
 
 
 
 
 
 
 
 
 
 
 
 
 
 
 
 
 
 
 
 
 
 
 
 
 
 
 
 
 
 
 
 
 
 
 
 
 
 
 
 
仁宗陈昑3
 
 
 
 
 
 
 
 
 
 
 
 
 
 
 
 
 
 
 
 
 
 
 
 
 
 
 
 
 
 
 
 
 
 
 
 
 
 
 
 
英宗陈烇4
 
 
 
 
 
 
 
 
 
 
 
 
 
 
 
 
 
 
 
 
 
 
 
 
 
 
 
 
 
 
 
 
 
 
 
 
 
 
 
 
明宗陈奣5
 
 
 
 
 
 
 
 
 
 
 
 
 
 
 
 
 
 
 
 
 
 
 
 
 
 
 
 
 
 
 
 
 
 
 
 
 
 
 
 
 
 
 
 
 
 
 
 
 
 
 
 
 
 
 
恭肃王陈昱
 
宪宗陈旺6
 
艺宗陈暊9
 
裕宗陈暭7
 
睿宗陈曔10
 
 
 
 
 
 
 
 
 
 
 
 
 
 
 
 
 
 
 
 
 
 
 
 
 
 
 
 
 
 
 
 
 
 
 
 
 
 
 
昏德公杨日礼8
 
庄定王陈𩖃
 
顺宗陈颙12
 
后陈简定帝陈𬱟
 
废帝陈𬀪11
 
 
 
 
 
 
 
 
 
 
 
 
 
 
 
 
 
 
 
 
 
 
 
 
 
 
 
 
 
后陈重光帝陈季扩
 
少帝𬊌13
 
 
 
 
 
 
 
 
 

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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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 1.0 1.1 李昭皇让位给陈煚的日期,有数种不同的说法。《越史略》记载在乙酉年(建嘉十五年)十二月初一日(西历1225年12月31日)。《大越史记全书·李纪·昭皇》记载在乙酉年(天彰有道二年)十二月十一日(西历1226年1月10日),而同书《陈纪·太宗皇帝》,则记载在十二月十二日(西历1226年1月11日),而两处都加上“戊寅”。见《越史略》卷下,收录于《钦定四库全书·史部》(第466册),上海古籍出版社,619页;吴士连等《大越史记全书·李纪·昭皇》及《陈纪·太宗皇帝》,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316页及321页。中西历转换见台湾中央研究院计算中心——两千年中西历转换页面存档备份,存于互联网档案馆)。
  2. ^ 《越史略》载:“尚、文雷(即段尚、段文雷)乃谮嗣庆于王曰:‘嗣庆将发兵赴京师,欲图改立。’王怒。”
  3. ^ 《大越史记全书》载:“陈嗣庆以惠后为太后所苦之故兴兵犯阙。”
  4. ^ 《大越史记全书》载:“(陈守度)于是自率家属亲戚入禁中,守度闭城门及诸宫门,令人守之,百官进朝,不得入。守度遍告曰:‘陛下(指李昭皇)已有尚矣(意即李昭皇已出嫁)。’”
  5. ^ 《越史略》载:“王(即上皇李惠宗)以女主而幼为忧,召冯佐周谋曰:‘太尉仲子某(指陈承子陈煚)年虽冲幼,相貌非常,必能济世安民,欲以为子而主神器。’”
  6. ^ 《大越史记全书》载宣盟誓条的详情:“宣盟誓条,循李朝故事,始定行之。其仪每年四月四日,宰相百官,鸡鸣时诣城门外,昧爽进朝。帝御大明殿右廊门,百官戎服,再拜而退,各具队仗驺从,出城西门,至铜鼓山神祠,会盟歃血,中书检正,宣誓书云:‘为臣尽忠,居官清白,有渝此盟,神明殛之。’宣讫,宰相点闸(原注:音鸭,闭门也)。百官缺者,罚銭五镪。是日,四方士女道傍观听如堵,以为盛事。”
  7. ^ 据译者杨民岩所说,陶维英在《越南历代疆域》里把西平镇写成“新平镇”。(陶维英《越南历代疆域》,锺民岩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59页。
  8. ^ 《安南志略》载:“法,谋反者戮亲族。杀人者偿命。捕奸者得自专杀。近代,始令奸夫以钱三百贯赎死罪,淫妇断归其夫为婢,许自典卖。杀有官者,验高卑,偿钱赎罪仍杖,皆八十;重者杖六十,杀,与奸同例。詈有官者,量轻重,令犯人出钱并牛酒为谢,杖如之前。同类鬬伤,罪先殴者。伪造非法者,以罪名黥其面,杖而远徙。强盗者斩。窃盗者,初盗者杖八十,黥‘犯盗’二字,元盗之物一偿九分。不能偿者,没其妻孥。再犯者刖其手足。三犯者杀之。诬告者,反罪。”
  9. ^ 《大越史记全书》载:“时蒐简诸军,以肥晳者(原注:晢,白)为上,故军士不复文刺,自此始。”
  10. ^ 《粤甸幽灵集录·序》称:“我皇粤(指大越国)宇内诸神,古来多矣。能彰厥绩,阴相生灵者有几哉?然从来品类不等;或山川精粹,或人物杰灵,腾气势于当时,总英灵于来世。若不纪实,朱紫难明,因随浅见罕闻,编集成书”。
  11. ^ 《安南志略》载记载当时越南风俗:“(正月)三日,王坐大兴阁上,看宗子内侍官抛接绣团球,接而不落者为胜。团球以锦制之,如小儿拳,缀采帛带二十条。……(二月)王观众鬬于观庭,观勇夫与儿孺搏,胜者赏之。公侯马上击球,吏士……蹴踘、角鬬……。”
  12. ^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录囚一词的意思,据《辞海》“录囚”条引《汉书注》解释:“省录之,知其情状有冤滞与不也。”(香港中华书局,1383页)
  13. ^ 本表主要分成地质(包括地震)、气候(包括大风、旱情、大雨等)、水文(包括大水、河流环境)、虫害(包括蝗灾)、疫病(包括人类及牲畜的疫情)、食粮供应(包括农产收成及饥荒)等类别。天文方面,若如日蚀、月蚀等现象概不列出。
  14. ^ 《大越史记全书》载:“我家臣主就缚,甚可痛哉!不惟余之采邑被削,而汝等之俸禄亦为他人之所有;不惟余之家小被驱,而汝等之妻孥亦为他人之所虏;不惟余之祖宗社稷为他人之所践侵,而尔等之父母坟墓亦为他人之所发掘;不惟余之今生受辱,虽百世之下,臭名难洗,恶谥长存,而尔等之家声亦不免名为败将矣。当此之时,汝等虽欲沎其娱乐得乎?”
  15. ^ 《元史》载:“官军聚诸将议:‘交人拒敌官军,虽数败散,然增兵转多;官军困乏,死伤亦众,蒙古军马亦不能施其技。’遂弃其京城。”
  16. ^ 《大越史记全书》载:“其俗以商贩为生业,饮食衣服皆仰北客,故服用习北俗。”
  17. ^ 《岛夷志略》载:民间以六十七钱折中统银(钞)壹两。官用止七十为率。
  18. ^ 如《明史·外国列传二·安南》载:“时安南、占城构兵,帝命翰林编修罗复仁、兵部主事张福谕令罢兵,两国皆奉诏”;“时安南怙强,欲灭占城,反致丧败。帝遣官谕前王叔明(即上皇陈艺宗)毋构衅贻祸。”《明史·外国列传五·占城》载:“(洪武四年,1371年)帝命礼部谕之(指占城政府)曰:‘占城、安南并事朝廷,同奉正朔,乃擅自构兵,毒害生灵,既失事君之礼,又乖交邻之道。已咨安南国王,令即日罢兵。本国(指占城)亦宜讲信修睦,各保疆土’”;“十二年(1379年),贡使至都(南京),……遣官赐王《大统历》及衣币,令与安南修好罢兵”;“十三年(1380年)遣使贺万寿节。帝闻其与安南水战不利,赐敕谕曰:‘曩者安南兵出,败于占城。占城乘胜入安南,安南之辱已甚。王能保境息民,则福可长享;如必驱兵苦战,胜负不可知,而鹬蚌相持,渔人得利,不亦晚乎。’”
  19. ^ 《大越史记全书》载:帝亲征哀牢。朝臣谏曰:“胡虏初退,疮痍未定,岂可兴兵?”帝曰:“祇可以此时出兵耳。夫虏退后,三境必谓我士马物故,势不能振,将有内侮,故大举以示威。”群臣咸曰:“岂不知民劳为可虑,所可虑者,有大于此,圣人远图,非臣等所及也。”
  20. ^ 《钦定越史通鉴纲目》称:“此文与旧史所载,其年不同,并录以备考。”
  21. ^ 据杨氏絁、耿慧玲等编的《越南汉喃铭文汇编·第二集陈朝》指出,该摩崖高215公分,宽145公分,14行,行12字,总字数154字,楷书右行。《摩崖纪功文》的原文如下:

参考文献

编辑

引用

编辑
  1. ^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陈重金(即陈仲金)《越南通史》(即《越南史略》),北京商务印书馆。
  2. ^ 2.00 2.01 2.02 2.03 2.04 2.05 2.06 2.07 2.08 2.09 2.10 2.11 2.12 2.13 2.14 2.15 2.16 2.17 2.18 2.19 2.20 2.21 2.22 2.23 郭振铎、张笑梅《越南通史》,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3. ^ 3.00 3.01 3.02 3.03 3.04 3.05 3.06 3.07 3.08 3.09 3.10 3.11 3.12 3.13 3.14 3.15 3.16 3.17 3.18 3.19 吴士连等《大越史记全书·陈纪·太宗皇帝》,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
  4. ^ 吴士连等《大越史记全书·李纪·高宗皇帝》,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
  5. ^ 5.0 5.1 5.2 5.3 5.4 吴士连等《大越史记全书·李纪·惠宗皇帝》,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
  6. ^ 6.0 6.1 6.2 《越史略》卷下,收录于《钦定四库全书·史部》(第466册),上海古籍出版社。
  7. ^ 7.0 7.1 吴士连等,《大越史记全书·李纪·昭皇》,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
  8. ^ 8.0 8.1 8.2 8.3 8.4 8.5 吴士连等《大越史记全书·陈纪·明宗皇帝》,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
  9. ^ 吴士连等《大越史记全书·陈纪·裕宗皇帝》、《艺宗皇帝》,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
  10. ^ 10.0 10.1 10.2 吴士连等《大越史记全书·陈纪·艺宗皇帝》,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
  11. ^ 11.0 11.1 11.2 吴士连等《大越史记全书·陈纪·废帝》,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
  12. ^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越南历史货币》,中国金融出版社。
  13. ^ 吴士连等《大越史记全书·陈纪·顺宗皇帝》,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469页。
  14. ^ 马思伯乐《李陈胡三氏时安南国之政治地理》,收录于《西域南海史地考证译丛·四编》,冯承钧译,台湾商务印书馆,124页。
  15. ^ 马思伯乐《李陈胡三氏时安南国之政治地理》,收录于《西域南海史地考证译丛·四编》,冯承钧译,台湾商务印书馆,126页。
  16. ^ 《崇光寺钟》,收录于黄文楼、耿慧玲主编《越南汉喃铭文汇编·第二集陈朝》,新文丰出版公司,137页。
  17. ^ 《崇天寺碑》,收录于黄文楼、耿慧玲主编《越南汉喃铭文汇编·第二集陈朝》,新文丰出版公司,236页。
  18. ^ 黄文楼、耿慧玲主编《越南汉喃铭文汇编·第二集陈朝》,潘文阁《前言》,新文丰出版公司,XI页。
  19. ^ 本图表根据《安南志略》卷之一(黎崱著,武尚清点校,北京中华书局)、《元史·地理志六》(宋濂等著,北京中华书局)、《李陈胡三氏时安南国之政治地理》(收录于《西域南海史地考证译丛·四编》,马思伯乐着,冯承钧译,台湾商务印书馆)、《越南历代疆域》(陶维英著,锺民岩译,北京商务印书馆)等制成。
  20. ^ 20.0 20.1 吴士连等《大越史记全书·陈纪·圣宗皇帝》,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348页。
  21. ^ 21.0 21.1 潘辉注《历朝宪章类志》卷之三十三《刑律志》。
  22. ^ 潘辉注《历朝宪章类志》卷之三十三《刑律志》,陈太宗建中六年条。
  23. ^ 潘辉注《历朝宪章类志》卷之三十三《刑律志》,陈太宗天应政平十三年条。
  24. ^ 24.00 24.01 24.02 24.03 24.04 24.05 24.06 24.07 24.08 24.09 24.10 24.11 24.12 24.13 吴士连等《大越史记全书·陈纪·英宗皇帝》,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
  25. ^ 潘辉注《历朝宪章类志》卷之三十三《刑律志》,陈英宗兴隆十七年条。
  26. ^ 26.0 26.1 26.2 吴士连等《大越史记全书·陈纪·宪宗皇帝》,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
  27. ^ 何勤华、李秀清《东南亚七国法律发达史》,法律出版社,680页。
  28. ^ 28.0 28.1 黎崱《安南志略》卷第十四,北京中华书局,329页。
  29. ^ 吴士连等《大越史记全书·陈纪·仁宗皇帝》,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358页。
  30. ^ 30.00 30.01 30.02 30.03 30.04 30.05 30.06 30.07 30.08 30.09 越南社会科学委员会《越南历史》,北京人民出版社。
  31. ^ 黎澄《南翁梦录·竹林示寂》,台湾学生书局,15页。
  32. ^ 杜继文《佛教史》,江苏人民出版社,513─514页
  33. ^ 庞希云主编《东南亚文学简史》,人民出版社,95-96页。
  34. ^ 王晓平《亚洲汉文学》,天津人民出版社,135─139页。
  35. ^ 庞希云主编《东南亚文学简史》,人民出版社,9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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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7. ^ 李济川《粤甸幽灵集录·序》,收录于《越南汉文小说丛刊》第二册《传奇类》,台湾学生书局版,第1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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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9. ^ 罗长山《越南传统文化与民间文学》,云南人民出版社版,336页。
  40. ^ 吴士连等《大越史记全书·陈纪·仁宗皇帝》,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35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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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3. ^ 黎崱《安南志略》卷第一,北京中华书局,41─4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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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5. ^ 本表依据吴士连等《大越史记全书·陈纪》(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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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9. ^ 黎崱《安南志略》卷第十四,北京中华书局,332─333页。
  50. ^ 宋濂等《元史·外夷列传·安南》,北京中华书局,4645页。
  51. ^ 黎崱《安南志略》卷第四,北京中华书局,99页。
  52. ^ 黎崱《安南志略》卷第四,北京中华书局,92页。
  53. ^ 宋濂等《元史·外夷列传·安南》,北京中华书局,4649─4650页。
  54. ^ 54.0 54.1 汪大渊,《岛夷志略·交趾》,北京中华书局。
  55. ^ 吴士连等《大越史记全书·陈纪·仁宗皇帝》,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362页。
  56. ^ 吴士连等《大越史记全书·陈纪·裕宗皇帝》,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426页。
  57. ^ 57.0 57.1 57.2 57.3 57.4 57.5 57.6 57.7 吴士连等《大越史记全书·陈纪·裕宗皇帝》,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424页。
  58. ^ 张廷玉《明史·外国列传·安南》,北京中华书局,8309页。
  59. ^ 《明实录·太祖实录》卷三十七,洪武元年十二月壬辰条,兹参考李国祥主编《明实录类纂·涉外史料卷》,武汉出版社。
  60. ^ 《明实录·太祖实录》卷四十三,洪武二年六月壬午条,兹参考李国祥主编《明实录类纂·涉外史料卷》,武汉出版社,553页。
  61. ^ 《明实录·太祖实录》卷五十一,洪武三年四月壬申条,兹参考李国祥主编《明实录类纂·涉外史料卷》,武汉出版社,555页。
  62. ^ 《明实录·太祖实录》卷七十二,洪武五年二月丙戌条,兹参考李国祥主编《明实录类纂·涉外史料卷》,武汉出版社,557页。
  63. ^ 《明实录·太祖实录》卷七十八,洪武六年正月条,兹参考李国祥主编《明实录类纂·涉外史料卷》,武汉出版社,558页。
  64. ^ 《明实录·太祖实录》卷一百三十七,洪武十四年六月丙辰条,兹参考李国祥主编《明实录类纂·涉外史料卷》,武汉出版社,563页。
  65. ^ 《明实录·太祖实录》卷二百四十四,洪武二十九年二月壬寅条,兹参考李国祥主编《明实录类纂·涉外史料卷》,武汉出版社,570页。
  66. ^ 《明实录·太祖实录》卷一百二十八,洪武十二年十二月条,兹参考李国祥主编《明实录类纂·涉外史料卷》,武汉出版社,562页。
  67. ^ 朱元璋《皇明祖训》,收录于《四库全书存目丛书·史部》第264册,齐鲁书社,167─168页。
  68. ^ 吴士连等《大越史记全书·陈纪 ·废帝》,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369页。
  69. ^ 69.00 69.01 69.02 69.03 69.04 69.05 69.06 69.07 69.08 69.09 69.10 69.11 69.12 69.13 69.14 马司培罗《占婆史》,台湾商务印书馆。
  70. ^ 吴士连等《大越史记全书·陈纪·皇帝》,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331页。
  71. ^ 散见于吴士连等《大越史记全书·陈纪》,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
  72. ^ 张廷玉等《明史·外国列传二·安南》及《外国列传五·占城》,北京中华书局,8311页,及8384─8385页。
  73. ^ 吴士连等《大越史记全书·陈纪·顺宗皇帝》,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460─462页。
  74. ^ 吴士连等《大越史记全书·陈纪·顺宗皇帝》,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462─464页。
  75. ^ 吴士连等《大越史记全书·陈纪·顺宗皇帝》,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465页。
  76. ^ 吴士连等《大越史记全书·陈纪·顺宗皇帝》,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466页。
  77. ^ 吴士连等《大越史记全书·陈纪·顺宗皇帝》,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467页。
  78. ^ 吴士连等《大越史记全书·陈纪·仁宗皇帝》,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367页。
  79. ^ 吴士连等《大越史记全书·陈纪·宪宗皇帝》,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416页。
  80. ^ 吴士连等《大越史记全书·陈纪·宪宗皇帝》,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416─41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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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3. ^ 吴士连等《大越史记全书·陈纪·裕宗皇帝》,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42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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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7. ^ 存档副本. [2020-06-18].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1-04-20). 
  88. ^ 吴士连等《大越史记全书·李纪·英宗皇帝》,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290页。
  89. ^ 吴士连等《大越史记全书·陈纪·裕宗皇帝》,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 423页。
  90. ^ 《明实录·太宗实录》卷三十三,永乐二年八月乙亥条,兹参考李国祥主编《明实录类纂·涉外史料卷》,武汉出版社,577页。
  91. ^ 初为寿陵,1248年改为徽陵。
  92. ^ 陈太宗的名讳有:(《大越史记全书·本纪全书·太宗皇帝》,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321页)。(见同前书同页)。光昺,(《安南志略》卷第十三,北京中华书局,310页),中国学者武尚清指出这是陈太宗的越名(见同前书,315页)。日煚(《宋史·外国列传·交阯》,北京中华书局,14072页),武尚清指出这是陈太宗的汉名(《安南志略》卷第十三,315页)。日照(《宋史·欧阳守道列传》,12365页)。
  93. ^ 陈圣宗的名讳有:(《大越史记全书·本纪全书·圣宗皇帝》,341页。武尚清指出这是陈圣宗的越名(《安南志略》卷第十三,315页)。日烜(《元史·外夷列传·安南》,4636页),武尚清指出这是陈圣宗的汉名(《安南志略》卷第十三,315页)。威晃,《元史·外夷列传·安南》载:“日烜僭称大越国主宪天体道大明光孝皇帝陈威晃”(4644页)。
  94. ^ 陈仁宗的名讳有:(《大越史记全书·本纪全书·仁宗皇帝》,352页)。武尚清指出这是陈仁宗的越名(《安南志略》卷第十三,315页)。日燇,(《元史·外夷列传·安南》,4649页)。武尚清指出这是陈仁宗的汉名(《安南志略》卷第十三,315页) 。
  95. ^ 陈英宗的名讳有:(《大越史记全书·本纪全书·英宗皇帝》,373页。)日㷃(《元史·外夷列传·安南》,4651页)。
  96. ^ 陈明宗的名讳有:(《大越史记全书·本纪全书·明宗皇帝》,396页)。日爌(《元史·外夷列传·安南》,北京中华书局,4652页)。
  97. ^ 陈宪宗的名讳有:(《大越史记全书·本纪全书·宪宗皇帝》,413页)。日㷆(《元史·外夷列传·安南》,4652页)。
  98. ^ 陈裕宗的名讳有:(《大越史记全书·本纪全书·裕宗皇帝》,420页)。日煃(《明实录类纂·涉外史料卷》,武汉出版社,553页)。
  99. ^ 昏德公的名讳有:杨日礼(《大越史记全书·本纪全书·裕宗皇帝》,436页)。陈日熞(《明实录类纂·涉外史料卷》,556页)。
  100. ^ 陈艺宗的名讳有:(《大越史记全书·本纪全书·艺宗皇帝》,438页)。叔明(《明实录类纂·涉外史料卷》,557页)。
  101. ^ 陈睿宗的名讳有:(《大越史记全书·本纪全书·睿宗皇帝》,444页)。日煓(《明实录类纂·涉外史料卷》,559页)。
  102. ^ 陈废帝的名讳有:𬀪(《大越史记全书·本纪全书·废帝》,453页)。日炜(《明实录类纂·涉外史料卷》,561页)。
  103. ^ 陈顺宗的名讳有:(《大越史记全书·本纪全书·顺宗皇帝》,462页)。日焜(《明实录类纂·涉外史料卷》,567页)。

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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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
网页

外部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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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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